手下是冰凉的触感，他的腰束得极细，衣袍散开能看见腹部漂亮的线条，远不似表面看上去的羸弱瘦削，摸下就知道很有力。

  摸了两下，零一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风小泠惴惴不安，这个时候该劈雷了吧？

  又摸了一把，木偶零一闭着眼，明明没有什么表情，但她总感觉他在无声嘲笑她，毕竟被摸的人一脸淡定的坐在那，结果她这个行凶的居然脸红了，丢脸的是她的手还有点抖。

  锁链锁着他，所以衣服虽然拉散了，但其实还被锁链捆在他身上，她是不可能为了扯他衣服给他松绑的，零一或许是知道的，他那底线又往下压了点，丢掉羞耻心以退为进。

  不过风小泠觉得他是不会害羞的，反正这么久了，她都没见他脸红过。

  风小泠看了下表，过去了半天。

  这片空间受玄梦意识掌控，她自然不能随意进出，进来的时间也是有限制的，不过这段时间对风小泠这个人类来说还是挺长，有足足七天。

  不过她除了第一次来，业务不熟没收集到雷系本源被强制送走外，后续都是玄梦意识感受到黑环中收集的雷系本源，自动打开了宇宙壁垒让她离开的。

  风小泠拉了拉零一腰上的锁链，很尴尬地拉不动。

  这些日子她一有时间就被玄梦意识抓来了，频繁到零一每天都会被强制抽取一到两次，即使再强大，他的身体肯定也吃不消。

  ‘要不还是摸鱼七天，让他休息一下。’

  『风泠』

  在风小泠这么想时，一条白色的气泡信息突然浮现在了她的眼前，上班摸鱼被上司抓了个正着的感觉让风小泠愣了一下。

  玄梦意识联系她了，是发现自己的想法来催自己了吗？

  斟酌了下语言，风小泠发信息回道：

  「大人，零一的状态不好，或许得让他休息段时间才能为您转换更多的本源。」

  『不用抽取了，雷系本源已足。』

  风小泠表情不变，但在心里松了口气。

  不过既然已经收集完成，为什么又把她送进来。

  玄梦意识的信息没有立刻回，而是等了十多秒，一条白色的气泡信息才浮现。

  『还记得你回归原世界的条件吗？』

  风小泠不知道它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难道是玄梦意识要反悔？或者要把她送回去了？

  「记得。」

  『之前有一条最重要的要求没告诉你，现在我告诉你』

  这条白色气泡的字打的飞快。

  『没有时管局的引导，你独自回归需要拥有纯净无暇的灵魂，这是最关键的钥匙』

  风小泠蹙眉，纯净无暇的灵魂？这怎么可能。

  世间生灵皆有七情六欲，皆有各自的斑驳，风小泠是众生之一，虽然她的灵魂质量不错，但依旧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而每个世界的纯净灵魂都只有规则守护者。

  玄梦世界纯净灵魂的存在，就只有天道。

  不过，现在玄梦的天道除了零一全部都回归本源了，所以玄梦意识这意思是让她对零一下手。

  「风泠愚笨，大人能细说一下吗？」

  风小泠低着头，脸色不是很好，玄梦意识这是要变卦。

  似是感受到风小泠的心情，玄梦意识打字的速度都慢了些，风小泠耳边似乎还听见了一声轻笑。

  『想获得钥匙很简单』

  『侵染和占有』

  白色的气泡框慢悠悠往风泠心湖里投入巨石，惊起滔天巨浪。

  『没有骗你』

  白色气泡停顿了很久又冒出一条消息。

  『我会帮你』

  风小泠心情很不好，是的，玄梦意识没骗她，它只是隐藏了重要消息而已。帮她做什么，帮她欺负零一吗？

  『世界变迁即将完成，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风小泠黑色的眸子目光沉沉，她盯着这条消息突然问，“我们？”

  『……』

  玄梦意识似乎很无语她抓重点的能力。

  『你再不抓紧时间就别想回去了，现在按照我的指示做。』

  风小泠还能说什么，坏事都做得差不多了。

  『把这个喂他吃掉』

  一个纯白的小方块从撕裂的空间里晃晃荡荡滚出来，风小泠抓住它，发现它是由未知能量凝成的，闻着有淡淡的奶香，感觉是一颗奇奇怪怪的糖。

  「这是什么？」

  『世界本源，修复身体』

  风小泠以为它不会回，但意外它回了。

  世界本源？她还以为是什么毒药……不过就算真是毒药又能改变什么呢，她难道会和玄梦意识撕破脸吗？

  零一在感受到玄梦意识注视这片空间时就睁开眼了，不过他看不见两人聊天的气泡，但能意识到他们俩又在商量什么，还是当着当事人的面。

  当充满污染气息的本源小方块从空间中掉落，他知道他们商量完了。

  『阿之，吃掉它』

  零一要是不配合，单风小泠这小胳膊铁定喂不了，所以玄梦意识就又给零一发了信息。

  看着眼前浮现的白色气泡，零一面无表情看着它，『母亲』

  玄梦意识停顿了一下，白色气泡淡了许多，『我很抱歉，没能护住他们，也没保护好你』

  『母亲想怎么做？』零一冷淡地回道，周围的雷灵气活泼了一些。

  玄梦意识打字飞快。

  『轮回玄梦，清除污染』

  『只是，要辛苦你了。』

  零一垂眸，『我无妨。』

  玄梦意识叹息了一声，老大的性格太累，简直把自己当个工具，哪里需要往哪里用。

  也不知道孕育时，是不是太希望长子沉稳一点，结果零一诞生时就很沉闷，最开始的万年都不曾说过话，它还以为是哪里出问题了，结果人家只是单纯不想说话，为此它还给零一取了个闷葫芦的小名，当然，它从未当面这样喊过他。

  时光过得真快，都到达世界晋升的时间了，可是现在却又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污染无声无息，要不是它意识到点问题，把零一关了起来，否则一个崽都没了，不过形势很严峻，世界变迁即将开始，与其为人嫁衣，不如重新开始。

  只是，终归是在牺牲零一。

  风小泠拿到本源方块没费什么劲就喂他吃掉了，看着他淡漠的双眼，还挺意外他怎么这么配合。

  在吃下本源方块后，零一周身雷灵气逸散的干干净净，那双如浩瀚星辰的眼眸黯淡下去，虽睁着眼，但神采全无，从其中读不出任何情感，连疏离和冷漠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像一台制作完美但被切断电源，处于停机中的人形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