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老？

  纪叔？

  小北？

  秦小萌？

  秦嫣然（颜儿）、李雨彤（小萝）、柳千雪（小冰）？

  林潇潇？

  ……

  “对不起，我来晚了！”

  此刻叶天正发了疯似的朝禁地遁光而去，眼泪都跟不上他的速度。

  有人说：只要你跑得够快，眼泪就没办法滴到你的脸上。

  也有人说：时间就是一把刀子，只要你不去回想就不会流泪。

  痛彻心扉的叶天，难以想象这十年里，他们经历了什么。

  不管是谁，恐怕他们的心里都在期盼着叶天能够出现吧。

  可是直到天下大劫来临，他依然没有出现。

  他们肯定很失望，尤其是对他极为看重的纪宁叔、盖九渊老前辈。

  叶天对不起他们。

  但更对不起，待他真心以待的小北。

  更能体会到，当时的他心情有多糟糕。

  本就失去唯一亲人的他，在面对着师尊还有纪宁叔离开这个世界，恐怕整个世界都塌了下来。

  叶天能够想象到小北躲在角落哭泣、无助的模样。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他重新振作起来，但他打心底里为小北而高兴、自豪。

  禁地里。

  埋葬着炎黄学宫，那些在天下大劫中牺牲的无数可爱之人。

  纪宁、盖九渊的坟墓，也同样在里面。

  想必现在小北一定跑到了他的师尊坟头下，正诉说着叶天归来的消息吧。

  “没人吗？”

  来到一座最为显著的坟墓下，叶天微微一怔，他居然没在这里。

  或许，小北正在故意躲着吧。

  也是。

  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还愿意见他。

  “……”

  墓碑上刻：师尊盖九渊之墓。

  当这一个个字体映入眼帘时，不争气的泪水从叶天眼眸子滴落而下。

  应该是小北一下一下刻上去的。

  回想起前几日，叶天还能够回想起渊老前辈直叹气的模样，或许他也是感应到了什么吧。

  所以才会吩咐纪宁，让他打下天榜第一。

  而生命之水，其实就只是敷衍而已。

  这种贫瘠的地方，又怎么可能有这么神秘的物体。

  别说整个荒域，就是洪荒世界，那也只有上古秘境兴许会有。

  在渊老前辈的坟墓周围，围绕着许多坟墓，其中以纪宁的坟墓挨的最近。

  而在这之后的。

  他们生前都是顶尖学员、导师。

  在看了许久之后，他这才回过神来，骤然是朝盖九渊老前辈的坟墓跪了下去。

  连磕了三个响头。

  随后手中出现了两个酒杯，放在了墓碑前。

  叶天怀着悲沉着心，脸上一片复杂的神情，依次给杯子满上。

  “渊老前辈、纪宁前辈，抱歉，小子来迟了！没想到我们当初的离别，却是成为了最后的一次见面，本想着以为我回来，就能将你的伤势治好，也能让你们纷纷突破生命的极限！”

  “但我却万万没有想到，你们竟然……”

  “可是，我才离开一天啊，只是一天而已，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你们看到了吗，现在我的实力早已经是帝境之上，并且我还见识了这外面的世界，原来帝境并不是终点，在这上面还有生者，阴阳，轮回，虚神，纪元、无上帝者，界主，破界等境界。”

  “而我也直接达到了破界境，整个洪荒世界都没人是我的对手！”

  “可，可我却没办法复活你们，这太可笑了，强如破界境又如何，面对着生死，却依旧无可奈何，终是时间不再往复，而我也失去了目标。”

  “但最让我感到欣慰的还是小北，也同样感谢您对小北的栽培。”

  “我最对不起的也是他，同样也对不起他的爷爷。”

  “小北的爷爷千叮万嘱让我好好保护他，可是我却失约了……”

  “竟然让他一个人独自承受了十年的孤独与苦难，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所有人。”

  “曾经的我自以为有多强，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小丑而已，不过幸好，或许是得天眷顾，如今我再也不用成为他人的棋子，棋局的小丑。”

  “放心，我不会再让悲剧重演，我一定会改变这一切，渊老您等着吧，我一定会让那些囚禁我们世界的人付出代价，既然破界境无法复活你们，那我就变得更强！”

  叶天双掌攥紧地面，任由着泪水滴落而下。

  声音略微带着些许颤音、嘶哑。

  此刻他的脸却太白了，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就像一朵见不到阳光的花儿，叶片和花瓣儿都褪尽了颜色。

  原本乌黑无比的长发，也是渐渐白了少许。

  突然，他抬起头，微眯起了一双深邃如黑洞的双眸，目光久久停留在眼前的墓碑上，伸出手将那一杯酒撒掉后，又是一杯酒洒在了纪宁的墓碑前。

  “大哥哥？”

  就在这时。

  在叶天的背后却是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道声音却是已经成熟。

  全身一颤的叶天，听到这声音，很是不敢置信。

  僵硬、石化般的身体，缓缓站起转过了身来。

  当看到面前那个与记忆中重叠在一起的身影时，他再次泪流而下：“小北！对不起，我……”嘶哑的嗓音让他剧烈咳嗽了起来，或许是因为之前说的太多原因。

  “别说了，大哥哥！”

  看到叶天的这个模样，他也痛在心底。

  一声大哥哥，却早已经失去了曾经的情怀。

  早已经哭得泪雨梨花的他，一下子也不知是什么在驱使他，直接迎面抱在了叶天怀里。

  这种感觉！

  他已经多年未曾领会。

  亲口听到叶天说出这些后，他明白叶天心中的无奈，也明白叶天并不是失约，更明白此刻他心中的悲痛、无奈、悔恨。

  大哥哥心中的痛，并不比他少多少。

  “谢谢你，小北！”

  “你做得很棒，我为你感到自豪，你爷爷看到肯定也会替你感到高兴！”

  同样紧紧抱着他的叶天，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恍惚，这是跨越了时光长河的一个拥抱啊。

  难以想象，此刻小北的真实年龄竟然比他还要大。

  他的身高竟然是比他还要高出一点。

  这让得叶天心中不禁感到很是微妙。

  更加难以相信，前几天的小北也只是一个小男孩，如今已经成长了一个可以顶天立地的大帅哥。

  或许在小北心里，也同样是如此唏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