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他叫费七安
作者:土到灵魂深处      更新:2022-10-11 23:13      字数:2184
  一声费七安,惊的满座宾朋全都站了起来。

  那可是新任是京西南路经略使的二公子,京西南路最当红的公子哥。

  在场宾朋没人想到,云枫居然有费公子撑腰。

  众人瞩目中,费七安摇着金折扇龙行虎步奔向碧波亭。

  路过云枫面前之时,轻轻一搭肩膀“放心,今天我给你撑腰。”

  云枫悄悄的将手中的“雲”字令牌藏于腰间,疑惑道“为什么?”

  费七安笑盈盈道“我说过定有重谢的,这个时机岂不是正好?”

  “今天我来替你撑腰,也算成就一段佳话。”

  刚落下的纸屑被一阵清风送上天空,费七安勾肩搭背的拉着云枫步入碧波亭中。

  寒雨瑶呆呆的望着和京西南路经略使的二公子并肩而行的云枫。

  这哪儿是印象中那个痴痴傻傻的云枫啊。

  此时的云枫步履轻盈,衣袂飘飘哪儿有半分的傻样。

  寒同甫霍的站了起来,他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费七安。

  女儿寒雨瑶将休书撕碎没关系,正如他所说,休书撕了可以再重新写,只要他苦心劝阻,总是会让女儿妥协的。

  无非哄女儿先休云枫,然后等云枫走远了,派人一刀了结罢了。

  可如今京西南路经略使的二公子费七安出头。

  那事儿就难办了。

  至少,京南西路经略使还是费七安他老子,云枫就一定会是寒家的女婿。

  费七安拉着云枫到了寒同甫的面前,略一拱手“世伯安好,小侄今日实属叨扰,若有礼数不足,还请见谅。”

  一番话说的漂亮,做的事却咄咄逼人。

  寒同甫别说多憋屈了,他明明已经气得要炸了,在人群中看着同样气愤的周天予,却根本不敢发作。

  那可是京西南路经略使啊,绝对无法得罪的大人物,

  就算费七安是他的儿子也一样。

  寒同甫双手作揖“费公子大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恕罪。”

  费七安说道“世叔客气了。”

  一番寒暄,费七安敬了在场的宾朋一番。

  凡是费七安举杯敬的人,无不满脸笑容,兴奋的说话都结巴了。

  身后的寒同甫在费七安面前,似乎都成了背景。

  等一圈水酒敬完宾朋,费七安带着三分的酒气,七分的霸道。

  一把将云枫拉了过来。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新认的兄弟。”

  “今天他说的话,做的事儿,我费七安帮他撑腰!”

  话说完,费七安拉着云枫同时一躬到地。

  一时之间,没人反应过来。

  费七安这是要给云枫做靠山啊

  如此场合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绝对实属难得。

  站直身子,费七安小声的对云枫说道“兄弟,我答应你的‘重谢’可全都做到位了,之后这场大戏怎么演,可就看你的本事了。”

  话说完,费七安后退半步。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

  “京西南路经略使的二公子给这个傻子撑腰,看来这傻子背景不一般啊。”

  “什么背景啊,这费公子就是要驳了寒同甫的面子。”

  “就是,勾结北境马匪,官府怎么会不管啊,要我说,费公子这是敲山震虎,借着寒同甫休女婿的由头,给咱们襄州的诸位们提个醒,这襄州还是大康的地界。”

  碧波亭内的云枫看着自己的妻子寒雨瑶。

  在还是傻子的时候,他们一起度过了三年的时光。

  三年。

  寒雨瑶暗中帮着他呵斥过多少次仆人。

  三年,在大病初愈之后,寒雨瑶多少次照顾他,才让云枫不至于在没拿到身体的掌控权之前就被别人暗算。

  更遑论,今天为了他云枫的性命,当中和寒同甫反目,撕碎了休书。

  不管如何,寒雨瑶以后都会成为襄州的笑柄。

  三两步走到碧波亭中央,云枫第一次直面寒同甫。

  眼前的寒同甫面沉似水,两眼若利剑出窍,想要砍了云枫。

  在寒同甫面前云枫拱手作揖“岳父大人在上,请恕小婿冒犯了。”

  “哼~”寒同甫冷哼一声,昂着头俯视云枫“若不是雨瑶,你早就不是我寒家赘婿了。”

  云枫不卑不亢,完全无视掉寒同甫的嘲讽。

  将心中所想娓娓道来“岳父大人,我知道您让雨瑶急着休了小婿,一切是为了同周天予合作。”

  “您可知,周天予乃北方马匪,虽然势大,却必然覆灭。”

  寒同甫不屑一顾“休要胡说八道。”

  云枫目光微移,落在了周天予的身上。

  坐在石凳上的周天予怡然自得的端起来一杯茶“由着他胡说吧,没人会在乎一个死人的大呼小叫。”

  周围终于有人忍不住的笑出声。

  “一个赘婿,若不是费公子今天为你撑腰,你早就死了,还来谈论北方局势?”

  “看来这寒家赘婿的病又加重了,之前是个傻子,现在居然疯了。”

  “寒家休婿,这决定还真是正确无比啊。”

  一群人七嘴八舌,悄悄地谈论云枫这个寒家赘婿,却没人说费七安半个字的不好。

  人群中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压过其他人。

  “诸位少多呱噪,若这寒家傻婿真是疯子,咱们就送到城北义庄让他和老疯子作伴,若说的还算可入耳,那便是费七安公子慧眼识人,岂不是又多了一桩美事?”

  众人见这人出声,全都悄悄闭嘴。

  几句聒噪,正好给云枫整理语言,三年所见,心中所想娓娓道来“北方不稳,其因非金,皆大康敝帚自珍。”

  一句话,下面的人全都惊了。

  方才压住声音的少年小声的自言自语“非金之罪,如此论调,头次听说。”

  这一言方过,顿时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直到费七安一笑,轻摇折扇,道了一声“绝妙!”

  众人这才噤声。

  云枫继续说道“金人所居北方苦寒之地,工业凋敝,生活单调而无趣,生活物资极度匮乏,一口铁锅已然是传家至宝,如此人家,家中良驹数千,牛羊过万。”

  “家中骁勇善战后辈,一辈子的愿望都是习武下大康,劫掠四方。”

  “有时候,就是为了一口铁锅,几支簪子,几箱铜钱,可笑不可笑?”

  “我们大康朝每年军中靡费,何止千万两白银,我们的敌人,却最终只劫掠了几十万两白银的东西。”

  “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云枫一番言论,震惊四座,大康朝廷从上到下所想皆是灭国之危,却怎么也没想过,这场战争到底值不值。

  不过云枫此时悄悄看着费七安的眼神,却多了几分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