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下回还敢。
作者:龙七潜      更新:2022-02-27 13:41      字数:7002
  裴明榛撩人的花招简直多种多样。

  阮苓苓慢慢觉得,谈情说爱也就是这么回事,一开始脸红心跳各种激动,时间长了,差不多的话听多了,也就习惯了,慢慢的就会宠辱不惊,心淡如水。

  比如现在的她,就能淡定的推开裴明榛,和他讲述套到的信息。

  从前几天演的戏,做的各种准备,再到今天为止,所有的收获。

  这些天她以眉儿说事,表现出十分介意这个女人,各种吃醋的模样,让陇青梅相信了她的愤怒,她再承诺送陇青梅一样东西,让她把这个女人赶走,陇青梅信了,并且交换了要求。

  她要裴明榛父亲去世之前,亲手写过的东西,可以是薄薄的书册或随笔,最好是手札,大字却是不要的。

  至于为什么针对阮苓苓,陇青梅也适时把锅甩给了眉儿,说其实眉儿多年前见过裴明榛一面,裴明榛许不大记得了,但她一直放在心底,恋慕成痴,因家中溺爱,给她找来了那些有关裴明榛的乱七八糟的消息……

  都是一家人,眉儿能知道的,她当然也都能知道,进门后看阮苓苓不顺眼,顺手就用了。

  阮苓苓一个字都不信。

  不是她嘴坏,那个眉儿看起来怯怯的,眉眼里一股小家子气,根本没有贵圈娇女的半点气质,若她真是长辈溺爱下长大的,性格绝不会如此。

  若她猜错了,眉儿真的地位很高,家中溺爱,那既然知道眉儿喜欢上一个男人,这男人还姿质出色,能力卓绝,未来大有可为,为什么不干脆成就好事,同裴家谈谈这种亲事,只找了些‘乱七八糟’的相关消息,不想促成?

  没有理由么。

  陇青梅这个锅甩的真是一点水平都没有。

  但‘交易’已经达成,阮苓苓‘吃醋’这么久,只想送走眉儿,其它的细节逻辑可以不在意,毕竟女人沾了‘情’字,就会变的很傻……

  裴明榛听完这一切,若有所思。

  阮苓苓等了一会,给足他消化的时间,才问:“公公可是留下了什么十分紧要的东西?”

  会不会同边关外族有关?

  从他的职业方向,阮苓苓只想到这一种可能,可如果真是这样的东西,和陇青梅,陇家又有什么关系?陇家除了有一个女儿嫁给了定南王,平时非常安静,从没有闹事的时候。

  裴明榛摇了摇头:“我亦不知。”

  “那找找吧?”

  阮苓苓眼睛亮亮的提议。

  裴明榛婚假已经休完,因政绩出色,正式调入户部做了侍郎,工作刚刚展开,还没有那么忙,正好有时间。

  阮苓苓:“我陪着你一起,好不好?”

  小姑娘抬头看着他,满目期待,小巧下巴融在光影里,像蒙了层太阳的金光,十分可爱。

  裴明榛怎么可能说得出反对的话?

  “好。”

  于是两个人一起,扫荡了库房,把大箱子搬出来,略作打扫,再搬进书房,二人一起劳动,丝毫不假下人之手。

  午后风暖,阳光浅浅,落在窗前,落在发梢,跳跃在小姑娘的指尖。

  裴明榛没办法不分神。

  小姑娘已经头发挽起,梳起了妇人头,可在他眼里,她还是当初那个娇俏的模样,换了发式更添风情。她皮肤很白,是那种润润的白,看起来就很软,和她的人一样。

  他一直很喜欢。

  不仅他喜欢,风喜欢,阳光也喜欢,让他有点嫉妒。

  阮苓苓却一眼都没看裴明榛,她在热火朝天的干正事。到底是什么呢?陇青梅想找什么,公公的遗物里,到底有什么东西那么重要?

  可裴明榛的眼神太火热,一时不察,良久不察,时间过去这么久,她要再不知道,真就是个傻子了。

  她回头看过来。

  裴明榛似乎早有所觉,已经重新低下头,看着手上的书册。

  这男人惯会装大尾巴狼,眼下姿势优雅,眉眼端肃,看起来很是那么一回事,还有点帅。

  阮苓苓:……

  瞪了他一眼,重新收拾心思,埋头正事。

  过了一会,她又察觉到了那道灼人的视线。

  心里做好准备,默念一,二,三!

  她刷一下转头,准备抓住这个装模作样的大佬,好好臊一臊他,看他还有脸搞事,结果裴明榛根本没躲,这一次她看过去,他就大大方方迎着她的眼睛,笑了下。

  长着一张这么好看的脸,还这么笑……

  阮苓苓没臊着对方,反倒自己臊了,红着脸慌张失措的回头:“看,看我做什么,办正事啊!”

  风中传来裴明榛的轻笑。

  再下回,这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再次盯着她看时,她连转头都不敢转头了。

  不看,不想,不被勾引,打起精神,阮苓苓你可以做到的!

  她脑子里不停用加粗标红两个大字提醒自己:正事正事正事正事!

  裴明榛看着干劲满满的小姑娘,唇角微勾,手掌撑着下巴,眼神更慵懒了。

  他大部分的时间和记忆里,一直在忙,各种忙,难得的新婚日子,他不想这样度过,只想看着他的小新娘。可小新娘不想做笼子里的金丝雀,再无奈他也得配合……也没关系,只要她在他眼前,时时能看到就好。

  想是这样想,可他没办法抑制住内心的贪婪,他忍不住想要看到小姑娘更多的模样。

  害羞的她,满足的她,情难自禁的她,控制不住眼睛雾雾的她……颤抖的叫着他名字的她。

  想着想着,更吃醋了,满是霉味的书有什么好看,有他好看?

  骚扰夫人的手段开始升级,他让下人沏了两盏茶来,一盏给自己,一盏放在阮苓苓手边。等阮苓苓喝过一口,他就说自己的这盏茶不香,非要和阮苓苓换。

  阮苓苓:……

  忍你,只要你不再闹幺蛾子就好。

  不闹幺蛾子的,算什么大佬?

  裴明榛直接开口叫她过去:“这里几个字有些模糊,我认不准,阮阮帮我看看?”

  “马上!”

  阮苓苓赶紧过来,依次随着裴明榛修长手指,看到点过的三个字,脸立刻红了。

  心,悦,尔。

  三个字清清楚楚,没墨点没污渍没半点模糊。

  她气炸,这混蛋又骗她!

  “我不认识!”

  她转身要走,被裴明榛一把捞住:“阮阮是不认识,还是不好意思说?”

  “就是不认识!”

  “那为夫教阮阮,阮阮再说一遍,让为夫听听学没学对,好不好?”

  阮苓苓先说我信你个鬼,这男人就是想骗她说喜欢他!

  “不许再闹了,办正事!”

  她一个用力,转身过来试图抓住裴明榛襟口,好好威胁警告一番,谁知预判不准确,动作也失调,没抓到衣领,抓到了……裴明榛的腰带。

  腰带这种东西,向来不怎么结实,用点力气就掉了。

  裴明榛讶然一瞬,眼神变深,笑容十分暧昧:“夫人想在这里?”

  阮苓苓很想呸他一声,想什么呢!

  但这场面是因她不小心而起,底气十分不足:“没——”

  “也不是不可以,”裴明榛说着话,手就搂了过来,“只要夫人开心……”

  阮苓苓气的直打他:“你哪来这么多事!再闹你就出去,我一个人看就行了!”

  裴明榛手就停住了。

  “我也不想这样,可阮阮在我身边,气息想闻,我没办法不想。”

  他靠在阮苓苓肩头,话音透着委屈。

  阮苓苓红着脸:“又,又不是不让,只是得晚上……白天该干正事就得干正事!”

  裴明榛不同意:“敦伦大事,怎么不是正事了?”

  他抱住阮苓苓,声音有些闷:“夫人只顾着‘正事’,都不理我,可在我眼里,明明只有夫人才是正事。”

  这委屈的……

  阮苓苓磨牙:“你要不要脸?手撒开。”

  裴明榛耍无赖:“不放。”

  阮苓苓面无表情:“那你今晚睡书房吧。”

  裴明榛立刻松开:“我错了夫人。”

  阮苓苓心说终于有法子能治你了:“下回不许这样了,知道么?”

  裴明榛立刻点头:“是。”

  阮苓苓却默默抚了额,她在裴明榛脸上看不出半点认错的样子,上面写着什么再明显不过:我错了,下回还敢。

  “咱们速度得快一点,不然这么多书册得看到什么时候去?”

  阮苓苓是真的急,还得尽量记住,好做分析……不然真送了陇青梅对的东西,不得后悔死?

  裴明榛却很淡定:“这有何难,看过就记住了。”

  阮苓苓不信,随手抓起裴明榛身边箱子里的书,半信半疑的问:“《曲上军》”

  裴明榛随口就背:“夫崇山峻岭,路难行也……”

  竟真背的下来,阮苓苓不喊停止,他就一直能背到最后!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

  阮苓苓不信,又随手抓了一本,裴明榛扫了眼书名,立刻又背了出来。

  书卷都可以,什么薄薄的册子手札书信,更是小菜一碟。

  阮苓苓叹为观止,眼睛亮亮:“好厉害呀……”

  怪不得大佬能高中状元,能一往无前最后做到首辅,怪不得他能一心二用,一边看书一边撩她,她嫌他不干正事,谁知人家就是这么厉害,一边干着正事,一边还能调|情!

  裴明榛哼了一声。

  “但是你行我不行啊……”

  阮苓苓欲哭无泪,她要有这本事,还发什么愁?

  “阮阮不用行,”小姑娘的崇拜目光让裴明榛很受用,“夫君行就好。”

  阮苓苓:……

  所以你的所有技能全都用来谈恋爱了么!这么没出息!

  裴明榛情话可甜可窝心:“阮阮要是什么都会了,还要夫君做什么?夫君照顾阮阮就好,阮阮只要帮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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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他贴着阮苓苓说了两句话。

  “……这样就够了。”

  阮苓苓的心怦怦怦跳个不停。

  她发现她错了。

  大错特错。

  她永远都赶不上裴明榛的车速,这个男人的花样她永远猜不透,就算是一样的话,在不同时候,他也可以勾出她各种各样的心情感受。

  说什么做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的人,和这个人陪伴在侧的心情。

  只要是他,什么都会变得不一样……

  宠辱不惊心淡如水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阮苓苓控制不住的脸红心跳,恍神了一瞬,裴明榛放大的脸已经近在眼前。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知道这是白天,书房门也开着,伸手过去推裴明榛的脸。

  因为这一次她反应速度太快,“啪”的一声,手拍上了裴明榛脖子。

  力气倒是不大,有响声应该也不会太疼,可她忙了几天没顾上剪指甲没,一不小心就……在裴明榛耳际到下颌的部分,留下了红色抓痕。

  略深。

  阮苓苓顿时就尴尬了:“你……怎的不躲?”

  裴明榛摸了下脖子,眼眸变得深邃:“夫人要收拾我,我为何要躲?”

  阮苓苓低了下头:“对,对不起……”

  她不是故意的,真的。

  裴明榛抬起她的下巴:“夫人,道歉要有诚意。”

  阮苓苓脸更红了。

  裴明榛想要什么,一直以来最直白不过,她都不用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暗示什么……

  暗示到此为止,裴明榛没有再说话。

  阮苓苓脸红得像滴血,这大尾巴狼好讨厌,什么都不说,就等着她主动呢!这样以后欺负她时就更有话说了!

  可到底……是自己不小心了。

  想来想去没别的办法,阮苓苓只得认命,踮起脚尖,快速的朝裴明榛脸上亲了一口。

  裴明榛心内受用的不行,脸上却没露出一丝,面无表情的点了点自己的唇:“这里呢?”

  阮苓苓别过头,实力拒绝。

  裴明榛提醒:“诚意。”

  阮苓苓只好咬牙:“晚,晚上再说!”

  裴明榛眯起眼,十分愉悦:“晚上啊……”

  被圈在一方小小天地动不了,阮苓苓感觉很危险,推裴明榛又推不开,就有些恼:“你再不走开我真生气了!”

  裴明榛更加不要脸:“夫人生气了,可以咬我。”

  反正就是不走开。

  阮苓苓气的真的想咬人,不仅想咬人,她还想继续挠人!

  爪子蠢蠢欲动,不知怎么的,碰到了周边一本书,厚厚的书动了下,“啪”一声掉在了地上,因为很重,声音也就特别大。

  二人下意识朝地上看去。

  竟然摔的掉页了!

  不,不对,书很厚,脊线却很结实,一点都没散,哪来的掉页?不是掉页,就是这几页本就不是书里内容……是夹在里面的!

  可夹在里面,为什么没从中间掉出来,而是在书的封皮处?

  越看越不对,这下不用阮苓苓提醒,裴明榛放开了她,二人一起蹲下仔细看这本书。

  因陇青梅指引的方向是有字的纸张,手札,或者是薄薄的小册子,重点说了不要大字,不要厚书,所以这一类的东西最先被他们排除了出去。

  若非刚刚这一个意外,她们绝不会生出细看这本厚书的想法。

  这一细看,瞧清楚了,这几页纸还真不是夹在书里的内页,而是在书皮处做了个暗封,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或者说,不这么重重一摔,也不会有半点痕迹。

  藏的可真结实。

  阮苓苓有些尴尬,更有些庆幸:“这还真是巧了……”

  不是她说,这几页纸很可疑啊!

  裴明榛认真点了点头:“或许,我们找到了。”

  一共三页纸,纸边泛黄,讲述着它们经历了多少的岁月,面积也不大,却写得满满当当,字小却十分方正,能清楚的让人看到上面写了什么。和《曲上军》一样,这四页纸似乎在描写边塞风景,绮丽优美,令人心向往之,可所有的描写都是四个字……

  通篇四字描写并不容易,看起来就像炫技,可谁会描写一个景色满满当当四页纸,还都是四个字四个字的?没有长短句呼应调节节奏,意境和共鸣体验都会差很多,已逝的公公似乎是个浪漫的人,却并不会浪漫的忘乎所以,只追求浪漫本身。

  阮苓苓想法跟裴明榛一致,认为这几页纸有问题,还真可能就是他们想要找的东西!

  可这些内容里隐藏着什么,她们却不知道。

  太隐晦了。

  阮苓苓反正想不出来:“你能看出来么?”

  她以为裴明榛也是一头雾水,什么都不知道,毕竟年深日久,公公又故意藏了起来,可裴明榛却点了点头:“这大约……是一份名单。”

  阮苓苓更惊讶了:“名单?”

  “我与父亲相处时日不长,他终日思念母亲,同我交流不多,但有些东西,却同我提过……”裴明榛缓缓阖眼,掩住那些来自时光深处的情绪,“我只能猜到这个方向,却不知如何破解。”

  阮苓苓握住了他的手:“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名单,如果是名单,公公到底涉及了什么机密,掌握到了什么东西,为什么没有交给当权者?但她相信裴明榛,他说是名单,就一定是。

  她突然想到一个方向:“我们不知道,陇青梅知道么?不如再继续套一下她!”

  陇青梅既然与这件事有关,牵扯就一定很深,不知道东西是什么还敢伸手,定然有倚仗,比如——她知道怎么验证东西的真假。

  这几页纸看起来写的是风景,裴明榛却说是名单,那中间一定有一个转译的手段,这手段,没准陇青梅就真知道!

  裴明榛反握住转苓苓的手,突然放松了下来:“夫人聪慧,为夫甚慰。”

  得妻如此,还有什么不满足,不放心的?

  他要连这一步都跨不过来,谈什么以后?

  二人坐在桌边,这一回,是真的商量正事了。

  可计划并不容易做。

  阮苓苓想了好几个头都不行,有些烦躁:“这一点至关重要,陇青梅一定很警惕,怎么能套出来呢……要不,你牺牲个男色?”

  那边院里还有个姑娘等着他呢。

  她这话有开玩笑的成分,也想刺激刺激自己,不努力是会继续吃醋的!哪知,裴明榛薄唇抿起,这一次是真的不高兴了:“夫人竟然想把我推给别人。”

  ……

  接下来,阮苓苓对陇青梅十分好奇,经常让小丫鬟们打听她的兴趣爱好,比如平日喜欢做什么,玩什么,吃穿住行各种习惯,从家里带来的,或者娘家没有嫁人之后有的,甚至嫁妆里最看重的东西……不一而足。

  她还时不时请陇青梅喝茶聊天,指着自己的东西问对方喜欢哪样,努力打造共同话题。

  陇青梅当然有些警惕:“大嫂为何突然对我的事这般上心?”

  阮苓苓撒谎撒的脸不红气不喘:“还不是前番那个约定,我说赠东西予你,并非开玩笑,见你不在意,只能自己努力猜测你的喜好……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你那眉儿妹妹继续呆在这家里,我怕是一天都过不安生!”

  这几日,大约是因为‘出卖色相’的话,裴明榛和她闹起了小别扭,晚上进了房上了床,热情如火,说要好好教训她,白天出了房间翻脸不认人,摆明那件事我还记着呢,小气的很。

  他还顶着她在他脸侧抓出的指甲印到处晃,因这闹出了不少笑话,别人问起,他就板着脸,慢条斯理说:此乃夫妻相处之道,没成亲的人是不会懂的。

  阮苓苓知道,他是在炫耀,近一些的朋友也懂,可别人就不一定了,各种看热闹不嫌事大,小话频出,内涵他们夫妻失合,迟早要完,责阮苓苓是是母老虎,凶悍霸道,叹裴明榛可惜可怜,顶着这印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传到阮苓苓耳朵里,她差点气炸,形象全崩了啊!

  裴明榛晚上回来,却轻轻咬着她的耳朵:“有何不可?这样就不会有人想给我塞女人了……”

  至于立身朝堂的本事,他自能打脸,本身实力碾压就不会有任何人敢乱说,和同夫人感情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到了那时,夫妻恩爱反倒是人们口中的赞叹。

  比如现在的徐阁老。

  话这样说虽没错……阮苓苓还是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不然不甘心。

  正好这几日计划行动中,她也就顺便做出有脾气的样子,并不哄他,让家里所有人都看着。平日如胶似漆,到哪都粘在一起的人突然分开,气氛变的怪异,别人怎能察觉不出来?

  陇青梅看在眼里,都懂,阮苓苓的热切态度也不觉得有问题,她是该来求她。

  “我那眉儿妹妹,给大嫂添麻烦了。”

  话虽这么说,陇青梅脸上没半点歉意,反而满满都是得意。

  阮苓苓和裴明榛夫妻失和,眉儿自然就派上用场了,她并不像邵锦淑那般大胆,直接拦路,各种表现自己的能力价值,哭都要在节骨眼上哭,眉儿另辟蹊径,她不找裴明榛,不拦路,就各种躲。

  路上遇到了要躲,远远看到了要躲,请按时碰到更要躲,不管旁边有没有人。

  反正就一个字,躲。

  动作还非常大,像突然被石头惊到的鸟,不仅要躲,还要哭,吓坏了的那种,怯怯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可眉儿之所以会躲的这么多,当然是各种找裴明榛消息故意巧遇,真要乖乖的呆在屋里,哪有哭的机会?

  外人不懂,看到了当然只有心疼,叹一声可怜。

  谁叫你长的像大少奶奶呢,可不就得受这份委屈?慢慢的,再有什么流言出来,比如两个人撞到一块了,大少爷酒醉,眉儿姑娘被认错,当成大少奶奶抱了……编的再假,也有人信。

  这方法路子,还是陇青梅自己想的,听说当时,阮苓苓初到裴家时,应对裴明榛就是这个样子,许这男人好这一口也说不定。

  现下阮苓苓找上来,更加让她确定,这步棋走对了。

  瞧,正主都来求她了!

  她是真的觉得,一切都在照着她的计划走,没有任何错漏。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