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丑事
作者:龙七潜      更新:2022-02-27 13:39      字数:7185
  邵锦淑想的很好。

  一点一点, 慢慢积累人们的印象, 不管家里院子各处角落还是这次小宴场子,她都专注让所有人以为裴明榛对她很特别, 营造一种他看上了她的假象。

  而同是表妹的阮苓苓喜欢裴明榛,因为得不到而嫉妒,发狂,处处欺负她,算计她……

  利用裴明伦,是邵锦淑早就有的打算。她眼睛太利, 看得太清楚,三少爷裴明昕看起来对她不错,实则是喜欢被她奉承夸捧的感觉, 如果她有事, 他不可能会帮, 二少爷裴明伦就不一样了。

  他是真的喜欢她。

  她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一直若即若离, 欲擒故纵,一则越是得不到, 才越让对方更记挂更放不上陷的更深,一则方氏太看重这个儿子, 她不敢行为太过, 被方氏看出来。

  现在她已经没有路了,背水一战,当然要赌上所有的筹码!

  她的所有表演, 让别人慢慢形成她被阮苓苓嫉妒而欺负的刻板印象,到了裴明伦这里,只要稍稍用力一点,裴明伦就会相信她和裴明榛的的确确有一段深情!

  一点一点勾引着裴明伦,眉眼轻愁的讲述与拒绝,哭泣与不安,裴明伦对她的心疼会越来越多,对裴明榛越来越看不惯,对阮苓苓越来越厌恶。

  然后到了今天……

  只要她消失不见,裴明伦发现了,又看到她故意留下的‘证据’,怎么会不为她出头?

  催|情香的确是她自备的。

  她没那么蠢,直接算计阮苓苓的名节,阮苓苓是个心眼多的,不一定会上当,她身边没有臂膀助力,裴明榛也看得太紧,非要这样干她一辈子都成功不了,不如就以自己做饵。

  再扯上曹睿。

  曹睿中了香,不管阮苓苓过不过来,她都会在适当时机过去,并在大问题没有发生的时候,尖叫喊来众人。

  未出阁的姑娘名节何等重要,没有人会这样给自己泼脏水,所以只能是算计的,这种场景,这种情形,还能有谁?定然是与她有仇,时时要为难她欺负她的阮苓苓!

  阮苓苓不过来,她有办法引导别人怀疑到她的方向,阮苓苓要是过来就更好了,她连这点力气都不必费。

  而裴明伦,一定会看到她刻意留下的信号,那么多天倾情表演不是假的,他一定会去找方氏,拉着阮苓苓质问……

  在邵锦淑的意识里,有情人最害怕怀疑,对彼此不忠,她给裴明伦描绘的画面连她自己都怕,她就不信裴明伦说出来,阮苓苓能不生气不吃醋!

  只要生气,就会有质问,就会有吵架,就会有别人钻空子的机会。气头上再有杂事一直干扰,思维混乱,阮苓苓和裴明榛两个没准就掰了!就算不掰,吵架大闹也不是什么好事。

  而她这边出了事,阮苓苓洗不清,不管她还是裴家,都必得给个说法。

  有裴明伦的表现,方氏必然震惊担心,不会允许儿子走上歧途越陷越深,第一个想法必然是立刻让邵锦淑名花有主。因时机把握巧妙,一切尚未发生,邵锦淑仍然是清白之身,不算名节有失,又有之前现成的理由——裴明榛看上了她,怎样操作最省时省力还不坏名声?方氏会怎么打算不要太好猜。

  阮苓苓和裴明榛正在吵架,越是情人越容易冲动上头,方氏一提出来,裴明榛没准就会冲动同意,为了气阮苓苓么,不同意,阮苓苓冷嘲热讽吃醋发疯,没准也能激得他同意。两个人争吵,裴明伦也不会闲着,会替她说话。

  就算这一步效果不如预期,也没关系,她想要的只是这个方向,最省时省力的方向有了,不用她努力多事,方氏也会尽力促成……

  为了儿子,方氏会不惜一切代价。

  最初,所有计划进行的都很顺利,一切一如她预料,可有些事,是会变化的。

  邵锦淑猜到了阮苓苓不会轻易上当,可能会想办法过来看,却没有猜到阮苓苓让人把曹睿给引走了。

  这也没关系,今日小宴,最不缺的就是外男,她可以随便再找一个过来,反正她也只是利用,不会和任何男人发生关系,人选确定上并不会太纠结。

  可她还没有把合适的男人引过来,阮苓苓身边的南莲,神不知鬼不觉的移动了催|情香的位置,她中招了。

  那贱人直接断了她的局!

  邵锦淑心底各种暗恨,阮苓苓不是心软么,连很不喜欢甚至有点厌烦的曹睿都救,为什么敢这么对她!

  没办法,为了不失态,邵锦淑只好放弃计划,选个地方躲起来。她这个样子不能被人发现……

  她努力支撑着,找到了一个空闲的偏僻的无人经过的厢房,确定没有男人会过来,十分安全后,她咬牙对抗着身体里难耐的痒意,告诉自己你可以到邵锦淑,忍过去,就会没问题。

  自己的药自己清楚,过了这段时间就好,只要没男人过来……这里也不会有男人的。阮苓苓已经把曹睿弄走了,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

  就算被经过的丫鬟发现也没关系,她中了药是事实,说出去栽赃阮苓苓会更成功!

  可窗外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一瞬间,所有心理安慰化为乌有,邵锦淑双目赤红,咬牙瞪着外面越来越近的男人身影,恨不得把阮苓苓给撕了,她竟然敢,竟然真的敢这么算计她!

  “哟还躲哪,我都看见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男人搓着手进来,五短身材,面目丑陋,目光淫邪,就算穿着绸缎锦衣也掩不住他灵魂里带出来的肮脏。

  这人叫曹通。

  邵锦淑认得这张脸,她去东昌伯府太多次,知道曹通是府里最不得宠的庶子,也是整个府里最特殊的异类,长的最丑,最没才华,除了无赖撒泼没别的本事!东昌伯夫人很厉害,不喜欢庶子,更不会召这个曹通上前,所以她也只是认得,并没说过话。

  “你、你别过来!”

  陌生的颤栗麻痒让邵锦淑站不起来,面色绯红眸底湿润,声音甚至有些颤抖,警告的话说出来相当没有力度,软绵绵颤巍巍。

  曹通怎么可能不过来?

  这春|色无边的,他口水流下来,几乎立刻起了火:“别啊,好歹也是有交情的人,邵姑娘这么难受,我不帮帮忙怎么说得过去?”

  男人身影越发欺近,邵锦淑试图躲开,可怎么往后缩,往旁边跑,都只挪动了微不可查的一点点:“不要……你走开……你走……”

  她浑身无力,曹通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男人热烫的触感气息,让邵锦淑猛烈一抖。

  “你看你都这样了,还嘴硬个什么劲,让我帮帮你,带你领会领会这人间极乐多好?”曹通轻浮的吹了声口哨,“你乖乖的,让爷疼疼你……”

  邵锦淑用力推拒,真的哭了:“不要……我求你了,现在离开好不好?我允你好处!你想要什么通通可以谈!我甚至……甚至可以帮你筹划世子之位……”

  曹通:“那敢情好啊,我做世子,你做世子夫人不正好?等上面两个老东西死了,东昌伯府就是咱们两个的——”

  邵锦淑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话,曹通眼底闪过一股精芒,野心忽现。他知道这女人极聪明,把他那嫡母哄的团团转,手腕厉害着呢,他今天要真什么都不干,假君子的放过了,这女人才不会记恩,没准转头就会忘了他,他再纠结,顶多她给一些小恩小惠。

  他要那些东西做什么?不如让这女人成为他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是一家人,她敢不帮他,自己日子都过不下去!

  再说这女人长得好看,皮白肉嫩,是他想都没敢想过的好事。庶子日子难过,他倒是想娶名门贵女,伯夫人那老虔婆怎么可能会给他?没出身没关系,有本事就够了,反正他也没什么底气,别人嫌弃她他不嫌弃,现在这种大好机会,怎么能错过?与其找外头那些个小眉小眼的泄火,不如就搞了她!

  曹通根本不会走,甚至开始脱了衣服:“可人儿,爷来了——”

  邵锦淑看到男人身上恶心的东西就想吐,可现在她体内药性起来,不但根本推不开人,被男人一摸,还直接软成了水,嘤咛出声。

  曹通心说这便宜真好占,下手更加肆无忌惮:“宝贝儿你太浪了,勾的我老二生疼,我想轻一点都不能了!来吧——”

  那一瞬间,邵锦淑疼的浑身颤抖,眼泪止不住的流。

  曹通却爽的不行,哈哈大笑:“来吧,咬我吧,狠狠咬你男人,咱们俩就这么纠缠一辈子!”

  房间里很快战况激烈,所有抗拒推却最后都变成了欲拒还迎,痛苦夹杂着欢愉的声音慢慢传出。

  玛瑙站在屋外角落,眸底漫出几分讥诮,感觉时间差不多,就脚步轻轻的离开了。

  办完事,曹通神清气爽。

  他也不傻,这对他来说是个大便宜,对裴家来说却是件丑事,裴家人肯定不想张扬,可他不闹出来也不行,万一裴家要护着邵锦淑怎么办?这女人他既然搞了,就必须要娶进门。

  他就适当的,克制的,发出了一些动静,足够外边能听到风声,又不会一下子引来太多人。

  果然,裴明榛很快出现。

  这位裴家最有前程出息的大少爷相当与众不同,来了只淡淡扫了房间一眼,没生气,没怒骂,没立刻护犊子,也没揍他,只是迅速的让两个护卫制住了他,不让他发出声音。

  “稍后有的是时候给你说话,等着!”

  裴明榛扣着曹通,不让走,也不让乱嚷嚷,还让玛瑙并两个嬷嬷控制着邵锦淑。

  后者稍稍有些多此一举,因为邵锦淑根本不用控制。除了药性让她酸软无力外,曹通并不怜香惜玉,动作很是粗鲁,下手丁点不留情,邵锦淑初通人事,哪经得起这么折腾?现在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哪儿哪儿都疼,连坐都坐不起来,还想跑?

  邵锦淑知道今天这事过不去了,但她不想嫁给曹通,她不能一辈子毁在这

  里,别人一来,她就全完了!

  “我想见……大表哥,求求你……”她嗓子也很疼,说话十分费力。

  玛瑙神情严肃板正:“大少爷在外边忙,没空见你。”

  “求……”

  “求也没用。”

  邵锦淑瞪着玛瑙,玛瑙不为所动。没办法,她只好尽量扬声,让屋外的裴明榛能听到她的话:“大表哥我求求你!我不能毁在这,我求求你帮我!”

  结果显而易见,裴明榛不会给她任何回应。

  “我错了,大表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只要你放过我这一回,我保证离你们远远的!”

  仍然没有回音。

  邵锦淑气急:“你这么对我,可知道那阮苓苓是什么人!她蛇蝎心肠,心狠手辣,是她给我下了药,我方才这般狼狈!”

  裴明榛仍然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根本不在外间看着曹通似的。

  玛瑙:“我劝邵姑娘留些力气,一把好嗓子要是坏了,以后可没法再求爷们怜惜。”

  邵锦淑瞪眼:“你——”

  玛瑙面无表情:“邵姑娘不妨想办法恢复恢复力道,别等夫人们都到了,您还是这样子。”

  邵锦淑被她一句话说得满脸通红。

  曹通并不是个体贴的人,完事了提上裤子就走,没有帮她穿衣服,玛瑙和两个嬷嬷像门神一样站在床边,只是看着她,好像眼瞎心盲手脚不会动,忘了怎么伺候主子似的,谁都没动手她穿衣服,她现在……薄被底下□□!偏她现在周身无力,连起来都很困难,也没法给自己穿衣服!

  邵锦淑一双眼睛几乎要瞪出血来:“玛瑙!我好歹也是个主子,你这么对我,就不怕我——”

  玛瑙直接阻了她的话:“对不住了,我这人没眼色不会来事,不像别的丫鬟那么能干,连下毒杀人都会,邵姑娘看不上很正常,可谁叫我运气好,跟了个护短的主子呢?我这么没用,大少爷都愿意养着呢,您一会尽管去告,看咱们俩谁先受罚滚蛋。”

  一句话让邵锦淑想起了绿柳。

  她人也是有心腹丫鬟的,绿柳一心一意为她着想,什么都愿意为她做,从不会让她如此难堪,可现在……

  邵锦淑真哭了。

  ……

  过不多久,堂上小宴就散了,客人们相继离开,东昌伯夫人却被方氏拉着没走,一起除了出事的厢房。

  宴上气氛稍稍奇怪,东昌伯夫人已有不好预想,可看到凌乱的房间现场,里面站着的人,还是倒抽了一口气。

  邵锦淑休息到现在,终于能穿上衣服,摇摇晃晃的扶着床边站起来了。形象仍然很是狼狈,颈间吻痕经过这段时间非但没有消失,反而红红紫紫的特别吓人,往日漂亮的嘴唇也红肿带血,再加十分不自然的站立姿势,一看就知道比男人狠狠弄过。

  她现在身上的每一个特质,每一点气息,都是让有讲究的当家主母不舒服的存在。

  “你怎能——”东昌伯夫人很是震惊,甚至痛心疾首,“怎能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可视线触及站在旁边的庶子曹通,一点心疼瞬间变成了嫌弃,看向邵锦淑的目光立刻不一样了。

  她帕子掩唇清咳两声,不再说话。

  邵锦淑心中一紧,眼泪很真诚的掉了下来,泣声悲凄:“夫人,我和……”

  东昌伯夫人并没有看她。

  做为无关旁人,逗个猫狗一样,顺眼就顺眼了,喜欢就喜欢了,顺便疼一疼没什么,她贵为东昌伯夫人,不差这个闲这个钱。若将来有缘做了婆媳,她顶多要求再高些,压压邵锦淑的性子,教一教规矩,可成为庶子媳妇,就完全不一样了。

  东昌伯夫人身为正妻,生有嫡子,立场本就跟庶子相对,利益也要撕,邵锦淑跟了曹通,她心里就是有再多的喜欢也会变成厌恶,之前越喜欢,越觉得邵锦淑处事不错,手腕足够,现在就会越提防。

  邵锦淑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一幕,简直欲哭无泪。

  一起过来的不只有东昌伯夫人,裴明伦因太过关心这件事,也跟着来了,看到邵锦淑震惊比所有人都多,满目痛惜难过:“邵妹妹你……”

  在场所有人中,他怕是唯一一个真正替邵锦淑心疼的。

  邵锦淑眼泪涟涟,荏弱无比:“是有人……有人害我……”

  曹通现在已经撒尿占过地盘,当然不允许邵锦淑四处勾搭,当即笑了,往前一步:“哪有什么害不害的,虽是意外,好歹也成就了咱们一份佳缘,我曹通在此当着所有裴家人的面,一口唾沫一个钉,我愿负起责任,娶了邵姑娘为正妻!”

  一边说着话,他还一边朝邵锦淑递了个眼神,威胁她小心说话。

  落后众人一步,现在站在门边的二老爷裴文信立刻就松了口气。

  家里发生这样的丑事,别的什么都不怕,最怕不能好好收尾,女人被占了便宜,男人负责当然最好了,裴文信觉得这邵锦淑就是个麻烦,恨不得立刻把她扫地出门!

  他转向东昌伯夫人,绷着脸,抬起自家气势:“今日这事,东昌伯府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说法?邵锦淑虽不姓裴,只是个表姑娘,好歹也在我裴家住了些日子,总也有些香火情,不能随随便便就嫁了,这三书六礼——可不好少。”

  竟不护短,直接逼成亲!

  邵锦淑咬着下唇,目光哀求的看向方氏:“姨母,姨母……我……”

  方氏哪会怜惜邵锦淑半分?她现在看向邵锦淑的目光都像带着火!尤其掠过自己儿子,看到裴明伦那痛心又心疼的眼神,她更受不了!

  有件事邵锦淑想的很对,方氏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儿子,知道儿子喜欢邵锦淑,肯定迫不及待促成她成亲。她的计划圆满,方氏会促成她和裴明榛,可计划出了差错,她和曹通生米煮成熟饭,方氏当然会立刻促成她和曹通!

  内宅浸淫多年,方氏向来讲究方式方法,心里这么想,也不会直接这么说,而是转向东昌伯夫人,声音不疾不徐:“这事,夫人怎么看?”

  东昌伯夫人还能说什么?

  事实既成,无可辩驳,她倒是不想庶子娶邵锦淑呢,可要硬生生拒绝,传出去谁不说她刻薄?她的亲儿子可还没娶亲呢,婆婆名恶,哪个好人家敢把女儿嫁进来?

  看裴家这意思,是想捏着鼻子认了这件事,她若不愿意,非要把事情闹出来,裴家的怒火承受起来也并不好受,她做什么要为一个区区庶子得罪裴家?

  邵锦淑,她不要也得要。

  多少年没有这种被人摁着吃屎的感觉了,东昌伯夫人实在意难平,太没面子,当即道:“家里爷们采了花,咱们能怎么办,当然得认了,把这花好好养起来,又不是那吃不起粮米,无情无义的人家。可有一点,我说实在话,通儿虽是我东昌伯府的庶子,却也是大好男儿,我这手上正跟他说着亲呢,是位百家求的贵女,这边闹这一出,我怎么跟人家交代?”

  慢条斯理把话说完,东昌伯夫人图穷匕见,终于说了最后的话:“这种败坏门风的女人,做个贵妾也是使得了,怕是做不了我东昌伯府的儿媳妇。”

  邵锦淑满脸震惊,脚步微晃,差点站不住。

  竟然……东昌伯夫人竟然让她做妾!

  明明那么喜欢她,为什么到头来这般折辱!

  不但她,整个房间里的所有人,都齐齐顿住,惊讶得说不出话,一时安静的不行。

  要换做多年前,曹通听到嫡母这番话能乐的立刻蹦起来,可这么多年的相处,他太明白,哪有什么贵女,这老虔婆就是故意诓人呢!

  “贵女我怕是配不上,母亲也别费那些功夫了,反正早晚都会被别人拒绝,就她吧,”曹通指着邵锦淑,笑得别有深意,“哪儿哪儿都和我的意,床上也合拍,娶了多划算。”

  所有人:……

  邵锦淑气得脸色铁青,要不是身上实在没有力气,她定会上前亲自撕了这禽兽!

  两家意思都明确了,总结就是裴家想息事宁人,一床棉被把这件事给遮过去,东昌伯府也不会不认账,只是觉得掉面子,要抻一抻。

  这都是小事了,二老爷裴文信放了心,专心坐在上位喝茶,让方氏去和东昌伯夫人撕这个事。

  房间里一时好不热闹。

  裴明伦看着,精神恍惚,过于震惊,完全忘了追究始作俑者,为邵妹妹讨回公道这件事。

  阮苓苓在门外看着,心里再明白不过,她还真是想对了,邵锦淑就是利用自己做局,再甩锅给她,没想到翻了船,自食其果。

  尤其这场面……

  曹通是怎么出现的?她只给邵锦淑用了香,并没有引男人过来。

  视线微转,看到裴明榛的脸时,她慢慢回过劲来了。

  悄悄提着裙角走到裴明榛身边,她小小声问:“是你做的?”

  裴明榛也悄悄捏住小姑娘的手,小小声回:“心疼?还是怕了?”

  人多,挣扎动作大了会被看到,阮苓苓赶紧放下宽大袖袍,将两个人的手遮住。

  她红着脸,认真想了想,最后摇头:“我为什么要心疼?她那么坏,如果时机特别合适,我没准也会顺手这么做……”

  反正大佬没有错,邵锦淑要不是搞这么多幺蛾子,自己也不会沦落到这个下场!

  裴明榛拉着小姑娘软软的手,看着小姑娘红红的脸,心软得一塌糊涂。

  今日小宴,别的男人看像小姑娘的眼神他都看到了,酸的不行。

  他等不下去了……

  就算现在不能立刻娶小姑娘,也必须得把亲定下来,否则他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