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孤会用全部的爱补偿你……将你发肤的亏损，全然记在孤的心中，一点不落的将孤的全部……都送给你。孤会是你的足，你的目，往后你会平安无事，安乐一生。”

  那夜的姜卿言软在他的怀里，唇角是餍足的笑，但是她的脖子压在他的肩膀，却听到她喉咙里的哽咽，有沙哑的苦涩与无奈。

  最后她笑着捧住他的脸。

  “凤君，只要你好好的留在孤的身边，就算是你要天上的星子，孤都会尽全力的掰下来送给你。或者，某天你想要孤的命，也可以，只要你能逃得出去。”

  谢珩缓缓步向姜卿言，看着姜卿言顶着落寞的脸色，那双哀伤的眼眸正无限忧愁，她手指虚握着杯盏，将那烈酒往喉咙里醉。

  “别喝了——”

  谢珩伸手擒住姜卿言的手，见姜卿言抬着脸庞对他对视，眸中写满无措，谢珩唇角露着温暖的笑容，“这酒……不能闷饮！容易伤身。”

  “那你陪我喝！”

  姜卿言勾着温婉的笑容，脸庞在红烛的照拂中微微热出粉红，那双眸子当真有让人沦陷的能力，谢珩怔住了眸色。

  此时窗纸捅入一支竹竿，有袅袅的白雾弥漫进来。

  谢珩伸手捂住了姜卿言的嘴，姜卿言的眸光凶狠的旁向窗外，看着鬼祟的身影仓惶逃走，她直起身体，便去推门，但是发现被人在外头上了锁……

  “砰——”

  身后重重的一响。

  谢珩的身子忽而向后仰，眉头锁着，姜卿言兀自作罢的疾跑上前，来至谢珩的身边，她的脸色愈加苍白，就算是功力深厚，但是喝了太多的酒，也有些受不住这迷香的药劲。

  姜卿言跪坐在地上，将谢珩温柔的搂在怀里，伸手拍了拍谢珩的脸颊，但是谢珩的意识昏沉，没有醒转的迹象，姜卿言那说话的力气开始虚软，浑身发着哆嗦。

  “冷——”

  谢珩缩着脖子往姜卿言的怀里钻。

  “不至于啊！”

  姜卿言眉头困惑，就算是谢珩的身子骨弱，但他平日里血气方刚的状态，不至于方嗅这迷香就有些撑不住。

  但是她的脸色彷徨，只求能想到解决的办法。

  眼皮愈加沉重。

  “那——”

  姜卿言想到谢东送给她的那个香囊，那香囊初闻时，有提神醒脑的作用，里头许是装着有用的药材。

  她想着兴许能帮谢珩恢复精神。

  “谢珩，你别睡啊！这里的人并不是什么良善，他们知晓我们的身份，显然是有意要害我们……为了你的子民，为了太后，为了你的崽们！你不能睡啊！”

  姜卿言没有力气破门而出，也没有担保能将这昏迷不醒的谢珩带离，她只能在谢珩耳边软软低语，最终撑着力气将腰间藏着的香囊拿出来。

  她的手掌撑出，温柔的拖着谢珩的脑勺，另一只手将香囊凑近唇边，用牙齿咬开绳结，最终眸光愈加着急的看向苍白脸色的谢珩。

  “这有麝香——”

  姜卿言唇角露着笑容，像是看到了希冀，幸好谢东这误打误撞送的礼物，居然有这芳香清幽、开窍醒神的麝香。

  谢珩撑开沉倦的眼皮，见姜卿言面色平静的将香囊凑到他的鼻前，此时唇角缓缓勾出笑容，恍如见到了神明。

  神明看着他，为他胶着，又在为他莞尔的笑，她的声音如同梵音。

  “放心——”

  “我不会让你孤身留在这里。”

  “谢珩，我会救你出去的！”

  姜卿言的声音坚定的响在谢珩的耳鼓，他唇角的笑容又开了些许，那皱着的眉头缓开平静，但是他一点都不在意这分陶醉，有着亵渎神明的罪恶。

  须臾过后，谢珩的手指紧紧的攥住姜卿言的衣角，将脸庞与姜卿言的身子愈加靠近，姜卿言的手臂揽住谢珩，温柔的抚他的脑袋，眉头不止的忧虑。

  “放心——”

  “你放心。”

  “谢珩，你是北魏的王！是整个国家的希冀，未来你还要教东儿、阿北治国的方略，带他们狩猎骑马，让他们具备男儿的英勇！你要牵着东儿的手前往宗王阁，告知他北魏的君王……应是什么模样！要叮嘱他谨记先贤的教诲，要习得至圣的怀民思想……”

  姜卿言抱着谢珩，囹圄的嗓音里不断的冒着话，她也不知晓能说什么？

  但是她在借谢珩的寄托，唤他那昏沉的意识，她不知晓这迷香里是不是有杀人的毒药，也不知晓援兵何时能来？

  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撑着清醒的意识，像个絮絮叨叨的村妇，重复的呢喃着话语，而她渐渐的也有些疲倦起来。

  “啊——”

  谢珩的眉头突然深锁，手指捏紧姜卿言的衣服，脸庞向上抬，痴痴的眸眼对准姜卿言错愕的脸庞，他的眼里勾着猩红的欲色……

  “热！”

  低沉的嗓音响在眉心。

  谢珩的脸色从苍白转成一片暖意，伸手温柔的捧住姜卿言的脸庞，薄唇直接在猝不及防中压了上来。

  姜卿言的面色煞白，唇角的芬芳已经被人攻陷，她的眸光写满落错，简直是不可置信，分明她也嗅到了迷香。

  但是她怎么没有这般的失控？

  谢珩的眉头正忍耐着锁紧，但是依旧在野蛮的攻略城池，一点又一点的矍铄香美，脸色餍足至失控，最后生成痛苦的狰狞。

  姜卿言那张无辜的脸庞被端高，肩膀被谢珩紧紧的握住。

  但是她能感觉到谢珩的胳膊在颤抖，他在控制着不被允许发生的冒犯，她的眸子忽而撑开，看见对方满是认真，脸色阴沉沉，想让自己做个圣贤。

  他的眉峰挑出凛冽的态度，略微的不可招惹，像是逮住了食物，不容许旁人阻止他这站在顶端的凶兽的进攻。

  姜卿言无措的就像是只小白兔。

  “阿卿——”

  “我难受！”

  “真的好热啊！”

  谢珩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灌入姜卿言的耳朵里，虚幻缥缈，又带出那种欲盖弥彰的讨好撩拨。

  他的呼吸是无比炙热的，姜卿言有些无措了……

  这回和上次的情况，也应该是差不多的。

  姜卿言看向谢珩，那双楚楚的眸光泛着迷茫与心疼，最终声音很低的道：“谢珩，你忍耐一会儿……这药！只要发泄了出来……就会没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