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愚人船之号
作者:兔子店长      更新:2022-10-06 15:58      字数:9663
  piu—春日川柊吾向你发出了[蜂蜜射线]攻击!别跳怎么多嘛~“新一,还有小雾,早上好,”毛利兰和已经在后座的两人挥手道。

  工藤新一本来正在和飞鸟雾说些什么,一袭天蓝色连衣裙的女孩贴近过来。

  毛利兰昨天在妈妈家过的夜,早上妃英理将她打扮的漂漂亮亮,还在头上别了一个白色雏菊状发卡,和天蓝色连衣裙相得益彰,女孩绸缎般的黑色长发随着动作垂落,掀起一股洗发水的花香,还有一点甜甜的牛奶味。

  坐下时女孩的手臂蹭到了他的肩膀,男孩瞬间涨红双脸猛的往旁边躲避,乖乖坐在最旁边的飞鸟雾被工藤新一误伤,默默捂住自己的头,往旁边又挪了挪。

  “抱歉抱歉,”工藤新一心不在焉地道歉,视线落在女孩脸上又被烫得迅速移开,只能用提高声音来掩盖自己的不自然,“笨蛋,你穿成这样怎么露营啊?!”

  “哎?”毛利兰低头看看自己柔软的裙摆,眉毛轻皱起来,“不好看嘛”

  她的眼睛蒙上一层浅浅的水雾,那双水蓝色的眼睛更加吸引人,看上去很伤心。

  “好、好看是好看,”看见女孩快哭了的表情,工藤新一连忙扭开脸,“只是穿成这样不方便露营。”

  月山朝里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瞥见后座别扭的小男孩,笑道,“那就是很好看对吧,新一耳朵红了哦。”

  铃木园子闻言探头,也看见了工藤新一泛红的耳垂,“什么嘛,明明觉得小兰很好看,又不承认的别扭家伙。”

  说罢,她用手碰碰毛利兰,打趣道“你快看他耳朵,真的红了哦,小雾你看。”

  飞鸟雾下意识抬头看向工藤新一耳朵,眼中灰白色彩让他瞬间反应过来什么,又垂下头去看手中的书籍。

  “你们要喝果汁吗?”月山朝里忽然道,副驾驶座上放着一大包零食和手工制作的点心,并没有和其他的露营用品一起放在后备箱,是为了路上时四个孩子方便取用。

  在车上吃零食容易弄脏车子,而且刚刚吃过早饭,四个小孩都摇头拒绝了。

  露营地是一小时车程外的矮山,车停在停车点后五人又走到十几分钟路才到达露营地,因为来得很早,几人轻松在小溪边找到了一个视野绝佳的位置,准备搭建帐篷和烧烤架。

  准确来说,是月山朝里留在这里搭帐篷,四个小孩拿着竹筐去旁边的树林里采蘑菇,顺便拾取一些烧火用的树枝。

  “你们带外套了吗?”他询问两个拿着篮子正要跑走的女孩。

  “啊,”铃木园子一顿,“忘记了。”

  她记得露营要穿方便行动的衣服,但是忘记了带外套,一边的毛利兰也点点头,看上去有些窘迫。

  “我就知道,”月山朝里用食指点点两个小家伙的额头,从背包里取出两件整齐叠好的外套,是耐脏的藏蓝色,“你们穿的衣服颜色都容易脏,而且山上的温度更低一点,采蘑菇的时候要把外套穿好。”

  “哎,这是小雾的外套吗?”毛利兰乖乖把外套穿好,因为男孩的骨架更大一些,外套显得有些宽松,袖子将她的手都罩了起来。

  “是啊,”月山朝里蹲下身,给两个小女孩将袖子挽到方便活动的长度。

  “好像哦。”

  毛利兰小声感慨了一句。

  “嗯?”挽好袖子,月山朝里正拿着从背包侧面找出的防虫喷雾,轻轻喷在几人的衣袖上。

  “朝里哥哥好像妈妈,”她脸红道,想起妃英理在出门的时候也会这样帮她整理衣服。

  【不要男妈妈!】

  被提及的人没有接话,只是笑着捏捏女孩的脸,收好防虫喷雾,“去吧,都有带手表吗?”

  “带了——”

  “午饭时间之前回来,”月山朝里也举起自己的手,点点手腕上手表的表面,“还有,要一起行动,不能擅自乱跑。”

  工藤新一看着他露出半月眼,喂,这家伙真的很像唠叨老妈哎。心里这样想着,他还是点点头,和其他三人一起往树林走去。

  与小朋友们挥手告别后,月山朝里认真研究起搭帐篷的方法。

  【嗯嗯,这个很简单嘛~】

  系统和他一起看着图纸,自信道。

  【快点动手吧。】

  帐篷并不难搭,但是因为只有一个人,他还是耗费了不少时间,等将烧烤架也搭好,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太阳已经高高挂在空中,光芒刺眼。

  幸好现在是在山上,河边吹来凉爽的风携走燥热,月山朝里往头上扣了一顶帽子,拿起专门带来的渔具。

  【你好像退休的老干部。】

  ‘我本来也是要退休了嘛。’

  退休青年钓个鱼怎么了。

  他架好鱼竿后,撑头对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发起呆来,河岸边水很浅,被水流冲刷的圆润的石头半露在水面,他在心里胡乱哼着歌,遇到系统也会唱的歌时,它也会随着月山朝里哼唱几句。

  电子音唱歌有点怪。他这样想着,可以听见他心声的系统立刻回嘴。

  【这叫电子歌姬,在这个世界可是很受欢迎的。】

  ‘这里的电子歌姬不都是女声吗?’

  虽然系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机械感,但确实是男声。

  【系统没有性别,只是那段程序被编写成了这样而已。】

  这句话说完,一人一系统又陷入并不尴尬的沉默。他们其实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想起来就聊上几句,突然停止也不会尴尬。

  许久,在月山朝里钓上来第二条鱼以后,系统开口了。

  【不是说要好好享受这个世界吗,也没见你去交朋友。】

  好像是忘记了这件事情。月山朝里闻言心不在焉想到,自从来了以后好像就是学做甜点、管理咖啡厅和照顾小孩,平时自己去书店看书,偶尔去看电影,在家里做做喜欢的手工。为什么不去交朋友呢?和他关系最亲近的飞鸟雾实际上还是他自己,其他马甲都有了很好的朋友,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好像还是孤身一人。

  他呼出一口气。

  ‘还不是因为你。’

  这个世界对他来说还是太小了,太多自己奇幻的故事没法和这里的人诉说,只有系统从很早很早,自己青涩到开双马甲还会串戏时就在。如果说了解,没有人比一团数据更了解他,他也习惯了和系统有事没事一起打诨插科,他可以无所顾忌的说出和以前有关的任何话题,对方也记得,因为它只是一团数据,没有什么比数据的记忆更牢固。

  要说起孤独,可能因为一直有一个这么了解自己的数据在,自己很少会有这种情绪,所以不会主动去社交。

  也许钓鱼真的会让人胡思乱想,月山朝里陷在杂乱的思绪中,好像听见同样能听见他心声的系统笑了一下。

  奇怪,数据也会有开心这种情绪吗?

  “谢天谢地。”

  他有气无力地接话,放任自己缩在车座上,用一只手在屏幕上敲打。春日川柊吾不太喜欢坐车,不过和晕车不同。

  晕车是因为交通工具摇摆、颠簸、旋转、加速等运动等致内耳前庭平衡感受器受到过度运动刺激,而出现的出冷汗、恶心、呕吐、头晕等症状群的统称,对于车辆的各种晃动春日川柊吾都接受良好。

  毕竟他可是能在被降谷零拉出去兜风下车后还能维持冷静,不晕不吐的人。

  春日川柊吾讨厌的主要是车里的味道,被太阳烘烤后的皮革味混上车载香薰,他感觉自己的脑神经都被熏得隐隐作痛,胃也难受得翻涌着。他蔫蔫地靠在一边,计算着还有多久才能到目的地。

  “还难受吗?”是诸伏景光的声音。

  他感觉额头一凉,一双手轻轻搭在他额头上,因为十月份天气已经很凉了,大家的外套都在后备箱里,要是吹一路风肯定会感冒,所以他拒绝了其他人开窗通风的提议,将头蒙在唯一一件薄外套里,放缓呼吸节奏。

  诸伏景光坐在后面,手撩开外套边沿,轻轻探了进来。

  “嗯”现在唯一的解药似乎就是入睡,春日川柊吾闭着眼睛,凭感觉将自己的手覆在对方的上面,轻轻抓住后将他的手贴在自己温暖的脖颈处,“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

  含糊的笑声从很近处传来,诸伏景光听出对方已经有些困意了,于是放缓了声音,“知道冰还往脖子里塞。”

  “帮你暖暖。”

  “来后座睡吧,”好像是伊达航的声音,但因为实在是太困了,春日川柊吾就这样以一种能把自己扭断的姿势歪着脖子,正好枕在对方的手上。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悠悠转醒,因为一直被外套罩着脑袋,习惯了昏暗的环境,被外面的光线刺得睁不开眼。

  一个有些硌的,暖呼呼的东西贴着自己的侧脸和侧颈,春日川柊吾眯着眼睛坐起来,发现那是诸伏景光的手。

  驾驶座上已经没人了。

  “醒了?”带笑的温和声音从后面传来,诸伏景光乖乖地被他抓住手,笑着看他。眼尾上扬的漂亮蓝眼直直看向他。

  “嗯——”

  因为刚睡醒,平日里清亮的声音染上沙哑,他有点不好意思,坐起来后立刻左右看了看,发现已经到目的地,连帐篷都差不多搭好了。

  “怎么不叫醒我啊。”

  因为车已经停下,不知道谁打开了所有车窗,现在车内一点异味都没有,怪不得睡得这么舒服。

  “看你睡得很香,就没叫你,”诸伏景光解释道,他指指自己被抓住的那只手,“现在不凉了吧?”

  春日川柊吾有点脸热,他抿着嘴,纠结了半天只问出一句,“麻不麻?”

  被他枕了那么久,应该早就麻了吧。

  “已经好了,”知道自己如果否认的话,对方一定不会相信,于是诸伏景光避重就轻道,“刚才被你抓在手里的时候就好得差不多了。”

  春日川柊吾好像没有听他的解释,还一脸纠结的盯着被自己抓着的手看,“真的吗?你下次还是直接叫醒我吧,要是我睡得时间特别久,你会不会因为血液不通手部坏呸呸呸!”

  明明是警校生,却在一些地方很迷信。

  诸伏景光失笑,“现在下车说不定还能赶上一起搭户外炉灶。”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外面降谷零和松田阵平正在争吵着什么,两个人脸贴脸站着,都紧锁眉头,已经搭好炉灶和烧烤架的其他两人就这样随便坐在地上,共享一袋爆米花,看着他们闹。

  “怎么了?”

  “不知道——”即使不知道争吵原因也看得津津有味,萩原研二随手把爆米花塞进嘴里,“睡美人醒了?”

  毫不意外的,他话音未落就被一拳垂在头上,龇牙咧嘴道,“应该不是睡美人,人家没你这么粗暴。”

  春日川柊吾翻了个白眼,并不想理他,走过去在两人旁边坐下,把顺手牵羊的爆米花全数倒在嘴里,“好饿——”

  “好饿——”萩原研二接上他的话头。

  “好饿——”

  诸伏景光看看五人,叹了口气,满眼都是无奈,“好吧,我去做饭。”

  之后的午饭做得诸伏景光十分糟心,临时炉灶供火很不稳定,要不断调节柴火,案板也小,切菜很麻烦,花费的时间要比往常多很多。

  还有就是,那五个家伙时不时就过来围观,还要贴着他喊饿,他现在已经被这个词洗脑了,睁眼闭眼都是五个不同声音的‘饿饿饿饿饿饿饿饿’。

  “景光——”

  重新恢复清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诸伏景光手腕发力,把葱剁成粗细均等的葱丝,难得语气强硬,“不许喊饿。”

  刚刚松田阵平这个长不大的小孩就又来喊过了。

  “哼哼,”被制止了接下来的话,春日川柊吾哼唧两声,把毛茸茸的头从后面埋进诸伏景光的侧颈,“景光——”

  看来是真的饿狠了啊。

  他将葱扔进汤里后,伸手轻揉了一把对方柔软的卷发,手感真的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头发也会受到性格影响,感觉比阵平的卷毛软一点。

  “去帐篷那等着吧,”诸伏景光看了看锅里还没有煮软的豆腐,“估计还要很久。”

  身后的人并没有什么动作,反而贴近过来,将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柊吾?”

  诸伏景光感觉空气忽然安静下来,他能隐约闻到对方身上腾起的洗发水味道,是没什么甜味的淡香,说不出像什么。

  环绕在腰上的手猛得收紧,最后,在他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想喊对方名字时又松开了。

  汤里的水烧开,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对方迟迟没有开口,诸伏景光也不追问,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将其他食材放进锅里。

  他做的是鱼丸汤,是用昨天在超市买的冷冻袋装鱼糜捏的丸子,因为这个东西并不好存放,在车载冰箱上已经解冻了。

  里面加了豆腐和切片的白萝卜,都是鲜味十足的食材。

  诸伏景光把萝卜放进锅里,盖上盖子,又转头处理其他食材,等到萝卜已经软烂到可以轻易被筷子夹断以后,闷闷的声音从侧颈传来。

  “你们什么时候走?”

  诸伏景光一愣。

  春日川柊吾比他想象的更加敏锐,也许很早就意识到什么,才从见面开始就这样黏着自己,他心里忽然有些酸胀,又因为对方像黏即将出差的父母那样的行为,有点失笑,“怎么没见你黏zero啊?”

  啊其实也找过降谷零。

  只不过和他就不太一样,两个人昨晚酣畅淋漓地打了一架,自己打到后面狠狠拽住那个混蛋的衣领威胁他,如果回不来就把曾经的警校第一初恋是个已婚温柔妈妈的事情讲给每一届听。

  那个家伙被自己狠狠揍了一顿后,居然还能笑出来,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肩膀,给他承诺了一定会回来。

  不过警校第一能被自己揍成那样,估计也是放了好大水,或者说是干脆不反抗,任由自己打了

  明明对诸伏景光也应该狠揍一顿,但是也许是因为刚才睡得太舒服,有点不想了。

  “找过他,”春日川柊吾含糊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就说zero一身伤是怎么来的,”他好脾气的笑着回应道,将鱼丸汤盛出来,用盖子盖住保温,“放心吧,一定会没事的。”

  其实他心里也不敢打包票,而且自己接受公安的邀请,就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了,或者说每一个进入警校的人都或多或少做过这种准备,但是这话现在要是说出来,自己一定会被柊吾痛揍一顿的。

  那家伙本来是几人里体力最差的,没想到锻炼这么久以后也进入了大猩猩行列。

  诸伏景光感觉到对方的手揪住了自己腰侧的衣服,是几乎要把衣服揪烂的力道,紧贴着他侧颈皮肤的眼睛一直在不安的动着,不知道是在眨眼还是因为皱眉的动作带动了眼部肌肉,总之,又长又翘的睫毛不断剐蹭着他敏感的侧颈,泛起不能忽视的痒意。

  “我很担心你。”

  ?

  什么?

  诸伏景光手中的刀差点脱手。

  奇怪的小孩。

  这是工藤新一对飞鸟雾的第一印象。

  他本来和青梅竹马的毛利兰一起往家走,铃木园子因为晚上要参加晚宴没有和两人一起,毛利兰担心学校门口那只最近一直没出现的流浪猫,非要拉着他去找。

  找到最后才发现原来是被在学校周围开杂货铺的老婆婆收养了。

  两人告别老婆婆以后天已经黑了,明明杂货铺离工藤新一家更近,但他还是一言不发的改变了路线,向毛利侦探事务所方向走去。

  谁让那家伙怕黑啊,真是麻烦死了。

  一直到路程已经过去一半,女孩才意识到不对劲,她站在原地左右看了几遍,紧张道,“新一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这里不是”

  “当然要先送你回去啊,”工藤新一打断了毛利兰尚未说出口的话,说完后自己却又不好意思起来,急忙改口道,“要不然,要、要是你在路上走丢了,你老爸肯定会打死我的。”

  与他从幼儿园相处到现在的毛利兰闻言哪会察觉不出他真正的想法,脸一下涨红,嘴上却道,“谁会走丢啊?真是的”

  路途中,工藤新一无意间转头,看见公寓楼下停着辆黑色轿车,一个男人正从车上往下抱箱子。他似乎很紧张,甚至好几次手抖到拿不稳箱子。仔细看,男人的衣摆处还有血迹,看形状是无意间蹭上的。

  工藤新一皱起眉毛,匆匆留下一句‘在这等我’就追着那个男人进了便利店。

  结果是一场乌龙,那个男人是便利店老板,今天准备在这家因为女朋友的支持与鼓励下才继续营业并且状况逐渐好转的便利店里,向他女朋友求婚。

  血迹完全是因为这个家伙太紧张,居然在准备求婚布置的时候被纸张划破了手指,又不小心蹭在了衣服上。

  真是的,还以为是什么案件。

  工藤新一双手交叠放在脑后,往便利店门外走。

  “小雾,有想吃的吗?”

  他闻声看去,便利店专放零食的货架前站着一高一矮两人,高个的男人正转头问白发小孩什么,男人露出的侧脸和下颚线分外柔和,但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很年轻的男人。

  或许已经年轻到不能称之为男人了。

  这两个人是兄弟吗?不,应该不是。

  男孩是罕见的白色头发,眼睛颜色也浅,极致浅淡的色泽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不真实感。

  工藤新一从这两人身上感觉到奇怪的违和感,干脆改变方向跟了上去。

  准确来说,这种违和感来自于那个男孩。按照常理,人的眼神是会随着看见事物的变化而发生改变的,一个人看小猫小狗和看树木花草的眼神是不一样的。同理,对不同的颜色也是一样。

  这个年纪的小孩应该都有了偏好的颜色,就算没有,也会因为社会价值对于性别的固定看法,规避开那些被认为是独属于异性的颜色。而且年纪越小,越容易被鲜艳明亮的色彩吸引,所以零食袋的设计都会倾向于明艳的色泽。

  但是男孩看着五颜六色的零食包装袋并没有什么反映,之后拿起粉红色的便当盒更是证明了他的猜测。

  先天性色觉障碍,属于完全性视锥细胞功能障碍,与视杆细胞功能障碍恰好相反,患者尤喜暗、畏光,表现为昼盲。仅有明暗之分,而无颜色差别,而且所见红色发暗、蓝色光亮。此外,还有视力差、弱视、中心性暗点等症状。全色盲是色觉障碍中最严重的一种,对其他两种半色盲来说比较少见。

  “我是工藤新一,”工藤新一看见男孩疑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主动自我介绍道,“不知道选哪个的话,需要帮忙吗?”

  不小心选中奇怪的颜色,会被同学笑话吧?还未成长起来的小侦探心中已经有了强烈的正义感,他没有像曾经推理时那样将自己的分析全盘托出,自信满满地等待对方承认,而是假装因为见男孩纠结了很久,想要帮忙。

  “哎?”毛利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仍很有礼貌地介绍道,“你好,我是毛利兰啊,你的眼睛真好看。”

  话音刚落,她就反映过来这样说有些失礼,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

  男孩因为她的话微微睁大眼睛,“眼睛?”

  “是的,是很漂亮的绿色,”毛利兰思考了一会儿,补充道,“唔不过比普通的绿色淡很多很多,很好看。”

  我的眼睛居然有颜色吗,还以为也是白色的。

  飞鸟雾愣了一下,因为眼睛的亮度和头发相差不大,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眼睛和头发一样,都是白色。

  “谢谢你们好,我叫飞鸟雾。”

  他第一次面对同龄人这么直白的夸奖,一时反应不过来,含糊道了声谢后生硬地扭转话题,看向两人后又慌忙移开视线。

  “飞鸟桑是在纠结便当盒吗?”毛利兰问道。

  “啊”并不习惯这种尊称,飞鸟雾因为紧张发出微小的感叹音,连声音都小了很多,“是的。”

  “嗯”一向热心的女孩思考片刻,建议到,“便当盒的话,材质是最重要的哦。妈妈说塑料的微波后会有塑胶味,而且说不定含有毒素。玻璃的因为很容易打碎而且沉重,并不适合带去学校,木质的盒内容易侵染食物的味道,不方便清洗。铁质的相对比较好。”

  “塑料制是最常见的吧,明明你自己用的也是塑料的,”工藤新一在一边拆台道,“我倒是觉得木制的比较好。”

  不知道便当盒还有这么多选择的飞鸟雾纠结起来,最终在两人关于便当盒材质的争论中选定了木制盒子。

  工藤新一垫脚,在两个并排摆放同样图标的便当盒中拿起右侧的,递给飞鸟雾。

  从明暗上看不出来是什么颜色,手拿着木制饭盒的男孩小心撇了架子一眼,应该不会给他拿粉红色的吧。

  “这个颜色和飞鸟桑的眼睛颜色很像哎,”毛利兰感叹道。

  “这是若竹色哦。”

  三人一同转头看向声源处。

  不管是红茶还是意面都已经凉了,原本醇厚的奶油酱汁冰冷冷地糊在意面上,味道算不上好,泛着黏糊糊的油腻感。

  听他们刚才的对话,是要去游乐园吗?

  自己的目标是飞鸟雾,本来只需要装作路过时不小心撞到对方,然后取几根头发,如果能拿到血液样本倒是更好。

  不过有点想去游乐园玩了。

  明明都是自己,但为什么那三个关系就这么好,莫名有种被排斥了的感觉。羽谷缈有点不爽,他用叉子把盘中的意大利面捣得稀烂后,彻底散失了食欲。

  不,自己才没有在生气。

  因为觉得被另外的自己孤立了而生气听上去也太丢人了,而且设定上看他们三个的确不认识自己。

  虽然看见他们确实会格外亲切就是了。

  “先生,”服务员小姐将托盘中的草莓慕斯轻轻放在他面前,得到允许后撤走了意面,“这是您点的草莓慕斯,另外,今天厨师试做了柠檬派请客人免费品尝。”

  “啊抱歉,”羽谷缈套着白色手套的手指颤动了一下,将微微下滑的金属镜框扶正,收敛住所有情绪,“我不喜欢酸的。”

  “好的,”她微微鞠躬返回后厨,已经共事三年的厨师大叔已经将一人份的柠檬派和鲜榨果汁摆在后厨中一个小小的餐桌上。

  “看来今天只有你帮忙品尝了,”厨师爽朗地笑道。

  “没关系的,中午也会有客人来。”

  “中午的话柠檬派就不新鲜了啊,”厨师思索着,“就不能送给客人品尝了,不过如果是亲朋好友的话倒是不会太过在意这些,多做的就由我们俩分着带回去吧。”

  “好——”服务员小姐咬了一大口柠檬派,瞬间被酸酸甜甜的味道俘获了,“如果是在夏天这种味道肯定很受欢迎,不过原来有这么多人讨厌吃酸味的东西啊,看来以后还是要往甜味方向研发菜单了。”

  这个位置离后厨很近,羽谷缈不管听觉还是视觉都比常人敏锐好几倍,听见两人对话后,用茶杯挡住自己抽搐的嘴角。

  不好意思啊,刚好撞上讨厌酸味的四个马甲了。

  “你好。”

  ?

  黑发少年娴熟地拉开对面的座椅,坐在对面,羽谷缈有些微愣,他抬起头去看向对方,得到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先生您是一个人吗?”

  喂喂,这个剧情发展,他在想什么啊?!

  羽谷缈放任自己去感受对面黑发少年的内心,得到了令人差异的答案。居然是想邀请自己一起去游乐园吗

  果然这三个马甲也对自己有同样的感觉吧,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而来,所以只是当做一见如故的亲切了。

  如果是真的开口邀请自己,还真是不想拒绝啊,但是这样的话应该算ooc了,自己可是为了不ooc连便利店饭团都不敢买。

  这样腹诽着,羽谷缈并没有回答,只是再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新端来还滚烫的红茶,冷灰色的眸子不轻不重地扫了对方一眼。

  “别紧张,”月山朝里轻声安抚道,明明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但气质温润如玉,笑起来让人感觉如沐春风,“我只是看您有些面熟。”

  服务员小姐招待完新来的客人,路过时听见这句话,下意识看向对面男人的表情,‘哎?!居然是在紧张吗?那副表情明明看上去像是因为被打扰很不爽的样子!’

  “因为都是黑发吧。”被月山朝里一眼看穿了,羽谷缈有点狼狈的扭过头,冷淡道,他想往茶里放两块方糖。

  刚才无意识在里面放了一小块柠檬片,有点酸了。他的视线在桌面上搜寻着,方糖在朝里那边

  月山朝里将他杯子中的柠檬挑出来放在小玻璃盘中,又从手边的方糖杯里夹了两块方糖放进去。

  做完这一套动作,月山朝里也一下顿住了,这是很失礼的举动,随便触碰陌生人的茶水。

  自己刚才在干什么啊?!但是但是好像莫名其妙就笃定了对方想要这个口味,而且不会生气。

  羽谷缈伸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味道刚好。

  他轻轻咳了一声,掩盖住自己嘴角溢出的笑意,“谢谢。”

  退休以后干脆买个大房子住在一起吧。羽谷缈忽然想到,他低下头,黑发垂在耳边。这样就算系统走了,没有朋友也不会寂寞。

  “不只是黑发。”

  飞鸟雾站在桌子旁边,左右看看,认真道,“感觉朝里哥哥和大哥哥有点像,但是应该不是因为黑发”

  羽谷缈微微挑眉,并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将手轻放在男孩头上,“是吗”

  飞鸟雾这个年纪应该不脱发吧,要是直接用力拽的话应该会被发现哎,得手了。他看看手指间几根白色的软绵发丝,不动声色地装进口袋中的密封袋里。

  现在应该是七岁吧,这个年纪就掉头发啊小雾,看来我回去得多给你吃点黑芝麻制品了。

  月山朝里想开口询问要不要和他们一起,但是实在是过于唐突了,今天在咖啡厅看见这个黑发男人以后,好像一切都脱离了控制,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那种一见如故的亲切感却如影随形,就好像当初遇见小雾和柊吾时那样,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