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节
作者:中庭有嘉树      更新:2022-05-21 09:55      字数:7448
  “小人……小人叫做吴纯,拜见朱先生。”吴纯想要跪下磕头,但是膝盖在不停地颤抖,根本就跪不下去,朱天赐笑着说道:“别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你参军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朱先生,俺之前是下矿的,就是做井头的事情。”吴纯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能够反应这么快,平常你们矿上就需要打坑洞,寻矿脉,到了最后还要防塌方吧!”

  “是的,朱先生!”吴纯一听见这个话就来了兴致:“朱先生真的是见微知著,我们这些人平常下矿都是排列整齐之后才动手,像刚才那样的,不过是平时矿上的规矩罢了。”

  戚继光真的是有眼光,在义乌招募旷工的时候,恐怕已经看到了这些战兵是平常有一些训练的,所以能够尽快成兵,成为一支巨大的军事力量,杀尽倭寇,成为我们中华的民族英雄。

  “不知道这个编号是不是也是你们矿上的事情么?”朱天赐笑着说道。

  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吴纯本来也是一个比较话唠的人,加上他见朱天赐非常平易近人,于是滔滔不绝地说道:“不是嘞,只有矿上的驴子才用编号,这样每一个矿的驴子都能够认出来,免得弄混了。”

  “我是不怕给你们弄混了。”朱天赐有一些忍俊不禁,对这个吴纯也有了一些好感:“我这是方便计数,然后给你们发军饷,发铠甲,有时候过年过节给你们一点儿慰问品,甚至军功也是在上面记录的——不过这个之后会专门有东西记录。”

  随后朱天赐转过身来,朗声对周围的战兵说道:“我希望到时候啊!你们每个人都能够把这个小小的木牌子填满,看见你们吃饱,穿暖,有自己的媳妇,有自己的孩子,你们每个人都快快乐乐的,幸幸福福的,咱们一起做这件事情,你们要加油,我更要加油!”

  “那朱先生,到时候俺们有孩子了,你的呢?”

  朱天赐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我的啊,不着急,等我看着你们一个个娶妻生子,抱上大胖小子之后,我也会很欣慰的,你们都要加油啊,你们朱先生的人生大事都在你们身上,谁不给我娶老婆生孩子,就和我结仇了,知道不知道?”

  大家都哈哈大笑,场面非常欢快,朱天赐也在和他们一起笑。但是岳如昆心里面一阵阵的酸楚,他也描述不出来自己的心情,只是堵得难受,一边的张承昭转过头来看着岳如昆,眼圈也有一些红红的:“我们亏欠朱先生太多,怕是一辈子都还不了了。”

  “朱先生也没有指望我们还,他只是在做他认为正确的事情,在他眼里,我们每个人都像他的孩子一样。”岳如昆叹了一口气,马上又扭过头,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丑态。

  视察完了军营之后,朱天赐就和他们告别了,他来到袁宗第的营帐中,要同袁宗第讨论军队改制的问题。

  来到营帐中,袁宗第穿着一身银黑相间的琐子甲,银色红色相间的凤翅金盔在红烛下闪闪发亮,金盔下之下是刀削一样的眉毛,眼睛炯炯有神,身后披着一件猩红的大麾。

  朱天赐看了,心里面很感动——这个有点儿沧桑的男人还是那样,他的眼睛里总有希望,对现在的情况感觉良好。旁边,一根红烛正在缓缓燃烧,看见朱天赐来了,袁宗第连忙起身把朱天赐迎了过去。

  互相寒暄了几句话之后朱天赐直接开门见山:“宗第,我看如今我们这军中混乱,不如我们效仿戚武毅的方法进行改革,宗第,你以为如何?”

  袁宗第笑着说道:“朱先生如今是我们的人,朱先生的方案我都是支持的,朱先生,你说一说你的方案吧。”

  朱天赐笑骂道:“你倒是会给我拍马屁了,先听一听,我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说得事无巨细。”

  袁宗第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朱天赐组织了一下措辞就说道:“我是这样想的,昔日戚武毅分营,一营二司,一司二局,一局三旗,一旗三队,一队率二伍,一伍五人,五个人正好是一个营房的,到时候他们会自己选出自己的长官,我们也不会操心。不过督导官需要派遣到旗的编制,也就是一旗需要两个督导官,全军就需要……”

  “然后我看如今夔东诸将相互不和,虽然有刘将军当盟主,然则多是阴奉阳违,故我们需要设立一个元帅府,总督天下兵马,元帅府统帅诸将,卫所和督导官负责兵政、调动之权,而诸将当统兵,治兵和调兵。”

  “所谓调度,包括选将、调兵、传达令旨、探查内外军情、制订军略方针等事务。所谓兵政,包括募兵、兵饷、兵粮、授田、兵器、官兵的升赏和处分等事务;至于统兵,当然就是直接带兵了,作战、训练等事务都归统兵官管辖……”

  这而卫则是负责后勤准备工作,并不管理军中之事。”

  朱天赐说的这些,不过就是后世军令、军政分离的管理办法而已。并没有多么高明,但是对于眼下乱成一团的明军指挥管理体系,倒是比较适用于现在的情况。

  只不过如今这只是一个构想,到时候就需要适当的时机对着夔东诸将说出来,如今袁宗第已经彻底归心,可以从他这里开始改制。

  商量到具体的细节之后,朱天赐着重强调了督导官的作用,那就是必须要教那些兵认字,没必要认多少,常用的字能够让他们认识就可以了,若是对军队部署、军队训练方案有什么其他的意见的,可以送给督导官,督导官送到朱天赐这里就可以了。

  袁宗第对朱天赐已经是一万个放心,连连说可以,然后询问需不需要安插天使在其中。

  朱天赐当然不可能同意。

  这些都是大明未来复国的希望,都是自己呕心沥血才训练的军队,怎么可能去让太监控制?

  听到朱天赐坚决拒绝太监进军之后,袁宗第也舒了一口气,他也不想太监来监军,崇祯时期的故事还在不久前,想必朱先生也是知道的,同时袁宗第更加相信朱天赐就是朱四太子了。

  被派下去的督导官都拿着朱天赐寻来的蒙学读物去给那些人上课去了。说实话,这些字其实并不难,但是这些丘八懒散惯了,实在是不愿意学,在他们眼中,读书认字比杀了他们还难受,但是这项规定必须要落实,总不能到时候连队正、小旗之类的基层军官都不能认字吧?到时候命令怎么下达?靠朱天赐吼么?

  随后还要普及算数,这倒是不难,按照循序渐进的方法来教授他们,加上他们大多不算是太老,很多都能够学的会。

  难的是一些别的事情。

  比如关心这些战兵吃的好不好,穿得怎么样,平常的生活有没有不方便的,还有就是检查这些战兵有没有按照操典来进行训练,每天的训练合格不合格。更要命的是,这些督导官也需要记住这些战兵的名字,三天之内没有记住的话,直接扔到浴房去给人烧水。

  随后朱天赐看着袁宗第,直到看着袁宗第都有一些不好意思了才对着他说道:“我想,你那些其他的弟兄们应该还是来找过宗第你了,对不对?”

  袁宗第挠了挠头说道:“是这样的,俺那些弟兄们知道了朱先生把重庆城里所有的皮甲和铠甲都给了俺之后,他们就一起来找俺,说是要重新分配一下。俺是这么想的,他们都在围攻重庆城的时候出了力,要是什么都不给他们,倒是觉得有一点不公平。所以俺就私下里给了他们一些……”

  “这也确实是我的失误,倒是让宗第有一些为难了。”朱天赐一时间感觉到自己还需要学习很多,继续说道:“你给了他们多少?”

  “俺还没有想好,朱先生,不如这样,俺去把他们召集过来,你和他们说一说,大家一起商量一下,到时候商量出一个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对策,这样也能够安抚一下大家。害,俺的那些弟兄,给朱先生添麻烦了。”

  “不碍事的,大家都是做国公做将军的,总得为了自己手下的兵考虑不是?”

  “如今他们在何处?”

  “朱先生,他们就在这里。”就在朱天赐愣神的时候,营帐外面悉悉索索一阵响,进来了五六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每个人都身穿铠甲,有的红黑银三色相间,有的金黑相间,有的一身朱红,他们身上的铠甲都不相同,但是都非常陈旧,修修补补,又穿上。

  一国之国公,竟然是这个样子。

  看得朱天赐眼睛都有一点儿酸楚。

  “既然大家都来了,那就开始吧。”

  “等会儿,咱们先把菜上齐了,一边吃饭一边议事!”袁宗第笑着说道,眼睛里面还有一丝狡黠。

  “宗第,这不会就是你专门设下的局吧?”朱天赐笑骂道。

  “朱先生,没有的事!”袁宗第连忙辩解,然后跑到郝摇旗身边说道:“今日朱先生来这里,你们与他商量那些甲胄、皮甲和其他东西的事情,我还有事儿就走了。”

  “你他娘的别跑,东西都在你的库房里,你就在这里。”

  袁宗第一脸不可置信:“你们……”

  “闭嘴,坐下!”五六个大汉异口同声地说道。

  “宗第,坐在我这边。”朱天赐笑着说道。

  “朱先生,俺……”

  “叫你坐你就坐,磨磨唧唧的干甚?”

  ……

  ……

  “这简直是把这些丘八当做活菩萨了!”在场的一些比较保守的将官都有了一些怨念。

  “这次怕是那个刘骏有一些难办了。”刘骏就是那个打战兵的汉子,那个时候他本来就是想要给这些丘八一个下马威,想来这些丘八没亲没故的,加上刚刚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人会在乎。结果晚上查房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问题,这个刘骏不脱一层皮是免不了罪责的。

  “朱先生已经让他闭门思过了,据说只是关了三天,那个刘骏就快要疯了。”

  “嘶,还有这样的事情?”

  “我当时可是亲眼看见的,刘骏出来的时候我都快不认识了,好像一个骨架子一样,双目无神,如同行尸走肉。看见了队正就痛哭流涕说自己再也不敢了。”

  “嘶……”

  “这还不算,据说他清醒之后回忆这件事,都是腿打颤,双目无神,没过多久就快要疯了,连连对朱先生不敢,到了后面居然让几个木匠刻了一个朱先生的雕供在家里,朱先生都训斥了多少天了都不改,说这样才能抵消自己的罪过,让朱先生都一顿好笑。”

  “还有这事儿?”

  “那是,以后可别犯错误了,那个刘骏到现在都是有点儿神神颠颠的,我可不想到时候被关小黑屋——这个是那种惩罚的称呼。”

  经过了大家的商谈,方案很快就出来,经过大家的一致决定,袁宗第出让七百二十副铠甲,二千三百副皮甲,其他的资重出让三分之二,这样大家才都心满意足地离开。

  不过朱天赐玩了一个小心思,最后让袁宗第自己把这些东西搬过去,也算是当做对算计自己的惩罚。

  出营帐的时候,袁宗第脸色非常不好,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郝摇旗、刘体纯、李来亨、贺珍、王光兴红光满面。他们每个人都得到了一些好东西,能够武装自己的力量,让抗清的力量更多一分。

  却说分完了物资之后,朱天赐就躺在床上睡觉起来。月明星稀,也没有乌鹊南飞,清冷的月光斜斜得穿过半打开的窗户照进室内,让室内都有一些清冷的氛围,不过这么一点清冷影响不到朱天赐,真正让他睡不着的就是这大腿还有屁股,前些天的俯卧撑和仰卧起坐让他都快要瘫痪了,但是效果也是非常明显的,他能够明显感受到那十八个人对自己非常尊敬,不光光是表面上的那种,还有内心之中。

  虽然岳如昆还是那样老实,有什么说什么;虽然张承昭还是有一些大嘴巴,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他的嘴,但是他能够感觉到。

  感觉到他们对自己忠心的呵护。

  夜晚已经深沉,窗外的蝈蝈叫声还是那么清脆,他想起了来到重庆的第一个晚上,也是这样的夜晚,只不过是蝈蝈的声音还有一些孤单,月光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寥落。

  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但是……

  朱天赐看着自己的院子外头,夜幕掩映下的房间笼上了一层薄薄的清辉。每一个房间上仿佛都有一缕英魂,在默默守护着自己,如同白杨树一般的卫士。而院子外的岳如昆也看着朱天赐的房间,坚定的双眼不知道思考着什么事情。或者是豁出性命也要保护朱先生?或者是国仇家恨让他只能这么做?或许都是罢,不过他现在只想要豁出性命去保护朱先生,一切只问本心,本心无愧,如此而已。

  夜已深沉,星光璀璨。

  第二天,早晨的太阳刚刚起来,朱天赐就来到了军营,他要见一个人,就是前几天从牢房里面放出来的唐展图,看到他的第一眼,朱天赐就感觉不一样了,之前的那种锋芒也已经消退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温和。但是朱天赐可不敢小瞧这个中年人。

  把人请到了军营之后,很多人都在说进行跑步,整个校场到处是人,乌泱泱一片甚是壮观。却说这唐展图就在一边跟着朱天赐,他的身后就是两个徒弟。本来唐展图是不愿意自己的两个徒弟过来的,但是因为朱天赐的缘故,唐展图也就把他的两个徒弟带了过来。他也看到了朱天赐身边的几个人,他目光如炬,很快就发现周边的几个人都是练过的,估计已经练了挺久的。不过唐展图心道:这站立之法虽然显得精神,不过已经是站死了,若是真要做了这三千大军的教头,怕是要让他们从行走坐卧开始做起……也不知道朱先生能不能等得起三个月。

  他却不知道,朱天赐当日同文安之“重庆对”的时候,已经确定了,吴贼到达重庆的时候绝对是会超过四个月的,因为他们不仅仅需要走路,还需要筹措粮草,还需要防备沿途的袭击,更不用提山高林密的道路了。

  “朱先生,草民有言。”唐展图走向前说道。

  “有什么事情你就说罢,这里都是自己人。”朱天赐笑着说道,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看着朱天赐这么说,唐展图也是心生感慨,这朱先生真的是宽宏与和善,又想起了军中的传言,若是早出现几年,怕也是能够挽天倾的。

  “草民以为,若是想要训练身上的肌肉,虽然朱先生的更好一些,但是若是稍微改进一些,或许能够更上一层楼。”唐展图现在没有任何的身份,自称草民也是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的。

  “哦?唐师傅,还请你仔细说一说。”朱天赐来了兴趣。自己根本对所谓的武术没有任何了解,加上自己对于肌肉的了解完全是来自于健身房的教练,只是知道用力锻炼就可以了,其他的一概不知。

  唐展图听了朱天赐的说法,还是沉得住气的,这个朱先生果然同传言的那样非常平易近人,没有那种狗眼看人低的态度,单单就这么一点,就超过大明很多人了。而一边的朱天赐也在观察他,虽然以前知道一些东西,但是那都是电视机上的噱头,到了现实中就变成了类似于王某国之类的贻笑大方的惨案。

  今日看见唐展图,走路稳稳当当,如同山岳一般,而且每走一步都是虎虎生风,让人都有一些不敢接近,让两世为人的朱天赐终于相信这唐展图不是欺骗自己。

  却说唐展图并没有发现朱天赐对他的观察,不过就是观察了也没有什么,他正打算下跪叩谢,朱天赐一把手扶住了他,笑着说道:“唐师傅不必如此,你是我军的教头,更是我亲卫队的教头,行军礼就可以了。”

  唐展图说到底也只是刚刚出狱的百姓,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听见了朱天赐的话之后就双手抱拳给朱天赐行了一个礼,随后朱天赐就对着唐展图说道:“我就是在国公大人身边,都是听过唐师父的大名的,听闻唐师傅一手拳术练得出神入化,我也是非常佩服的。在此我想要垂询唐师傅:若是要练出一个能够上阵杀敌的战兵需要多久?”

  唐展图揉了揉手躬身谢礼道:“垂询不敢当,若是朱先生想要面对建奴拿出单挑不败的雄兵,最少需要三个月。”

  朱天赐笑着说道:“三个月的时间我还是等得起的,只是我是这么想的,不知道合不合唐师傅的意思。”

  “朱先生请说。”

  “我是这么想的,我对于兵法一道并不精通,然则也是知道的,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我固知道,战场之上绝非一人之勇武可以成就大事。所以我效仿戚武毅之兵法,以三才阵、鸳鸯阵佐之,正是想要去稳中求胜。”

  “朱先生此法,当然是深得兵书之精髓。”唐展图继续说道:“而草民所谓的不败,乃是在建奴和王师之间对阵而不败,这就是草民所谓的不败。”

  “是我冒昧了,还请唐师傅海涵。”然后朱天赐继续说道:“如此强兵,真的只需要三个月么?”

  “若是朱先生想要以一对十的强兵,我只需要两个月即可。”唐展图说道。

  “怎么更加精锐的强兵,需要的时间更短呢?”朱天赐其实也非常好奇,按理说,越精锐的战兵对阵越多,才能够大浪淘沙,得出百战精兵,这唐展图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够两个月就练出这样的兵?

  “前者诚如如今这般,每天都需要对阵,跑步,操练,每隔几天就要考核,等他们如此练出来,自然身强体壮,气宇轩昂,若是出兵,只要是方略得当,应当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的。”

  “那唐师傅的方法是……”朱天赐越来越好奇,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还能够缩短时间?

  不消说,虽然朱天赐有着很大的记忆力,虽然朱天赐来到了这个大明接受了很多的改造,也接受了一些思想,但是他本质上还是一个唯物主义者,断然是不会相信什么法术、妖法之类的,否则朱天赐早就削发为僧遁入空门,寻一些大师大德去瞻仰洞天福地,修行符箓丹药之事了,何至于现在站在大清的对立面,做些把头别在脑袋上的事情?

  朱天赐看着唐展图,如果这个唐展图真的敢说出什么大力丸、爆力丸、九转金丹之类的东西,立刻拖出去斩首以儆效尤,不过看这个人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高人的做派,想来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草民就是怕朱先生舍不得。”唐展图老老实实回答道:“第一个月苦练发劲,就算是再愚笨的人都能够练出来,剩下的半个月教他们苦练定式,勾、挡、捅、刺之类的招式,随后半个月拉出去上阵杀敌。不过朱先生之兵都是经历过战场的,很多都是经过了多次的战场,都有对阵的经验,现在无非是少了规范的训练方式,如今朱先生已经发现了问题,只是有一些不足,所以只需要改进就可以了。”

  “那依照唐师傅所说,应该如何做呢?”

  “应当参考岳家军之岳家拳!”唐展图声音洪亮,而且中气十足。

  他也是有理由的,因为他曾经在黄梅县居住过一段时间,在那里偶然间听见过楚中丞李桢在这里为岳氏编纂族谱并且记录岳家拳的事情,于是拜师学艺,学成之后就遭逢国难,流落到这里,如今也正好派上用场。

  “为何是岳家拳?”朱天赐问道。

  “因为岳家拳乃是应战场而创,岳家拳乃是岳武穆对阵金虏的时候创制的,其灵活多变,又简单易学,更加讲究实效,又非常适应战场的需要!不仅仅能够提高战兵们的身体,更加提高整体的协调性!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如今的局势和当初岳武穆的局势差不离,都是挽天倾的时刻,不用岳家拳,又用什么呢?”

  听到这里,朱天赐也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自然是可以的,不过这岳家拳如今还有人会么?”

  “草民不才,知道一些岳家拳的拳法。”

  “你且说来。”朱天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