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2章 交州牧邓先?!
作者:圣诞稻草人      更新:2022-05-20 07:59      字数:3027
  亡承和庄顷要是敢说盟友之间可以互相干涉内政,鱼禾做梦也会笑醒。

  就在鱼禾和庄顷忙活了大半日,将椰油放进大鼎内开始炼油的时候,鱼蒙出现在二人眼前。

  “主公、庄王,有一队人从犍为郡而来,自称是更始将军廉丹派遣的使臣。”

  鱼蒙抱拳禀报。

  鱼禾和庄顷同时停下手,对视一眼。

  庄顷不解的道“廉丹怎么会这个时候派遣使臣过来?”

  鱼禾淡然一笑,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呗。”

  庄顷听不懂鱼禾前半句,但是后半句听懂了。

  庄顷疑问道“你觉得廉丹此举有何用意?”

  鱼禾略微思量了一下,道“要么是拖延时间,要么是探一探我们的虚实。具体的还要见过以后才知道。”

  鱼禾吩咐鱼蒙将人带到县衙。

  趁着空挡,鱼禾去换了一身体面的衣服。

  廉丹的使臣抵达县衙正堂后,就看到鱼禾和庄顷衣着华丽,一左一右坐在正堂正中两张怪异的座椅上。

  廉丹使臣是一个三旬中年,留着三撇胡子,一身官服,看着有那么点威严,他是廉丹帐中的司马。

  他这个司马,可比军中的军司马级别高了不知道多少。

  他看到了鱼禾的面容,略微愣了一下。

  他没料到此间主事的人,居然是一个少年郎。

  看装束、看面相,妥妥的一个汉家俊俏小郎君。

  完全没有半点西南蛮夷的影子。

  他微微躬身施礼,“更始将军帐下司马廉章,见过两位……”

  廉章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称呼鱼禾和庄顷。

  主要是两个人他都不认识,面相和年龄跟传闻中的滇王安羌和句町王亡承也不符,也不像是两个王膝下的王子。

  鱼禾没有让他为难,淡淡的介绍道“我身边这位,乃是滇国的新王庄顷。”

  鱼禾只介绍了庄顷,却没有介绍自己。

  庄顷之名,大新上下知道的人不少,他的名字大新上下还没有几个人知道。

  鱼禾不想太引人注目,所以不想过早暴露。

  廉章听到了鱼禾介绍,赶忙向庄顷再次施礼。

  “更始将军帐下司马廉章,见过庄侯。”

  廉章之所以称呼庄顷为庄侯,而不是庄王,是因为王莽早早下旨,降了西南两个王的爵位。

  他要是称呼庄顷为庄王,传出去了对他不利。

  廉章在向庄顷施礼的时候,也暗暗心惊。

  他没料到,滇国居然早就易主了。

  他更没想到,滇国早就易主了,他们居然没有得到半点消息。

  他下意识的偷瞧了鱼禾一眼。

  难道句町国也易主了?

  鱼禾和庄顷两个人虽然并肩而坐,但是鱼禾居左,居上位。

  也就是说鱼禾的地位隐隐高于庄顷。

  他很想知道鱼禾的身份。

  庄顷不满的瞪了鱼禾一眼,对于鱼禾这种只介绍他,却藏起自己的做法,他很不满。

  他瞪完了鱼禾,又冲着廉章冷哼了一声。

  算是对廉章称呼他为庄侯的不满。

  鱼禾盯着廉章,淡淡的道“廉丹派遣你到夜郎,所为何事?”

  廉章听到鱼禾问话,赶忙拱手道“未请教?”

  他很想弄清楚鱼禾的身份。

  鱼禾有意藏着,又怎么可能告诉他,“交州牧邓先,仔细算算,我也算是前交州牧邓让的族叔。”

  “咯噔~”

  庄顷瞬间失态,差点掉下座椅。

  他看向鱼禾,一脸愕然。

  鱼禾给了他一个淡定的眼神。

  廉章来历不明,他且先吓唬一下再说。

  顺便给邓让拉一拉仇恨,恶心一下邓让,报一个小仇。

  “咳咳……”

  庄顷挪了挪屁股,坐稳了,轻咳了两声,掩饰了一下尴尬。

  廉章听到鱼禾自称交州牧,吓了一跳。

  鱼禾若真是交州牧,那他家将军此次面对的就是一州、两郡。

  交州的兵力可不弱,还有占人那种敢死军,再加上同亭和就新两郡的兵马,他们对上了,八成会输。

  但仔细一想,他觉得鱼禾应该是在戏耍他。

  因为传闻称,交州牧邓让的权利欲极强,如今又是个中年,怎么可能将交州牧的位置让给旁人。

  而且,交州牧邓让就算要让位,也应该让给自己的儿子才对,怎么可能让给自己的族叔。

  邓让又不是没儿子。

  廉章想到此处,苦笑一声,对鱼禾拱拱手,“您何必戏耍我呢?”

  鱼禾没想过他捏造的身份能骗过廉章,所以听到廉章这话,他一脸淡然,“我不愿意告诉你我的身份,你又何故刨根问底呢?”

  廉章咬咬牙,道“看阁下跟庄侯平起平坐,想来身份不低,何必藏头露尾,若是传出去了,有损阁下威名。”

  鱼禾撇着嘴道“你在教我做事?”

  廉章愣了一下,躬身道“不敢!”

  鱼禾冷哼一声,吩咐鱼蒙道“拖出去先打五板子,让他学会了如何跟我说话,再带上来。”

  廉章一脸惊愕,叫道“两军交战,不伤来使。阁下如此做,就不怕我大新兵马跟阁下死战到底吗?”

  鱼禾根本没有搭理他。

  鱼蒙上前,押着廉章出了正堂。

  没过多久,正堂外就响起了一声声惨叫。

  庄顷在廉章被带出去以后,哭笑不得的问鱼禾,“你干嘛要隐瞒身份,又干嘛冒充邓让的族叔呢?要是让邓让知道了,铁定找你麻烦。”

  鱼禾瞥着庄顷,淡然道“我隐瞒身份,自有我的用意。至于冒充邓让族叔的身份,纯粹是为了恶心邓让。我从出山以来,只有我占别人便宜的份儿,还没有别人占我便宜的份儿。

  邓让敢趁机占了我益州郡三个县,我就要恶心他。

  我不仅要恶心他,等我找到了机会,我还要打他。”

  庄顷不知道该说鱼禾小气,还是该说鱼禾睚眦必报,只能苦笑着摇头。

  鱼蒙依照鱼禾吩咐,打了廉章五板子。

  廉章再次出现在鱼禾面前,乖巧了不少。

  他一边呲牙咧嘴的忍受着屁股上传来的疼痛,一边规规矩矩的站在鱼禾面前。

  鱼禾看着他,调侃道“我还以为你是一个硬骨头呢。没想到才打了五板子,就变乖了。说说吧,廉丹派你到夜郎,所为何事?”

  廉章深吸了两口凉气,缓解了一下屁股上的疼痛,开口道“大将军派遣我到夜郎,是为了劝降的。”

  “劝降?”

  鱼禾愣了一下。

  廉章点着头,吸着冷气,继续道“大将军说,只要句町侯和滇侯能停止刀兵,向他臣服,大将军可以暂息刀兵。”

  鱼禾听到这话,又是一愣。

  片刻后,被逗乐了。

  庄顷冷哼着道“挑起战端的是朝廷,现在不给好处,就像让我们停止刀兵,还让我们臣服?你们是没睡醒?还是觉得我们好欺负?”

  鱼禾呵呵笑道“廉丹是觉得,他率领二十万大军,吃定我们了?”

  廉章正色道“朝廷发二十万大军,其中有天水、陇西两地的精骑三万,他们即便是对上了十数万的匈奴人,也能一战,更何况是你们?

  大将军说了,他之所以让滇侯和句町侯臣服,也是为了避免同亭和就新两郡的百姓遭受战火之苦。

  滇侯和句町侯若是不肯臣服,朝廷的大军一旦出现在同亭和就新两郡内,恐怕会寸草不留。

  所以还望滇侯和句町侯三思。”

  鱼禾哈哈一笑,“这是我今岁听到最好听的戏言。一旦大军出现在同亭和就新两郡,还寸草不留?

  你们连外面的重重大山都奈何不了,还好意思说这种大话。

  据我所知,你口中的天水、陇西两地的精骑,已经不堪瘴气之苦,全部倒在了营中。

  其他的兵马,也有损伤。

  你们准备用一群倒在营中的兵马让同亭和就新两郡寸草不留吗?”

  “哈哈哈……”

  庄顷听到这话,也笑了起来。

  廉章愣了一下,他没料到鱼禾会对他们军中的情况了如指掌。

  他心念急转,叫道“小小的瘴气之苦,可奈何不了我们大将军。你怎么知道,天水陇西两地的精骑倒在营中,不是大将军的疑兵之计呢?”

  鱼禾似笑非笑的盯着廉章,“若是疑兵之计,你会如此冠冕堂皇的说出来?”

  廉章一愣,彻底说不出话。

  鱼禾冷笑着道“说不出话了?旁人招降,少说也要许诺许多好处,廉丹倒好,空口白牙就像让我们臣服?

  他是觉得我们蠢吗?”

  廉章急忙道“大将军许诺了好处。”

  鱼禾冷冷的道“什么好处?”

  廉章认真的道“大将军说,滇侯和句町侯臣服以后,他可以退兵到巴郡,奏请陛下,看看陛下会不会开恩,恢立两位的王位。

  不过滇侯和句町侯得送质子千万常安城。”

  鱼禾听完廉章的话,有些无奈。

  廉章的话听着很蠢,甚至有些无礼。

  可实际上这就是前汉对待四夷的态度。

  前汉足够强,打的四夷臣服,四夷只能在他们施舍下忍辱偷生。

  遇到了有蛮夷叛乱,前汉也会暴打一顿,然后让对方臣服,再送质子到长安城。

  可新朝不是前汉。

  没有前汉那么强横的兵力。

  廉丹也没有将他暴打一顿。

  廉丹用这种前汉施舍蛮夷的法子施舍他。

  根本行不通。

  他不需要廉丹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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