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什么味道？”

  白涛“啊”了一声，怔怔的看着他，“厉总，您刚刚问了什么？”

  厉司丞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

  “厉总身上都是成功人士的成功味道！还有商业精英的男人味，我觉得……”

  彩虹屁非但没有让厉司丞心情转好，反而更加烦躁。

  “滚！”

  鼠标砸了出去，白涛发出土拨鼠的尖叫，赶忙退出办公室。

  在门口转了两圈，又怂唧唧的敲门。

  “厉总，这有几份文件需要您处理。”白涛硬着头皮，扯出一抹笑。

  厉司丞绷着嘴角，“放那儿放着。”

  白涛放下文件，吸了吸鼻子，“厉总，您换洗发水了？”

  厉司丞蹙了蹙眉，没说话。

  “一股果香味！”

  原本情绪稍稍和缓的男人，倏然又眉眼凛然，吓得白涛打了好几个哆嗦，转了话题。

  “厉总，跟乐果的谈判很不顺利，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季晨手里的股份！”

  “你有什么想法？”厉司丞黑眸锁住他。

  白涛附耳低语，厉司丞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击着，“去办！”

  “那我能先……”白涛用食中二指比划了两下，“先走吗？”

  “滚吧！”

  白涛眉目间一片喜色，匆匆离开。

  厉司丞坐在椅子里，扭头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心里烦乱不已。

  翌日一早，季晨不侍奉父母，还在某高档小区养着小情儿的丑闻几乎席卷各大门户网站。

  虽然乐果一早就做了公关处理，可收效甚微。

  乐果的网站也被黑客攻击，各档节目收视率下跌严重，广告商纷纷打来电话要求撤广告。

  整个乐果全都忙疯了，而就在这时候，董事会所有成员也齐齐来到季晨的办公室，逼着季晨辞去总裁一职。

  小乐担心季晨，联系了秦鸢。

  因为厉司丞，秦鸢昨晚噩梦不断，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刚刚开机，就涌进来无数的信息。

  她正准备看看，手机响起。

  “小乐？”

  “鸢姐，季总出事了！”

  秦鸢的心咯噔一下，脑子里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厉司丞说的那番话。

  “你先别担心，我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的！”

  看着评论区那些言辞过激的评论，秦鸢特别担心季晨。

  她换了衣裳，忍着脚痛，坐着电梯下来。

  “少夫人，本来我想要上去叫您吃早饭的，夫人说让您先好好休息！您现在要吃早饭吗？”

  “张妈，能帮我备车吗？”

  “您要出去？”

  “对！”

  “少夫人。”张妈瞄了一眼她的脚，“您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张妈，我去厉氏。”

  张妈眉间浮上喜色，“好好好，我马上就去安排。”

  秦鸢上了车，看了一眼手边的保温饭盒，挺头疼的按了按眉角。

  车子很快就到了厉氏外面，因为厉氏最近要收购乐果，乐果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丑闻，厉氏外面也有几个蹲守的记者。

  “那不是乐果《面对面》的主持和制片秦鸢吗？”

  记者们向来嗅觉灵敏，急忙将秦鸢围住。

  “秦小姐，您如何看待乐果总裁季晨的事情？”

  “秦小姐，请问您为什么会出现在厉氏大楼外？”

  “秦小姐……”

  秦鸢板着一张脸，语气肃冷：“季总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我本人非常欣赏他！今天一早醒来，真的是被这惊天大瓜给砸蒙了！”

  记者们面面相觑。

  她继续说下去：“我与季总认识这么多年，他是一个特别温润如玉的男人，尤其是在男女关系上，从没有逾矩行为，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的人，又何来小情儿呢？

  最后再多啰嗦一句，吃瓜要理智，某些躲在屏幕后的键盘侠，真的该好好晒晒太阳，不要总是生活在阴沟里，害人终害己！”

  说完，她转身，准备进厉氏。

  对上厉司丞那双森森的眼睛，她下意识的攥紧了双手。

  “厉总，请问乐果突然爆出这样的丑闻，厉氏是否会放弃收购计划？”

  “厉总……”

  围在秦鸢周围的记者们直接就跑到了厉司丞的身边，话筒恨不能怼到他的脸上。

  秦鸢一瘸一拐的向着厉司丞走去，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厉总绝对不可能改变收购计划的！我听说，有些集团为了收购，无所不用其极！”她眼神嘲弄的睨着他。

  厉司丞脸色非常不好。

  从昨晚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员工奉承他新换的果香味洗发水挺好闻的，他心情本来就差到了极点，加上，就在刚刚，亲耳听到了秦鸢对季晨的夸赞，他觉得心里好像烧着一团火，随时都能将他焚烧成灰烬。

  “对！厉氏绝对不会放弃收购乐果！”他掷地有声。

  秦鸢瞳孔收缩。

  他这是间接的承认了？

  承认了就是他为了收购乐果，报复季晨，报复她，所以，才找人杜撰了这些丑闻？

  厉司丞冲她勾了一下嘴角，拨开一众记者，上了车。

  车子驶离，秦鸢清楚的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杀意，以及讽刺。

  阳光极好，可秦鸢却觉得全身冷的如同坠入了寒潭深渊。

  她僵在原地好久，方才拉开车门，对司机道：“跟上他。”

  司机立即踩油门，追上去。

  “厉总，乐果的事情会是谁做的？”白涛扭头问脸色铁青，周身都笼罩着低气压的男人。

  “去查！”

  “可刚刚您怎么都不跟总裁夫人解释啊？”白涛感觉他们俩真的是挺奇怪的。

  明明厉司丞听说秦鸢要来厉氏给他送午饭时，心情挺好的。

  “解释？”厉司丞冷嗤，“她会信？”

  “可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他绷着下颌，眉心快要堆成了小山。

  白涛瘪嘴，发现秦鸢一直跟在后边，提醒。

  厉司丞眸眼沉了沉，“去商场视察。”

  “好。”

  原本他匆匆下来，就是去接秦鸢的，却亲耳听到了她夸赞季晨的话，便直接给白涛发了信息，让他赶快下来，并将车子开到厉氏大楼下。

  上车后，他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打算绕一圈回厉氏。

  既然秦鸢跟在后边，那么，就跟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