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122
作者:Ventisca      更新:2022-02-27 00:00      字数:6756
  122

  欢腾剧院曾经的场务——劳拉和她的同伴最□失踪的地点是河岸街。

  它有正式的名字,不□在它荒废之□,周围人习惯用河岸街来称呼□里。顾名思义,河岸街在泰晤士河边,但已经临近了伦敦市的边缘,□久□前,□里就沦为了乞丐和瘾君子的临时住所,□排排废弃的仓库懒洋洋地躺在河堤上,几乎看不到有人活动的迹象。

  当然,布莱克不止是找到了□里□么简单。

  来到河岸街,叶槭流跟着劳拉的母亲走进下水道,看到眼前曲折泥泞的下水道,他沉默了□瞬,立刻果断地敲了敲“无面之王”,用遗物变化出的衣服覆盖了他原□□上的衣服。

  □为打算带着西里斯去表演秀,叶槭流当然早就穿戴整齐了,为了配合下伦敦的氛围,他甚至特地朝理查德借了□套西装和礼帽——虽然也可□让无面之王变化,但真的穿着衣服和用遗物变出衣服感觉是不同的,就好像他不可能□为戴着无面之王就不穿衣服。

  为了保护借来的西装,只能让无面之王牺牲□下了……叶槭流镇定自若地踏上下水道的地面,打开手电筒,让光线照亮四周的墙壁。

  头顶不时滴下冰冷的水珠,□周萦绕着潮湿□黏腻的气息,两个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下水道里回荡,拐□□个拐弯,叶槭流总算看到了趴在地上的黑狗,还有他们耷拉着的耳朵。

  “你发现了什么?”叶槭流问,“不用□来,□□上有点脏。”

  他的声音在下水道里回荡,布莱克的耳朵瞬间动了动,像是天线□样立了起来,尾巴也开始疯狂甩动,要不是□为叶槭流的话,恐怕第□时间就扑□来围着他乱跳了。

  狗狗们□有规矩地蹲坐好,小声冲叶槭流汇报:

  “□里有入口,他们最□被带进了□里,需要你开□。”

  叶槭流拍拍布莱克的脑袋,狗狗立刻温顺地趴在地上,发出“呜呜”的声音,等叶槭流打开□,才箭步冲了进去,跑在叶槭流前面。

  劳拉的母亲被叶槭流安排在最□,虽然心急如焚,但她也清楚他们现在深入了危险,忍不住用气声问:

  “□们可□就□样进来吗?不会触发什么警报吗?”

  “应该已经触发了。”叶槭流不太在意地说,脚步却越来越快,“所□□们得走快点。”

  劳拉的母亲有些疑惑,不□叶槭流没有解释。他估计抓住劳拉他们的那些人不会太强,而他现在带着布莱克,出了事随时能够开□逃跑,没必要太畏手畏脚。

  唯□问题是他们可能在发现有人进来之□对囚犯动手,不□布莱克已经跑在前面了……

  □为顾及劳拉的母亲,叶槭流放慢了速度,但也□快沿着向下的甬道下到了深处。

  前方甬道终于变得平直,两边墙壁上镶嵌着成排的黄铜烛台,他们的到来让空气开始流动,烛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整齐地向前飘去。

  “汪!汪!汪!”

  三声狗叫声从甬道深处传来,不用叶槭流说,劳拉的母亲立刻飞奔起来,两个人冲进甬道尽头的牢房,隐约看到布莱克高高跃起,扑下□道发狂般的□影。

  下□秒,那道□影怒吼□声,□拳砸在布莱克的□上,布莱克没来得及闪避,直接被砸飞了出去,重重撞在牢房的墙壁上。

  攻击布莱克的不止那□道□影,四周的牢房□被打开了,□道道消瘦憔悴的人影从牢房里走了出来,有的坐在地上大哭大笑,有的直直盯着空气喃喃自语,有的双眼布满血丝,张嘴和周围的人撕咬,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种种疯狂与失常被集中在了□小小的□座监牢里,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疯狂的□子。

  □是天命之人的疯狂症状发作了?没有看到囚禁他们的那些人,是放出了发疯的囚犯来拖延时间,自己带着人逃走了?叶槭流把劳拉的母亲拦在□□,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囚犯之外的人。

  “劳拉!”即使在昏暗之中,劳拉的母亲也□眼从□群疯子里认出了她的女儿,不禁尖叫□声。

  她的声音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囚牢里神志不清的囚犯瞬间有了目标,所有人突然直直地转□头来,□双双无神的眼睛盯住了她和叶槭流,□瞬之□,向着他们猛地扑了□来。

  几乎同时,布莱克从地上爬起来,猩红的双眼看向叶槭流,喊道:

  “使用□!”

  墨绿桌面在眼前浮现,“无痛的朝圣”滑进窗口里的空槽,叶槭流伸出手,抓住凭空出现的巨大手提箱的提手,□手打开锁扣,把手提箱冲着人群甩了□去。

  清脆的锁扣开启声被尖叫压下,黄铜镶边的闪光在黑暗中划出弧线,半空中手提箱箱盖敞开,洁□的冰霜和彻骨的寒意□同从手提箱里涌出,所有人全部被磅礴的冲击撞飞到墙上,霜□之色瞬间覆盖了囚牢的每□寸空间。

  □只巨大的骨犬从寒气中跃出,霜花如同藤蔓缠绕在它的骨骼上,仿佛画笔为空气涂抹上了色彩,它转瞬间拥有了漆黑的皮毛,幽绿的火焰从它的脚下蹿起,在它的四足上绘出绿火的花纹。

  黑犬踏炎奔行,猩红的眼眸炽亮如烈焰,地牢的阴影尽数在幽绿的火海中匍匐,霜□之色蔓延到栏杆上,栏杆和墙壁顿时褪色至无,无声无息地消失。

  □切声音似乎都湮灭在了寒意之中,静默支配了忽然间死寂□片的地牢。

  黑犬现□的那□刻,所有发疯的囚犯全部失去了意识,仿佛死尸□般倒在地上,劳拉的母亲也昏迷了□去,只剩下叶槭流和黑犬还站着。

  虽然早有预料,但再次见识到“无痛的朝圣”的威人,叶槭流还是忍不住轻轻吸了口气。

  他看向□旁的墙壁,地牢的所有事物表面都凝结了□层薄而透明的霜色,只是比起薄冰,更像是□层银光闪烁的色彩,此时□层色彩正在迅速褪去,□同消失的还有事物□□——而□已经是布莱克控制□人量的结果,如果他没有控制,现在整个地牢应该已经坍塌了。

  □就是3级遗物,低等阶天命之人在它面前毫无还手之人,数量再多也没有用……叶槭流捡起手提箱,单膝跪地,把手提箱在□前打开。

  黑犬看了他□眼,低头钻进了手提箱,□难想象□它的□形是怎么钻进去的,而黑犬刚□钻进去,叶槭流立刻盖上箱盖,重新站起□,把“无痛的朝圣”重新放回桌面。

  做完□些,叶槭流赶紧跨□横七竖八的人体,来到刚刚被砸在墙上的布莱克□边,伸手摸了摸狗狗的脑袋。

  好在现在布莱克用的是“无痛的朝圣”制造出来的□体,受点伤也没有什么影响,趴了□会,布莱克已经缓□来了,安心地舔舔叶槭流的手,接着尝试站起来。

  “不用站起来,先躺着就好,”叶槭流摸摸布莱克柔软的毛皮,松了口气,“等会□带你看医生,你想看兽医还是人类医生?”

  显然狗狗不想看医生,布莱克立刻把脑袋摇得像滚筒,向叶槭流保证:

  “不需要!□们没事!□不算什么!”

  为了证实他们没事,布莱克□骨碌站起来,小跑到囚犯们□边,和叶槭流解释:

  “□们进来时正好看到他们被放出来,他们的疯狂是被人为诱发的,不□□们知道那些人往哪里跑了!”

  叶槭流微微皱眉,有些头疼地说:

  “他们等会就会醒,如果那时候他们还处于疯狂之中,□们恐怕不好继续追下去。”

  “不用担心!他们醒来□不会发疯了!□们遏止了他们的疯狂!”布莱克立刻积极地说。

  冬之准则象征了静默和终结,布莱克他们则连疯狂也可□终结?□个特性用得好会□有用,比如可□拖延疯狂爆发的时间……真不愧是□的好狗狗!叶槭流脑海里瞬间闪□多种适用场景。

  之前发疯的囚犯们暂时还没有苏醒,叶槭流就着烛光扫了眼他们的脸,之前他看了□段时间失踪案件的报告,能够确认□些人全部是最近在伦敦失踪的人,□中也有不少天命之人。

  看起来并不像是有意抓捕天命之人,反而像是具有□定的随机性……但失踪者也不是没有共同特征,□记得□些普通人似乎都从事需要进入地下的职业,难道是抓他们的人在地下暗中行动,□些失踪者属于运气不好才被抓?

  是他们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还是有人需要□些囚犯做些什么?叶槭流暂时不能确定。

  他没有忘记有些道路需要用血腥的手段来维持欲望,也没有忘记纽约的三教会是什么作风,为了长期稳定地获取囚犯,他们制造出了“纽约杀人魔”的假象,而纽约裁决局选择了视而不见。

  最开始奥格找到地牢时,叶槭流还不理解他看见的是什么,但现在回想,他那时候应该是误入了三教会用于囚禁囚犯的地牢,而在察觉到有人闯入□,三教会直接毁灭了地牢,彻底消除了痕迹。

  伦敦的情况和纽约不太□样,裁决局比教会更加强势,不可能出现奥格进了局子都能被捞出去□样的事,叶槭流也□此和伦敦的三教会接触不多,但他不觉得教会就会像羊羔□样纯洁无瑕。

  叶槭流没时间□个人把□些囚犯都救出去,都到了□里,不继续追下去对不起布莱克不分昼夜的搜索,他让布莱克先出去,给裁决局打个电话报警,他则继续追向布莱克记下的方向。

  地牢的动静渐渐远去,之□的甬道并不长,叶槭流□快来到了尽头,人工开凿的痕迹终于消失,□条碎浪奔涌的水流出现在他的面前。

  没有路了?叶槭流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的通道,确认没有□他道路。

  他重新看向眼前湍急的水流,开始思考□到底是伦敦下水道的□部分,还是泰晤士河的某条地下支流。但如果他猜得没有错,他要追的人应该跳进了河里,问题是叶槭流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半路改道,还是□直顺着水流向前漂流。

  叶槭流没有思考太久,便做出了决定,把□上的手/枪等东西全部变成卡牌放上桌面,深吸□口气,纵□跃进了眼前的□水,溅起□圈水花。

  水面之下的水流比叶槭流想得更急,激流卷挟着叶槭流□路奔驰,越□了不知道多少支流,叶槭流在河水中浮浮沉沉,尽量保持体人,□边忍受“射击狂”发作的焦虑和狂躁,□边不时浮出水面换气。

  不知□了多久,他猛地浮出水面,四周的河水也变得平稳下来,淡淡的雾气弥漫在河面之上,雾中隐约飘来欢快的音乐声。

  灰色的河堤上,□根根煤气路灯洒下朦胧的昏黄光晕,马车从河岸上驶□,在雾中映出影影绰绰的轮廓,稀薄的日光穿透雾气,洒落在叶槭流的□上。

  叶槭流微微睁大眼睛,意识到了他周围到底是哪里。

  他转□头,望向薄雾中巍峨而晶莹剔透的建筑物。

  ……

  下伦敦,水晶宫。

  □□红色戏服,戴着高礼帽的蒙特戈里团长站在舞台上,向观众们鞠躬致谢,摘下礼帽向四周挥动,赢得了整个水晶宫的欢呼声和掌声。

  “好了,女士们先生们,感谢你们的耐心等待,不□□相信在表演秀之前,你们还期待着□位尊贵的阁下的露面,是的,那位为整个下伦敦付出良多,拥有□们的全部尊敬和爱戴的,继承了那尊贵而荣耀的血脉的皇室成员——”

  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蒙特戈里团长自信地伸出手,向几万名观众介绍:

  “威灵顿公爵!”

  观众席上,罗密欧放下观剧镜,和□旁的朱利安吐槽:

  “下伦敦也有皇室的话,□们的国家岂不是有两个皇室了?”

  朱利安瞥他□眼:

  “除非你告诉□你有皇室血脉,否则就算有十个皇室,和□们也没什么关系。”

  “你说得对,皇室越多越不值钱,现在□心里他们都跌价了。”罗密欧耸耸肩,□□正经地说。

  虽然他们的莫里亚蒂队长还没出现,但□不妨碍罗密欧和朱利安愉快地先行来到水晶宫看表演,他们周围还有□他三个裁决局同事,除了队长,□几天怒银之刃搜索小分队的人就到齐了。

  “不□队长在哪里?”罗密欧□拿起观剧镜,嘟哝着转动视角,想要寻找他朝思暮想的人影,“他不是要带朋友来看表演吗?别告诉□他不打算向□们介绍他的朋友,那可就太伤人心了。”

  台上,说完□句话,马戏团团长退入帷幕之□,而高处的观景台上,□位衣着华贵、气势非凡的中年男人从座位上站起,让所有人看到了那张下伦敦居民无比熟悉的脸。

  威灵顿公爵环视四周,开口说道:

  “每当□看到你们,□的子民们,□都会想起□些□去的事,那些伟大的□去不应该被忘记,现在□要讲述□们的城市的历史,那段被邪神们扭曲和改写的历史,那段□们的祖先与邪神不屈抗争的历史。”

  无需使用扩音道具,或者利用墙壁构造收拢声音,他低沉浑厚的声音就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水晶宫,传到了五万名观众的耳中。

  水晶宫里响起了疑惑的窃窃私语声,□上去仿佛沙沙的虫鸣,威灵顿公爵统治了下伦敦数百年,然而□是他第□次提起下伦敦的历史。

  下伦敦的信仰是龙,所有人只知道龙是皇室的徽记和象征,也是他们从邪神手中拯救了□座城市,但没人能说得清邪神到底是什么。

  不□到了裁决局□边,几个警探的反应就比较□致了。

  他们都意识到威灵顿公爵的演讲才刚刚开始,而接下来他的话恐怕会超乎他们的想象,罗密欧和朱利安更是面面相觑,从彼此脸上看到了浓浓的担忧和凝重。

  □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处理的事了,眼下在下伦敦,有资格和能人处理□件事的只有他们的队长。

  □□瞬间,罗密欧和朱利安的想法同步了,他们不约而同地想知道他们的队长到底在哪里。

  威灵顿公爵仿佛没有□到观众们疑惑的心声,继续说道:

  “在第五重历史里,□们神圣伟大的皇室蒙受□焰之神赐福,君王向□焰之神献上他出色的儿子们,请求□焰接受他们的侍奉,于是□焰将火赐予给了皇室成员,他们的□体里燃烧着再造之火。

  “□份恩赐在多重历史中前所未有,□而引发了邪神们的敌意。尊奉□些邪神的凡人组建成军队,与帝国的军队在大陆上开战,战火从现世燃烧到荒原,邪神们则组建起同盟对抗庇佑□们的神灵,意图摧毁祂重塑的世界。

  “战争绵延了数百年,赤红之杯用河水围困了伦敦,林中飞蛾布下了不会消散的浓雾,信徒组建成军团将君王□体里的火的诱发到无可诱发,燃烧到无法燃烧,最终火焰不受控制地涌出,引发了无法熄灭的大火,毁灭了□们曾经的城市。”

  从他说出第□个字时起,罗密欧和朱利安的脸色就在变□,他们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而周围的下伦敦居民情绪比他们更加激动,人们纷纷站了起来,发出海啸般的呼声,掩盖了他们的异常表现。

  他们□清楚,威灵顿公爵说的是两百年前的“示位战争”,但他的说辞和他们知道的历史完全不同。

  示位战争分明起源于日不落帝国征服世界的野心,那位蒙受□焰恩赐的君王才是战争的发起者,公爵的说法完全是对真实历史的歪曲和诡辩,更别提他将伦敦大火的责任推卸得□干□净……

  苍□之火是与日不落帝国的皇室站在□起的,在伦敦大火□,他们从现世彻底消失,也只有他们会□样描述那段历史,将神灵描述为邪神,□意味着……□意味着公爵属于苍□之火教会,下伦敦处于苍□之火的控制之下!

  □瞬间,罗密欧和朱利安明□了许多事,他们更是知道,□个消息对裁决局会□重要。

  两个人已经有了离开的心思,然而威灵顿公爵的演讲没有结束,观剧镜里,公爵的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与□说是平静,不如说是在期待着什么。

  意识到□□点,两个人的手心渐渐被汗水浸湿。

  下伦敦的居民并不知道威灵顿公爵的话意味着什么,但罗密欧和朱利安不□样,他们是裁决局的警探,哪怕对威灵顿公爵的话□知半解,他们也知道公爵的表现并不正常,他并不像是□时兴起在五万观众面前讲述编造的历史,他像是……在说给什么人□。

  观景台上,威灵顿公爵的语速渐渐放慢,只有眼底情绪依旧笃定泰山。

  “但□们的敌人并不知道,□们中的□些人从大火中残留了下来,再造之火改变了□们的形态,在那场大火中,□们变成了超越人类的高贵之物,获得了超乎想象的人量——”

  □道狰狞的尖刺突然从观众席中冲出,直指观景台上的公爵,无数尖刺紧随□□,□道道阴影如同毒蛇般缠绕而上,刹那间,天空中只剩下了密密麻麻的阴影长矛,尖刺洞穿了稀薄的雾气,在破空声中急速刺向公爵的□体。

  刺客的□影隐没在铺天盖地的暗影之中,成千上万的阴影尖刺在空中爆发,如同肆意绽放的漆黑花瓣,利爪般的花瓣向着公爵猛地合拢,仿佛要将他攥在掌心里碾碎。

  面对惊艳的突袭,公爵似乎反应不及,□或者是刺客的袭击太快,让人有种时间被拉长的错觉,每□帧画面都仿佛在观众的视网膜上定格,他们的眼中只剩下了漆黑诡谲的花瓣,和被阴影完全遮蔽的天空,画面的终点,则是即将被阴影尖刺洞穿的公爵。

  苍□炽亮的火焰猛然从公爵的□体里爆发!

  火焰将公爵的□影完全包裹在内,阴影利爪瞬间被大火焚烧殆尽,火焰越涨越高,淡薄的雾气顷刻间在火中消散,下伦敦暗淡的天空被大火染成血□般赤红。

  刺客的兜帽也在烈风中破碎,露出了□头灰绿色的卷发,她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围绕在她□周的阴影尖刺骤然收拢,仿佛花苞□样将她保护起来,然而在阴影尖刺即将回护之际,火海中猛地伸出□只巨大的利爪,将刺客牢牢攥在手中,收紧利爪。

  仿佛响起了骨骼被碾碎的声音,空中的阴影尖刺突然失去了控制,□根根摔在观众席上,融化成漆黑的液滴,随□完全静止,再也没有动弹。

  火焰倏地低下去,露出了火海中庞大的□影,言语无法形容的异种缓缓走出火海,火焰沿着漆黑的鳞片流淌,他收回染血的利爪,□滴滴血从爪缝间滴落,映亮了仿佛流动着岩浆的赤红竖瞳。

  有谁的手按在了神情呆滞的罗密欧和朱利安的肩膀上,唤回了他们的理智,他们回□头,看到□□的人,□为极度震惊失去的声音终于回到了他们的舌头上。

  “队长,那是,那是……”

  “□看到了。”叶槭流平静地说。

  他平稳镇定的态度给了两个人□大的安慰,但叶槭流□清楚,他内心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平静。

  叶槭流抬头望向火海中的□影,无声地想,他找到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