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你会不会是弄错了？”

  一名官员，心中不甘地问着，可眼神里的惶恐，已经说明了一切。

  另外几人闻言，也都纷纷附和，希望能够从李浚文口中，听到一些好消息。

  然而李浚文却只是摇了摇头，全然没有继续回答的意愿。

  见李浚文不应声，又有人问道：“锦衣卫一向跋扈，想要抓人，从不会有什么顾忌；如今怎会在外面做起盯梢的差事？

  我看他们就是想要吓唬咱们才是吧，李大人，你可莫要被他们骗了。”

  李浚文闻言，笑道：“你们看看，这几个地方，是他们近来常去抓人和盯梢的位置。”

  说话间，他伸手在舆图上指了几下标明位置，而后又快速移到另外一侧，继续讲述。

  “可今日开始，人都被撤掉了，反倒是这几处，和衙门的人多了起来。

  这就说明，他们很可能是要对某些人下手，却没机会，或者没理由。

  总之，近几日来，还是谨慎些，才最稳妥。”

  听到这话，众人再度陷入沉默。

  可就在他们面露忧色时，李浚文却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这也正好是个机会，或许抓住了的话，齐王的计划，不但要落空，还会有麻烦。”

  众人闻言，立即围拢过来，争相询问。

  次日，韩国公府。

  李善长才从皇宫回来，还没顾得上休息，便匆匆来到书房。

  书房里，一身麻衣，作仆从装束的李浚文，正在喝茶。

  瞧见李善长，李浚文赶忙起身，朝着李善长行了一礼。

  “学生见过恩师！”

  李善长点点头，示意李浚文坐下。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两人既是师生，又是亲戚，故而说起话来，倒是少了许多避讳。

  李浚文答道：“您要我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想来这几天，便会有行动。只是有句话，学生不知该不该讲。”

  李善长打量了李浚文一眼，捋着胡须，展颜一笑。

  他问道：“你是想说，为何我既然做了那么多年的太子属官，却又要转投齐王，对吗？”

  李浚文点点头，继而说道：“不仅如此，老师近来行事，实在让学生琢磨不透，您既要投靠齐王，却又暗中布局。

  学生愚钝，实在有些想不明白您的用意。”

  李善长笑道：“这有何难？若是没人牵头，那些人只会各自为战，到时候每日里都有人闹事，反而可能耽误了殿下查案。

  况且若是殿下连这点事都应付不来，那我将赌注压在他身上，未免有些吃亏。”

  李善长才说完，李浚文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说，您既是要帮忙，也是在试探？”

  李善长点点头，笑着说道：“没错，至于结果如何，想来很快就会知道了。”

  说完这话，李善长看向李浚文，师生俩相视一笑，已有默契。

  次日，锦衣卫衙门中。

  朱榑正在校对案卷，毛骧却是匆匆赶来。

  瞧见朱榑还在和案卷较劲，毛骧说道：“殿下，那些六部官员，又在闹事了。”

  朱榑闻言，却是头都没抬，仿佛对此毫不在乎。

  见朱榑如此，毛骧犹豫片刻，才决定继续说下去。

  “他们居然将咱们安排的眼线，给驱逐出了衙门，而且还公然掩护咱们盯着的人，让他逃脱！”

  朱榑听到这话，终于将手中的案卷放下，抬头朝着毛骧看了一眼。

  “他们是如何做的？你可有证据？说不定这只是巧合。”

  毛骧一怔，随后说道：“这种事众目睽睽之下，何需什么证据？况且一天之内，他们已经如法炮制，让七八个犯官，摆脱了咱们的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