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放在鱧泉的那两条金鲤鱼今天早上化形了！”

  “化形了，这么快？”那两条金鲤鱼是她随手放进去的放进去之前不过喂了点灵泉水，就一度放养没在管过，如今这么快化形还真是超出期盼。

  “这我得去看看！”

  婧曦来到鱧泉边，泉水下有金色流光闪过，掌心向下，丝丝缕缕的红光渗透水中，波光粼粼下金色与红色交缠涌动，不过片刻，鱼尾翻出巨大水花，两条人首鱼身的人鱼游到岸边。

  “主人！”

  两条鲤鱼精齐齐向婧曦问好，并做臣服状。

  婧曦蹲下身，仔细端详着两条人鱼，本以为是一公一母，哪知道都是母的，配对失败了。尤其这人鱼形态和这九州的鲛人琅嬛也差不了多少，他们的技能随着修行还会解锁更多，说起来，等级都比那琅嬛高的多。

  婧曦看了看二人，这才问起， “你们可有名字？”

  两人互望一眼，皆是摇头， “不曾，请主人赐名！”

  这样的灵物，清水出芙蓉，名字一下在婧曦的脑海中成型， “清落，清梧，如何？”

  “多谢主人赐名！”两只小妖听到这名字自然喜不自胜，身上鳞光闪闪，在清泉池中华丽荡漾。

  “你们好好在这鱧泉修行，玄乾宫目前只有春华秋实二人，在无端冒出两人恐会引人注目。”

  这两只小妖是她随意而为，却不能随意放在玄乾宫，这样灵异的东西她可不得费心尽力解释。要知道，这九州龙尾神只有一位，在突然多出来这么两个龙尾神肯定会引来多方觊觎，更会再起波澜。

  “奴明白！”

  应周幼度之邀，婧曦准备一新准备赴约，还没出宫门却被方海市给拦住了。

  “国师去往何处，马上宫门就要落锁了！”

  拢了拢衣袖，婧曦脸上有些小情绪了，颇有些不虞，凌厉的眼神不怒自威，“本座去处陛下都不曾过问，海市你这是在越级询问我？”

  “卑职不敢！”

  左右看了看，不仅侍卫增了一倍，甚至这里面还有暗卫营的人。想来，朔日之夜，炼金召风二师定会来皇宫刺杀帝旭。而方卓英也会在此时脱身成为夺罕尔萨，回归鹄库。而方鉴明为让方卓英走的决绝，一定会断了他所有念想，包括方卓英的心上人柘榴。

  能肯定的是，方鉴明不会真的要柘榴的命，必定是假死脱身藏于暗处。柘榴相当于是方卓英的命，为这一条，方鉴明绝不会自断臂膀与他的大徒弟反目成仇。

  “行了，逗你玩那。“婧曦朝着方海市凑近几步，以手掩口低声说道，”本座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出宫之前本座算了一卦，陛下安然无恙，尽可放心。”

  反正意思就是她今天必须出宫，左右帝旭不会有事。

  帝旭不会出事，有事的是其他人而已。

  她不走，方鉴明的计划怎么实施？

  “是！”

  方海市瞬间明白婧曦之意，大开方便之门。

  大摇大摆的离开皇宫，也成功给了某些人可以进攻方的信号。就在婧曦离开后不久，暗处的一名内侍迅速把这条消息传送进了昶王府。

  会仙楼里，周幼度在窗边翘首以待，温和谦虚的他脸上此刻竟也升起几分紧张之色，眼看着楼下人来人往，却仍旧不见佳人，皱起了眉。

  当那心口上那抹白色倩影时，周幼度脸上泛起如春水笑意。

  婧曦在楼下就看到了楼上窗边等待的周幼度，轻衫灵动，眉眼含笑，沉淀下来的的气质更为质朴，不再是“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而是有了更多实体的可触碰感。

  而在周幼度眼里，婧曦则是万千人潮里的一抹暖阳，明眸善睐，巧笑倩兮，静谧冬日增添一抹灵动的色彩。连光都格外偏爱的女孩子，充满神秘感的灵动少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传递阳光，传递美好。

  “抱歉，等很久了吧？”

  “没有，幼度也是刚到！”

  一旁的茶水已经煮沸，飘在空中的香味显然这屋里的人已经等待良久。婧曦并没有戳穿周幼度这善意的谎言，心中甜蜜之外，更加让人觉得体贴入微。

  就坐后，周幼度这才为婧曦添上茶水。

  “这是从外族购买的千灵茶，这茶采自千灵山，一年只出十几斤，茶香馥郁，沁人心脾，品其味，留其香，宛若登上千灵，看尽人世沧桑。”

  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清润的嗓音在雅间响起，好似听见琴弦和鸣之声。

  端起茶放在鼻下轻嗅，而后才小啄一口， “的确好茶！”

  “还有这香包，里面的香是我亲自调配，可以说在天启独一无二。”周幼度将早就准备好的香包呈送到婧曦面前，而后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解释一下，“香包刺绣乃是幼度拜托绫锦司柘榴姑娘亲手所制，不过上面图案是幼度亲手所会，还请阿南不要嫌弃。”

  周幼度喝了口茶，心中渐渐升起紧张，垂了眉眼，余光却时刻关注着婧曦的表情，就连握着茶杯的手都有一瞬间的停顿和晃荡，漾出一滴茶水，溅湿了上好的纱衣。

  婧曦挑了挑眉，这古代人求生欲挺旺盛的。

  “幼度有心了。”婧曦将香包拿过，轻闻了一下，“这香味别具一格，虽然有花香，里面却加了对女子养身的药材，其香不淡不浓恰到好处，其中比例调配必须掌握得炉火纯青才能有如此效果，幼度调香的手艺真是高超。”

  “只愿你喜欢就好！”

  周幼度这才展露一丝笑意来，他 不会告诉婧曦的是，为了调配这香包，他从很久就开始准备，为此也浪费了不少珍品，这才从四个成品里面挑出了这一个最好的，只是不想让心上人失望而已。

  这一场黄昏之约，才刚刚开始……

  浮云遮月，朔日之夜，皇宫里，此时正上演着一场大战，帝旭被方鉴明、方海市和方卓英成三角形围绕保护着，炼金师与召风师强强联手，身法鬼魅，通力协作，稳占上风。

  纵然方鉴明三人武力超群，却也未讨的什么好处，处处受制，好在出身鹄库的方卓英对炼金师与召风师相当了解，分化瓦解二人，引诱炼金师与他缠斗，刀剑赠与帝旭防身，以草原最原始的方式摔跤一决定生死。

  炼金师上当，被方卓英反杀，召风师也很快落败，死于方鉴明和方海市互相夹击，这一场酣战才终于结束。

  因方海市与方卓英护驾有功，帝旭龙心大悦欲以赏赐，就在此时，沉下头颅的方卓英眼中杀意突起，用杀死炼金师的步摇想再度夺取帝旭性命，却被方鉴明精锐捕捉到，以身相挡。步摇插入了方鉴明的左胸，看似命中，其实未伤要害。而方卓英此时自爆身份，对皇宫熟悉的跟进自己家门一样，嚣张之下飞身逃出。

  方鉴明伤在左胸，昏死过去，金城宫里回荡着方海市和帝旭呼喊医佐的惊慌之声。

  婧曦第二天一早回到宫中，就听到了皇宫头条消息。

  朔日夜中，夺罕刺杀帝旭失败，清海公为护帝旭重伤昏迷，还伤内侍禁卫数十，夤夜北逃，方海市与张承谦率领兵士缉捕方卓英。

  正想回玄乾宫的婧曦人还没进宫门，就被帝旭请到了金城宫。

  “陛下，您这是何意啊？”

  婧曦完全处于游离状态，话刚说完帝旭那万年不变的面瘫脸此刻布满寒霜，“朕昨晚遇刺，国师与那武乡侯十四郎共游彻夜未归，当真悠闲自在。”

  哦豁，这是准备秋后算账？

  对帝旭，婧曦一点没在怕，“陛下此言差矣，您和清海公心意相通，计谋再先，本座怎好意思打扰你们这出戏？”

  本来就是你们这对基友共同讨论出来的苦情戏，她干嘛要拆穿。而且，这俩货绝逼是知道她会猜中内情，所以才肆无忌惮高调出游。

  “是吗？那朕岂不是还要谢谢国师没有耽误朕的大事？”帝旭眼中依旧是万年不化的寒冰，如冷嗖嗖的刀子射向婧曦。

  “陛下从一开始就未曾信任本座，又何必在今日找本座麻烦？”婧曦依旧是云淡风轻，根本不在乎帝旭那怒变的脸色，而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幽幽的说道，“本座知道你所想为何，想解柏溪，可以！”

  “有什么办法？快说！”一听柏溪能解，褚仲旭声音都大了不少。

  “方鉴明知道吗？”

  褚仲旭脸色一黑，嘴巴张张合合半天不言语，婧曦当即就猜道， “哦，他不知道！”

  在褚仲旭脾气发作前，婧曦又丢下一个重磅炸弹， “话说，就算他不同意，也是可以解的，就是……需要你做点牺牲！”

  “什么牺牲？”

  婧曦心里已经想了一百种折腾方鉴明和褚仲旭的法子，心里忍不住想笑，面上却装作很为难的说道，

  “这个……有点难以启齿？”

  见婧曦唯唯诺诺，褚仲旭急成猴子似的， “什么难以启齿，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被人质疑，婧曦当场怒了，“当然有，就是不好意思开口嘛！”

  “朕恕你无罪，快说！”

  恶作剧达成，婧曦心里的小恶魔露出邪恶笑容。

  这可是你自己坚持的哦！

  “陛下，你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