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都港？”司行慎眼眸微沉，低眸看向身侧的顾暖，抬起手捋了捋她落在额前的发丝。

  【三都港码头距离宋氏大概有二十公里的路程。】季冷又回复到。

  【先生，您是跟太太要去码头看表演吗？】

  “表演？”司行慎疑惑。【什么表演？】

  【就是一些传统节日表演。】季冷回复到。

  司行慎重新点开照片，细细查看着，这才留意到照片右下方有一处表演团的名称。

  墨之韵艺术团。

  【查一下这个艺术团的情况。】司行慎随即给季冷去了任务。

  【好的，先生，之前您让调查的天鹅湖餐厅的老板身份，我们已经查到了，身份资料已经传到您的邮箱。】

  【嗯。】跟季冷结束对话后司行慎登录手机邮箱，点开发来的资料。

  视线扫过姓氏一栏，“季宁亚。”

  打量着对方的照片，“这双眼睛……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嗯哼~”熟睡中的顾暖发出呢喃声，打断了司行慎的沉思，低眸看向顾暖。

  原以为会醒来的人，在发出低吟后继续沉睡着。

  他抬眸看了一眼窗外，车子不知何时竟驶向了一处较为僻静，且尚处于开发期的花海田外。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轻声解释，“这里比较安静些。”

  宋氏所处地段在闹市中心，周围设施都是商场公园，且人来人往，难免声音嘈杂。

  “嗯，”男人应了应，拉了拉顾暖身上不知何时有些滑落的毛毯。

  熟睡中的人，觉察到男人的动作，眉头皱了皱。

  男人见此，看了一眼时间，估算着顾暖差不多也该醒来了。

  沉声吩咐司机，“开车回宋氏吧。”

  司机启动车子，朝着来时的方向开去。

  再度驶入宋氏园区，顾暖缓缓睁开眼睛，察觉到车子似才停下，“到了？”

  “嗯，到了。”司行慎应声后，二人相继下车。

  乘坐电梯上楼，一出电梯便遇到了王安东。

  “王伯伯。”顾暖开口。

  “我这正准备下去接你们呢。”王安东解释到，“去办公室谈。”

  王安东的办公室与顾暖办公室相邻，顾暖提议道：“去我的办公室吧。”

  王安东一愣，“好。”

  宋氏的事情，之前顾暖并未认真插手，她今日来，便是为了定军心。

  一直无人的宋氏董事长办公室，今日突然来了人，一时间成了员工门八卦的话题。

  有不少人借着打印资料，办公的由头，特意途径办公室，就为一探究竟。

  王安东走到窗户前，准备拉下百叶窗，被顾暖制止，“王伯伯，不用关窗。”

  “可是……”王安东心想毕竟是企业私事，被员工门看见不大好，“万一被他们传出去……”

  顾暖坐在办公桌前，熟练的打开电脑，“无妨。”

  这个关节点，若有人泄露公司内部信息，她正好清理门户。

  王安东的助理带着已经拼凑好的文件走进来，“顾董，这是目前已经整理出来的文件。”

  顾暖伸手接过，随意的翻阅了下，发现文件上的内容只有一部分，“怎么不全？”

  “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问题，碎纸里面拼出来的就只有这些。”王安东解释。

  闻言，顾暖皱眉，“不全……”

  怎么会不全呢？

  “会不会可能那个保洁员分了批次？碎纸机里的文件她分开了？”秘书提醒到，“一般绞碎文件都是一起的，不会分开，那就只有可能是之前清理了一次。”

  “你看看，”顾暖递给司行慎，“着文件里面的方案，是司氏的吗？”

  司行慎翻阅了下，“嗯，这是司氏之前出的方案，不过被替代了。”

  “那为什么不是司氏的水印？”顾暖问，“斜侧水印不全，也看不出究竟代表什么。”

  “已经很不错了，”司行慎安慰顾暖道：“没事，我让手下去做大数据匹配。”

  “嗯，”顾暖示意王安东退下，“其他的能拼凑的拼凑出来，别剩余。”

  “好的，”王安东应声后带着人离开办公室。

  “这件事情你怎么看？”顾暖询问司行慎，“二叔他……”

  究竟是好还是坏，证据没明朗之前，只能持保留态度。

  但这么一个人放在司氏，她总归还是担心。

  司行慎合上文件，“二叔之前在Y国待了多年，做事风格上的确跟我们有所不同，不好一刀切，直接定义。”

  顾暖明白他的看法跟自己一样，“我也这么想，但……在真相没明朗之前，还是要小心为上。”

  “顾董，”秘书敲门示意，“万董来了。”

  “什么事情？”顾暖问。

  宋氏之前被顾生变更为顾氏，董事会的成员，她也一直没机会好好接触过。

  拿回顾氏，恢复宋氏，依旧没怎么跟董事们过多互动。

  “应该是最近宋氏股价下跌的事情，”秘书说着自己的猜想。

  顾暖点点头，示意人进来。

  不一会儿，年近五十的万董，万衡阳拄着拐杖走了进来，“顾董。”

  “坐，”顾暖指了指沙发。

  万衡阳见司行慎也在，“司先生。”

  “你们聊，”司行慎退出顾暖办公室，但并未走远，站在过廊处，拿出手机直接给季冷去了电话。

  “安排人盯着司睿，注意些，别让人察觉。”

  “好的，先生。”季冷应声后，接着道：“先生，我听司氏的同事说，今天有一个保洁员被辞退了。”

  保洁员？

  “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吗？”司行慎问。

  季冷回禀，“好像是因为本职工作没做好，被行政职员投诉的。”

  “安排人，亲自去询问那个保洁，小心别被人发现了。”司行慎交代完，便挂了电话。

  转身看向一侧的办公室，透过玻璃窗清楚的看到顾暖在和万衡阳聊着。

  听不清内容，但顾暖那毫无笑意的面容，他隐约能猜到谈话并不是很愉悦。

  “顾董，大家都是出钱投资做生意，谁也不想亏钱。”万衡阳话语低沉，却不难听出施压的意思。

  “网上的新闻虽说是您跟司先生的私事，但毕竟影响到的却是我们这些合伙的股东。”

  “所以呢？万董这番话，是希望我如何做？”顾暖轻抚着肚子，嗓音淡淡，“是要我亲自召开记者招待会？澄清？还是……”

  话落，万衡阳试探性开口，“招待会，若是可以的话，自然最好还是召开一下，澄清一下亦或者说明下您跟司先生当下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