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作者:李宸枫      更新:2022-05-17 23:55      字数:2335
  只是他们还来不及高兴,就发觉冲上来的人不对劲。

  他们哪里是来欢迎坛主的,分明是冲上来灭口的!

  “你们在干什么?!”彭信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抬剑拦住向他砍来的人,“我乃白莲教北坛主!快快住手!”

  “什么北坛主!你们这些狡诈的官兵!”那人龇牙咧嘴,手上力道加重,刀刃摩擦迸发出刺目的火花。

  彭信一行人本就受了重伤,连半刻钟都抵抗不了,眼看着他们就要被屠杀殆尽。

  彭信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手抬起挡住攻击,另一手摸向自己的胸襟。

  “我乃教主亲封北坛坛主!彭信!”刹那间,一块油黑发亮的木牌,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原本打斗正酣的众人,看到这块货真价实的令牌,大惊失色,皆停下手,激动的行礼,“北坛主!”

  朱严看情况不好,彭信的真实身份已被众人知晓,如果自己现在再一昧攀咬,反而显得自己意图不轨。

  因此他也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连忙上前行礼请罪:

  “原来真的是北坛主!彭坛主有所不知,我们上午刚刚中了官兵的诡计,以为坛主也是官兵们假扮的……”

  原来如此,彭信不疑有他,立即将朱严扶起,“不必多礼,我们突然回来确实可疑,但误会解除就好了。”

  “坛主说的是!”朱严露出笑容,“看坛主几人身受重伤,还是快快跟我们回去,包扎治疗一下吧。”

  “多谢了。”彭信勉强撑出一抹微笑。

  跟随朱严而来的教徒们,连忙上去,把彭信一干人小心扶好,带着回去。

  .

  地牢里昏暗潮湿,透着股霉味儿。这里地面泥泞,仅有几处干草铺就的地方可以坐人。

  然而脚刚踏上干草,就立即有虫子从草缝里钻出来,四处乱窜。

  整个环境,十分恶劣。

  沈微是在这里待了一日之后,渐渐察觉出不对劲的。

  她发现,胳膊上被朱严划的刀口处,开始发疼变红,隐隐有肿胀的趋势。

  一定是当时碰到了地面的脏水,引发的感染。

  遭了!如果不及时治疗,她这处伤口就会溃烂流脓,严重的话还会感染全身。

  沈微大惊,立即跑到铁门栅栏,大声呼喊,不停拍门,可没有一个人过来,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就好像,等着她自生自灭。

  倏然间一股恐惧袭上心头,沈微全身颤抖,既痛恨又不甘。

  不可能的!她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那么危险的境况,都没有死,现在更不能就这样死去。

  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绝对不能死!

  沈微发狠的晃动铁门,企图发出巨响引来外面的人,可她的力气太小了,面对巍峨的铁门,就好像是蚍蜉撼树。

  渐渐的,她喊声嘶哑,整个地牢都回荡着她愤怒又不甘的吼叫,可依旧没有一个人出现。

  仿佛这个世界,只剩她一人……

  沈微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放弃挣扎,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停下喊叫。

  再度醒来,眼前一片模糊。这种模糊,不是因为她的眼疾所致,而是整个头脑昏昏沉沉,头晕目眩。

  她的身体变得滚烫,全身好像都在疼。

  沈微目无焦距的躺在地上不动,等待稍微清醒过来,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胳膊。

  疼痛已经感觉不到了,只剩下麻木,伸手一碰,是一片粘稠的血水。

  伤口已经化脓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少日。

  隐约间,像是听到了久闻的脚步声。这么久了,终于有人过来了。

  那些脚步靠近,在铁门处消失,紧接着是一阵得意的大笑。

  “哈哈哈,你不是挺能耐吗,怎么成这副德行了?”朱严的语气里满是得意,似乎沈微情况有多糟,他就有多高兴。

  沈微听到他的嘲讽,还是咬牙堵了口气,挣扎坐了起来。

  她的嘴唇苍白干裂,可说出的话却果决坚毅:“我死了,官兵不会放过你们的!”

  “少拿官府的人吓唬我!”朱严怒喝一声,“只要留你一口气在,官兵就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你也就这点用处了,”朱严满目鄙夷的看了眼沈微发肿流脓的伤口,哈哈大笑,“我看你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他对身边手下命令道:“都别管她!就让她全身溃烂,烂了她那张嘴,我看她还用什么伶牙俐齿!”

  不行!她的伤口已经等不及了,再不治疗,后果不能想象。

  沈微胸腔起伏不定,全都被滔天的恨意堵塞,可是要让她求朱严,她宁死也不肯。

  沈微咬紧牙关,一阵血腥在口腔里弥漫。她狠狠的咀嚼着话语:“朱严!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这句话,仿佛从骨子里都透着狠意。

  朱严先是一愣,紧接着目光狠辣,哈哈大笑:“就凭你?!我看你真是不知死活!”

  朱严抽出长刀,踹开铁门,抬手准备在沈微身上再砍一刀。

  “好,我就让你生不如死,亲眼看着自己全身溃烂而亡!”

  “住手!”朱严的话音刚落,不远处就响起一道颇为凌厉的声音。

  他们转头一看,正是归来数日的北坛主彭信。

  “朱护教,你这是在做什么?!”彭信不敢置信的看到,他竟然如此残忍的对待一个小女孩。

  朱严见他来了,暗骂一声,旋即笑脸相迎,“坛主,您怎么来了?”

  彭信自从来到这里,看到的都是尊敬有礼、和善可亲的朱严,如今乍一看到这幕,总感觉朱严像是变了个人。

  他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只是没有表现出来,于是问道:“这个小女孩是谁?为何要把她关在这里?”

  朱严冷冷一笑,“坛主,她是官府的人,我们上次损失惨重,可就是这丫头害得!”

  “对待敌人,”朱严的语气阴阳怪调,“彭坛主,你该不会发了善心,准备放了她吧?”

  “自然不会。”彭信虽然为人正直,却也不是傻子。

  只是人虽然不能放,但却不能如此残忍对待。

  彭信看了眼沈微流脓的手臂伤口,吩咐身边人,“去拿点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