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阴冷的呼吸声再次出现了，这下更加清晰了，仿佛是在耳边响起一般。

  秦天瞬间如芒在背，盯着愈来愈近的祭坛，喃喃道：“等下，不会是这座祭坛在呼吸吧？”

  “祭坛？”小门傻眼了，反问道：“可这不是死物吗？”

  秦天皱眉道：“我有长生剑，又是修的长生法，绝对不会感知错误，就是祭坛在呼吸！”

  “这到底是什么来的？”

  “小门，你知道吗？”

  小门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一切，听那个妖王说，是远古啊！”

  “而我，只是一个来自中古的天门器灵。”

  “嗯。”秦天到了祭坛的面前，抬起头一看，心中生出了一种肃穆的感觉。

  这不是他自愿的，而是来自最心底的念头！

  魔吗？

  “你来自何方？”

  一道没有感情的声音出现了，仿佛是在玻璃上用指甲轻轻的划着，让人头皮发麻。

  秦天反问道：“你是这座祭坛吗？为什么是活的？”

  “活的？”那声音冷笑道：“这里的一切，都是活着的，看见那些血了吗？”

  “那是仙人的血，在这里流淌着，万古不朽。”

  秦天皱眉道：“仙人的血？那为什么它会是黑色的。”

  “你所说不朽。”

  “连鲜血都腐朽了。”

  那声音显得有些惊讶，“也是，看来是瞒不了你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还能见到活人，真的是让我很意外啊。”

  秦天眯起了眼睛，“你是谁？”

  祭坛之上多出了一尊王座，一道身影也随之坐下，他的面容笼罩于阴影之下，只能看到其双眼似乎蕴含日月。

  “我是谁？”

  “其实，我也不知道。”

  “太久了，我的记忆也随之湮灭了，只能知道，我就在这里没有离开过。”

  “或许，你可以称呼我为暗影。”

  秦天目光闪动，“你是魔？”

  “暗影？”

  暗影反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是魔？”

  秦天想了下，回道：“因为，只有魔才能够存在这么久，你应该是被镇压了对吗？”

  暗影哈哈大笑，“我被镇压了？”

  “虽然，我无法离开，但是，我可不是被镇压的，不信，你瞧！”

  他伸出了右手，掌心之中似乎有雷霆闪烁。

  “这就是雷霆。”

  “且看远处！”

  砰！

  秦天这才转过身，眼睛似乎经过了强化一般，他看到了万里之外的一棵大树倒塌了……

  这？

  他的喉咙有些沙哑，一秒不到的时间，便将攻击传播到了万里开外……

  暗影淡淡道：“你的实力，无法看到万里开外，我就帮你强化了下。”

  “当然，只有一次。”

  “所以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魔？”

  秦天皱眉道：“我很难想象，你居然不是在这里被镇压的。”

  “因为在我看来，祭坛就是镇压魔头的，但你又不是，所以，你是什么身份？”

  暗影走下了祭坛，笑道：“在你的身上，我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所以，你能告诉我，你是从何而来的吗？”

  秦天点了下头，“可以，不过你相不相信，就不是我考虑的了。”

  随即，他就将修炼界大概讲了一遍，关于八大派还有一些格局。

  暗影听完以后，陷入了长久的沉思，眼睛似乎闪烁着光芒。

  秦天也没有打扰，而是到了祭坛那里，仔细的看了起来。

  既然不是魔，那为何这里有一个如此厉害的人……

  不，这不一定是人！

  忽然，秦天愣了愣，他居然在王座上看到了一个人，或者说是在脑海浮现了影像。

  那是一个身材瘦小的青年，面容很普通，手上有一把匕首。

  这个青年似乎是一个杀手组织的，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以外，那就是杀人。

  杀杀杀！

  青年的心里只有杀这个念头。

  渐渐的，青年成为了杀手组织的第二人，这一天，青年收到了杀手组织第一人，也就是他师父的召见。

  师父告诉他，你该出去闯荡了。

  青年泪流满面，跪下磕了几个头，随后迎接的他却是一把匕首。

  这匕首刺入了青年的心脏。

  师父却没有用力。

  下一秒，青年一匕首将师父的心脏击碎了。

  师父含笑逝去。

  原来，这个杀手组织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则，凡是第一人，必定要杀死自己的师父。

  否则会遭雷劈！

  以前，有人选择了逃避，最后师徒二人被雷霆劈成了灰。

  今天，正好是青年长大成人的日子。

  青年嚎啕大哭，将师父葬入土中，随后离开了杀手组织，从此不再杀人。

  直到有一天，青年遇到了一个女人，见到十几个土匪，似乎要玷污女人。

  当时的他过去劝阻，却被无情辱骂，最后他还是动手了。

  十几个土匪成了死人。

  女人很感激青年，死皮赖脸的贴上了青年，而后浪迹天涯，青年冰冷的心也软化了……

  这对男女珠联璧合，正是一对玉人，他们甚至商量着到哪里隐居。

  秦天眉头一皱，脑海的景象不再变化了，而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到了青年杀死了女人……

  从此，青年遁入了空门，成为了一名武僧，使用的是一双拳头还有长棍，而他的法号叫做善生。

  暗影忽然到了秦天的身后，喃喃道：“你看着我的记忆做什么？”

  “原来，我忘记太多了。”

  “这是我吗？”

  秦天转过身，看着面色渐渐复杂的暗影，皱眉道：“我想，我可能知道你是谁了。”

  暗影笑了笑，“说吧，我是谁？”

  “大帝！”秦天声音显得很沙哑，“你是灭生，杀了日月大帝的那个人！”

  轰！

  一道雷霆陡然出现，原本阴沉的天空变得明亮无比，宛如白昼了一般。

  空间撕裂了，一束七彩色的光芒直奔而来，随后没入了暗影的头部。

  暗影的面容愈来愈清晰，不再隐匿黑暗，而是光明正大。

  秦天看过去，此人光着头，肌肉无比强壮，容貌却是青年，显得威严无比。

  正是他在脑海中看到的那个青年！

  这就是灭生大帝吗？

  这一刹那，下雨了。

  万千的雷霆宛如瀑布一般，向莽荒的地面倾斜，目标居然是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