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城一中。

  天气晴朗，蓝天白云下偌大的操场上一群学生在跑来跑去。

  温晚月和梁满夏还有几个小姐妹们懒懒散散地从操场入口处走进来，那几个小姐妹讨论着一会儿逃课去哪儿玩。

  几个人讨论来讨论去，最后选了个最平常的方式，其中短发的女生说：“温晚月，咱们去冰淇淋店吃冰淇淋打游戏吧。”

  “无聊！”梁满夏吐槽一句。

  “那干嘛呀！”短发女生撇撇嘴。

  温晚月被大太阳晒得烦躁，转身说：“行，那就去冰淇淋店打游戏。”

  梁满夏将头往她肩膀上一靠，叹了口气。

  她打游戏很烂，所以并不热衷于打游戏。

  温晚月的余光突然瞥到一个人，那人没穿校服，所以引起了她的注意。

  原本她也是抗拒穿校服的其中一个，可是学校领导很严厉，许婧茹不让学校领导因为她的身份而纵容，所以在抗争了几个月后她只能乖乖跟着全校所有人一起穿校服。

  可这又出来一个不穿校服的，难道比她还厉害？

  大树底下那个人穿着一身白色T恤，下面是灰色长裤，身体靠着树，低头看书，安安静静的一个人与这热闹的操场有些不符。

  “他是谁啊？”温晚月指着那个人问。

  “啊？”梁满夏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温晚月抬步朝那边走过去，走得近了才看清他的侧脸，侧脸线条流畅又具美感，尤其是唇形，很好看，还有他拿着书本的手，手指又白又长，轻轻捏着一页纸都好看得不行。

  突然吹起了一下轻风，吹得他乌黑的短发和白色衣角微动。

  温晚月看着，觉得这风这么轻，怎么还能让她的心也微微动了？

  “他是谁啊？”她问着朝他走过去。

  身后的短发女孩回答：“是隔壁班新转来的同学，好像叫宋立书，长得还蛮好看的。”

  “宋立书？”温晚月叫着他的名字。

  宋立书听见了，微微抬起头循着声音看过去，看见她正大步走过来。

  他看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学生，好学生都穿着规矩的校服，而她的校服上印满了各种东西，英文句子，动漫人物等等，像大锅炖。好学生一般不会染头发，而她的头发染成了半黑半红，像电影里的女反派。

  “你叫宋立书？”温晚月在他面前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他。

  宋立书点头应了一声，也打量了一眼她们，最后把视线放在她身上。

  “你怎么不穿校服？”她问。

  他淡声回答：“我刚来，还没领。”

  “你是隔壁班的？”

  短发女孩有些奇怪，自己刚刚不是说了他是隔壁班新转来的吗？

  “对。”

  温晚月盯着他的脸看，觉得他长得还挺好看的，是安静好看的美男子。

  她突然勾唇一笑，微微倾身靠近他，问：“要不要跟我们去冰淇淋店吃冰淇淋？”

  宋立书面无表情地礼貌拒绝：“不用，谢谢。”

  “不去算了！”温晚月说着转身和她们大摇大摆地离开。

  在不远处看见这一幕的新同桌连忙跑过来，笑问：“你知道她是谁吗？”

  宋立书看着他摇摇头。

  “我们学校有名的大小姐，温氏的，学校里的小霸王，大霸王是她哥。”

  他点点头，并不感兴趣，低头继续看书。

  “她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同桌觉得他没趣，点点头走了。

  ——

  再一次和宋立书有交集，是十一月的一天晚上放学，温晚月被老师留下来谈话，无非还是那些学习问题，让她好好学习，听得她耳朵都起茧子了。

  温晚月嚼着口香糖从办公室回到教室，简单收拾了一下书包，装几本书回去敷衍许婧茹，然后单肩背着书包往外走。

  路过楼梯旁边的卫生间时，她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女生气急败坏的声音：“宋立书，我哪里不好了？跟我谈恋爱就这么难吗？”

  温晚月的脚步一停，一是因为宋立书，二是因为这声音的主人田菡跟她有过冲突，两个人经常针锋相对。

  她走向卫生间，男女卫生间的门是相对的，她看见田菡和小跟班把宋立书堵在男厕门口，看见他皱着眉一脸不悦。

  “我有心脏病，挺严重的，受不了谈恋爱的刺激。”他无奈地淡声道。

  田菡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当时他刚来的时候老师说过他心脏有点不太好，大家多照顾一点，可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呀。

  温晚月一听，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三个人齐齐看向她。

  田菡皱眉，像炸了毛似的看着她，语气很不好地问：“你在这干什么？”

  温晚月耸了耸肩说：“听见声音就过来了，怎么了？表白失败怕丢人？”

  “你……”田菡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最后狠狠地瞪了一眼宋立书和她的小跟班大步离开。

  宋立书从男厕里走出来，朝她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

  “你的借口找得真有意思。”

  他摇摇头认真地说：“不是借口，是真的。”

  “啊？”温晚月惊讶地看向他的心脏，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

  “你干什么？”宋立书皱眉往后退了一大步。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礼貌，动了动鼻子说：“不好意思，想摸摸，毕竟你看起来不像有病的样子。”

  “……”他不悦地撇了她一眼后大步离开。

  宋立书来这没几天就把她的事听了个差不多，果然不出他所料，是个惹不起的人。

  ——

  下一周的周三，温晚月因为数学考了三十六分被数学老师中午留在办公室改卷子，整张卷子不算难，老师也都讲过了，但她没听，一个也不会，只能在办公室站着浪费时间。

  可她饿了，想走，但改不完卷子不能走，而还有些要改卷子的人早就改完走了，现在只剩她一个人，孤立无援。

  温晚月烦躁地叹了口气，身体靠在墙上。

  十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她抬眼去看，宋立书拿着卷子走了进来。

  两个班的数学老师是同一个，温晚月瞅着数学老师温柔地笑着看他说：“吃完饭了？”

  宋立书进来的时候也看见她了，只淡淡看了一眼，便走到老师面前，将卷子递给老师。

  老师看着他的卷子，满意地点头说：“成绩不错，没想到你能考全班第二，要是这个题不出差错，你就能跟第一并列了。”

  宋立书谦虚地站着，脸上没有一点洋洋自得。

  温晚月打量着他，打算让他陪着自己一起。

  “没什么问题，回去吧。”

  “老师！”她连忙出声。

  “怎么了？”老师看着她的表情瞬间变得冷淡了。

  “我想让他教我，我好改完去吃饭。”温晚月指着宋立书说。

  老师抬头看向他，似是在问他愿不愿意。

  温晚月有点急，开口道：“新同学不会不愿意帮忙吧。”

  宋立书抿了抿唇只好点头。

  “那行，你过去教教她吧。”老师说。

  他点点头，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过卷子，看见了上面一个大大的三十六分。

  温晚月见他盯着自己的分数盯了五六秒，一种尴尬的感觉涌了上来。

  她鲜少因为自己的分数尴尬过。

  “你看什么？赶紧教啊！”温晚月连忙将标有自己分数的那张卷子抽走，而下一张卷子全空白，老师都懒得给她划一道线，更尴尬了。

  她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叫他了！

  宋立书深深叹了口气，让她趴在桌子上写步骤，而他弯腰站在她旁边讲解。

  金灿灿的阳光打在深木色的办公桌上，照得明亮，温晚月握着笔，心不在焉地一下又一下写着。她抬头看他的脸，皮肤温暖瓷白，五官俊秀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他的声音也温和，不紧不慢，徐徐道来。

  宋立书被她看得蓦地住了嘴，大方地打量着她，甚至有些奇怪她为什么盯着自己看。

  温晚月猛地回神，重新低下头写，语气是她从未有过的心虚慌张：“你刚刚说什么？下一步是什么？”

  “因为AO等于OD……”宋立书指着卷子上的图接着说。

  弄了将近半个小时，温晚月原本空白一片的卷子上才算满了，将卷子交给数学老师，老师大致看了两眼就放她走了。

  出了办公室，温晚月走在前面，想了想，回头看着他问：“田菡还缠着你吗？”

  “没有。”宋立书回答，他知道现在的女生喜欢一个人基本上都是三分钟热度。

  “我也不喜欢她。”

  宋立书应了一声。

  没听见想象中的后续，温晚月看着他问：“你不问为什么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她觉得这个人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纯纯一个书呆子！

  “她之前抢了我男朋友。”温晚月自顾自地说。

  “哦。”

  “我也想抢她男朋友，可是她男朋友没一个入得了我的眼的。”

  “嗯。”

  “你说，如果我得到了她想得到又得不到的东西会不会气死她？”温晚月歪头笑着看他问，像一只想到什么坏主意的小猫。

  “不知道。”宋立书仍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淡淡神色。

  “那我是不是长得比田菡好看多了？”温晚月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嗯。”

  “那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她问完又觉得他肯定不会同意，给出好处，“我能让你在一中横着走。”

  “不考虑。”宋立书想也没想就拒绝。

  “喂，你起码考虑一下啊！”温晚月拦住他。

  “我已经说过了，我有……”

  “我知道，我又不在意，心脏病就不能谈恋爱吗？为什么？”她说完想起他那天的话，意味深长地微微靠近他问，“刺激？你怕什么刺激？你想要什么刺激？”

  宋立书皱眉退后两步，语气微微不悦：“我没时间谈恋爱，跟谁都一样。”说完，他快步离开。

  温晚月对着他的背影狠狠地“切”了一声，可内心要把他拿下的欲望已经燃了起来。

  ——

  周五这天，温晚月跟梁满夏刚从卫生间里出来，慢悠悠地往教室里走，就听见从她们身边过去的两个人在谈论宋立书：“严舒肯定喜欢宋立书！而且我觉得宋立书对严舒也有意思，不然干嘛老给她讲题？”

  温晚月听见这话顿住脚步，而后大步朝宋立书的班级走过去。

  梁满夏没搞明白情况，只能跟着她过去。

  此时，严舒正弯腰站在宋立书的课桌旁听他讲题，两个人靠得挺近。

  温晚月大步走进去，丝毫不在意这不是自己的班级，也没人上去拦。

  她站在宋立书的课桌旁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吓得严舒连忙直起腰，宋立书也被她吓了一跳。

  “你们干嘛呢？”她质问，像过来抓出轨男朋友的正牌。

  站在宋立书旁边的同桌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提醒：“他心脏不好，别吓着了。”

  严舒皱眉觉得莫名其妙，说：“我们在讲题。”

  宋立书脸色不善地看着她。

  温晚月的气焰瞬间消失，感觉到周围的人都盯着自己看，哼了哼转身离开。

  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

  梁满夏跟在她身后问：“你干嘛啊？”

  她摇摇头，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病，太冲动了：“没什么，别问了。”

  ——

  接下来几天，温晚月发现自己总会时不时注意到宋立书，比如有人叫他的名字她总会想去看，比如经过他班门口她总会想去看，看他有没有和严舒在一块，看有没有别的女生跟他在一块。

  很快，温晚月发现他还蛮受欢迎的，不少小姑娘喜欢他这种安静温和长得秀气可餐的学霸。

  她发现，自己也不例外。

  就连梁满夏都发现了她不对劲，忍不住皱眉问：“你是不是对那个新来的宋立书有意思啊？”

  温晚月想了想，很坦诚地点点头说：“好像是有点吧。”

  “你跟他接触过？”梁满夏有些意外，她可没看见两个人有过什么接触。

  “没怎么接触过，但……就是挺喜欢的。”温晚月微微皱眉，似乎也在想自己为什么会喜欢。

  “他可是有心脏病啊！搞不好出什么问题！”

  “我知道，我又不会对他做什么！”温晚月转着手里笔，心不在焉地说道。

  ——

  下午放学，温晚月大步走进宋立书的班级，看着他说：“我有事跟你说，你跟我过来。”

  宋立书一脸懵，随后垂眸继续收拾东西，淡声道：“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就行。”

  “啧！”温晚月皱眉，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往外拉。

  “你干什么！”宋立书皱眉想挣脱没想到她一个小姑娘力气这么大，一时间竟然没挣脱开，被她拉出了教室。

  温晚月停下脚步，松开他的手腕回头看他，说道：“你要是想被人议论，我在这儿说也不是不行。”

  宋立书表情愠怒，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个跟自己五句话都没说上的女生有什么事非得拽着他说。

  “就在楼梯口，这边。”温晚月说着再次抓起他的手腕往楼梯口那边走。

  趁着没人，她言简意赅：“我好像有点喜欢你，要不要试着跟我谈恋爱？”

  宋立书瞪大了眼睛，震惊得不行。

  “你不同意也没关系，我可以追你啊！”温晚月笑得灿烂。

  宋立书反应过来后用一种“你是不是有病”的样子打量着她，而后转身离开。

  ——

  温晚月追人的方式很简单，不过就是送吃的，缠着他说话之类的，和别的女生没有太多不同，唯一不同的就是她一点都不含蓄，不像别的女生那么羞涩。

  宋立书不想承认，其实他并没觉得太烦，只是有些不太适应，从小到大他没什么朋友，一般人知道他有心脏病都是躲得远远的，生怕出个意外被讹上。温晚月倒是个例外，她大大咧咧不扭捏做作，直爽坦诚，还会给他买喜欢的东西，有时候话挺多的，也挺有意思的。

  因为被她追，他没多几个朋友，倒是遭人嫉妒了。

  温晚月逃思政课去学校小树林里打发时间的时候碰巧撞上了他们，当时听见下课铃声响起，她起身准备回去上语文课的时候正好碰见好几个人往这边走，走进了才发现是宋立书和匡泽宇他们。

  匡泽宇是追她挺勤的一个男生，跟她一样不是好学生，不过没她家里有钱。她不喜欢匡泽宇，觉得他无趣又能装逼，有时候话多还反得要死。

  温晚月看得出来是匡泽宇他们把宋立书带到这来的，言语里面都是讽刺谩骂。

  “没想到你看着挺安静一学霸，手段还不少！”

  “就是，怎么能勾搭上温晚月？你们私下做过？”匡泽宇说着伸手推了他一把。

  宋立书被推得一个踉跄，被气得脸红，偏偏他嘴笨不会骂人。

  “匡泽宇你再说一遍！”温晚月随便折了一根树枝大步走过来，将宋立书护在身后，“你把他弄这来干嘛？找打是不是？”

  匡泽宇见她作势要把树枝打下来，连忙退后。

  “不是，温晚月，你怎么在这？”

  “关你屁事！”她撇了他一眼，拉起宋立书的手腕就往回走。

  “不是，你看上这病秧子什么了？”匡泽宇不服气地问。

  “你说谁病秧子？信不信我把你打成病秧子？”温晚月说着将手里的树枝朝他头上丢过去。

  匡泽宇一米八的大个还真打不过她，她练过跆拳道、散打、近身格斗术，一般人根本动不了她。

  “你……”

  “再让我听见一句，我就揍你！”温晚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口香糖扔进嘴里，嚼着口香糖带着宋立书离开。

  从小树林里出来，她随手给了宋立书一个口香糖。

  “我不吃谢谢。”他礼貌拒绝。

  “那等你想吃了再吃。”她说着不容拒绝地将口香糖塞进他兜里。

  “温晚月。”宋立书淡淡地叹了口气，“你能不能别再追我了，作为学生的主要任务是学习，而且我有病在身，真的没有时间。你也看见了，因为你给我带来了麻烦。”

  “我不是帮你解决了吗？”温晚月扬头看着他。

  “你……不止这些，别人的议论也给我带来了麻烦。”

  “他们说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为什么要被别人的言论所左右？”

  “温晚月。”宋立书面露愠色，“我是个活不了多久的人，你别招惹我，我只想好好的，按部就班地活着。”

  “你的病……治不好吗？没关系，你要是有事情可以找我，你知道吧，我家在夙城很有势力，我肯定能帮你搞定。”

  “温晚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哪怕没有那么简单，你也肯定能活下来，别说这么丧气的话。”温晚月说着拿出手机给温正林发去消息，“我跟你说，我可是我们家的小公主，我让我爸爸帮你找一下医生，你现在的主治医生是谁啊？权威吗？我可以帮你找最权威的，绝对能让你好好活着！”

  宋立书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狠狠一动，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才能让她放弃。

  温晚月见他低头不说话，握住他的手，用力握了握，安慰道：“没事的，相信我。”

  宋立书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她的手指细长白嫩，涂着浅绿色的指甲油，很好看。他收回视线，沉默几秒后说：“我说这么多，就是因为我不喜欢你，所以不想让你缠着我，你没听明白吗？”

  温晚月顿了一下，将手机放回口袋里，看着他，很平静地问：“一点都不喜欢？”

  “对，一点都不喜欢。”

  她低头看着他的手说：“那你怎么还让我握着？”

  宋立书一怔，连忙甩开她的手。

  温晚月抿了抿唇，想了好一会儿：“可是……我还挺喜欢你的，挺喜欢缠着你的。”

  “……”

  “这样吧，我调去你们班怎么样？我不追你了，你就帮我学习？”

  “不怎么样。”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接着缠着你，我就每天下课去你们班，每天缠着你，跟着你吃饭，跟你上厕所，跟你……”

  “行了。”宋立书无奈打断她的话，“你好好学习，比什么都强。”

  “我也觉得是，我也想，可是别人教我我都听不懂，就你讲我才听得懂。”她眨巴着眼睛看他，鲜少地露出乖巧又有些可怜的样子。

  “你自己看着办吧。”他说完转身离开。

  温晚月忍不住弯唇笑了，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还说讨厌呢！还挺口是心非的！

  ——

  温晚月回去跟许婧茹说了这件事后，好说歹说保证自己会好好学习，在她把指甲油抹掉，把头发染回黑色，穿了一身干净的校服，一周没再逃课后，许婧茹满意地让人把她调到隔壁班，成了宋立书的同桌。

  所有人大跌眼镜，不敢相信，宋立书惊讶的同时也不可置否地觉得开心，这种开心他连自己都骗不了。

  温晚月履行承诺，不再缠着他，可她在旁边谁也不敢随便过来，尤其是女生。

  宋立书觉得挺好的，虽然她偶尔话多有点烦，但除了她就没人过来烦自己了。

  这学期一上完，温晚月还没等到他的回答，甚至没有丝毫防备，他脸面都没露，她就被通知没了同桌。

  宋立书因为情况有些恶化，被家里人带去了美国。

  他什么也没留下。

  她什么也没来得及说，甚至连他的手机都打不通。

  温晚月整个人都是愣怔的，有些时候恍惚以为这是自己的一个梦，只有看着自己那几张不在倒数前十名的成绩单，才知道这不是梦。

  他真的来过，虽然一言未留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