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皮肤饥渴(16)
作者:少女春宵      更新:2022-04-01 12:43      字数:10384
  事情发生得突然,以至于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一开始郝宿和范情还是像之前一样,针对最后一项条款分别提出自己的主张,不过两人的态度看着倒比休息之前更加强硬了。

  再加上范如还嫌事情不够大一样,一直在中间搅合,场面就更乱了。范如话没有说出来,但意思都是范情目光太浅,看不到跟闻家合作所能带来的长久优势。

  尽管在场的范氏人员不太同意范如的说法,但只要在他们心里留下了影子,将来无论合作成不成功,范情在他们心中的印象都会不如从前。

  而实际上,郝宿和范情隐藏在虚假的敌对之下,彼此的过招更像是在共舞。

  搭手,搂腰,前进,后退,左迈步,旋转,相拥,耳鬓厮磨。这是另类的亲密,每一句对话都在回应着对方。

  在范情坚持自己的主张后,郝宿忽然收到了一条信息,他看完后不动声色地,直接就将手头的文件合起放到了一边。

  “范总不肯退一步,这样看来,闻氏也没有跟您合作的必要了。”

  他坐在椅子上,双腿自然交叠,姿态优雅。

  范情看着,手放在下面,握紧了椅子边缘。他没有掐自己,刚才他在杂物间被郝宿捏着手玩了好一会儿,麻得厉害,对方一边吻他一边跟他说:“下回太激动,或者是太紧张了,不要这样掐自己。”

  跟郝宿做的其它事情比起来,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可范情想着,矜持冷淡的外表之下,一颗心却在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听到郝宿的话以后,两边的人都十分惊讶。

  闻氏那边虽然有刁难和为自己争取更多利益的意思,但心底多少也抱了跟范氏合作的想法。这是一项双赢的合作,来之前闻耀也跟郝宿打过招呼,要求对方无论如何都要让范情签下合同。

  闻耀比范如要狠,既然圈套都已经下了,合作当然要达成。这个意思他不仅跟郝宿说过,还跟今天来这里的闻氏成员说过,是以那些人看向郝宿都是不赞同的。

  同样的,范氏那边的人也怔了怔。

  他们好不容易能跟闻氏达成合作,只是因为一点问题就取消了,岂不可惜?众人看了看范情,又看了看郝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们倒没有像范如想象的那样,把问题都归咎到范情身上。毕竟闻氏的态度也十分强硬,分毫不肯退让,做生意哪有这样的?

  然而范如却趁着这个机会大肆嘲讽了一下范情,说话更是阴阳怪气至极,把闻氏和范氏合作失败的原因全部归咎在了范情的不肯妥协上面。

  “范总,这次合作是我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您再多考虑一下吧。”

  谁知他才开口,就见郝宿站了起来,然后从自己身边的人手上接过了一份新的文件,亲自递给了范情。

  这个人是谁?有这个疑惑的不仅是范如,还有闻氏的其他人,他们之前都将注意力放在案子上,谁都没有留意过郝宿还带了个人过来。

  不过紧接着,他们就没空琢磨这个问题了,因为郝宿说出的话太具冲击性。

  “我很欣赏范总的行事风格,既然闻氏没有那个荣幸和您合作,那么我代表red集团正式向你提出新的合作。”

  短短一句话,不单表明了他的新身份——red集团的代表人,还分别打了范如和闻氏的脸。

  范如暗示合作不成是范情的原因,但郝宿却又代表red亲自向对方提出合作请求。

  闻氏不肯退让的项目,red则愿意以更优待的条件答应,恰恰说明了闻氏目光短浅,到手的金子都抓不住。

  因为郝宿前后不同的态度,导致所有人都以为闻氏和范氏的合作之所以不能进行下去,纯粹是闻氏——说闻耀更准确一点,太贪得无厌,想要谋取更大的利益,所以不肯退让。就连闻氏自己人都这样以为,毕竟郝宿是闻耀唯一的儿子,总不可能擅自作出违背对方意愿的事情。

  想到这里,闻氏的人不由得暗自埋怨了一下闻耀。都已经是快要退休的人了,当面跟他们说要帮着郝宿拿下这次的合作,背地里又嘱咐自个儿儿子分毫不让,他们打工人到底该怎么做?

  在座的人从郝宿那句话后,立刻由原本的两派分成了red、范、闻三派。

  范氏那边听到郝宿的话后,心情一下子就转悲为喜。red集团这几年势头迅猛,短短几年就已经能跟国外那些老牌企业相抗衡,这么大一头猛兽,跟对方合作可比跟闻氏合作带来的利益更多,更何况对方开出的价码要比闻氏低多了。

  另一边,哪怕闻氏的人不乐意,也还是要想出个补救的法子。

  有位在公司里地位不算低的人站了起来,道:“有话可以慢慢商量,小闻总,咱们……”

  他们平时喊闻耀闻总,那么郝宿自然就是小闻总,不过这人才刚喊出来,就立刻被郝宿身边的人打断了。精英男人看上去是在善意提醒,但话里的高傲任谁都能听得出来,眼神还隐含蔑视。

  “抱歉,我们老板姓郝,您可以叫他郝总。”

  转身再看着范氏那边的人时,眼神又重归客气。这样的变脸技术,可是把闻氏的面子往地上踩。

  闻氏最先说话的人脸都黑了,可现在变成了三方会谈,他也不得不压着点脾气。毕竟他还记得,red跟自家公司也有意向合作,只不过还没签署合同,他可不能让这事儿也给吹了。

  谁知闻氏这边小心谨慎的,范如一开口就把他们的计划破坏了个彻底。

  “red集团?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代表闻氏吗?而且我听说red早就跟闻氏有合作,该不会你是在涮着我们玩吧!”

  郝宿这一手太猝不及防了,范如当然不能任由对方和范情达成合作,这样一来,他精心筹谋的计划岂不落了空?于是他话里话外都是一副为了范氏好的样子,完全没注意到闻氏的人看着他都快要把他生吞了。

  “差点忘了,多谢范先生提醒。”郝宿从容一笑,转向闻氏那边,“闻氏目光短浅,只知道追求眼前的利益,让我很怀疑你们究竟能不能担任一个合格的合作者,所以从今天开始,red将无限期搁置跟闻氏方面的合作。”

  “小……郝总,闻氏和red的合作在前,双方也都派人接洽过了,就算您要终止合作,总得跟red那边商量一下吧。”

  说话人皱了皱眉,他尽量放平了语气,但由于年龄比郝宿大,看着总是有几分倚老卖老的嫌疑。

  “郝总才从国外回来,想必闻总还有许多东西没有教您。”

  这不单是在说郝宿考虑不周,还提醒了一下对方的身份。

  郝宿是red集团代表人也好,他更是闻家的继承人,一切都要以闻家的利益为先。

  “不用商量。”郝宿慢条斯理地在范情身边坐下,尽管两人之间还隔着些距离,但彼此间的亲昵却是肉眼可见的,“身为red集团最高决策者,我想我有这个权力终止跟你们的合作,更不用说,我们还并未真正签订合约。”

  说完,郝宿整个身体都靠在了椅背上,从容不迫下自有一种逼人的威严。

  red集团的最高决策者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这下闻家那边的人再想说什么也都不能了。

  他们终于明白,以郝宿的地位根本就看不上闻家。区区利益摆在他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在郝宿说出自己是red集团的代表时,吃惊的不光是范闻两边的人,还有范情。

  他知道郝宿是闻岫,但不知道对方跟red还有关系。

  跟在范情身后的助理更是在心里刷过了无数条弹幕,他们总裁的眼光也太好了吧。

  原本他以为对方只是在酒吧里随便捡了个服务生,没想到这名服务生不但是闻家的继承人,还是red集团的老板。后者的身份可比前者尊贵多了,而且听郝宿的语气,也不像是跟闻家沆瀣一气的。

  他虽然不清楚闻家有什么目的,但看到范如跟闻家那边的人一样差劲的脸色,也能猜得出来他们不安好心。

  原本助理还有些忐忑,现在也都放下了。

  郝宿跟范情的感情他是看在眼里的,两个人没事比什么都好。

  郝宿说完那句话,就没有再搭理闻家的打算。至于范如,就更没必要理会了。

  “范总,这份文件只是初步的计划,如果您另外有要求的话,可以提出来。”

  他转头看向范情,总裁还是一脸冷冷的样子,但只有熟悉他的人才会发现,范情是有点呆住了。

  一本正经发呆的样子也有点可爱,郝宿微微笑着,脚尖跟范情的脚尖抵着,一直没有移开。

  特意提醒的话终于让范情回过了神,不同于跟闻氏的针锋相对,这回总裁也拿出了合作的态度,细细看了起来。

  上面的条约都是基于双方的实力拟出来的,十分合理。郝宿没有因为范情和自己的关系而徇私,他只是综合了国内所有的公司现状,考量以后给出了这个条款。

  red的确有要往国内发展的打算,既然都是要合作,当然还是选自家人。

  于是原本应该是闻氏和范氏的合作会议,最后莫名变成了red集团和范氏的合作会议。

  双方还十分愉快地达成了一致,并约定等各自内部商讨完以后,过几天再正式签署合约。

  范如在一旁气得怒火中烧,他有心搅局,谁知一直跟在郝宿身边的人突然有了动作。

  对方将手机界面调到了一则新闻上,政府公布了即将规划的区域,时间就在郝宿决定取消闻氏和范氏合作的前几分钟。而他跟闻耀千方百计买下来的那块地皮并不在开发之列,相反,还被当成了废弃地。

  范如从头凉透到了脚底,心里更是想把当初告诉自己这个消息的人撕碎。他不相信自己转瞬之间就要一败涂地,两只眼睛都瞪红了。

  数不清的后果在等着他,破产、被赶出范氏、成为笑柄,每一样都是他无法承受的。

  范如激动地想要从对方手里抢过手机,只是那人却又把屏幕熄灭了。

  “范先生,我听说之前有个蠢货,从别人手中高价买了一块废地。你说,他现在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讲话人毫不掩饰自己的讽刺,只是被消息冲击到的人根本就没注意到。

  范如急急忙忙走出了会议室,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他本想打给闻耀,没想到对方先一步打了过来,然后将他劈头盖脸一顿好骂。

  闻耀原本想要在退休之前做出一番成绩,结果现在不但没有成功,还有可能连累集团。

  好在他们还有一个red,以及范氏。如果这两个合作能抓住,郝宿再接管闻氏,也不是不能力挽狂澜。

  他哪里知道,自己仅剩的两个希望也已经全部破灭了。

  范如从来就是心高气傲的性子,哪里能站在那里任由闻耀辱骂,当下就把郝宿做的事说了个彻底,最后还不忘嘲讽对方:“哼,我要是你,干脆就找个地方一头撞死好了,连自己的儿子究竟是什么身份都不清楚,还以为能够肆意拿捏对方。闻耀,你年轻时候做的那些事情以为圈子里的人不知道吗?要不是你有现在这个成就,你看谁正眼看你?”

  他骂人诛心,把闻耀一直忌讳的事通通说了出来。

  现在谁也没有他惨,他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讲完,不顾电话那边的人都已经快喘不上气了,范如率先将电话挂断,而后也不再管郝宿和范情之间的事,怒气冲冲地就要往外走。

  他要去找人算账!

  范如当然没有算成这笔账,他一连找了许多人,最后都被保安赶出去了。

  现在的范如在那些人眼里,就是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人,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在范如身上再浪费时间。而且他们当初的确是实话实说,是范如自己理解错了意思。

  “怪我?范如,我有跟你清楚地说过,这块地皮会被纳入规划区吗?”

  又一个人,声音里都是不耐烦。

  这句话让范如如梦方醒,确实,当初这些人只是跟他说,计划书中提到了那块地皮,但更具体的却是没有再讲了。

  毕竟这种消息在没有公布之前,都是不好讲得太清楚的,是以当时范如也没有多想。

  而他现在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耍了。

  范如猛地想起了郝宿身边那个人给自己看新闻时说的话和表情,无疑,耍他的人是郝宿。

  不,说不定还有他那个好侄子的手笔!

  范如心中笃定,要不然郝宿不会莫名其妙地对付他。他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范情身上,丝毫没有想过,如果不是自己不安好心,又怎么会走进郝宿的陷阱。

  想到这里的范如立刻就给范彭粤打了通电话,他要趁事态还没有发展到最糟糕时先一步摆脱自己的责任。

  谁知道电话打通以后,他还没有开口,就听见范彭粤叹了一口气,而后道:“范如,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回老宅了。”

  不回老宅,相当于范彭粤不再承认对方的身份。

  郝宿和范情的合作谈得十分顺利,所以也很快就结束了。在范情的安排之下,助理也将这段时间以来范如私底下做的事情发给了范彭粤。

  他再疼爱自己这个儿子,终究也不能容忍对方犯了这么大的错。

  “当年你陷害小情,是我给你担保,当你留下来,谁知道你不但没有悔改,还变本加厉。”

  “爸,你听我解释,这些事情都是范情有意陷害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与虎谋皮,跟闻家联手,这也是小情陷害的你吗?是他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做的吗?”

  范彭粤直接把范如问得说不出话来,讲到最后,语气都有一股疲倦。

  “我老了,现在范氏交给小情我很放心,明天我就会出国,你的那笔烂账自己处理。”

  “爸,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爸——”

  话筒里只剩下一阵忙音,范如再也没打通老宅的电话。

  手机屏幕黑掉了,范如看着自己倒映出来的脸,冷不丁地想起之前郝宿跟他说的话。

  那个新鲜玩意儿,不是指范情,而是指他。毕竟像他这样的蠢货,确实不多见了。

  他直接将手机摔碎了。

  -

  “郝宿,你怎么没有告诉过我,你还是red的老板?”

  事情谈完以后,郝宿就让自己的秘书忙去了,而他则留在了范情的办公室,等着对方一起下班。范情不知道从哪里又弄来了一块新的口袋巾,正在表情认真地叠着,然后放到了对方胸口处的口袋里。

  真相出来以后,想想又很合理。

  郝字取左边,为赤,泛指红色,刚好是red的意思。

  范情把口袋巾放好以后,贴着人眼睛亮亮地问道。

  “想给你一个惊喜。”郝宿牵住他的手,“情情不生气吗?”

  “不生气。”他只是觉得郝宿很厉害。

  “除了这件事以外,没有别的事再隐瞒你了,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闻家那边如果知道你做的事情,一定会非常生气,到时候要怎么办?”

  “他们自顾不暇,没有那个时间。”

  郝宿将后续计划讲给了范情听,人本来只是贴着他,后来渐渐地就往怀里钻了。

  “这样的话,那后天的宴会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情情是想和我一起参加宴会,还是想向别人宣布我们之间的关系?”

  “都想。”

  总裁在跟郝宿有关的事情上可一点都不含糊,他甚至还又摸了摸郝宿专门打理过的头发。

  “下次我替你弄头发。”

  “衣服呢?”

  “我帮你穿。”

  范情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被郝宿一下子抱到了怀里坐着。

  他也不挣扎,反而还极喜欢地跟对方越腻越紧,手拉着郝宿的袖口又看了几眼。蓝色的袖扣跟对方非常相称,这袖扣是他专门买来的,设计师只设计了两对,另一对不知道被谁买走了。

  “好,明天我们去拜见一下爷爷,然后一起出席宴会。”

  听到这话,范情更加高兴了。

  “郝宿,我们重新签订一下协约吧。”这回签的是交往协约,它并不具有约束作用,但范情就是想跟郝宿重新签订一下。

  “打印出来了吗?”

  “打印出来了。”

  范情早就准备好了,不过并不急在这一时。他跟郝宿贴了好长时间,才心满意足地将文件拿了出来。

  范彭粤一直知道范情有了男朋友,但却不知道对方是谁。

  等第二天郝宿随人过去拜访的时候,得知他的身份,范彭粤竟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不过交代了他以后要好好跟范情在一起。

  “我只有这么一个孙子,要是你敢对他不好,就算拼了这条老命,我也会跟你斗到底。”

  范彭粤声音平稳,然而里面蕴含的气势任谁也不敢小觑。这话是单独跟郝宿说的,范彭粤注意到郝宿没有任何不悦,仍旧十分温和的模样,心底总算满意了许多。

  “您放心吧,爷爷,我会好好珍惜情情的。”

  郝宿跟范情在老宅住了一晚,算是过了明面。而有关两人恋爱了的消息,在red集团跟范氏达成合作以后,也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在圈子里传开了,同样传开的还有郝宿的另一层身份。

  等他们一起出席宴会,毫不掩饰彼此的亲密时,更是将消息坐实了下来。

  储奕看着觥筹交错中,站在一起格外和谐的两个人,朝他们远远敬了一杯酒,然后转身就跟其他人交谈了起来。

  现在公司的发展越来越好,他要多拉点合作,争取明年再上一个台阶。

  尽管郝宿跟范情的关系很劲爆,但很快就有另一条更劲爆的新闻出现了——

  范如进了局子,闻家也因为财务不清遭到查算,最后竟然查到了闻耀头上,对方居然跟范如进局子的事有关系,两人一起被判了刑,另外还有一批人也受到了审查。

  范如跟闻耀想要在短时间内拿下一块地皮,光靠自己的运作又怎么会成功,这里面的门道大着呢。

  除此以外,两人联合做套蓄意陷害范氏的事情也被揭露了出来。短时间内,他们都没有办法再蹦跶了。

  当初闻耀想要吞下范氏,现在不仅没成功,还落得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自从郝宿的身份曝光以后,就彻底跟闻家划清了界限,就算有什么问题也不会帮忙。哪怕闻耀一直要求要见他,郝宿也都没有答应。

  闻耀就算再不相信自己唯一的儿子会背叛自己,现在也不得不相信了。

  恶有恶报,从前他弃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不顾,事情发生以后闻耀的病情就开始迅速恶化,到最后就连话都不太能讲得清了。

  而身为他的妻子,当初跟他出轨的那个女人不但什么都没有捞到,还要负责照顾对方。

  能跟在闻耀身边这么久,对方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公司的不少事情也有她的手笔,简单查一查就能知道。是以郝宿又让人好心地举报了一下,将对方一起送了进去。

  就在范如和闻耀双双进去的时候,red集团跟范氏也正式达成了合作。

  当然,这些事情底下的人都会做好,郝宿则带着范情去度假了。

  之前他们约定过,要去斯尔登看雪景。

  一下飞机,空气也要比国内更冷,郝宿替范情拢了拢衣服,将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他提前做好了安排,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范情原本以为郝宿会直接带他去住的地方,谁知道……“郝宿?”

  他抓紧了郝宿的手,漆黑的眼瞳里有着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无措。

  然后范情就看到郝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丝绒的盒子,里面装着两枚同款的戒指。

  “请问范情先生,愿不愿意跟我结婚?”

  郝宿带范情来的地方是结婚登记处,国内没办法领证,这里刚好可以。

  范情其实也做了求婚的准备,不过他是想等两人到了雪山以后再跟郝宿说,没想到被对方抢先一步了。

  郝宿温柔的笑容让范情无措的心缓缓落了地,他当然愿意跟郝宿结婚。

  “我愿意。”

  微凉的戒指顺着范情的无名指戴了进去,不大不小,正好合适。

  范情的唇边抿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而后他拿起了另一枚戒指给郝宿戴了上去。

  “我也给你买了。”就在他的口袋里。

  范情拿出来给郝宿看了看,两人连审美都是一致的,戒指都是简单大方的款式。

  “以后我们可以换着戴。”

  平常的时候戴郝宿的,逢年过节或者出席一些比较重要的场合戴范情的。

  “好,我们下去吧。”

  结婚登记的流畅并不复杂,两人领到证以后,各自常年没有什么更新的朋友圈都多了一条新内容。

  是握在一起的两只手,上面的同款戒指十分惹眼。

  储奕在国内刷到了郝宿朋友圈的内容,看了一会儿,在下面点了个赞,没等他将手机关掉,就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家里打扫卫生的阿姨。

  “喂?”

  “先生,您房间垃圾桶里的礼盒还要吗?我看它的包装都还是新的。”

  储奕生活非常自律,房间的垃圾桶几乎没有什么垃圾。因此阿姨在看到包装精致礼盒时才会特意打电话问一句,她摇了摇,里面似乎还有东西,万一是不小心掉进去的,储奕的东西她可赔不起。

  “不用了,扔掉吧。”储奕语气冷淡,讲完就挂了电话,继续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中。

  “欸,好的,先生。”

  那边阿姨在打完电话后,就准备把礼盒和垃圾一起扔到外面的垃圾桶里。刚好储奕的生活助理要过来拿点东西,看到了她手里拿的东西。

  “这是?”

  “先生让我把它扔掉。”

  阿姨说完就走了,留下助理一个人站在那里疑惑。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阿姨手里拿的东西不是先生之前特地嘱咐他买的袖扣吗?这是国外一个设计师的得意之作,当初先生费了一番功夫才买到,包装还是他亲自挑的呢,据先生说,是有一个什么重要的朋友回国了,想送个礼物给对方,怎么就扔了?

  生活助理觉得有点可惜,但也没多想,拿了东西很快就离开了。

  -

  斯尔登山上,这已经是郝宿跟范情来的第四天了。

  他们前几天就把所有跟雪有关的活动项目玩遍了,还拍了许多照片。范情发了一些给范彭粤,对方当初跟范如说要出国,不久后就真的出国了。

  等发完消息,范情窝在郝宿怀里,一边烘着壁炉里的火,一边看着庭院里的雪。

  他们包下了一整幢屋子,楼上楼下都是一片暖烘烘的。

  柴火在壁炉里烧着,不断发出细微的声音,而屋内还有另一种轻微的声音同步响起。

  现在已经没有第二十二条了,但新签订的合约当中则规定了更多。

  是范情自己拟定的,他简直是把语言艺术发挥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冰冷的文字上尽是暧|昧,也尽是大胆。

  郝宿抱着人,听到了他含糊的声音:“在……这里。”

  很快,楼下的温度就比楼上更高了。

  ……

  今天的雪下得比前几天大,郝宿跟范情一天都没出门,就算是到了傍晚,有白雪的映照,外面看上去也还是亮堂堂的。

  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下到了楼上,范情的行李箱里不仅带了自己的衣服,还带了许多上回一起买的东西。

  这回有郝宿陪在旁边,带来的感觉又跟上次不同。尤其是,郝宿还特意给范情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他的衣服要比范情的更大一些,此刻只有一件衬衣在对方身上挂着,要散不散的,下摆堪堪将重要的地方遮住。

  在似有若无中,还能看到一个小尾巴。

  “记住了,不能碰自己。”

  他没有束|缚范情,却给他布置了这样一个任务,站在旁边按下了开关。

  玉一样的手立刻就紧|陷|在了被中,面对面的郝宿要比隔着屏幕时更坏。

  他们的卧室里还装了一面很大的镜子,此刻两人的情形完全倒映在了里面。

  穿着整齐的男人倾身看着头发都已经乱了的人,每当对方的手想要抓住点什么的时候,总会不留情面地将其摊开,让他无所依着,徒然无比。

  小腿悬在了边沿,肌肉线条紧|绷|着,雪花的簌簌声被隔绝在窗外。

  没有阳光,但属于范情的雪花却像是要|融|化|了一样,透出晶莹来。

  “才一档,情情就坚持不住了吗?”郝宿说着,立刻又调高档位。

  有抽|泣声响起,范情下意识想要闭唇,却被郝宿轻捏了一下下巴。

  而后手指顺着对方的唇|揉|弄了两下,指尖寻到了更|深|的地方。

  声音再无掩藏。

  ……

  卧室的镜子前还安装了一个挂衣服的横杆,但现在有了另一种用途。

  范情被郝宿自|背|后|拥着,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双手是如何扶住的栏杆,而自己又是如何主动地……

  他是正面对着镜子,照得太清楚了。郝宿的视线在某一处看了一会儿,忽而笑着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得好高。”

  下一刻,就见郝宿将范情的脸向|后|扭|过来了一些,在绝对的刺|激中亲着人。

  “要放松。”

  范情每每都会在这种时候过于紧张,他慢慢地哄着人,在对方的眼神又一次有些涣|散时忽而开口。

  “情情,看到了吗?”

  问话之间,范情又是往前小小地冲了一下,他踮着脚,扶栏杆的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可他的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子里自己跟郝宿的样子,脖子都红透了。

  “看、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郝宿不依不饶。

  范情的眼泪就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他害羞至极,却仍然老实巴交的:“看到你在我后|面,……”

  话也讲得断断续续的,郝宿低笑着咬住了范情的耳朵。

  “不对。”

  就在范情迷茫不已地时候,又听郝宿开口。

  “情情看到,我在为你失去理智的样子了吗?”

  第二个世界的时候,范情曾经在个人域中说过一句话。

  他说:“医生,我想要看到你为我失去理智的样子。”

  郝宿没有跟范情说过什么情话,可当他说起来的时候,最要人命。

  镜子立刻就附着上了一团浊|污,范情只觉自己的心跳声快要将一切都淹没了。

  他极力才能说出一句话:“看……到了。”

  不知道究竟是郝宿本身,还是因为附加的条件,让范情在说完这句话后突然|颤|动不已,紧接着他就完全失语了。

  不是被动地说不出话,而是真的无法开口。

  范情连郝宿的名字都喊不了,只是不断地哼着,他反应强-到无以复-加,哭得大声极了。

  是正常的反应,因为某一时段的心理/生|理刺|激太过,导致的失语状态。

  郝宿咬着他的下颌,上面立刻就出现了一个浅浅的齿印。

  “情情说不了话了吗?叫一下我的名字。”

  回答郝宿的只有范情不端拖长的某个调子,他喊不出郝宿的名字。

  手上的戒指都被汗浸染了,漂亮的。

  “嗯,听到了,再喊一声好不好?”

  他真是在有意为难着人,镜子照不出范情的正面了,里头的两个人已经坐了下来。

  雪不知何时下得更多了,簌簌的,飘在地面上,飘在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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