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到了？”

  杨国昌上了自己的车，按下了了耳机的按钮。

  “听到了。”

  “我最多关他二十四个小时，如果到时候他连个吸毒人员都不是，我很有可能得受处分。”

  杨国昌没再开玩笑，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抓人必须证据确凿。

  哪怕你知道那人是吸毒人员，没有证据，没有由头，你也不能动他一根毫毛。

  但现在，姚局长被杨国昌动了，而且动静闹得很大。

  “他肯定在吸食大麻，得让他配合抽血才行。”

  “你是不是三个月没上过班把规定都搞忘记了，除非他有吸毒嫌疑，我没办法对他进行强制检验，让他发检我就已经是违规操作了，我们现在查的是聪明药，又不是姓姚的吸毒。”

  姜峰当然知道，听着杨国昌焦急的语气，看来他是真的有些急了。

  因为姜峰的几个线报，让杨国昌这个循规蹈矩的人，改变了自己行动方式，这是他当上处长之后，第二次不按规矩办事。

  这头一次，是他拉着警笛冲下了惠清高速。

  姜峰，自然知道这一点。

  “辛苦你了，老杨。”

  “姜峰，别跟我说这些屁话，你现在告诉我，你这些狗屁线报都是哪来的？”

  姜峰决定不瞒着他了。

  “你一直在找的牛爱华，我找到了。”

  “她告诉你的？”

  杨国昌声音都变了，尖声问道。

  “对。”

  “你大爷的姜峰，我说你怎么不告诉我线人是谁。”

  “不告诉你是怕你心急抓她，那女人知道很多东西，我得想办法从她嘴里套出一些话来。”

  “姜峰！”

  杨国昌生气不是因为他瞒着自己牛爱华的行踪。

  “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说什么我都照做，老子当上处长后一件错事都没有！因为你个狗日的，老子犯了两回！而你他娘的现在竟然在防着我！”

  一个处长满嘴脏话的怒骂姜峰，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姜峰没有还嘴，他知道这件事自己做错了。

  自己身边知道自己是姜峰的人，只有李蒙和杨国昌。

  而他却并没有告诉杨国昌实情。

  杨国昌那头还在骂着，姜峰也在认真的听着。

  “杨处长，骂完了吗？”

  “没有！”

  杨国昌从怀里拿出了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也没有再骂了。

  “说吧，接下来怎么办？”

  “只有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吗？”

  “废话！”

  “我想办法去找他的犯罪证据，而你想办法去给他做血液化验。”

  “等发检结果出来再说吧。”

  “好。”

  “姜峰，你真的相信那个女人说的话？”

  杨国昌问道。

  他调查过牛爱华，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能当上华清堂的渠道部总监，当上惠清首富庞伟清的妻子，绝对不是一个傻白甜。

  那个女人很有可能把他们都骗了。

  “我只在再用她来证实我的猜想，你调查的事情都是我找到的线索，与她无关。”

  “这话不用跟我说，问你自己。”

  “杨处长需要知道牛爱华现在在哪吗？”

  “去你的，你想说就不会问我了。”

  姜峰笑了笑。

  “挂了，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滚吧。”

  ……

  中午时分，姜峰又溜到了牛爱华的藏身处。

  牛爱华没在屋里躺着，而是穿着一身银白色的睡裙，坐在院子里发呆。

  “来了。”

  “知道是我。”

  “翻墙进来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白天不想多在你这逗留，问你几句话就走。”

  “什么事这么急，非要白天来？”

  “我需要知道能让警察把姚局长给抓了的证据。”

  “什么证据？”

  “什么都行，吸毒、贪污受贿、滥用职权。”

  “我帮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牛爱华第一次问出了这句话，先前姜峰的筹码只是过来陪陪他。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这么做是在帮惠清，帮惠清百姓。”

  “那谁来帮帮我呢？”

  牛爱华无助的看着姜峰，心里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峰不想在这多做停留。

  “愿意告诉我吗？”

  牛爱华没有说话，而是起身进入到了屋内。

  姜峰跟了进去，以为牛爱华要悄悄地告诉她。

  而当姜峰关上屋门，却发现一丝不挂的牛爱华，站到了自己的身后。

  “要了我，让我去监狱里都可以。”

  “我对你没有兴趣。”

  “我对你有兴趣，而你对我知道的消息有兴趣，这就够了。”

  话说完，牛爱华抱住了姜峰的脖子，紧紧地贴在姜峰身上。

  可姜峰，却抱起牛爱华把她扔到了床上。

  “你嫌我脏吗？”

  姜峰不知道牛爱华在发什么神经，要不是因为任务，他不想跟这种女人有任何来往。

  他不想回答牛爱华这个问题，背过身去，不去看牛爱华的娇躯一眼。

  “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我就走。”

  牛爱华看着姜峰，他越是对自己冷淡，牛爱华心里就越是喜欢。

  可过去今晚，她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她说了一个地址，并递给了姜峰一把钥匙。

  “去这看看，这是我跟姚局谈事情的地方，一般他在那吸毒，你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吸毒的证据吧。其他证据我给不了你，我也接触不到，以后不用再来了，我什么都不会说了。”

  姜峰看了看手里的钥匙，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开门离开了这间破屋子。

  而牛爱华裹着棉被子走到门口，呆呆地望着空无一人的院子。

  她翻开了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什么时候让我走。”

  “今晚。”

  看来，她是马上要离开惠清了。

  面对这个让她痛苦了二十多年，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牛爱华心里五味杂陈。

  她本以为自己的小心思天衣无缝，但却忘记了庞伟清为什么能掌控惠清。

  自己在他眼里从来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亲人的孤儿，一个最完美的资产转移工具。

  ……

  姜峰赶到了牛爱华说的那个位置。

  这是一套独栋两层半的小别墅，前后都没有人家，他没想到这个姚局长和牛爱华谈事的地方竟然这么招摇。

  可当他那钥匙去开门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就插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