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有去看，不意外，安泽也的验证失败了，他很有毅力，一次、两次、三次……

  直到第三十次失败。

  他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不行呢！”

  这一刻，他就像个孩子，江哲走过去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太执着了。”

  他知道安泽也在寻永生之门。

  “几亿年也不耐活呀！”安泽也很沮丧。

  之前他说过要陪江哲的。

  江哲帮他清理掉裤子上沾染的尘土，

  “别折腾了，珍惜当下吧。”

  “之前的办法还能用吗，早些死，再重新塑造肉身。”安泽也返身抱住男人，声音略带着苦涩。

  江哲轻抚他的头，

  “不能用了，只能一次。”

  他顿了一下，实话说，

  “安泽也，世上没有那么多捷径可以走，旁门左道终究长久不了，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提升修为，然，也是有尽头的，不可能永生，你陪不了我永远。”

  说这些话的时候，江哲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很想直接告诉安泽也不要浪费时间了，可，又觉得残忍。

  安泽也紧抱住江哲，良久没说话。

  提升修为，他没那个天赋，吃力还没效果。

  所以

  这条对与他来讲就等于没有。

  其实，他该知足的，几亿年啊，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时间，安泽也闻着男人身上的气息，开口道，

  “你怎么办？”

  江哲怔了怔，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他，他怎么办，很微妙的一种感觉。

  他捧起安泽也的脸，望进他满是自己的眼，用非常轻缓的语言说，

  “我的日子还会继续，也会想你，以后……”

  “以后什么？”安泽也张了张唇。

  心中有种难言的酸苦，江哲未来有他吗？

  自己的来生……

  还能遇上江哲吗？

  “以后会很少去下界了。”江哲说。

  安泽也看着男人，

  “那我呢？来世，见得到你吗？”

  江哲指腹在他脸颊轻缓摩挲一下，叹息道，

  “那时你都不记得我了，见我有什么用。”

  “那世，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有记忆，但还是爱上你了。”安泽也想说他没记忆，也不会爱错人。

  江哲注视他好一会，终是给出一个承诺，

  “来世，等你成年了，我就去见你，要是你能一眼爱上我，我们便再过一世，你觉得可以吗？”

  同样的承诺，他也曾给过林言卿。

  “可以。”安泽也相信，只要他没瞎，就一定会爱上江哲。

  这辈子，被他捣鼓捣鼓两人都过了这么老久，下辈子应该也差不太多。

  就挺乐观。

  江哲低头亲吻一下他的唇，

  “不整这些有的没得了，剩下的时间，我们就过好一点，嗯？”

  “好。”安泽也勾住男人的脖颈，近距离看江哲的眉眼，

  “有时想想，我还挺幸运。”

  江哲笑看着他，

  “我也幸运，你很可爱。”

  他很喜欢。

  “那你就多爱爱我，你知道的，我最喜欢你爱我了。”安泽也顺着杆子往上爬。

  江哲秒懂，他伸手勾一下安泽也的鼻尖，轻言，

  “要不要换个方式？”

  “嗯？还有新花样？”安泽也很感兴趣。

  江哲带着他回屋了。

  然后安泽也就体验了一把，什么叫身、灵和一。

  而且，

  他内里灵气充盈了许多，修为也有了一丝松动，

  “老公，可以一直这样吗？”

  “不能，只能偶尔来一次，不然你会炸。”江哲拥着他说。

  安泽也遗憾死，居然不能常来，

  “我恨……”

  “恨什么？”江哲垂眸看他。

  安泽也埋在江哲怀里‘啊’出声，

  “恨自己是个普通人，好东西都享受不到。”

  看他抓狂得要死，江哲揉了揉他的头，笑道，

  “夸张了。”

  实力相差太远，他封了自己九成九的力量，才跟他来了这一场双修，不是为了享受，而是真切的想让安泽也受益。

  也因与江哲偶尔双修，安泽也后来又活了将近六亿年，快不行的时候，他攥着江哲的手，

  “老公，下辈子，你不能欺负我没记忆，就食言哦，说来就要来，好不好？”

  他怕江哲爽约。

  “不会食言，我一定会出现。”陪伴这么久的爱人，江哲怎么舍得，他也舍不得。

  安泽也这回没有哭哭哭哭啼啼，他是笑着跟江哲道别的，

  “我爱你，老公，很爱……”很爱。

  说到后面声音低下去，没了气，之前攥着江哲的手，也垂落下去。

  江哲赶紧接住，握了很久，他动了动唇，几近无声道，

  “我也爱你。”

  送他回6708星球的途中，江哲想起了很多。

  从相识到在一起，再到分开之后的百般纠缠，跟安泽也的回忆，是深刻、是跌宕起伏、也是甜蜜的。

  他们抽过同一根烟，喝过同一杯酒……

  江哲深吸一口气。

  难过啊！

  一次次分别，对他来说消耗也是挺大的。

  把安泽也魂魄送到6708星球轮回路，他便去了领袖府。

  领袖得知主要在这住一段时间，心情那个激动，他忙唤人把仰信殿重新里里外外打扫一通，又添置了好些东西。

  “主，您有什么需要可直接唤我。”领袖站在殿外，恭敬道。

  江哲看他一眼，说

  “不用管我，去忙自己的吧！”

  领袖察觉主情绪不高，便没多说什么，行了个跪拜礼，就退了下去。

  才下台阶，走了没几步，就碰上往这边走来的守护者，他正准备行礼，何祈川制止了，

  “主来了？”

  “是来了，不过心情好像不太好。”领袖说。

  何祈川大概猜得到原因，主每次来都是因为那个人，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真真的羡慕。

  他叹了口气，

  “算了，迟些再来看他。”

  现在凑上去，估计也只有闭嘴的份。

  这一迟，就迟了将近十九年，他不是没找江哲，反之他来的很勤，隔两三天来一次，可都没见到人。

  但他没放弃

  依然会来。

  这天他一如既往在仰信殿外头坐着等，等那扇紧闭的门，打开，这些年，他期望值越来越低，大约坐了一个小时，心想，大概是不会开了。

  正准备走。

  忽而就听到‘咚咚咚‘的声音，殿门打开了。

  男人从里走了出来。

  何祈川忙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声音里有惊喜，

  “主！”

  “我得出去一趟。”江哲说。

  他知道何祈川经常来，不见他有两个原因。

  一是没心情；

  二是他清楚的知道何祈川爱他，所以才刻意保持距离，不想在没确定安泽也的情况下，再和别人有什么牵扯。

  “我随你一起吧！”何祈川走到他身侧。

  江哲没说话，何祈川就默认他答应了，所以江哲一走，他便跟了上去。

  然后发现，江哲去的是一所学校……

  对面的咖啡厅。

  而且，大热天的，他还坐在室外，上方是有撑大遮阳伞，可也热。

  江哲点了两杯冰咖啡，没怎么喝，只轻抿一口，便点燃了一根烟，在那有一搭每一搭的抽着，目光落在对面的校门。

  “主，你好帅。”何祈川也没怎么碰咖啡，他的所有视线都在男人身上。

  江哲看他一眼，提醒道，

  “在外面，别叫我主。”

  “好的。”何祈川应声。

  正这时候，陆陆续续有同学从校门走出，大多成群结队，唯有一个人，他独自走在人群里，颇显另类。

  是‘安泽也’。

  江哲注意到了他，脸型轮廓、身材都还比较稚嫩，但，是那个人。

  许是他目光太有存在感，‘安泽也’很快就察觉到了，他抬头望了过来，正好与江哲视线对上。

  有那一瞬，‘安泽也’感觉全世界都安静了。

  心‘砰砰砰’跳个不停，很强烈的熟悉感，想要去认识，想要去靠近。

  可他不敢

  那个男人太有气势了。

  见他不过来，江哲将未抽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便从椅子上站起，准备过去。

  而这样的一个举动，落在‘安泽也’眼里，就是他要走……

  来不及思考。

  ‘安泽也’赶紧迈着步子朝江哲走去，只是距离越近，他迈的步子就越小，好一会才挪到江哲面前。

  脸色很红，在害羞。

  江哲眼睛里有笑意，他朝‘安泽也’伸出手，

  “我叫江哲，你呢？”

  “安泽也。”安泽也心慌到不行，但还是跟江哲握了一下手。

  之前的感觉没错，他对这个叫江哲的男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握手那一刻，感受尤其明显。

  听到这个名字，江哲笑了一下，

  “很好听的名字。”

  “我们是不是见过？”安泽也总有种想要往对方怀里钻冲动，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江哲实话说，

  “上辈子见过。”

  此时的江哲，是何祈川没见过的温和、有耐心，心头难得有些空落、向往。

  安泽也听到这话，只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是吗？”

  “嗯。”江哲留了个联系方式给他，

  “大学毕业以后可联系我。”

  现在的安泽也还太小了。

  安泽也接过卡片，不经大脑几乎脱口而出问，

  “毕业前呢？不能联系吗？”

  “……也可以。”江哲笑道。

  安泽也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自己怎么这样了，他握紧了卡片，匆匆跟江哲道别，

  “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

  等男孩上了自家车离开，江哲才转身去买单。

  回程的路上，何祈川沉默了很多。

  他很想问

  当初江哲对自己有没有过感情，如果没分开，他是否也能得到江哲的爱。

  可话到了嘴边……

  还是不敢问。

  他叹了口气，转而说起了其他，

  “主，你留在6708星球，就是为了等他转世吗？”

  “对。”江哲说。

  何祈川：“……”

  可真好呀！

  而此时的另一边。

  安泽也回到家，就拿着那张卡片在看，还时不时送到鼻尖闻一闻，辗转到半夜，脑子里全是那个男人，睡不着，

  没控制住，他主动联系了对方。

  “安泽也，还没睡？”江哲语气熟络，就好像他们不是初见般。

  安泽也'嗯’了一声，

  “明天周六，我们可以见面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感觉心都不是自己的了。

  “可以呀！你说地方，我去找你。”江哲说。

  安泽也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的眼，所有意识都集中在江哲说话的声音里，他说了个地址。

  江哲表示知道了，他笑了一声，

  “明天见。”

  “明天见……”

  次日，江哲准时到了和安泽也约定的地方。

  对方已经在了，安泽也穿的是白衬衫，很阳光，也很符合他这个年纪。

  “来多久了？”江哲走过去问。

  安泽也将手里没喝过的大杯饮品递送给过来的人，手心在冒汗，不是热的，而是紧张，他说，

  “我也刚来。”

  江哲接过饮品，笑道，

  “谢谢。”

  他靠在安泽也身旁站着，喝了一口，问

  “想去哪玩？”

  安泽也其实就是想见这个人，压根没想好要去哪，他环顾四周，看到距离他们最近的电影院，

  “去看电影吧！”

  “可以。”

  江哲问好他看什么，然后便去买票了。

  因为时间点早，这场几乎没什么人看，加他们一起也就三个人。

  灯光一暗下来。

  安泽也的头就一点点偏，偏向身旁的男人，光这么看着，他就觉得口干舌燥，喝了一口饮料才好了些。

  江哲有察觉到身边人的视线，他收回视线看安泽也，

  “怎么了？”

  “我……”安泽也有些拘谨，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想看他、想靠近他。

  江哲笑着握住他的手，

  “喜欢我吗？”

  安泽也愣愣点头。

  喜欢，他好喜欢。

  以前他只知自己不喜女生，也不喜陌生人靠近。

  可这一切

  在遇上江哲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的反应落在江哲眼里，真的很可爱，江哲倾身过去吻了一下安泽也的唇，

  “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安泽也整个都傻了。

  他亲了他。

  这是他的初、初吻啊！

  “愿意吗？”江哲抵着他的额，轻声问。

  安泽也喉结滚了滚，

  “愿、愿意！”

  江哲笑了一声，又吻住了他。

  安泽也不知作何反应。

  他只是本能的攥住男人的衣料，小心回应。

  很生涩。

  一吻结束，江哲摸了摸他有些红润的脸颊，柔声道，

  “以后我就是你老公了。”

  “嗯。”安泽也就这么迷迷糊糊，把自己托付给了一个才认识的男人。

  之后的日子他们经常约会。

  大学毕业的那一年，他们彻底在一起了。

  结婚以后。

  不知是不是错觉，安泽也总有种江哲在透过自己看别人的感觉。

  有一次，

  他实在忍不住就问了江哲。

  江哲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傻瓜，我看的就是你呀！”

  只是现在‘你’和以前‘你’有些不一样罢了！

  以前的安泽也

  喜欢黑色，抽烟喝酒，人也风趣，两人相处起来很契合。

  而现在的安泽也

  和之前的他，完全相了个反。

  他喜欢白色，不喜抽烟，连喝酒都会过敏，契合度也不如之前。

  除了这张熟悉的脸和灵魂，江哲几乎找不到任何的共同点，也终于意识到，他爱的从来都是那个浪里个浪、风趣的人。

  即使是同一个灵魂，没了那些喜欢的点，单靠回忆，这份爱也延续不了多久。

  不爱是不爱了。

  但有过往情分和责任，他对安泽也也只会更好，因为……

  也就这一世了。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自己是替身呢！”安泽也后怕不已。

  毕竟他们的相遇太特殊了。

  江哲语气无奈，

  “怎么可能。”

  之后的日子，安泽也再没有过这种感觉，到了晚年，再看身边的男人，他总是会感叹一句，

  “我是什么运气，居然遇上了你。”

  “上辈子积德了。”江哲笑着说。

  安泽也也笑，

  “那我要感谢上辈子的自己了。”

  送完安泽也最后一程。

  江哲便回了仰信殿。

  在6708星球叨扰这么久，离去时，还是得说一声。

  得知他要离开了，领袖还好，正要恭送，眼角余光就撇见守护者红了眼眶。

  他……

  琢磨一下，还是暂且退了下去。

  何祈川望着江哲，哑声问，

  “你还会来吗？”

  他有预感，这次江哲离开，就再也不会来了，除非6708星球发生毁灭性的大事。

  “没什么事，应该是不会来了。”江哲实话说。

  何祈川上前几步，搂上江哲的脖颈，他蹭了蹭江哲的下巴，小声问，

  “主，你现在心里没人了对吗？”

  何祈川身上有非常好闻的气息，清新、淡雅。

  江哲低下头看他，

  “忘了我吧！”

  “回忆是我的支撑，怎么能忘。”何祈川轻吻在江哲的唇上，声线在颤，

  “我没忘自己的责任，可我也爱你。”

  “何祈川……”

  何祈川的唇挨着江哲的唇，

  “陪陪我好不好，就一会。”

  多了他也不敢求。

  江哲看着他那双几乎能溢出情意的眼，想起他隔三岔五在仰信殿外的等待，想起他的克制，终是伸手拥住了这个人。

  “主！”声音朦软，与他平时的声音略有些不同。

  江哲‘嗯’了一声，

  “陪你一段时间，然后我就得走。”

  这个答案，出乎何祈川的意料，一段时间而不是一天，一向沉稳的何祈川，此时埋在江哲怀里笑，

  “好开心。”

  “开心就好。”江哲轻拍他的背。

  这一陪。

  就陪了将近两千年。

  江哲准备离开的前半个月，何祈川缠着江哲做了很多很多爱，真到了走的这一天，何祈川没去送江哲。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想跟江哲走。

  于是。

  一个人藏起来伤心去了。

  江哲对何祈川的性格非常了解，他是一个有大爱的人，所以……即便心里再喜欢、再爱，他也不会忘却自己的责任。

  是很值得尊敬的。

  回到0号星球。

  江哲有那么一瞬以为自己走错地了。

  一团的乱，像遭了贼。

  花草恹恹的，没有精神气，还似乎在怕着什么，鸟禽更是飞的连影都没见。

  他这……

  莫不是出了个霸王。

  往里走了几步，就见一个人仰躺屋前的台阶上睡觉。

  对方发丝如绸，铺散在一旁台阶，微风一吹带起几缕，飘逸惑人。

  肌肤冷白透着光，轮廓柔和跌丽，眼尾的叶子图腾，给他添了几分甜腻的魅惑。

  江哲走过去，伸手拍了拍李牧尧的脸，

  “醒醒……”

  李牧尧警觉是有的，几乎江哲一碰他，他就醒了。

  当看清来人是江哲，他眼眶下意识就红了，李牧尧起身，紧抱住了江哲，

  “我以为你丢下我了，呜呜呜……”

  他就睡了一觉，然后发现整个世界都空了。

  找不到江哲的那种恐慌，真把他吓到了。

  “这是我家，怎么丢下你。”江哲轻抚他的背，安抚他的情绪。

  李牧尧愣了一下，从江哲怀里出来，

  “你家？”

  “嗯，没跟你说吗？”

  “没有呀！”李牧尧非常肯定江哲没说过。

  江哲：“……”可能忘了。

  他咳嗽一声，

  “这次休眠，你修为似乎精进不少。”

  “你发现了。”李牧尧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转移力，他给江哲炫了一手，

  “是不是很厉害，我现在应该算是神级了吧！”

  “不止。”江哲起身，看向被李牧尧糟蹋的花草，

  “那些，你是不是该给我整好呀？”

  李牧尧不好意思的笑，

  “是、是该。”

  他效率是有，江哲发话后，不到一小时，李牧尧便将花花草草还原成了最初的样子。

  江哲没去帮忙。

  他坐在紫玉石桌上小杯小杯的喝着酒。

  李牧尧忙完过来，

  “江哲，你看可以了吗？”

  江哲饮下一杯酒，

  “嗯，可以了。”

  李牧尧看着他拈着的杯子，喉结滚了滚，

  “我能喝一点吗？”

  好香啊，这酒。

  江哲看他一眼，

  “会不会醉？”

  按理来说，这么高的修为，应该不容易醉了。

  “不会的。”李牧尧底气非常足。

  他拿过江哲手里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酒，仰头一口闷了，

  “好甜、好好喝。”

  伸手又要去拿酒壶，被江哲制止了，

  “一杯就够，别多喝。”

  李牧尧就放下杯子，看江哲，表情可怜，语气可怜，

  “我只喝了一杯。”

  “脸红了。”江哲简单明了告诉他。

  李牧尧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热，

  “可能穿多了。”

  “你穿的不多。”江哲拿过杯子，径自倒了一杯酒，端起送入口中。

  李牧尧看到，不由凑近了几分，他望着气定神闲的男人，嘴唇有些干，

  “江哲……”

  江哲回看他，

  “嗯？”

  “你现在有伴吗？”李牧尧问的认真。

  江哲摇头，

  “没有。”

  “那我可以吗？”李牧尧身上的香气在变浓郁，本就有几分魅的眸子，此时像是攒着光。

  江哲没立即回答，他在考虑。

  李牧尧等了一会，没等到答复，还以为江哲不愿意，就伸出一根手指勾住江哲的手，

  “江哲，我长的也好看，而且还不会死，最最最主要的，我会很乖……”

  他一个劲的在推销自己。

  听了他的话，江哲沉默几秒问，

  “你喜欢我什么？”

  李牧尧外表很出色，但那还不是最吸引人的，最吸引人的是他的眼睛……

  非常纯净真诚。

  极其少见。

  这也是当初江哲决定带他走的原因。

  “喜欢你的所有。”李牧尧答的飞快。

  江哲：“……”

  如果说，他需要找一个长久的伴侣，那么眼前这个无疑是最合适的。

  他是不死树，不会死，他可以一直活。

  单凭这一点，他们就很合适，而且李牧尧非常单纯，也确实讨人喜欢。

  “我以前的那些，你介意吗？”

  处与不处的心态是不一样的，所以，他还是事先问清楚比较好。

  免得以后为此吵架。

  “不介意呀！”李牧尧有些激动的握住江哲的手，就很机灵的补充一句，

  “反正我是你最后一个。”

  听到这话，江哲笑了。

  他手上一用力，把李牧尧拉到自己这边，然后抱在了膝上，

  “说的很对，你会是我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