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羽是在宠物医院醒来的，醒来的时候还听见琪乐在哭，秦殊涵在旁边安慰着。

  琪天过来了，秦殊涵很激动地站起来问他：“我姐呢？”

  “她在家里，没过来。”琪天说。

  “她怎么回事？我认识她三十年，怎么没见过她发这么大的脾气？这些年不是好好的吗？”秦殊涵问。

  “我也不知道，感觉她变了一个人。”琪天说。

  “她，不会是生病了吧？”秦殊涵紧张地问。

  “她一定是生病了，哥，你带她去看看医生呀！”琪乐说。

  “好。”琪天点点头，转身就回家去了。

  殊羽已经哭不出来了，浑身都疼，尤其是后背，疼到失去直觉。

  蓉锦，我不会放过你的！殊羽在心里默念着。

  临墨昨天过来找琪天的时候刚好听见殊羽和他吵架，回到神都的时候和灵秋说了一下，结果没多久就传开了，传到了蓉锦的耳朵里。

  “一叶，你说，要是我做错了事情提前承认，别人会原谅我吗？”蓉锦抓住一叶的手臂问。

  “还有什么事比你是妖更严重？”一叶笑着问。

  “可，可能更严重。”蓉锦低下头说。

  “那提前承认会减轻罪行，加上道歉足够诚恳，别人不会太责怪的，除非害命。”一叶说，“你不会做了什么害命的事情吧？”

  “还，还不至于！”蓉锦说。

  想了想，她直接跑到凡间去了。

  “你的报复已经达到了，你就收手吧！”蓉锦抓住脸妖说。

  “你很在意千叶的死？我要是不让她长记性，你一定会仗着琪天对她的喜欢回到神都后不让你好过！”脸妖说。

  “‘不，她不会！”蓉锦说。

  脸妖甩开她的手，说：“我自己有自己的打算！”

  “你就不怕我告诉右司大人吗？”蓉锦威胁她说。

  “你敢？你别忘了，我可以操控你的身体！到时候，别怪我动手杀了一叶！杀了你最在意的那些人。”脸妖抓禁她的手说。

  “你，我就不信你不在意一叶！脸妖，你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你在我身体里时，一叶根本不看你一眼，如今你离开了，一叶对我恩爱有加，你不就是不服吗？所以你找一个凡人虐待！”蓉锦说。

  “你好大的胆子，你真以为你那点点修为能和我对抗？”脸妖快要吸取掉她的灵魂了。

  还好，琪天回来了，她一慌，放过了蓉锦。

  蓉锦逃出去了，在树林里喘着气，看着别墅里的琪天拉着脸妖出去了。

  “去哪里？不对，千叶现在在哪里？”蓉锦顺了顺气，在附近到处找，最后在宠物医院找到了。

  “你！你！你！还要来干什么？”殊羽问。

  “我不是脸妖，我是真的蓉锦，我一定会告诉右司大人脸妖的罪行的，这是止疼的药，你吃下去吧，我也是妖，无法帮你疗伤。”蓉锦说。

  “我怎么信你？”殊羽问。

  “脸妖的眼睛是红色的，我不是，我是蓝色的。”蓉锦靠近她，将眼睛给它看。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你是妖是不是也能隐身？帮我去琪天的书房给菩提花浇下水。”殊羽说。

  蓉锦摆摆手说：“不行不行，我是妖，靠近有神的菩提是会被打回原形的。”

  殊羽眼前一亮，原来这就是“殊羽”不进书房的原因，这回，它有办法让脸妖现身了。

  经过一个月的疗养，小狗身上的伤完全好了，琪乐带着它出去散步，正好撞见在凉亭喝酒的琪天。

  “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酒？”琪乐问。

  “没什么。”琪天说。

  殊羽蹦上了桌子，看着琪天，碰了碰他的手。

  “哈尼，你的伤好了吗？你以后呀，估计不能来我家了，你舅妈有抑郁症，怕她再打你。”琪天说。

  “抑郁症？”琪乐惊讶地问。

  “疑似而已，没有确切的答案，而且，她很不配合医生的治疗。”琪天说。

  废话，她根本就不是秦殊羽，她是只坏脸妖。殊羽看着眉头紧皱的琪天，心里难过了，可是它现在什么忙也帮不上。

  有了，是时候让他知道这个“殊羽”是个脸妖了。殊羽跑出凉亭，拉着琪乐一直往家里去。

  第二天跑去找怜生的时候以为它已经枯萎了，没想到比之前又苍绿了，茁壮了。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怜生说。

  “谁给你浇的水呀？”殊羽问。

  “右司大人呗！”怜生说。

  “你有办法让他知道现在的那个殊羽是个妖怪吗？”殊羽问。

  “这简单，你留个纸条，说殊羽不是殊羽，他那么爱你，一定会去查的，他只要一查，就知道客厅那个是个妖怪了。”怜生说。

  “可是我现在是个小狗啊，怎么写字啊？”殊羽看了看自己的双爪，难过地问。

  “随便写，能认出字来就行。”怜生说。

  有道理！殊羽用爪子沾墨水印在桌子上，花了很大的功夫终于印出了“殊羽不是殊羽”这几个字。然后高兴地离开了琪天家。

  琪天看到了这几个字的时候深思了很久，他竟然心里有些慌，不会他现在找回来的这一个不是秦殊羽吧？还是说现在的不是秦殊羽？

  “殊羽，你进来一下！”琪天在书房喊。

  “你有事出来说，我不进去。”“殊羽”看着电视说。

  琪天皱了皱眉，下意识想到她很多天没有给菩提浇水了，她以前还和它说话唱歌讲故事来着。

  “有个东西给你看看，搬不出去。”琪天说。

  “你拍个照片就行，我懒得进去！”“殊羽”说。

  琪天冷笑了一下，把菩提花拿了出去。

  脸妖感觉到不适应，往后退了退，可是已经被琪天抓住了手，变回了丑陋的脸妖。

  “好你脸妖，你把殊羽藏哪里去了？”琪天满肚子都是火气，想把她撕成碎片。

  “哈哈哈哈哈哈，我以为你一直都不去在意的，我的右司大人。”脸妖说。

  “我问你，她去哪里了？”琪天恶狠狠地盯着她问。

  “她死了，你不会知道她在哪里的。”脸妖说。

  “我可是管妖的，我可以让你死。”琪天威胁说。

  “哈哈哈哈哈哈，老娘我活了三十万岁了，我还在意生死吗？我就是要报复她，报复她让我和一叶都不好过！”脸妖说。

  琪天明白了，她才是原本藏在蓉锦身体里那只妖，她的妖力被炼化了，所以很接近神力，这才能让他毫无察觉一丝妖气。

  脸妖被关进了锁妖塔，若秦殊羽真的死了，她要么转世，要么回到神都重新为神。既然他没有察觉到她有生死的威胁，那就是安全的，既然是安全的，总能从脸妖嘴里问出什么。

  只是，琪乐不再带它去琪天的别墅了，只能偶尔溜进他家去问问菩提，不过昨天它就知道脸妖被送进了锁妖塔，今天大早就趁着琪乐带它去散步拉着她去了琪天的别墅。

  “你呀你，还想被舅妈打得遍体鳞伤吗？”琪乐蹲下来抱起它问，想带它离开。

  殊羽挣扎了下来，跑进了琪天别墅的花园。

  “诶，哈尼！”琪乐没办法像它那样跑进花园，只好摁门铃等琪天开门。

  “嫂子去了国外治疗？要去多久啊？”琪乐问。

  “我也不知道，好了就回来，应该，短期是不会回来了。”琪天一本正经地瞎编。

  “国外好，国外的心里医生水平很高，我相信嫂子很快就好了。何况，哥哥你有私人飞机，随时都能去见她。”琪乐说。

  殊羽溜进了还摆在客厅的狗窝睡觉，即使变成了小狗，还是觉得琪天这儿的舒服，好歹也是自己亲手搭的。

  “哥，你看哈尼，还是喜欢你这儿。”琪乐吃醋地说。

  “你让它在这儿住几天吧，当陪陪我，过几天我送回去给你。”琪天说。

  “行吧！”琪乐说。

  殊羽高兴得要飞起来了，果然没有了那只脸妖，它干什么都方便。要是变回人样，就更好了！殊羽跟着琪天的脚步到处乱窜，尾巴不停地摇着。

  临墨来了，听了琪天和他说脸妖的事情，心里竟然震惊起琪天现在的接受能力。想当年殊羽不见了那三年，他被叫出去整个世界找，而现在，只是叫过来让他多盘问几句而已，还说不着急。看来，千叶并没有生命危险。

  殊羽在偷听，心里说：千叶这个名字真好听，不对，殊羽也好听，她的名字怎么这么好听。

  “对了，怜生，为什么这个临墨不会变回原形啊？”殊羽问。

  怜生说：“那当然，临墨大人修炼的不是妖法，而是神术，他的气息接近神，可以在我的气息下随意变换。”

  还好脸妖不是临墨，不然她就完蛋，殊羽庆幸地想。

  殊羽还想和怜生聊聊天，不过被琪天抱出去栓了狗绳出去散步了，江景特别美，对面就是梨山，这个季节还能闻到梨香。

  “哈尼，你能帮我找到殊羽吗？”琪天坐在路边的椅子上逗着它，时不时和它说说殊羽的事情，那些就连殊羽自己也忘了的故事。

  “琪天，对不起，要是我不是个凡人就好了，不用你面对我的生离死别，我们永远在一起。”殊羽趴在琪天脚上，眼泪流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