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抽我
作者:又说丰年      更新:2022-05-11 05:37      字数:2346
  云墨这话太消极,林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

  似乎也觉察到自己一句话差点将天聊死,云墨有些抱歉的扬了扬下吧,故意让音调变得轻松明快:“说来听听,你惹什么祸了?”

  林枯“嗨”了声,低下头,脚尖无意识地碾过脚上的小石子,“就那么回事呗,也没什么好说的。”

  云墨也没有说话,她在任何时候都没有窥探别人的隐私习惯。

  不知过了多久,林枯突然在夜风中提起头,对上云墨的目光:“你跟她熟吗?”

  这话乍一听不着边际可是云墨都听懂了。

  云墨点了点头:“她是我的朋友!”

  林枯勉强牵起一抹微笑:“你们很像!”

  “是吗?”云墨挑眉,“哪里像?”

  “我也说不上来,举手投足从容与自信,注视人的时候眼睛里的专注,”林枯叹了口气,“这也许就是大家口中的气质吧!”

  “胡说,你都没有见过她,”云墨淡淡笑了,茶有些凉了,她坐直身体,将小炉子的打开,往茶壶里拨了点桂花。

  林枯坐过来帮忙,椅子剐蹭地面发出摩擦声,她往身后的屋子里努了努嘴:“我见过她照片啊,老旧的钱包了办公室到处都是。”

  云墨一瞬间全明白了,她几乎立刻知道了林枯为什么会说自己和七月很像,那哪里是什么从容自信?

  分明是一种对未来的无能为力和无可奈何。

  她苦笑一声看了看林枯:“你说的对。”

  林枯也笑,可笑着笑着眼神就慢慢暗淡下去。

  “怎么了?”云墨给她倒了杯茶。

  林枯一扬脖子喝了下去:“墨墨姐姐,你喝酒吗?”

  “不常喝,怎么了?”云墨用手拨弄着茶盏。

  她手指又白又长看起来很干净利落。

  林枯愣了愣,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七月手上的接戒圈,不同的是七月手上的是纹上去的。

  “我还记得第一次在老九钱包里见到七月的照片,寸头花臂,但还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她是个女孩儿,她穿着干净的白T恤,一脸灿笑的倚在老九怀里。”林枯嘴角微微上扬,那点淡淡的笑却并没有映进眼睛里。

  云墨“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后来我就知道她是夫人,慢慢地逐渐了解老九后,对她的了解就更多了,”林枯看着远处的莲塘,目光灼灼,“去年我过生日喝醉了,路过一家理发店,出来的时候墨,莫名其妙就剪短了头发,也许是那天太晚了又或许是我还残存着一丝清醒……”

  云墨看着林枯,林枯似乎说得很艰难:“我粘了条花臂。”

  说完,她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去。

  云墨看着她,慢慢站起来,对她伸出手臂。

  林枯愣住了,半晌她像是才反应过来,疾步上前撞进云墨怀里,云墨被惯性撞得后退半步。

  脖颈湿漉漉的,云墨知道林枯哭了她抚了抚林枯的脊背:“你很勇敢。”

  林枯有些意外,怔楞片刻,将云墨抱得更紧了。

  “勒死我了。”云墨故意哑着嗓子。

  林枯放开云墨,不好意思地后退两步,云墨扯了几张纸巾递给她擦眼泪。

  云墨又说:“真的,我没有骗你。”

  林枯眼眶通红,难以置信地望着云墨,云墨笑了笑:“一辈子,不顾一切地奔向自己喜欢的人本身就是一件很酷的事情,况且那人还那么好,那么值得。”

  听到她这话,林枯的眼眶又红了,云墨忙伸出手制止:“打住了,别把鼻涕再沾我脖子上。”

  林枯破涕为笑:“是很值得。”

  云墨安下心来,示意林枯坐下:“九哥气坏了吧?”

  “可不是,”林枯乖乖在云墨身旁坐下

  “没抽你?”云墨揶揄地对林枯扎了眨眼。

  林枯摇了摇头,神情满是落寞:“他要是抽我就好了。”

  实际上九哥当时是真的很想抽她,但见她醉眼迷离的模样到底没忍心。

  破天荒地将她带回了那个和七月的家里,扔给管家,转身上楼了。

  那之后,九哥整整大半年都没有见过林枯。

  后来林枯就乖乖留了长发,做回了那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

  林枯从小没有妈妈,父亲又早早离她而去,这些话她没有人可以说,见九哥和云墨亲厚自然也不当云墨是外人。

  因此想到什么也就说了。

  云墨给林枯倒了茶:“你用错方法了,走进一个人的心里,从来都不是随便披一张别人的皮就能够做到的事情。”

  “我知道,死者为大,我怎么可能比得过。”林枯低下头,有些悻悻地喝了口茶。

  云墨被她气笑了,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想什么呢?谁让你跟七月比了?”

  七月抬起头:“墨墨姐,你不用安慰我,我都明白。”

  感情的事情,从来就没有输赢,更没有道理可讲。

  九哥既然让林枯叫他叔叔,这样浅显的道理,林枯不能不知道,之所以执迷不悟,大概也只是寄希望于那千万分之一的侥幸。

  云墨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夜已经很深了,莲塘传来阵阵蛙鸣,山下的城市喧嚣依旧,灯火亮堂。

  思言莫不做声的将苟烟波的东西整理了满满几个大箱子,苟烟波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用额头抵着玻璃,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楼下的江景。

  江面几辆霓虹闪烁的游轮,不时发出模糊地鸣笛。

  苟烟波突然想起,自己和云墨在一起后,重庆的好多地方都没有去过,比如脚下的游轮。

  “你说,那些游轮要去哪儿啊?”自从云墨离开后,苟烟波就水米未进的坐在这里,思言很担心他的身体,现在终于听到他说话了,慌忙搭腔,“有其他地方路游轮偶然过这里,也又本地的经营性游轮,可以吃饭和住宿,您想去吗?”

  “我想去吗?”苟烟波轻声问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去,他只知道云墨没有去过,她一直很喜欢看夜景,应该是很想去的吧!

  思言温声劝慰道:“老板,我听说游轮上的鱼虾是直接从长江里捕捞上来的,异常鲜美,咱们去尝尝吧,要不我问一下看看九总有没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