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气色并不是很好，只是简单说明情况就离开了。

  苟烟波那几天推掉事务所有的一切事物，每天都在家里陪着云墨。

  云墨也给学校请了假，安心在家呆着。

  俩人很默契的都没有谈及细节。

  尽管事情的经过彼此都心照不宣。

  苟烟波更是自责不已，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自己。

  审讯室：

  长桌对面坐着两位身着警服的警察。

  田美形容憔悴地坐在对面。

  田美心里素质极好，还没等警察问话，她就率先开了口：“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

  女警淡淡一笑，直视着田美的目光：“我们知道，文川已经自首了！”

  田美神色淡然，甚至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我早说了，不是我！”

  “他说那药原本是给你的？”女警又问。

  “我不知道！”田美冷静地说道。

  女警点了点头。

  又问了那句问过五无数次的话：“为什么要将章云墨带去酒店？你事先是否知道酒店里有监控？”

  田美有点明显的不耐烦：“我说过了，我不知道！”

  “那为什么要去酒店？”女警又问。

  田美依旧不说话。

  “你还这样年轻，想想你的家人！”女警说完这句，田美像是有所触动。

  女警声音明显温和下来：“据我们所知，章云墨是你的老师，你是不是觉得她抢了你的男朋友，你恨她？”

  田美点了点头。

  女警和旁边的同事对视一眼：“所以你伙同文川给她下药，想录视频威胁她？”

  “我没有！”田美抬起脸颊。

  又肯定地说道：“我没有！”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女警又问、

  田美抽搭起来：“是……是……是文川让我带她去酒店的……”

  女警脸色一变，转头看向审讯室角落里漆黑的监视器。

  田美的证词居然和文川一模一样，案发后田美一直被拘留，而文川则在外潜逃，俩人根本不可能串供。

  不串供口供又完全一致，只有一种解释。

  那就是田美说的根本就是事实。

  真相总是扑朔迷离。

  可看着田美那张低眉顺眼的脸，是女警就是觉得有什么不对，至于哪里不对她一时又说不上来。

  因为云墨并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那男生是受到田美意的教唆。

  因此很快田美就被放了出来。

  那男生则被依法拘留，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阳光穿透树梢，洒下斑驳的光点，田美抬起胳膊挡了一下。

  路边停了一辆不起眼的老旧的雪佛兰。

  她一猫腰，钻了进去。

  后座的女人戴着口罩，微微对她点了点头，伸出白皙纤瘦的手，递给了她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她手上有淡淡的茉莉花的清香。

  说话的声音很好听：“看吧，我并没有失言，说能将你弄出来，就一定可以。”

  田美没有说话。

  她面无表情的将牛皮纸文件袋拿在手里掂了点，分量很重。

  “你外面欠账的事情，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但是东西现在在我手里，等事情成了以后，我才会还给你！”见田美不说话，女人又接着说道：“你不必担心，只要你听话，我是不会拿给别人的。”

  田美嗤笑一声：“随便吧，反正那么多人都见过了，你多你那一眼。”

  “哦，真的吗？”女人似乎很感兴趣，“包括你那死鬼老爸？”

  田美的脊背陡然一僵，神色凌然地看了一眼女人。

  她这几天似乎瘦了很多，眼眶通红，瞳孔骤然紧缩，竟然像是要喷出火苗。

  女人一惊，下意识地开口安抚：“你别担心，只要你听话我是不会伤害你的，这些钱你先拿着去租一间好点的房子。”

  “我现在应该没有机会了，”田美目不转睛地瞪着女人，“她们不会再信任我的。”

  “没事，你先好好安顿下来，以后再说！”女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汽车沿着热闹的都市漫无目的转圈。

  半晌后，田美菜试探着开口：“文川他？”

  女人并不意外，像是一直在等她开口。

  “不知道，这是刑事案件，要等公安局调查！”女人轻咳一声，“我以为你不在意的。”

  “我有什么好在意的？”田美语气里满是不屑。

  女人低低笑了一声：“也是，一个傻子而已。”

  车厢里是长久的静默。

  只有轮胎摩擦地面和发动机发出的细碎模糊的声音。

  “你不想知道我们找到他时，他是怎么说的？”女人饶有趣味地盯着田美的眼睛。

  田美的瞳孔漆黑一片，看不出变化。

  片刻后，她像是从心底发出了叹息：“不必了！”

  女人点了点头！

  站在车水马龙的路口，田美有刹那间的晃神。

  她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在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里迷失了方向。

  真狠啊！

  云墨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在家休息了两天就和苟烟波一起回重庆。

  他们临走的那天晚上，沈洋去了家里一趟。

  苟烟波一反醋坛子常态，用实际行动对沈洋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甚至连鞋都没让沈洋换。

  这已经是这个家里的最高礼遇了。

  要知道那一年郑洪涛从苍云赶来，在苟烟波家里只住了一晚。

  苟烟波逼迫人家连袜子都换了双簇新的。

  沈洋和苟烟波像是忘记了那件事情，只就工作上的事情简单寒暄了一阵。

  倒是云墨还有些不自在。

  沈洋并没有久坐，她给云墨带了两份礼物——一束新鲜的绣球花和一份邀请文件。

  沈洋说自己不久就要去云墨供职的学校参与一个项目，如果云墨有兴趣的话可以加入进来。

  能够参与这个项目的都是业内最顶级的专家学者，口风只要一放出去，挤破头皮托关系进来的人多的是。

  沈洋知道，以云墨的性格不屑于与人竞争这些东西，况且她刚到单位肯定不会笼络人心。

  学校青年教师多的是，加上各个关系户的打点，这个名额不一定能够落到她头上。倒不如自己先主动邀请她进入核心小组。

  这样一来，一切都显得顺利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