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心虚
作者:又说丰年      更新:2022-05-11 05:32      字数:2380
  云墨没让她上手,自己拿进去放在桌上。

  才对杵在一旁的郑洪涛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老郑你这是在忙些什么呢?”

  “我……”郑洪涛有些不好意地挡在厨房门口。

  心下将苟烟波精湛的厨艺和自己这惊天地泣鬼神两下子一比,简直无地自容。

  偏巧汤米丝毫不给自己留面子。

  满不在乎的将云墨往客厅里推,顺口说道:“他做饭呢,想毒死我……”

  得!真是一点脸都没给自己留。

  但看着汤米高兴的样子也不由自主的裂开了嘴巴。

  苟烟波看着在一旁傻笑的郑洪涛,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他进了厨房。

  厨房的地上到处是水,苟烟波差点一脚踩空:“天,你这还真是打算害命啊?”

  说着顺手取下架子上的抹布就要低头去收拾,郑洪涛赶紧拉住他:“别忙活,我叫外卖了,一会儿就到,留着等阿姨明天过来收拾。”

  说完不由分说,拽着苟烟波就顺着厨房旁边的角门,鬼鬼祟祟地去了后花园。

  苟烟波不明所以,也不挣脱,就由他拽着。

  顺便从衣兜里摸出烟盒自己先点上一支,才递给郑洪涛。

  郑洪涛犹豫片刻,侧头看了一眼里面,低头背着风点燃了,苟烟波被他那草木皆兵、一惊一乍的样子给逗笑了。

  伸手就在他胸口揍了一拳:“你小子,这是闹哪出?怎么怂成这幅熊样?”

  郑洪涛这才拉开椅子和苟烟波在花坛边的小桌边坐下,深吸一口烟,享受似地眯着眼,半晌才长长的吐了出来。

  苟烟波看他那样子像是几辈子没抽过烟似的,也不等他回答随即又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看挺正常啊。”

  “正常?”郑洪涛嗤笑一声,左右看了看。

  才又神经兮兮地伸出三根手指头在苟烟波面前晃了晃:“三个月啊……三个月啊……”

  “三个月什么?”苟烟波茫然地看着他。

  “三个月硬是没让老子碰一根手指头,”郑洪涛低声说道,又指了指自己胸口,“都他妈快给老子淡出鸟来了。”

  苟烟波先是一愣,随后“噗嗤”一笑,“我当什么呢,人家怀着身孕,你不能自力更生啊?”

  “自力更生?”郑洪涛斜了苟烟波一眼,“你看,我他妈右手都要长出茧子了。”

  随后似乎又担心苟烟波不信,直愣愣地伸出两条手臂。

  他嘴里咬着烟含混不清又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看,我右手的肌肉线条是不是比左手更加明朗?”

  “还真是,”苟烟波饶有趣味地翻看他的手臂,一本正经地胡诌,“你知道有一种病叫做‘弃用性萎缩’吗?”

  郑洪涛老实地摇头。

  苟烟波弹了弹烟灰,上下打量着郑洪涛:“就是只、指我们身体的器官长时间不用就会逐渐丧失功能。比如植物人长时间不走路,肌肉就会萎缩。”

  “又比如……”他顿了一下,不怀好意地盯着郑洪涛身上的某一处,意味深长又幸灾乐祸地说道:“你现在要多注意一下,左手也要适当发挥作用,否则……”

  “滚蛋!”没等他说完,郑洪涛就向他吼了回去。

  他那嗓门太过洪亮,在这寂静的夜色里传出去老远,隔壁邻居家里的狗吠了一声。

  “嗖”的一声,墙角窜出来一只小野猫,六只眼睛俩人一猫对视片刻,那猫落了下风,一闪身攀上围墙,消失在浓稠的夜色里。

  真是连猫狗都听不下去。

  高中的时候这两人私下里就是口无遮拦,现在都长成三十来岁的糙汉子,更是什么都敢说。

  别看两人在各自的领域混得风生水起、像模像样。

  人前披着老成持重的外衣,可骨子里依旧装着两个爱笑爱玩的少年。

  只有在面对最好的兄弟时,才能这样卸下伪装互相拆台,顺便开上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

  “到底怎么回事?”苟烟波突然正色道,“你小子不会是在外面乱来,给人抓住把柄了吧?”

  郑洪涛立即心虚地一侧头:“不能吧!”

  “什么叫不能吧!到底有还是没有?”苟烟波观察着他的神色,顿时有些吃惊,连烟都差一点没有咬住。

  “是谁?”苟烟波难得正色。

  “还能是谁,”郑洪涛嗫嚅道,“就是……”

  不等郑洪涛又开口,苟烟波却打断他:“那个王晓申?”

  郑洪涛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他见苟烟波脸色实在难看,赶紧又补充道:“只有一次,那天喝多了,汤米又不让我近身……”

  他似乎觉得很难以启齿,又点燃一支烟,花园里的风很大,打火机燃了几次都被吹灭了。

  不得以只好转过身背着风,好容易才将烟点燃咬在嘴里:“……哎呀……都是男人你懂的。”

  苟烟波却冷冷地说道:“我不懂!”

  郑洪涛一顿。

  两人默然片刻,郑洪涛先服了软:“我也知道自己这事做的不对。”

  见苟烟波还是不说话,他又说:“你相信我,我现在已经全改了,公司家里两点一线,连应酬都是能推则推。”

  苟烟波却丝毫没有给他留面子:“这话你不该对我说。”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郑洪涛连连点头。

  两人咬着烟,看着浓稠得推不开的夜色,一时之间竟然相顾无言。

  苟烟波突然开口:“汤米知道了?”

  “不会,”郑洪涛笃定地摇头,“她那性子你不是不知道,真要知道哪里会这样轻巧?不扒我一层皮都算轻的。”

  他信誓旦旦,苟烟波却没有那么轻松,他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寂静夜空的某处,良久才叹息般的说了一句:“但愿吧。”

  不知怎的,看到苟烟波神情,郑洪涛竟然莫名其妙地心虚起来。

  比起这没脸没皮、互揭老底、猫飞狗叫的二人,屋内的两位显然和谐多了。

  汤米亲热地将云墨拉到沙发上坐下:“是老郑喊你们回来的吗?”

  见她猜着了,云墨也不再隐瞒,喝了口水,似是默认了。

  “我就知道。”汤米叹了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上次你打电话,我就觉得不对。”云墨的脸转过来,握着汤米的手,一脸关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