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点头：“是的，但是他失败了，小乔外表看似柔弱，实则意志坚定，她应该是发现了李峰的阴谋。”

  苟烟波坐直身体，伸了个懒腰示意云墨继续。

  云墨摇了摇头说：“我想他们两人最后因该是摊牌了，李峰考研失败，回了老家。”

  苟烟波说：“到底是真心喜欢，小乔到最后都在牵挂李峰。”

  云墨眼眶微红只“嗯”了一声。

  苟烟波别过脸去：“看来李峰的案子应该很快就能够有结果。”

  顿了片刻云墨才说：“这些都是我的推测，想要固定证据还得要查李峰的上网ID。”

  云墨点头，屋内落针可闻，两人沉默许久都没有说话。

  苟烟波去阳台抽了支烟，转头云墨已经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沈洋月底就要回来了，云墨专门找了一天时间去他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

  沈洋没有和父母同住，也没有住单位的房子，而是单独在市区买了一套公寓，一梯一户，非常私密。

  公寓面积不大，但妙在景致优雅，沿运河而建，是典型的闹中取静。

  云墨从沈洋家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没有开车，就这样漫无目的在街上瞎转。

  北方的冬天寒冷异常，云墨怕冷，便全副武装，把自己包裹得连亲妈都不一定能够认得出来。

  然而这幅样子居然还是碰到了熟人，苟烟波按着喇叭拉下车窗，云墨坐了上去：“好巧啊，苟律师？”

  苟烟波脸色有些疲惫但还是笑了笑，似乎心情不错：“刚下班，怎么回事？搞成这样？怎么不开车？”

  云墨愣住了：“天，这是让我先禀报哪一样呢？”随即又低下头，看着自己一身雪，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去沈教授家里收拾了一下，没有注意时间……就……”

  “章博士很清闲嘛，是发展副业？还是调整岗位了？”苟烟波打断了云墨，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云墨看着他觉得他神情里居然有点莫名其妙的讥讽，随即又释然了说：“你也不用揶揄我，就算是洗手作羹汤也很正常啊。”

  苟烟波并没有再穷追猛打的嘲笑她，而是神色一凛，一打方向盘，黑色的大G滑进了浓墨般的夜色里。

  他们已经快两个星期没有见面了。

  “吃饭了吗？”苟烟波转头问云墨。

  云墨点头随即又摇头，她看苟烟波脸色不太好，直觉还是少惹他为妙。

  云墨近来越发觉得苟烟波脾气捉摸不透，开心的时候，什么玩笑都能开。

  不顺气的时候，连目光都能够冻死人，也不知道田美怎么受得了。

  苟烟波专注地开着车，只留给云墨一个模糊的侧脸：“怎么，沈教授要回来了，你这是在避嫌吗？”

  “哪里的话？”云墨立刻解释，“有什么好避的，师哥哪有那么小气。”

  “那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你什么样我没有见过？”苟烟波没好气。

  明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云墨还是闹了个大红脸。

  苟烟波直接带她去了一家装潢考究地西餐厅。

  “要喝酒吗？”苟烟波问。

  云墨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苟烟波还是点了一瓶。

  一扬下巴：“怎么，怕喝醉了我非礼你？春节的时候你在我车上，醉得不省人事……？”

  云墨简直没脸见人了，赶紧抱拳求饶：“求您了，别说了，我喝还不成吗？”

  这好像是他们两人第一次这样不尴尬地坐在一起，单独吃饭喝酒。

  苟烟波微微晃动酒杯，琥珀色的红酒倒影在云墨漆黑的瞳孔里，就连脸颊都渲染上了一层绯色的光芒。

  或许是久居国外的缘故，云墨吃西餐的样子很好看。

  看她吃东西简直就是一种享受，苟烟波注意到餐厅里有很多目光不经意间向这边看过来。

  而时刻散发魅力地云墨似乎并没有注意，她正小心地切着牛排，侧影在光与影的交替中越发沉静优雅。

  “沈教授什么时候回来？”苟烟波问。

  云吗咀嚼着牛排，咽下去才说：下周末。”

  苟烟波点点头：“你有什么打算？”

  云墨端起酒杯和苟烟波碰了一下，喝了一口才问：“什么？”

  苟烟波：“停职的事情啊，你真打算一刀切下来做个家庭煮妇？”

  云墨笑道：“也不是不可以啊。”

  苟烟波“切”了一声：“就凭你那手艺艺？”

  云墨擦了擦嘴，不在意地说：“我手艺怎么了？也就你看不上而已。”

  苟烟波笑了，说：“那是。”

  “想出去玩玩吗？”苟烟波又问。

  云墨摇了摇头，答非所问：“没想好，我还是不喜欢北京的天气。”

  “想去哪里？”苟烟波问。

  云墨叹了口气：“不知道，也许会回苍云吧！”

  接着云墨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如果师哥需要，我也会留在北京。”

  “出息，”苟烟波气极反笑，“怎么这么没有追求？”

  云墨有点感慨：“啊？还好吧。”

  她又想起在塞班沈洋舍命救她，心中一暖，真的怎样都可以。

  事实证明云墨的小算盘似乎是打错了，周一一大早她就接到了院里的电话。

  通知她回去上课，云墨丈二和尚，院长温和地说，这段时间辛苦她了，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家心里都不好受，本来想让她多休息一下，但学生意见很大，多次强烈要求上她的课，院里研究决定，还是让她尽快回归岗位。

  末了，院长还含糊其辞得地提了沈院长，云墨不傻，自然听出来弦外之音。

  挂了院长电话，云墨看了一下时间，拨通沈洋电话。

  “墨墨，”沈洋像是心情很愉快，“今天院里通知我复课了。”

  “那祝贺你哦，”沈洋笑着说。

  云墨问：“是我想的那样吗？”

  沈洋：“啊？”

  “你家沈院长。”云墨说。

  揉了揉眉心：“不是，墨墨你听我解释，不是我的主意，是沈院长和卢主任自作主张的，我是鞭长莫及……墨墨你别生气……我……”

  云墨“噗嗤”一声笑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沈洋：“墨墨，你没生气啊？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