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一次，如果不在一起呢？你们怎么说？”云墨的声音不大，但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似乎给了小乔莫大的鼓舞。

  他虽然依旧低着头，但声音里明显多了镇定：“我要分手。”

  云墨再次转过头问李峰，李峰突然长长了叹了口气说：“章老师，我想和小乔单独谈谈，如果她依旧坚持要分手，我肯定尊重她，并且我向您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骚扰她。”

  云墨转头看着小乔：“你愿意和他聊吗？”

  小乔小幅度但又很坚决地摇了摇头。

  “我求你了，小乔，我就说一句话！”李峰的声音里都戴上了哭腔。

  云墨手在桌子上撑了一下，对几个女孩子说了一声：“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李峰突然朝小乔跪了下去，一时间泣泪横流，简直和他的母亲一脉相承。

  这骤然的变故，令大家都不知所措，李母伸手去拽儿子：“男儿膝下有黄金，幺儿呀，为了个破鞋，不值得这么糟践自己啊。”

  云墨没理会耍花腔都母子俩，直接伸手拉小乔走，但小乔心软了，小声的叫了一声：“章老师。”

  云墨看着她：“你确定？”

  小乔小声地“嗯”了一声。

  云墨对她点了点头，两人进了旁边的休息室。

  云墨原本有些担心，但两人很快出来，还手牵着手，很亲密的样子，小乔虽然脸色又些发白，但眼神清明，不像是受到了什么威胁。

  她对云墨说他们商量好了，决定暂时不分开。

  云墨冷冷地问：“为什么？”

  小乔没有说话，田美着急了：“小乔你别怕。”

  张敏也高声跟着说：“这人渣是不是威胁你了？”

  小夕早就被这突如其来地变故惊得合不拢嘴了，只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小乔摇了摇头：“没有，是我自己舍不得。”

  云墨上下打量着小乔和李峰，没再多问只说：“那我送你们回去。”

  回宿舍的路上李峰一直很自然地牵着小乔的手，甚至还殷勤地提醒她注意台阶，要是刚才没有闹那一出，此刻他们看起来就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见几位女孩进去了，李峰又礼貌都给云墨说了些感谢都话，说都是误会，让云墨见笑了，云墨叹了口气，对他说：“好自为之吧！”

  云墨到停车场都时候，车门上正好靠着个人，此时已经是凌晨，车库里空荡幽森。

  “谁？”云墨心翼翼的靠近，不敢贸然开锁，也并没有再动，她站在自以为安全的距离问。

  那人没有说话，高大的身影抵在阴影里，指尖升起袅袅青烟。

  云墨立刻就笑了，她解开锁，大步走过去，将车钥匙在空中向那人一抛，拉副驾驶坐了进去。

  苟烟波接过钥匙，伸手打燃了火，但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没有立刻坐进去，而是一手抵在车顶一手扶住车门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云墨揶揄道：“张博士很A啊。”

  云墨揉了揉眉心：“少废话，上车。”

  “我不。”苟烟波固执地不动。

  云墨借着车内柔和的灯光望着苟烟波，9月的天气依旧很闷热，但架不住早晚温差大，云墨出门走得急，也没带外套，这会儿竟然感觉到了微微的凉意。

  云墨看着他。

  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T恤，下身就穿了一天浅灰色的休闲裤，就那么拿着手机随意地看着云墨。

  风扬起他的发梢，在夜风里忽近忽远。

  “怎么？我已经帅得让章博士移不开眼了？”苟烟波开口。

  云墨噗嗤一笑：“老师交代，你是不是喝酒了？”

  苟烟波点头：“张博士英明。”

  两人说话间，云墨已经发动汽车，两人一车消失在迷雾般的夜色里。

  云墨受伤的这几个月，苟烟波没少帮忙，一有空就和田美汤米带她出去散心，几个人你来我往地倒是也轻松自在。

  “刚才为什么不进来？”云墨打灯变道。

  “不是有你嘛，我进去，就是多余。”苟烟波满不在意地回她，他顺手翻下镜子，不要脸地照了照。

  啧了两声：“每天都被自己帅得睡不着，张博士请我吃夜宵吧！”

  云墨立刻回嘴：“做梦！”

  云墨早就习惯了上班假正经，下班假不正经的苟律师了，并且也学到了一些抬杠都精髓，一脚油门踩到底。

  此刻街道车辆很少，宽阔的十车道只有云墨这一辆车，云墨拉下敞篷，风立刻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吹散她的头发，苟烟波夸张地“呸呸”两声。

  “头发进我嘴里啦！”

  这几个月腿脚不便，头发不知不觉长长了，云墨发现打理起来也没有那么麻烦，云墨发质很好，乌黑油亮，发量也多，标准的黑长直。

  就连理发店的小哥都开玩笑说不忍心动剪刀。

  “矫情”，云墨没理会他的抗议，又踩了一脚油门。

  汽车发出激烈地轰鸣，划破清冷的夜空，仿佛天地间最自有轻薄的云彩。

  二十分钟后，两人坐在了一个路边烧烤摊前，老板是一位老爷爷，一辆人力三轮自行车，拉着烧烤炉子，随意支起两张桌子，就做起了生意。

  云墨和苟烟波点了很多菜，云墨喝矿泉水，苟烟波喝啤酒，两人撸得津津有味。

  “那个李峰有点意思啊！”苟烟波把手里的烤翅粘上辣椒，给云墨撸下来一个，自己直接拿着签字咬着另一个吃着。

  “你也看出来了？”云墨用筷子翻了翻烤翅，嫌弃地斜了苟烟波一眼，顿了顿，还是夹起来送进了嘴里。

  苟烟波装作没有看见：“我又不瞎。”

  “你还不瞎？”云墨又拿斜眼瞧苟烟波。

  苟烟波忍不住了，拍了一下云墨的头：“你整天凶巴巴得这样，沈教授怎么受得了？”

  “你管得着吗？”云墨拿起一根玉米，不紧不慢的啃着，那个沾了辣椒的鸡翅她只咬了一口，就嫌弃得丢在了一边。

  云墨其实很喜欢吃鸡翅的，苟烟波记得他们高中的时候，每次出去吃饭云墨的必点菜就是可乐鸡翅。

  “怎么，不够辣吗？”苟烟波明知故问。

  云墨叹了口气：“我不爱吃油炸或是烧烤的鸡翅，其他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