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阳云见他那么惬意，走过去满脸凝重的坐下。

  见她回来了，乔初放下咖啡，看那脸色就知道，情况不太顺利。

  “陈伟很难搞吧！”

  敢在警察面前撒谎，学校有学生跳楼的情况下正常运作上课的校长可不多，陈伟能算得上一号人物了。

  见乔初语气还挺高兴的，孟阳云眉头紧皱，：“你还有心情笑，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乔初轻哼一声靠上椅背，轻描淡写的说到：“把证据放在他面前，”

  他直起身子凑近了孟阳云说到：“把他架空！”

  孟阳云面色为难，这太复杂了吧！查个案子还要绕这么大圈子。

  乔初耸耸肩，看孟阳云的脸色就知道她还是个小屁孩儿。

  实际上，他早就感觉到了，这所学校里的情况远比他们想象中要复杂得多，之所以那么多老师对陈伟这种人唯命是从，恐怕有把柄的不单单是江如而已。

  看到乔初若有所思的表情，梦阳云总觉得哪里不对，想了半天忽然惊叫起来：“不是，你都没问我刚才跟徐老师说了什么，怎么知道关于陈伟的事？”

  乔初眼神亮了亮，随即笑了起来，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梦阳云斜脸才看到，乔初的左边耳朵上竟然带了个内置耳机，毫无疑问连接的是她身上的录音笔。

  “你偷听我们说话？”

  呵？偷听？

  乔初笑了：“你用的可是局里的设备，我这是正当的查案，就算我没听到谈话内容，你也改变不了录音笔里面的录音，除非……

  他看着梦阳云那还未发育的重点部位，梦阳云反应过来，顿时一脸通红，赶紧捂住自己的胸口。

  “你变态！”

  乔初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除非你把它都删了，不过你应该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梦阳云松开手，沉脸望着自己的胸前，她不能将录音删除，因为那里面有一些可以给陈伟定罪的证词，就算姚雪的自杀与他无关，但至少作为校长和老师，他的违规行为，也必须受到严惩。

  可是，江如老师和徐妍老师呢？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一个为了养家糊口，一个为了那些落后的同学能进步，他们不该受到惩罚，若是为了陈伟让他们受到牵连，梦阳云宁愿不要。

  梦阳云拿出夹在里面衬衣上的录音笔，格式化的按钮就在她的拇指下，轻轻一按便可消除里面的内容，乔初并不阻止她，只是饶有兴趣的望着梦阳云纠结的眼色。

  她不是孩子了，尤其是她。

  犹豫了很久，梦阳云都无法做出决定，但乔初能看出来，删除的想法占了上风，她同情江如和徐妍，比起对陈伟的讨厌更多。

  可是……

  就在梦阳云准备按下格式化按键的时候，乔初突然凑到她面前，咫尺间，梦阳云紧张的手一抖，录音笔差点脱手，好在梦阳云双手放在桌上，录音笔没掉地。

  梦阳云起开，离乔初远了一些，乔初的表情渐渐变得严厉起来，嘴角却噙着晦暗不明的笑容。

  “你难道就没有一秒钟为路崇宇考虑一下的吗？”

  如果不点醒她，以后查案这条路，她还会走更多的歧途，甚至走向极端。

  “你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查案了，你有团队有组织，是费了很大功夫才争取来的，你断送的不只是一个团队长久以来的成果，还可能是一位正义刑警队长的职业生涯，当然也包括这起案件中所有受害人的冤屈，那些意难平的家属。”

  梦阳云彻底呆住了，乔初说的轻巧，却意义深重，没错，她似乎一刻也没有为路崇宇想过，更没有为这起案件中所有的有牵连的人想过，江如和徐妍是无辜，可其他人又何尝不是？

  到现在姚雪的父母还没有从学校那得到任何说法和赔偿，这件事如果不查个水落石出，他们该如何度余生？

  深吸一口气，梦阳云的眼神渐渐出现变化，变得更加坚定。

  乔初眯起眼睛，这神情太像了，以前他时常能看到这种表情，再难的案件，只要这个眼神在，他就有克服的信心。

  “好了，既然你已经想到怎么做了，我们就正式开始吧！”

  梦阳云觉得奇怪，她站起身，将录音笔递给了乔初：“说的好像我们之前都没开始似的！”

  确实没开始……

  乔初看了一眼窗外，之前所作的都是在案件的外面徘徊试探，其实这起案件涉案的人中，真的跟自杀案有关的不超过三个，找出来，就能破案。

  没有任何耽搁，两人立即离开了咖啡店，找到车子所在，乔初拉开车门，两人刚刚坐稳，乔初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乔初一脸惊讶，孟阳云期盼的望着他，希望会有什么好消息。

  挂断电话，乔初系上安全带：“找到秦建华了！”

  “真的！太好了！”

  这样就能确定那件衣服到底是不是他的，如果不是，那么他们的猜测也就可以成立了，虽然跟姚雪自杀的案件没什么关系，但也算有了一些进展。

  两人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外面路灯亮着，周围的大楼里办公的人几乎都在下班了，警局里的警员却都在忙碌着。

  到办公室，路崇宇和秦曼不知道正在说些什么。

  看到他们进来，路崇宇和秦曼都望着他们。

  “怎么样？有没有问出什么？”

  乔初看了一眼孟阳云，孟阳云说到：“今天见面的徐妍老师原本是我们学校高二的英语老师，他老公江如，也就是我们见到的那个老师，是姚雪他们班的英语老师，根据徐妍老师所说，江如老师在姚雪自杀前几日在课堂上跟姚雪起过冲突，之后江如老师单独跟姚雪了解过她那段时间的情况，但是姚雪什么都不愿说。”

  路崇宇皱眉，想了想才说道：“这么说来，姚雪其实很早之前情绪就出了问题？”

  几人都点了点头，可又齐刷刷看向孟阳云。

  孟阳云脸都皱成了一团，如此以来，姚雪爸爸和姚雪老师所给的供词，跟孟阳云在姚雪自杀前一天所看到的完全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