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8 不懂狗语(一更)
作者:糖水菠萝      更新:2023-01-10 16:18      字数:2070
  夏昭衣一直等到苏玉梅他们回来,才准备入睡。

  房间很大,因格局和摆设使然,并不显得空荡。

  屋内还有很轻柔的呼吸声,来自于早早玩累了的小奶狗。

  夏昭衣搁笔,起身捧起桌旁的小木摆灯,打算放远一些。

  却见刚才还在睡的小奶狗,困呼呼地蹲坐在她脚旁。

  “小大胖,继续睡呀。”夏昭衣温柔说道。

  小奶狗呜咽呜咽。

  夏昭衣听不懂。

  “你怎么了?”

  小奶狗爬起来,绕着书案旁的一小块空地打转转。

  夏昭衣“嗯?”

  小奶狗停下,乌黑明亮的眼眸看了她一阵,又开始打转,最后停在书案旁,伸出前爪在桌脚轻挠。

  夏昭衣实在理解不了,把小木摆灯放远后,回来拍拍它的脑袋“睡吧。”

  熙州的屋舍建筑偏向于灵巧,轮廓和谐,采光上的设计,让屋舍尤为通透。

  隔日清晨,暖软阳光自屋外照入,夏昭衣在明媚春光中睁开眼睛。

  她没有马上起床,目光落在稍加修饰雕琢的木梁上。

  她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像是在研究木梁的承托结构关系,又像是在想其它。

  小大胖百无聊赖地趴在地上,忽然发现主人已经醒了,于是它立即站起。

  夏昭衣朝它看去,小大胖拼命摇尾巴,一脸激动。

  夏昭衣温柔一笑“来。”

  将小奶狗从床边捞起,夏昭衣伸指点一点它的小鼻子,被它立马伸舌头舔弄。

  不过没多久,小大胖想起正事,挣脱夏昭衣,朝地上跳去,飞快奔向书案。

  夏昭衣不解“小大胖?”

  却看它跟昨晚睡前一样,一直围绕着那边的书案打转。

  夏昭衣朝书案看去,除却笔墨纸砚,还有一樽古玩笔架,一叠书册和柳河先生给的小木盒。

  小大胖伸出前爪,在书案下面轻挠。

  夏昭衣下床,过去抱起它“别挠,会掉漆的。”

  小大胖在半空伸出两只前爪,冲着书案扑腾,像狗刨式游泳。

  夏昭衣眉心轻拢,将它放下,便看到小大胖站在书册旁,前爪按在柳河先生所赠得黑色小长木盒上。

  夏昭衣拾起不过掌心大小的小木盒,问“是这个吗?”

  小大胖奶声奶气地“汪”了一声。

  “你想家了?”夏昭衣问。

  小奶狗听不懂人话,反正还是“汪”一声就对了。

  夏昭衣放下小木盒,摸摸它的脑袋“是想柳河先生,还是想母亲?”

  小奶狗呜咽呜咽,又把小爪子放在小木盒上,冲着夏昭衣“汪”。

  “真是伤脑筋,”夏昭衣低头看着小木盒,“狗语好难懂。”

  陈定善他们起得很早,一直在打木桩,或者做最原始的力量训练。

  夏昭衣经过时,他们想让夏昭衣陪同练一阵,夏昭衣今天难得不赏脸“稍后要上街,出一身汗还得洗,便不了。”

  在后院用早点,曾管事自外走来,拱手行礼,说道“家主,昨夜至现在,发生了三件事。”

  “嗯,你说。”夏昭衣端起粥。

  “昨夜一位马姓公子在街上被人打了,一名支姓少年被满大街通缉。”

  夏昭衣眨巴眼睛,放下还没来得及喝的米粥。

  “支姓,少年?”

  “嗯。”

  “行呀,”夏昭衣笑起来,眸若点星,“我这师弟,长大了呀。”

  “啊?”曾管事瞪大眼睛,“竟是家主的师弟?”

  “还有两件事呢。”

  曾管事缓了下,说道“刘家村的桑户本来答应了那位公主,愿意低价被收去产业,但临了又反悔,那位公主大怒,今早派了官差去,要找人麻烦。”

  夏昭衣沉眉“第三件事呢。”

  “今日一早,隔壁的聂小娘子,又被带走了。”

  “又是阳平公主?”

  “是。”

  夏昭衣点了点头。

  府外人来熙往,夏昭衣用完早饭后独自出来,入目一片人海。

  赶路为方便,她一直着中性打扮,眼下过起市井等闲之日,她重新梳了女妆。

  长发及腰而垂,青丝柔软干爽,一袭素雅清和的淡白衣衫,因缎布上乘,增加了质感,褪去寡淡,腰下,她特意寻了枚淡绿小玉作为佩饰。

  自府中一出来,诸多目光便往她身上望来,夏昭衣则一扭头,望向附近的通缉令。

  画像上画着一个……少年?

  主要是,夏昭衣看着像男童。

  一旁写了个“支”,便没了。

  画像的五官眉眼,与支离无一处可对上。

  若非一旁所画得长剑她认得,她当真要以为自己猜错了。

  这把剑是师父的,名字有很多,夏昭衣只记得其中一个,叫断河。

  美丽的少女无论到哪都会让路人多看几眼,更不论夏昭衣雪肤剔透,身姿仪态绝佳,望来的目光越来越多。

  被人从医馆抬回来的马公子坐在步辇上,呆愣愣地盯着少女,一瞬间缓不过来。

  初看光彩明艳,细品清冷疏远,再望又似有亲和温柔之态,这诸多矛盾气质,在她身上毫无冲突,耐人寻味,令人想琢磨触摸。

  就在这时,一人匆匆忙忙跑来,朝聂府跑去。

  速度太快,险些撞到马公子的步辇。

  马公子的手下顿时冲上去揍人。

  夏昭衣回头看来,马公子没有喝停手下,反倒摆出威风模样,面容威严,手指摸一摸自己削瘦的下巴。

  “别打了,别打了!”挨打之人叫道,“我是来报信的,聂家出事了,别打我了!”

  “出什么事了啊?”马公子不耐问道。

  “那聂小娘子,被人给劫走了!”挨打之人抱着脑袋,叫道,“就是那个姓支的少年!”

  “竟然是这厮!”马公子叫道,“在哪劫走的?多久之前的事了?”

  众手下停下拳打脚踢。

  “在花玉戏场那,就是两刻钟前的事!”

  “他还真敢,”马公子忽的哈哈大笑,“这下可有好戏看了,那聂小娘子是公主要的人,这傻驴子把聂小娘子给劫走,岂不是等着公主派人缉拿他?哈哈哈!”

  “可是少爷,”一名手下很轻地说道,“他劫不劫聂小娘子,不照样在被缉拿吗?”

  说着,手下伸出手,指指那头的通缉令。

  马公子一顿,随即扫兴,在他脑门上一拍“要你多嘴!”

  想到那名少女,他忙回过头去,却见通缉令前已经没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