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苏间的背后，他本来应该是在计划中的场地上继续展示的。

  “我知道我在学校中很不受欢迎，行为怪异成绩差，同学们背后都说我是怪胎、傻子，老师都把我当成空气，但是苏间，我从你的目光中没有看到半分嫌弃，谢谢你，谢谢你把我当成真正的同学看待。”

  黑色的液体毫不留情地顺着止戈的手臂往上爬，开始覆盖他的全身，但他的眉头都没皱一下，仍在那低语，仿佛要说给苏间听。

  “原来我是个孤儿是这什么狗屁巫女设定好的？呵呵，苏间，一定要赢啊！”

  止戈闭上了眼，黑色液体严严实实地包裹着止戈，瘦弱的身体仍然站在原地，好像感受不到一丝痛苦。

  他的行为引发了巫女的大声嘲笑，“哈哈哈，一个被设定好的废物竟然也想螳臂当车？真是不自量力。”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又一只粗糙的手掌搭在了苏间的背上。

  卖豆腐脑的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这里，他平静地看着黑色液体从他的手臂流了过来，直到脸部也要快被覆盖的时候，他的脸孔忽然变地狰狞，对着巫女狠狠地吐了口痰：“我曹XX。”

  浓痰带着他的愤怒和不甘准确地落在了巫女的脸上，她瞬间发出了一声怒不可遏地尖叫，她的头发也变成了黑色液体继续涌向了三人！

  “你这种蝼蚁竟然敢对我做出这样的行为？我要把你的魂魄放在火上烧烤，把你的肉体做成石块铺在地上，每天让人踩！”

  巫女真的快气炸了，类似卖豆腐脑的老板这种存在城市里不知凡几，她是谁？掌控着整座城市的存在，一个天，一个地，他怎么敢这么做？

  “蝼蚁就可以随意虐待吗？蝼蚁也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命运，你凭什么剥夺我们的感情，控制我们的人生？”

  让她没想到的是，除了止戈和卖豆腐脑的老板外，竟然又有人伸出了双手搭在了他们的身上！

  这是一位戴着眼镜的普通妇女，如果苏间和止戈还有意识的话就会知道，这竟然是他们的英语老师！

  “很抱歉，止戈，你也是个好孩子。”英语老师笑着闭上了眼，她的全身瞬间被黑色液体覆盖。

  “你们！？”

  英语老师只是个开始，更多的人们纷纷伸出了手搭在了前面一个人的身上，帮助苏间平摊着黑色液体的压力。

  巫女渐渐发现黑色液体又开始有向气体转变的趋势，原因很简单，她收集的负面情绪值都是有限的，她简直要昏倒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和她预计的完全不一样啊？

  为什么这些人都甘愿陷入痛苦之中，失去感情虽然没有真正的快乐，但也没有痛苦，这样不是一个乌托邦一样的完美世界吗？

  “你们这些人类，无法理解啊啊啊！”巫女仰天发出一身怒吼，紧接着她剩下的头颅开始消散，与此同时，整个城市的上空飘来了一朵巨大的黑色云朵，它的形状和教堂顶部的标志完全一样！

  “哗。”

  不多时全城都下起了暴雨，而雨的颜色却是黑色的，巫女最后怨毒地看了一眼包裹在黑色液体中的苏间，消散了。

  “我这是在哪？”

  苏间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处在精神海内，但情况不容乐观，整个精神海内布满了黑色的液体，精神海正波涛汹涌地和它对抗着，但奇怪的是黑色液体始终压制不了苏间的精神海。

  一只手臂从后拍了拍苏间，他一回头吓了一大跳，背后竟然站了好多，好多，好多的人！他们都带着善意微笑着点了点头。

  “别怕，我们和你一起！”止戈缩回了手臂，笑嘻嘻地说道。

  “你们？”要说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而且这样的场景让苏间想到了小时候看过的某部特摄片的最后一集，所以在这么紧要的关头，他的中二病犯了。

  “我们，都变成了光！”他一脸严肃地说道。

  止戈：“......”

  “苏间，还是小看你了啊，但是这一次你绝对不会有机会了。”

  还没来得及继续中二，所有的黑色液体中传来了巫女的声音，然后所有的黑色液体开始朝中间浓缩，变成了黑色的石块，它们飞快地在精神海上空组成了巫女的形象。

  “嘭！”

  庞大的巫女从上空跳下落入在了精神海中，蒸发了一大片的海水，她现在浑身都是黑色的石块，连眼睛都是黑色的，高约三十多米，还真的和怪兽一样。

  “你知道吗？你一开始就注定会输。”苏间微笑着一步踏在空气中，没想到还真的让他浮了起来，“你收集的负面情绪来源于他们，你觉得拿他们的东西攻击他们自己有效吗？”

  他虚空踏出了第二步，“还有，你低估了人类情感的力量啊。”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所有人身上变成了金色的光芒融入到了苏间的体内，他的手中还多出了一把

  银白色的长剑，剑柄的末端写着两个细小的楷体，止戈！

  苏间眼神一凝，但这个时候来不及细想，他手持止戈剑，踏着虚空一剑直接刺穿了巫女的心脏！部分黑色石块掉落入了精神海内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什么？！”巫女扭动着庞大的身躯，试图伸手抓住到处乱飞的苏间，她现在浑身都是石块，心脏已经不算是要害部位了根本不怕。

  可惜苏间非常灵活，巧妙地躲避了多次，顺便在她的身上不断留下伤口。

  “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正面啊！”巫女也是急了，满嘴的电视剧风，看来她可能也没少看各种武侠风的电视剧。

  “呵呵。”苏间轻笑一声落在了海面上，他静静地仰视着巫女，手中的止戈剑从剑尖处开始冒出了金色的光芒，然后是橘红色的火焰。

  金色和橘红色交相辉映，照耀地整个精神海光芒四射。

  巫女一看这架势也知道苏间是要拼命了，她的双手举过了头顶，凝聚出了一根粗大的黑色长矛，上面甚至环绕着黑色的雷电！

  几乎是同时，双方同时发起进攻，黑色长矛携雷霆之势要一举洞穿苏间，而一道巨大的金红色剑气同样自上而下斩向了巫女！

  剑气和长矛在空中相遇！

  诡异的是，两者之间根本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