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誓死不从
作者:半枝焦焦      更新:2022-05-10 12:00      字数:2677
  见妹妹这反应,崔弈白倒有些好奇了,“为何?”

  “我最讨厌江蓁吟了,整天唧唧歪歪,还故意装作一副高洁不容侵犯的样子,我看着便难受。她要是当我嫂嫂,我非得气出病来。”崔灵灵不满和厌恶的情绪明明白白地表现在了脸上。

  崔弈白本还以为妹妹是摸清了什么利害关系,才专门拦下来劝阻他,没想到竟是单纯不喜欢江蓁吟。

  崔弈白无奈摇了摇头,半宠溺半好笑地跟她保证:“行,你不喜欢,二哥绝对不娶。”

  崔灵灵很是满意二哥的态度,心满意足地朝她挥了挥手,表示他可以出去了。

  崔弈白本想离开,却突然想起,以父亲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如果从他这里无法突破,目标转向的就很有可能是崔灵灵。

  这绝不是崔弈白想要的结果。

  崔弈白立马叫住了准备回去的崔灵灵,“灵灵,若父亲让你和江家……”

  毕竟江家不止江蓁吟一个女儿,还有嫡出的儿子。

  崔灵灵也不是傻的,知道哥哥的意思是父亲不会放弃和江家联姻的想法,眼中射出骄阳般耀眼的光,嘴角上扬但没有任何温度,“他生的庶子庶女都是摆设不成?他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自有办法让他后悔去。”

  不怪崔灵灵将话说得如此无情,她实在是对她的父亲尊敬不起来,养了一堆姬妾在后院里让她母亲受了这么多年的气,那些女人表面柔弱善良,背地里不知用了多少肮脏下作的手段,所以崔灵灵才最是讨厌江蓁吟那样故作清高单纯的女人,一见姚秋蕊就想撕烂她脸上的面具。

  这么多年,崔灵灵也托她父亲的福,学了不少后宅女人的手段,以往她不屑的用,若把她逼急了,可别怪她自损八百也要毁了两家的颜面。

  崔弈白见状微微放下心来,他并不知妹妹心里那些颇有些阴暗的想法,只当她自有主意,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肩,保证道:“若父亲真有意让你联姻,你尽管找二哥,二哥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崔灵灵才不稀罕他的保证,她觉得自己的二哥某些方面还没她厉害,指不定还得她给出主意呢。

  崔灵灵问了个非常实际的问题,“父亲肯定不会放弃,二哥可有什么对策?”

  崔弈白一时还真想不出什么方法来。

  “你连自己的事都没法解决,还想着护我呢?”崔灵灵环着胳膊哼了哼。

  崔弈白:“……”

  崔灵灵有点嫌弃地挥了挥手,“你先去办你的事吧,我帮你想想。”

  崔弈白觉得自己好像被妹妹看不起了,“此事也不必你费心……”,总能有解决方法的。

  崔灵灵翻了个好看的白眼,“你这里没解决好,这桩婚事到时候还得落我头上,我照样要费心。”

  不等崔弈白接话,不想再啰嗦的崔灵灵昂着骄傲的脑袋转身就走了。

  崔弈白:……

  他其实今日也没什么事,要去军营不过是家里呆的太闷,现在和父亲大吵了一架,加上和妹妹的一番对话,心中更是郁郁,出了门也不想去军营了。

  他在京都朋友不少,可现在想想也没多少能推心置腹的,崔弈白不由苦笑一声。

  不过好在他结识了荆越,这人虽然冷言冷语,但除了他好像也没人可以听崔弈白发泄心中的怨气了。

  他当即便去卫军衙门里找荆越,刚好得知荆越今日休沐在家,便打着马往荆宅去了。

  这也不是崔弈白第一回来荆宅,熟门熟路的,很快就到了门前,让守门的小厮进去告诉荆越一声。

  荆宅里几乎都是荆越的亲信,荆越正听秦安禀报南启郡主被人投毒一事,就听崔弈白来了。

  荆越眉头一皱,但也确实没有将他拒之门外的理由,便让秦安先退下,继续派人盯着投毒一事。

  崔弈白很快便被领进来了,一见荆越就说要喝酒。

  见这样子,荆越就知道他又是来朝他吐苦水的了,荆越也很不懂为何崔弈白回回都来找他诉说心事,在北地时也是。

  但他还是没有出言拒绝,问道:“发生何事了?”

  崔弈白把提来的两壶酒往桌上一放,“边喝边说。”

  荆越还有要事得与秦安商议,喝酒是不可能的,拿了个杯子给崔弈白,“你自己喝吧。”

  崔弈白也不介意,毕竟荆越是个大忙人,愿意抽时间听他倒苦水已经很讲义气了。

  只是崔弈白并不知晓,荆越愿意留他并非是因为义气,而是他每次找来时,总会无意间透露一些崔家的事,京都的事,荆越这次也不例外,他想看看这次能否从崔弈白口中知晓一些信息。

  崔弈白喝着酒,将父亲把他调到禁军里,并有意让自己和江家联姻之事一并说了。

  还半玩笑着说,以后进了禁军和荆越也算得上同僚了。

  崔弈白不会在北威军一直待着荆越早已知晓,不过这么快就被崔培宏调至禁军也是没想到。

  转念一想却也合理,光晏帝一下子动了那么多世家,短时间内为了稳固朝局必不会再动手,这时候若不踩着那些败落世家的头往上走,以后就更难了。

  一边冒险,趁机将崔弈白调至中央,一边保稳,选择江家进行联姻,崔培宏确实是个有手段的。

  荆越非常冷静地分析着,并没有对崔弈白的郁闷不甘有多少感同身受的情绪。

  “你说,我该如何让父亲放弃这门婚事?”崔弈白想看荆越有没有办法。

  荆越神情淡淡:“你可以誓死不从。”

  “那他不就把主意打到我妹妹身上了吗?”

  “你妹妹也可以誓死不从。”

  崔弈白:“……”你说了就好像没说一样。

  崔弈白想了想,道:“你说,如果我先给自己染上些不好的名声,江家会不会主动放弃这门婚事?”

  荆越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这是最蠢的做法。”

  一个不注意,仕途也会毁了,为了躲避一次家族联姻,不值当。

  “那我干脆去找江家姑娘,同她讲我心里已有人,给不了她幸福。”

  “你是受家族胁迫,焉知别人不是?”

  荆越摇了摇头,崔弈白于人情往来上颇有天赋,正务上也拿捏得住,偏偏处理起这种事就显得非常愚蠢。

  崔弈白泄了气,“我若现在有喜欢的姑娘,定拿出万千的勇气来娶她过门,这桩婚事也自然成不了,可偏偏没有。”

  这种假设性的话荆越进都不进耳,于他无益的事他不会去费心考虑,所以荆越只能给崔弈白一个非常通俗的建议:“你可以拖着慢慢想。”

  逃避虽可耻,但非常有用。

  崔弈白白了他一眼,“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罢了罢了,我也就与你诉诉苦,没指望你真给我提什么对策来。”

  说着,又干了一杯酒。

  “我这回带的酒可是上好的陈酿,你不喝真是可惜。”

  荆越轻轻摇头,他从来不会为这种事可惜。

  见他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崔弈白“切”了一声,然后忽然想起前几日京中疯传的事来。

  陛下是不是因为蘅乐郡主才下旨处置那些家族崔弈白没放心上,他关注的重点在于——

  “听说郡主拆悦来楼那天,你也在场?郡主不会是为了你才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