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冉冉毫不思索的回答。

  “造人？”乔年不解。

  说起这个，汪冉冉脸上又泛起愁容，“乔小姐，不瞒你说，牧家的规矩向来是长子继承，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老爷也不是傻子，家里谁适合继承大位他一眼就看的出来，之所以我们大房在牧家还能有一席之地，还能被老爷偏爱着，全是因为我们这房有个儿子。”

  乔年安静的听着。

  “所以啊，二少为了争地盘，肯定也会想方设法生还孩子，要是男孩，那我们这房真的就一点优势也没了，到时我真怕老爷打破祖宗规矩，把继承人传给二少。”

  原来是这样。

  乔年了然。

  “夫人的担忧也有道理，对了，二少年纪也不小了，想必也有结婚的打算了吧。”

  她问。

  “唉——这个二少可比你我想象的奸诈啊，我听说他找了一批家世相当的女人过来，扬言谁先怀上孩子就娶谁，这根本就是大型选妃现场，为了抢地盘连道德底线都没有了，偏偏那些个女人也犯贱，为了傍上牧家无所不用其极。”

  说到这里，汪冉冉气的够呛。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乔年问。

  “差不多有四个月了。”

  “四个月还没有女人怀孕？”

  乔年觉得奇怪。

  “谁知道呢？我巴不得一辈子都没女人怀上呢。”

  她埋怨着。

  乔年比她理智多了，她看着汪冉冉气愤的模样，眼神一点点发深。

  “好了，乔小姐，早餐快凉了，你赶紧吃吧，等吃完我让人送你去房间休息一会儿，这扳倒二少的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先住上一段日子再说吧。”

  说着，她又往乔年碗中夹了一个小笼蒸饺。

  汪冉冉给乔年安排的住处是一处专门招待客人的小楼，距离大房不算远。

  佣人在前头带路，乔年跟在后面，四下观察着。

  父亲曾说过，当年的席卷整个A国的病毒传播速度快，席卷速度惊人，因为杀伤力强大被A国的人称作飓风病毒。

  父亲耗费了整个陆家的力量在半年内才研制出疫苗，可惜事与愿违，疫苗一经摄入，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造成A国大量的人口死亡。

  惨状比之前更甚。

  她也曾问过父亲，是不是疫苗出了问题。

  可父亲说不是，事发之后，他检查过那些注射的疫苗，发现根本不是他研制的那一批。

  疫苗被人换了。

  是谁换的？现在看来，牧家有很大的嫌疑。

  当时的A国在国际上内忧外患，各国之间明争暗斗，如果邻国买通了牧家叛变，偷取疫苗，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如果这个人真的是牧家，那被偷的真正疫苗现在在哪里？

  是牧家私自藏了起来？

  还是给了邻国？

  又或者销毁了？

  想着，乔年叫住前面带路的女佣，“姐姐，你也知道我初来牧家什么都不懂，哪些地方能去，那些地方不能去都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些提点，也免得我毛手毛脚冲撞了别人。”

  乔年说着，将自己的手镯摘下来塞给女佣。

  女佣看着那镀金的手镯，这可值不少钱吧，人一下就乐了。

  “乔小姐言重了，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担心，除了老爷院子中的暗楼，其他的地方都没什么避忌的。”

  佣人直说。

  “暗楼？那是什么地方？”

  乔年不懂就问，心中隐隐有了盘算。

  “哦，是这样的，老爷年纪大了，身体平日里需要有人照料，就从外面找来了一位医师，常年住在家里，那医师的技艺很高超的，平日里除了帮老爷看诊，就待在楼里里研究医学，我听说他那人性子很怪，不喜见光，房间里常年拉着窗帘，时间一长，我们下面的人就把那地方称作暗楼了。”

  佣人解释着。

  “想必她那人一定也不喜与人交往吧。”

  乔年已经猜出一二。

  “乔小姐真聪明，医师的性情孤僻，除了老爷我都没见过他跟旁人说过话呢，所以老爷不准我们去打扰他，他住的暗楼自然也不准旁人过去，乔小姐您注意一些就好了。”

  女佣道。

  “嗯，我知道了。”

  暗楼。

  难道那里面就藏着当年被替换的疫苗？

  乔年跟着佣人往前走，心中也有了盘算。

  “哎呀，这位美丽的小姐难不成就是夫人新请回来的乔年乔小姐？”

  两人刚进院子，一道让人听着难受的声音从前传来。

  男人抱手靠墙而站，瘦骨嶙峋的，脸上几乎是皮包骨，颧骨很高，一双眼珠子上下在乔年身上打量着。

  他穿着一身宽宽松松的大褂，人看起来像极了竹竿。

  “这是？”

  乔年问带路的佣人。

  “哦，这也是我们夫人的贵客周先生，先前公司的拍卖会上，全靠周先生献计才帮了大少反败为胜，夫人很感激他呢。”

  明白了。

  原来跟她一样，都是帮牧大少争继承人来的。

  “周先生，这是乔年，乔小姐也很聪明的。”

  佣人互相介绍双方认识。

  “早听说了，只不过意外的是乔小姐原来还是个大美人呢。”

  他走上前，眼睛从刚才到现在，几乎没从乔年身上移开过。

  他装模作样的伸手，要跟乔年握手。

  乔年站在那，一双手垂在身侧，就这么冷漠的看着，没有要回应的意思。

  “姐姐还是先带我去房间吧。”

  女佣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主，知道乔年不开心了，人刚要往前走，谁知那姓周的就跟了上来。

  “乔小姐好大的脾气啊，漂亮的女人嘛，有点脾气也是应该的，只不过不知道乔小姐您这张皮下面的玩意儿是好是糟。”

  这话一出，乔年冷了脸，脚下的步子止住了。

  女佣见状，心里暗叫不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

  乔年转身，四目相对，她气势冰冷，看着不是个好惹的主。

  无所谓。

  越不好惹他越喜欢。

  “没什么意思啊，我是怀疑乔小姐是否真的有那个智慧能帮的了夫人？”

  他语言流里流气的，听得人极不舒服。

  “周先生。”女佣眼见情况不对，连忙上前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