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林夫人更喜欢这三个女孩子了。

  不仅林夫人，林夫人的几个妯娌，以及前来贺寿的一些夫人太太，对这三个女孩子都是印象大好。

  家里有适龄后辈的，纷纷打听起她们的身份来历。

  当知道是章家的女儿，官宦人家的夫人都是面露惋惜，叹息一声就再没有了下文。

  林夫人的几个妯娌，都是面带犹豫，欲言又止。

  商贾世家的几位夫人，则是一脸不在意，直接找到离木，询问有无结亲的可能。

  他们商人也是无法当官，且他们的生意都在南方，压根就不介意压在章家头上的那两道圣旨。

  找到离木的有四位夫人。

  离木根据各方面综合起来的条件。

  直接拒绝了其中两位，另外两位，则是约了过后详谈的时间。

  送走所有宾客。

  林夫人找到林老夫人，一脸迷惑看着她：

  “母亲，章老太太她这是看上了陈家和姚家？”

  “是的吧，老婆子我也不知道。”林老夫人摇了摇头。

  “母亲，”林夫人顿了顿，有些犹豫地道：“二嫂说看中了章二小姐，让我来说来着。”

  林老夫人撇了撇嘴：

  “劝她别想了，不可能的。”

  “为啥呢？林越只是我义子，章老夫人都能同意……”林夫人不解。

  “你是不是糊涂了？鸿哥儿什么品性，你不清楚？”林老夫人斜了她一眼。

  “鸿哥儿确实是风流了一点……”

  “何止是一点，出去教一年书，青楼里的头牌，私塾隔壁的寡妇，身边的丫鬟，接连怀上。”

  “可别家男人还三妻四妾呢，咱家可是不兴纳妾，男人风流一点也是常事。”

  林老夫人嘴角抽搐一下，继而摇了摇头：

  “我和这位老姐姐也相处了一段时间，别的不敢说，只一点，她十分不喜这种风流的男子。”

  “啊？”林夫人惊愕出声，“这……这……”

  她这了许久，喃喃道出一句话来：

  “可我听说，陈家和姚家的儿子，可比鸿哥儿风流多了，而且他们还可以纳妾。”

  “老婆子我也不知她是何意，且看着吧。”林老夫人摇了摇头。

  —

  次日，离木分别和约好的姚、陈两位夫人见面。

  首先是陈夫人。

  陈夫人性格带着两分江湖气，很是豪爽。

  分别落座，没到一盏茶时间，她就直入主题：

  “章老夫人，你考虑得如何了？你放心，只要二小姐嫁入我们家，我保证绝不亏待她。”

  离木也很直接：

  “陈夫人，我同意这桩婚事。不过，我看中的非你家大公子，而是二公子。”

  “砰——”

  茶杯滚落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陈夫人满脸惊愕地看着离木：

  “章老夫人，你莫不是……莫不是……在与我开玩笑？”

  离木十分认真地摇头。

  “可是……我……”陈夫人结结巴巴，好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的二儿子……是个傻子，就是那种整天流口水，喜欢趴在地上看蚂蚁，往他床上塞侍妾还嫌别人跟他争地方睡，狠狠地一脚踢开的傻子。

  怎么会有人愿意把闺女嫁给这样的人？

  “我手上有一偏方，可治好二公子。”离木语气平静。

  “真的！”陈夫人猛地站起身，又是激动又是愕然又有点不信地看着她。

  离木表情不变，点了点头。

  陈夫人咬了咬牙。

  她来到离木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章老夫人，不知治好我儿，需要什么……条件。”

  离木慢条斯理地道：

  “先定下婚约，成婚得等我家二姐儿满十八岁。另外，如果不是二公子主动开口要侍妾通房什么的，你做母亲的不能往他房中塞人。”

  陈夫人愣了许久，面上流露出几分感动：

  “章老夫人，你可真疼你的侄孙女儿。”

  离木没有接腔，稍顿了一会才伸手入怀，摸出一张折叠的纸递了过去：

  “这是偏方，你拿回去给二公子吃好了，再到我家来提亲。”

  陈夫人看着那张纸，有些不敢接：

  “章老夫人，你就这样把方子给我了，你不担心……”

  我治好儿子以后会反悔吗？

  “我信得过陈夫人的为人。”离木声音平静而坚定。

  陈夫人大为感动，手有些抖地接过那张纸，摊开来看了看。

  上面的药材她只认识三分之一，根本看不懂。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希望。

  很大的希望。

  到时候拿给大夫检查过，没问题再给自家儿子服用，相信就算治不好，也不会有更坏的结果……

  陈夫人把纸张仔细地叠好，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

  她端正神色，给离木认认真真地行了个大礼：

  “谢章老夫人大恩，若能治好我儿，我定约束他，不让他碰除了二小姐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

  “这倒不必，如果二公子他自己要找，随他去就是。”离木顿了下，“只是，如若我家二姐儿为此提出和离，你们不可拦她。”

  “和离！”陈夫人感觉自己下巴掉在了地上。

  感觉，还是多多约束自家儿子比较好……

  “陈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开头的一段路已经为他们铺好，以后该怎么走，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离木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

  陈夫人低头想了想：

  “章老夫人说的是。”

  两个人闲聊几句，陈夫人提出告别，起身离开。

  离木离开包间，来到了另一个包间。

  姚夫人已经等在那里，见她到来，笑吟吟地起身行礼。

  两个人分别落座。

  “章老夫人，可是说好二小姐的婚事了？”姚夫人有些好奇地问道。

  “还没完全定下来，”离木笑着回道。

  姚夫人看她样子，猜测谈成的可能性更大，脸上也现出一抹笑：

  “老夫人府上三位小姐都是极好的，无论样貌举止、谈吐……”

  她说了一大堆赞美的话，这才步入正题，问离木考虑得如何了。

  离木也不拐弯，直接说明，自己看中了她娘家哥哥的儿子。

  “我那侄子！”姚夫人不顾形象地瞪大了双眼和嘴巴。

  她那侄子可是克妻。

  自小到大一连定了九门亲，女方八个未过门就各种原因死了，一个好不容易上了花轿，结果在送亲路上，过桥的时候，花轿莫名其妙被行人挤到河中，新娘子溺水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