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签子戳起一块小块的水果，喂到了孙女儿的小嘴里。

  扭头看着离木，“当年你伯父我刚参……唔。”

  揉了揉孙女儿的发顶，“萱萱呀，不用给爷爷了，你自己吃就好。”

  扭头看着离木，“当年你伯父……唔。”

  “萱萱……唔。”

  “呵呵，”屋里众人看着这一幕，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离木也停止了下棋，撤出心神，露出一抹浅笑。

  堂伯父连声说了好几句不用，也没能把小孙女劝退。

  无奈，只得暂时将牛放下，把那满满一盘的水果吃完。

  萱萱回到了两个姑姑的身边。

  堂伯父看着离木，捡起牛继续吹，“当年你伯父刚参加工作……嗝！……的时候……嗝！……可是入了全国……嗝！……”

  屋里众人都别过脸去，捂住了嘴。

  姜父眼睛突然一亮，拿起堂哥喝过的茶杯递给他，“多喝点水就好了，喝大口些。”

  堂伯父伸手接过，“谢……嗝！……谢！”

  “不用客气，”姜父摇了摇头，笑容特别特别灿烂。

  堂伯父将茶杯送到嘴边，一口全灌了进去。

  然后，“嗝！…嗝！…嗝！…嗝！……”

  一连串密集的打嗝声。

  今日的吹牛大计就此中止。

  堂伯父十分不甘心地靠在沙发上，“嗝！…嗝！…嗝！……”

  再听不见他吹牛的声音，屋里众人都觉得十分轻松，相互对看了一眼，露出发自内心的高兴笑容，继续聊天。

  时间渐晚，姜杳拿出以离木名义买的礼物，一一派送给大家。

  又寒暄了几句，两家人同时起身，告别而去。

  出门的时候，个个脸上都带着笑容，除了总是咬舌头的莫画，以及不停打嗝的堂伯父。

  －

  次日，一家人早早地起床，带上提前备好的礼品，全员出动，跟着姜母回娘家去拜年。

  六人分作两车，姜母姜雨梅与姜父一车，姜杳姜雨昊与离木一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渐渐驶离城区，往郊外开去。

  窗外的高楼大厦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或种着四季豆，或种着番薯，或生长着紫云英，或因为靠近水源而长满各种野草，或因为干旱而皲裂的大片农田。

  以及生长着各种或落光了叶子，或依旧青翠的树木的山林。

  视野一下开阔，极目远眺，颇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两个小时后，一片房屋远远地映入眼帘——是一个不大的村子。

  村子最边上，一栋五层高，占地面积宽广，别墅模样半土不洋还带着个大院子的楼房异常扎眼。

  “木哥，那栋房子就是舅舅家了，”后座上的姜雨昊喊道。

  离木微微点头，“这房子建得倒是气派。”

  “气派？”姜雨昊笑了笑，“木哥你可真会说话。”

  想当初，他第一眼看见这房子，直接就来了句，“这房子好丑！”

  然后，被母亲拧着耳朵教育了整整两个小时。

  顿了顿，他眼睛微微亮起，“木哥，你知道为什么舅舅要建这么大一栋房子吗？”

  “为什么？”离木头也没回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