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晖还是不解的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沈之行，不过看到沈之行一副已经明了的样子，心里就有数了。

  “少奶奶，不一起吃完饭再走吗？”

  夏优优瞄了一眼沈之行，笑着摇头：“不了，我在这儿，恐怕某些人吃饭都堵得慌，走了。”

  “外面毛毛雨，虽然不大，但还是拿着吧。”秦晖自作主张，把雨伞递给了要走的夏优优。

  待夏优优走了之后，里海园就剩下了沈之行和秦晖。

  沈之行侧首睨他：“你最近很多事。”

  秦晖终于站在中立的角度说了一句：“沈总，我觉得少奶奶她真的不是我们想的那样，您让她淋了雨，她还一心在为公司着想，让我去买这两幅画，然后去请弗兰克，这些都是她在操持……”

  “所以呢？这不是应该的吗？”沈之行理所应当的样子：“她身为封腾的员工，做到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你要把这些当做评判她的标准？你知道心软的下场是什么。”

  秦晖还是想为夏优优说句话：“可少奶奶……”

  “从我进封腾开始你就跟着我，应该知道我的手段，如果我没有这些手段，我会被那些老家伙们啃得骨头都不剩，你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能相信谁？”

  秦晖垂下头，默了默，又想到什么。正要开口，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是刚刚走的夏优优。

  秦晖惊讶：“少奶奶你怎么又回来了？”

  “是我刚才过来在门外看到她。”夏优优身后跟着的还有弗兰克，“吃饭怎么能没有优优呢。沈总，不介意吧？”

  “当然。”沈之行微微勾起唇角。

  没过多久，私房菜那边也派人把菜一道道的端了过来。

  三个人餐桌对坐，夏优优和弗兰克并排，而刚叫秦晖买来的那两幅画正好就在对面的墙上。

  果不其然，是弗兰克先开口的，他的眼神之中有些意外的神色：“沈总对画还有研究？”

  沈之行下意识的去看夏优优，夏优优冲他挑了挑眉。

  “研究的不是很多，荆年是新生代青年画家里出类拔萃的一波，以前受邀看过几次画展，里面都有他的作品。”沈之行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也凑巧他之前真的看过几次，只不过没有多加留意，去现场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弗兰克听了他的话有些惊喜：“沈总为什么会喜欢这两幅画，一个早春之树，一个暮春之秋。”

  这些沈之行哪里知道，朝着夏优优看了一眼。

  被扫到的夏优优立即会意，本来是不想管的，但是她现在实在是头晕，想要快点搞定弗兰克，她好回去睡觉。

  于是出声说道：“沈总大概是觉得这两幅画有很特别的意义吧？第一幅明明是秋天，可是名字却叫‘早春的树’，而第二幅是冬季的皑皑白雪，却叫做暮春之秋，想必荆年在创作这两幅画的时候，一定是遭遇最困难的时期，所以落差才会很大吧。”

  沈之行恰到好处的接了一句话：“早春、暮春，若是拆分开，不过说的是一天，早和晚。这两幅，大抵是这位画家一天之中创作出来的。”

  “沈总说的不错，的确是这样。”

  “哦？这么说，你认识这位画家，可否帮忙引荐一下？”沈之行心中都清楚，说出来的话却务无比的官方。

  “只可惜他现在不在国内，当然，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懂他这两幅画的人居然是你。”

  “这是什么意思？”沈之行明知故问。

  弗兰克笑了笑：“没什么，沈总今天找我过来也不单纯的是为了吃饭吧？”

  沈之行摊开手：“当然，我还是想找你说一下专利的事情。”

  他直入主题，不再浪费时间。

  弗兰克说：“其实一开始我是对封腾有意向考虑的，不过今天沈总对优优的做法实在是让我另眼相看。优优又完全不在意，一直在劝说我，她的用意我当然也清楚。”

  “你可以再好好的考虑一下，我不着急，如果最后你觉得我们封腾符合你心中的标准，你再选择我们也不迟。”沈之行这句话说的倒还有点良知，没有那么浓重的商业色彩。

  “沈总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听说有的公司出了高价要买你的专利，你都没有卖，当然考虑的不是钱。”

  “沈总是个明眼人，对于我们研发人员来说，专利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辛辛苦苦的养大，然后看着她嫁人，我当然是会选择一个靠谱的人家。”

  沈之行明白他的意思：“放心，我们封腾不会浪费任何一个专利，而且我们想要的也不仅仅是你的专利，我们想签你这个人，你可以考虑一下。”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陈槐年认识吧？当初他和闫静之间，你为什么选择了闫静？是他不够优秀吗？”

  沈之行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夏优优本来迷迷糊糊的，听到这件事情之后也强迫着自己打起精神来听着，果然事情不是当年那样，这个闫静不知道说了什么，肯定不只是私了那么简单。

  “贵司的闫女士当时可是转达了你的原话，说他没有资格留在封腾。”

  还不等沈之行为自己辩解，夏优优把话接了过来：“这件事情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那个闫静一定是在中间假传消息，所以导致陈设计师和沈总之间有了点隔阂。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帮我们联系到陈设计师，我们可以把这件事情说开。”

  “你怎么知道我认识他？”

  夏优优抿唇一笑，主动承认错误：“好吧，其实是我不小心听到了你讲电话，刚好陈设计师是我的偶像，所以……”

  “所以你也知道荆年就是他？”弗兰克逐渐了解，而且对夏优优更是欣赏了。

  夏优优耸耸肩，“是，不过我是先知道的荆年，后知道的他。我是因为荆年才去学了画画，后来才当了设计师，所以陈老师是我踏入这个圈子的指路明灯。”

  弗兰克爽朗的笑了几声：“阿年要是知道有你这么个优秀的粉丝肯定会高兴的睡不着觉。”

  “我倒是很希望能够在封腾看到你们两个，期待我们成为同事。”夏优优又把话转了回来，回归主题。

  弗兰克停顿了几秒，欣然点头：“好，看在你的份上，改天我们再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