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儿并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老人，有些紧张，有些害怕，小心地伸出手，轻轻碰触了一下老人的手。

  “奶奶……”只有嘴里不停的轻轻呢喃着。

  伸出的手微微颤抖，声音哽咽得不像样子，肩膀一颤一颤的抖动。

  “奶奶，阿雪来看你了。”闫一皓轻轻握住程雪儿的手，放在老人苍老的手背上。

  床边有医生正在时刻注意着老人的情况：“都别围在这，稍微远一点……”

  众人都往后退了一步，程雪儿蹲在床边，更加的害怕，她没见过这种阵仗，想想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要离开，心中忍不住的颤抖。

  ……

  老人并没有在睁开眼睛看过程雪儿一眼，只是有一瞬似乎清醒了一些，声音也清晰了一些：“雪儿……”

  “奶奶……”程雪儿胡乱地擦了一把湿透的眼睛，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向少人，含着满满的惊喜：“奶奶你……”

  “是雪儿呀……雪儿……”老人的声音几乎呢喃：“雪儿，一皓脾气不好，你……你要……多……”

  老人的声音极小，却说得很清楚，程雪儿颤抖着手握住老人苍老干枯的手：“奶奶，你好好休息，奶奶你别说了……”泣不成声。

  “雪儿你听……奶奶说完，奶奶说完，奶奶就放心了……一皓他脾气不好，可他是个，善良的，孩子，他只是性子孤僻，你要多担待着……他，奶奶，只认，你一个……”

  老人走了，本来就无力握着程雪儿的手耷拉了下去，眼睛紧紧地合上，脸上皱纹似乎消失了。

  “老太婆。”

  “奶奶！”床边的三人几乎同时出声，程雪儿的哭声猛地提高。

  这一刻，程雪儿似乎忘记了害怕，牢牢地握住老人的手：“奶奶，我还没有答应你，你怎么能……”

  “别哭了，眼泪不要滴在你奶奶身上，不好，起开吧……”陈雪儿由蹲改为了跪在床边，最先来拉起她的是闫家二婶。

  程雪儿虽然不懂为什么说眼泪不能滴在老人身上，但是还是依言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胡乱的点头。

  ……

  老人在距离春节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是离开了，众人的伤心，冯楠却是恨！

  为什么，为什么这死老太婆到死都不放过自己？明明是自己选中的儿媳，她不喜欢他偏偏认个……

  “伯母。”同样不高兴的当然少不了艾雨晴，艾雨晴来参加丧礼时，都是不情不愿的。

  她虽然不知道老人在离开前对程雪儿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是她是知道老人在即将离开时，叫去了程雪儿，而不是自己这个未来的孙媳！

  “哼，你早点回去吧，一皓是我儿子。”儿子的婚事当然是由母亲做主，旁人……呵呵！

  丧礼已经结束了，艾雨晴似乎有心跟冯楠聊两句，但是冯楠此时并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草草的打发了她。

  “爷爷……”丧礼结束，程雪儿还在陪着闫老爷子，旁边还有个程老爷子，程雪儿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所以在今天来时特意叫上了自己的爷爷。

  “雪儿啊……”闫老爷子一直在低垂着眼帘，似乎有很深的心事，在轻唤出这声之后，却没了下文，只是摇了摇头。

  “你这老头少在这里装深沉，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这过不了两年年也得去找她了……”

  呵呵！话说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爷爷！”程雪儿是真心感觉自家爷爷不会说话，有这么安慰人的吗？有这么说话的吗？这不是在诅咒人家这两年要……

  狠命的瞪了一眼自家爷爷，这老头绝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