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亲篇(2)
作者:张小素      更新:2022-05-09 13:58      字数:4742
  宁舒递给严乔一个本子和一支笔:“你这几天请病假, 趁这个时间,赶紧把检讨写了。”

  严乔看了一眼,没接:“我是个病患, 拿不动笔。”

  宁舒把笔塞进严乔手心里,恨铁不成钢:“你伤的是脖子和头,不是手。”

  严乔把自己的手递到宁舒眼前:“真受伤了。”

  宁舒:“……”

  还真是, 他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她气得咬他, 下了狠劲, 至今他手背上一圈一圈的压印都没消。

  宁舒一听见严乔沙哑的声音就替他愁得慌:“你现在需要保住体育老师的工作,旷班起码两千字检讨。”

  “还有, 你要准备考编制了, 字也得练练。”

  宁舒转身上楼, 把上次体育组组长给严乔的考编书拿了下来,中间缺了几页,被严乔撕下来给她垫桌脚了。

  严乔一看见密密麻麻的字就头疼:“不想看。”

  宁舒:“我去拿戒尺了?”

  她眼神担忧地看着他:“你要是做不成配音了,就只能当老师了。”

  严乔摸了下自己的喉咙:“放心, 能恢复好。”

  宁舒:“医生都没说百分百能好, 你就知道了?”

  “你别说话了,好好养着点。”

  她一抬头,看见男人的眼神深了几分,视线黏着她的嘴唇, 朝她走过来,贴近她道:“整整一个星期了。”

  宁舒抬头看了下严乔的嘴唇, 又赶紧挪开眼:“亲了,在病房里,我亲了你好几口。”

  严乔揽住宁舒的腰, 把她往自己怀里带,声音更哑了:“蜻蜓点水怎么能叫亲。”

  说完咬上她的嘴唇,强势地撬开她的牙关。

  直到她被他吻得喘不上气,感觉到他的手很不老实地弄她。

  她推了下他,往后退了半步,靠在餐桌边,低声道:“你刚才不是说手受伤了,拿不动笔吗。”

  男人没说话,把她抱到餐桌上,身体前倾,往下压了压,声音沙哑,又有一种别样的性感:“拿不动笔,拿得动你。”

  他又开始吻她,鼻尖在她颈间轻轻蹭着:“宁宁。”

  宁舒被男人的鼻息烫了一下,应了声:“哥哥。”

  严乔:“以后,我就不是你唯一的哥哥了。”

  宁舒看着男人的眼睛,咬了下自己的嘴唇,主动抱上他的脖子,很小心地没碰到他的伤口,声音娇柔:“不一样,那个是亲的,这个是情的。”

  她看见他眼里掠过去的一丝低落,甜甜地对他笑:“这个是情哥哥。”

  她舔了下他的嘴唇:“是我未来的老公,我孩子的爸爸。”

  她颈边一疼,怀疑被他咬出血了,用脚踢他:“别弄这儿,明天上班会被别人看见。”

  现在是春末夏初,穿裙子的季节,不像冬天,有厚厚的围巾可以系在脖子上挡住。

  严乔松开宁舒,把她从餐桌上抱下来:“今天周四,周日方名雅过来接你。”

  宁舒仰头看着严乔,他居然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了,想必是不想被方家的人看到她身上到处是被他欺负出来的痕迹。

  宁舒第一次感觉到了有娘家人的好处,可以防止被老畜生“家暴”。

  宁舒看到严乔走进厨房,系上围裙,给她做晚饭。

  很长时间都没说一句话。

  她感觉到他的情绪突然低了下去,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背上蹭了蹭,抓他咯吱窝,想把他逗笑。

  这个男人不像她,他不怕痒,无论她怎么弄他,他都没有笑出来。

  她搬了个小板凳,踩在上面,吹了下他的耳朵:“乔妹,为什么不开心,大姨妈来了?”

  严乔转头看着宁舒,视线落在她唇边的小梨涡上,没吭声。

  晚上,宁舒洗漱好,坐在书桌前备课,她请了几天假,手上一堆事,忙起来连水都忘了喝,一看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始终指到了十一点,窗外挂着天边挂着月亮。

  宁舒揉了下酸涩的脖子,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一转头看见卧室门边靠着一个人,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宁舒起身走过来,抱着严乔的腰,往他怀里钻了钻,撒着娇:“哥哥。”

  又有点埋怨他:“医生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这个点了怎么还不睡?”

  严乔揉了下宁舒的头发,用手抓了抓:“头发别剪了吧。”

  宁舒对自己的发型没有太大的执着:“好。”

  严乔:“结婚好做发型。”

  宁舒低头看着手上的钻石戒指,灯光将粉色的钻石照得璀璨耀眼,跟她的笑容一样灿烂。

  严乔回自己房间拿了枕头过来,拎在手边看着床上的女人。

  宁舒已经打算睡了,幸好没脱衣服,她看了看他手上的枕头,脸红了一下:“你要在我这睡?”

  严乔把自己的枕头放在宁舒的枕头旁边,直接躺了下来,拽了一点被角盖在身上,张开手臂让她躺过来。

  宁舒乖乖窝了进去,有点紧张地捏着自己的衣角,她对这名老畜生的防备心很重。

  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要是他想睡她,她宁死也不会屈服的,都快结婚了,再忍一忍就到洞房花烛了,不能功亏一篑。

  她没想到,他竟然一点也没有想要动她的心思。

  她不信他跟她躺在一起能这么淡定,于是悄悄伸出一只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裤子。

  男人突然动了一下,把她吓一跳。

  他抓住她的手,声音异常沙哑:“谁教的你,鸟窝都敢掏,不怕死?”

  宁舒缩回手,拉起被子盖着自己的脸,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你怎么没那个。”她刚才除了布料,什么都没碰到。

  她扁了扁嘴,声音有点委屈:“你对我没感觉了吗,这么快就失去新鲜感了。”

  男人声音低沉,嗓子依旧沙哑得厉害:“你再看看。”

  宁舒低头看了一眼,转过身装死。

  男人从后面抱着她,贴着她:“负责撩火,不负责灭?”

  宁舒在床上滚了一下,滚到床边,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假装不是自己干的。

  她听见男人从床上起来,去了洗手间,反锁上门,片刻之后出来,重新躺在她身侧:“好了,不动你。”

  他把她从被子里翻出来,用一双温柔深沉的眸子看着她,他只想好好抱抱她。

  宁舒钻进严乔怀里,猜到他情绪低落的原因:“吃醋了?”

  男人抱得她更紧了。

  宁舒轻轻吻了下他的喉结:“宁宁一直跟哥哥最亲,好不好?”

  严乔:“哪个哥哥。”

  宁舒笑了笑:“情哥哥。”

  很快到了周日,宁舒穿着严乔帮她搭配好的衣服,一件温柔杏粉色连衣裙,款式精致的白色小皮鞋,看起来温婉乖巧,跟她的小梨涡很配。

  严乔拿着剪刀,在院子里采了一束粉色的玫瑰花,系上粉色的绸缎带子,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走到宁舒面前,冲她笑了一下:“宁宁今天很漂亮。”

  宁舒接过花束,放在鼻尖闻了闻,笑了一下:“好香。”

  她一抬头,对上严乔的手机镜头,干脆大大方方地让他拍,笑得十分灿烂。

  严乔看了一眼时间:“才八点半,还早。”

  话音还没落,大门外就响起了汽车的声音。

  方名雅也觉得还早,他是被爸妈赶出来的,早餐也只吃了一半,肚子到现在都还是饿的。

  他身上的衣服是杨瑞芳提前两天就帮他准备好的,熨烫整齐的白色衬衫,黑浅蓝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看起来比他平时的风格显得休闲年轻一些。

  严乔站在大门口看了看方名雅,有些不满地说道:“这才几点?”

  方名雅:“你嗓子不舒服就别说话了,我妹呢?”

  宁舒拽着严乔的衣服,从他身后冒出来一个头,轻轻举了下手,睁着一双水灵清澈的大眼睛:“这儿。”

  方名雅笑了笑,走上前:“早饭吃了吗?”

  宁舒点头:“吃了。”

  宁舒带着方名雅走进院子,陪着他到处参观了一下。

  方名雅站在客厅墙边的抓娃娃机前,宁舒骄傲地介绍道:“这是严乔给我买的,里面的娃娃每个星期都会换新的。”

  方名雅从宁舒手上接过游戏币,抓了十下,抓出来一只白色的小猫,送给她:“回头给你买更大的。”

  说完抬起手,想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又觉得这个动作太过亲密,怕她暂时无法适应,抬着的手只好落在自己头上,随便抓了两把缓解尴尬。

  宁舒把小白猫抱回到自己的卧室,放在床头。

  严乔靠在楼梯边,看见宁舒跑上跑下,这次下来的时候把自己写的字也拿下来了,递给方名雅看。

  方名雅把两幅几乎一模一样的字放在桌子上,指了一下:“这个是爸爸的,这个是宁宁的。”

  宁舒笑了笑:“错了。”

  方名雅装作吃惊:“你临摹得也太像了吧,比方秉德还方秉德。”

  宁舒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这是一中间接的夸奖,夸她写得好。

  严乔撇了下嘴,暗骂方名雅虚伪,以前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撒起谎来眼睛也是一下不眨。

  宁舒和方名雅谈论书法上的话题,严乔想加入他们,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对书法上的事一无所知,只能酸涩地站在一旁。

  方名雅看时间差不多了,对宁舒说道:“走吧,爸爸妈妈早就在等了。”

  严乔拿起在院子里剪下来的那束粉色的玫瑰花递给宁舒,让她抱着。

  他看着她,她低头看花,梨涡浅笑。他的心跳漏了一拍,是心动也是不舍。

  方名雅把车开出来,下车准备给宁舒开车门,一回头看见严乔突然抓起宁舒的手,带着她跑了。

  玫瑰花掉在地上,横七竖八地散落一片。

  方名雅拔腿追上去:“不许跑!”小公主被人抢跑了,他回家得被打断腿。

  严乔拉着宁舒跑出大门,拐了个弯不见了。

  方名雅对这一带不熟悉,严乔随便躲在哪个小巷子里他都找不到。

  他一边到处张望,一边给严乔打电话,关机。

  给宁舒打电话,一开始是通了的,响了两下就被人挂断了,不用说也知道是被谁挂的。

  宁舒气喘吁吁地跟着严乔身后:“哥哥,慢点。”

  严乔停下来,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口:“今天我们去约会。”方名雅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在喊宁舒的名字。

  宁舒乖乖点了下头,像是怕惊动了方名雅,小声说道:“我听你的。”

  严乔牵起宁舒的手,带她去了公园、游乐场、电玩城,还看了一场动画电影。

  一直到晚上七点钟,天渐渐黑了,严乔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一个宁舒没听过的地址。

  她很快反应过来了,是方名雅家。

  宁舒抱了抱严乔的胳膊,小声道:“你要是不想我回去,我可以不回去。”

  严乔揉了下宁舒的头发,没说话。

  出租车在一栋中式别墅前停了下来,门开着,房子亮着灯。

  除了室内,从大门口、院子里,一直到客厅门口,挂着两排古典精致的小吊灯,一旁种着玉兰和芭蕉。

  灯光与星月交织成一片,地上投射出长长短短的树木和花枝的影子。

  一棵枝叶繁茂的桂花树站在庭院中间。

  方名雅今天提到过,家里庭院中间那棵二十四岁的桂花树是方家的小公主出生那天栽下的。

  它静静地站在一片光下,地上的影子随风摆动,像张着一双宽大温暖的手,温柔地对站在门外的人说:“欢迎回家。”

  宁舒拽了下严乔的袖口,仰头看着他,眼神有些闪烁,低声道:“他们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

  客厅门被缓缓打开,杨瑞芳和方秉德站在门口,隔着庭院往大门口看。

  方名雅弄丢了人,被罚在书房抄写经书,午饭都没让吃。

  杨瑞芳往前走了一步,怕自己激动失态吓到孩子,只得停下来。

  她眼眶通红地看着门口的女孩,觉得她离她很近又很远。她生怕这只是一场梦,跟过去的每一个梦里一样,一睁开眼睛她就不见了。

  “是宁宁回来了吗?”

  严乔帮宁舒整理了一下裙摆,轻轻揉了下她的头发,握住她戴着戒指的那只手,对门里面的人说道:“是,宁宁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方名雅:早饭没吃饱,午饭直接不给吃。说好的嫡长子,一转眼就失了宠。

  严乔:你失去的只是两顿饭,我失去的是老婆。

  作者:没事乔妹,迟早都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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