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舒曼冷眼看向副导：“你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 别让一些闲杂人等呆在剧组。”副导看向封舒曼，也忌惮于她身上凌厉的气势, 但还是好着面子道。

  “先不说苏棠冰根本没有影响到剧组的秩序，即使是这样了我也要特权一次。苏棠冰是我带来的，我不可能违背我的诺言又赶她出去，你想要她出去不如直接跟导演说让我也走好了。”

  封舒曼说完就朝着苏棠冰走了过去, 也不再看副导。

  “他们还是不愿意吗？”等封舒曼走到了自己身边，苏棠冰犹豫了片刻, 还是问道。

  “没事，千导很随和，不会反对的。”封舒曼眸光流转。

  确实正如封舒曼所说，当副导怒气冲冲地到千一面前告状时, 千导正捧着一盒盒饭, 坐在笔记本面前看上午初拍的成果, 一边跟身边的摄像师说着什么。

  “千导, 你……”还不等副导说话，千一就示意他等会再讲，副导一皱眉头, 耐着性子站在旁边等待。

  千导加快和摄像师说话的速度，等终于过完了一条片子, 这才转过头来看向副导：“怎么了？”

  “千导知道最近封舒曼带着一个人进组了吗？我认为她严重影响到了封舒曼本人和剧组的秩序。”副导琢磨了片刻才道，看自己有没有说什么漏洞。

  “带人进组？是出演角色？”千一这才眼神微动, 对事情感兴趣起来, 以前可没听说过封舒曼有带人进过剧组。

  “不是出演角色, 是在片场观摩学习。但这样不仅会干扰剧组秩序，而且搞不好提前就泄露了造型片段……”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千导打断了，他义正言辞道：“每天剧组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也没见你什么时候关心过，与其去把一个想上进学习的演员扫地出门，不如先禁止一下明星粉丝无预约无节制的探班，也是他们首先将拍的妆照透露到网上的。”

  “但这直接影响到了主演啊，她是封舒曼带的徒弟，听说酒店房间都调到封舒曼旁边去了，就是每天晚上都要用《声色》剧本教学呢！我们进度可经不起她们耽搁啊，再这样下去封舒曼分心后演技也没有保证的怎么办。”副导知道千一最是在乎影片质量，故意挑这个角度道。

  “那到时候再说，我很信任封舒曼的演技，也相信她对这些事情都会有自己清醒的认识和判断的。”千导说着，又用右手拉出了另一条片子，也不再关注副导，只是认真着审着片子中的问题。

  副导自讨没趣，自然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出了导演休息室还是不吐不快，看着制片监督在棚子里吃午饭，便眼巴巴地凑了上去。

  但还没说话就被另一个人抢先了：“陈哥，有人给我们剧组全体人送了饮料，你看看你有什么想喝的吗，奶茶果汁咖啡什么都有。”

  那人一扭头见副导也在，又打招呼道：“哟，副导也在呢，你想喝什么，我顺手给你捎过来。”

  副导心中暗觉有点不对，便问道：“全剧组的人？！谁出手这么大方？”

  “不知道副导认不认识，就是那个最近挺火的苏棠冰啊，蹲我们剧组来学习了，她觉得给剧组的人带麻烦了，不声不响地就叫了一堆饮料外卖，可都不便宜呢！”那剧组打杂的小哥道。

  制片监督听了这话，也起了兴致道：“帮我拿一杯咖啡吧，顺便谢谢人家小苏的一番心思，等之后有机会了我会在请回的。”

  副导对上制片监督的一片笑脸时，心中就凉了一半，心道苏棠冰这人未免也太狡诈了些，竟然用这种小恩小惠收买全剧组，这下搞的他都不能通过麻烦剧组这个理由将她赶走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更郁闷了，嘟囔了句什么，就对小哥道：“你带我过去吧，我就不麻烦你帮我带饮料了，毕竟你人也忙。”

  小哥点点头，就带着副导向放盒饭的棚子那边走了过去。

  此时那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都是听说有人请饮料就过来拿的。虽然饮料是件小东西，但现在大中午的，大家刚拍完戏，又累又渴，剧组的盒饭也只提供矿泉水。这些饮料刚好雪中送炭，让许多人心中都是多了分暖意。

  副导看着眼前的情景，咬咬牙也走上前去拿了杯果汁，吸上一口，凉丝丝的果汁入喉，似乎消解了些之前的火气，他冷哼一声，暂且把这事放了下来。

  苏棠冰知道自己请了全剧组饮料的时候，下午的戏份就要开拍了。有个不认识的小演员见到她就笑成了一朵花道：“谢谢你送的饮料，特别好喝！”

  苏棠冰这才想起来中午的时候确实很多人人手拿着一杯饮料，都是出自同一个著名的奶茶店。之前她还跟封舒曼猜测是谁这么大方请了奶茶，怎么这会儿居然有人来谢谢自己了？

  她虽然心里懵逼，但也知道不能随意表露出来，也笑着道：“你喜欢就好，加油拍下午场的戏啊。”

  等那个小演员转身去了片场，苏棠冰立刻打电话问小纭：“你帮我给剧组定奶茶外卖了？”

  小纭也是一脸懵逼，她甚至连苏棠冰跟着封舒曼进组的消息都不知道，沉默了几秒钟困惑道：“什么剧组？苏姐你不是说不演戏的吗，什么时候跑到剧组去了？”

  听小纭这语气，苏棠冰这才想起来这段时间在自己的强烈要求下，小纭把更多的时间终于花在了学校上，只是偶尔跟她发发行程通知什么的。这会儿自己的私人行程也从没跟她讲过，也怪不得她一无所知了。

  想到这里，苏棠冰自然明白了买饮料的另有其人。就在这时，她的脑海里突然飘过一个身影。

  有钱又对这些比较了解，还知道自己进了这个组的，除了祁谨还有谁？

  她打开微信，只见会话列表的第一个就是她，两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刚加完微信好友后系统打的招呼。

  苏棠冰犹豫了片刻，编辑了一条：“祁谨，是你帮我给全剧组定的饮料吗？”发送了过去，顺便还加了个托腮的表情包。

  本来苏棠冰以为祁谨人在国外，消息估计要过很久才能收到，便准备将手机放下来，去看她们的表演。结果手机下一秒就震动了起来，是消息提醒。

  祁谨回话了：“是，觉得你可能会遇上些麻烦，便提前帮你收买一下人心。”

  她居然连自己会被人挑刺都提前想到了吗……苏棠冰看着对面发来的消息，心中暗暗一动，打开键盘输入了一句：“谢谢，花了多少钱？我现在在微信转你吧。”

  祁谨那边直接发了条录音过来。苏棠冰见四周也没什么人，便点了语音条，下一秒，祁谨清冷的声音就从手机中传了过来：“一点小钱，不用在意，比起这个我倒是很关心你有没有傻傻地暴露了？”

  “哪有！我一听这个就知道不对了，便先承认是自己买的，以后要买之前先跟我说说。你比我想的长远，以后还麻烦多多提醒一下我，要不是你这一出我还真不知道要这样做。”苏棠冰也嫌打字麻烦，便靠近话筒说了几十秒的语音发了过去。

  听到消息提醒，祁谨又看向手机，却见是一个语音条，嘴角微微勾起，指尖微动，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苏棠冰的声音本身就是少御音，成熟中又带了点少女的甜美，这会儿在语音中比平时说话更正式了些，字正腔圆的，说着人心里有些莫名的骚动。

  等听完了苏棠冰的话，祁谨一边又点了次，眸光微闪。

  按照苏棠冰的个性，她看到自己的话估计会说自己想多了，不会相信有人会在背后给她使绊。可如今她的语音里却承认了自己机智？

  虽然难得被苏棠冰夸一次，祁谨心里有点得意，但转念一想，估计苏棠冰这是已经让人欺负了才会有这样的觉悟，心中又是一阵担心。

  “你最近过的怎么样？”祁谨没有直接问苏棠冰遭遇了什么，想看看她愿不愿意说。

  “还不是跟以前差不多，不过学习了很多演戏的知识啦，这个剧组的待遇也不错，宾馆盒饭都没有亏待人，我也没什么事，就整天坐在小马扎上看别人演戏啦。不说我了，你怎么样？”苏棠冰还没意识到祁谨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话，果然是含糊掉了那些事情，将话题转移到了祁谨的身上。

  “我都顺利，你刚刚跟我讲话的时候正在和一个品牌谈合作，就快成了，如果事情结束的早的话，我就提前回来，去剧组看看你。”祁谨用手指敲着墙壁道。

  她刚刚的确是和人在谈合作，后来见苏棠冰突然来了消息，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便和那边说先休息片刻，自己就一个人到外面去给苏棠冰发语音了。

  苏棠冰听到这话，却一时语塞：“你……你刚刚还在谈东西跟我唠嗑什么呀，还不快点回去，哪有这么儿戏的，我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总之你快点回去吧啊。以后看到我的消息都不用在意，我知道你忙，不会要求你秒回的。”

  “怕你等急了嘛。”祁谨一声轻笑，放软了声音道，有点撒娇的意味。

  然而，这声撒娇却一字不落地落进了上厕所归来的助理耳朵里。他一下子闪了腰，扶着墙壁一边揉着腰朝这边不可置信地看过来：那个高冷祁总怎么会发出这样的语气？！电话对面那人是谁？！我好像吃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瓜？！！！

  这助理跟着苏棠冰有几年了，因为办事利索也受祁谨的赏识。当然，祁谨冷淡的性格，赏识也不过是多发点年终奖罢了，平时说话也是冷着张俏脸。

  助理也是个心理强大的人，不仅没被祁谨的冷脸吓着，还勤勤恳恳地做了好几年，早就习惯了祁谨这幅模样。结果今天来一出这样的好戏，倒是惊掉了他一身鸡皮疙瘩。

  “祁总这是……恋爱了吗？”助理觉得一定是自己疯了，才会有这样大胆而又不切实际的幻想，甚至掐了掐自己的虎口，看看自己是不是还活在梦里。虎口处传来的剧痛一下子又让他清醒了几分，甚至差点叫了出来，给死命憋住了。

  本来助理还想再听听墙角，看看能挖出什么八卦的，结果祁谨下一秒就收了手机，蹬着双高跟鞋，就向助理那边走过去。

  趴在墙上的助理瞬间一惊，慌忙跳到旁边满走着，假装刚过路的模样。果然下一秒就和祁谨迎面撞上了，也是这一秒，他突然看见祁谨嘴角似乎是勾起着的，荡漾着一点甜蜜的笑容。

  当然，这笑容下一秒就因为自己的出现而荡然无存了。

  助理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一点笑容曾经存在过的混迹，可惜一张冰块似得脸一点裂痕都没有，很难想象刚刚是怎么笑出来的。

  祁谨看向助理，声音恢复了最初的凉意：“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助理冷不丁对上祁谨一双锋利的眸子，整个人一哆嗦，瞬间就收回了眼神：“没事没事，那边再催了，祁总快点进去吧，快点的话这两天合同就能签完了，我们还能在巴黎再逛一逛。”

  他之前跟着祁谨出国谈生意，生意提前谈完了就可以公费旅游。看见祁谨不知为何这次态度尤其强硬，谈判进度很快，以为又能多玩一天了，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期待和雀跃。

  结果祁谨下一秒就打破了他美好的幻想：“这次我们提前回去，改签明天下午的机票。我争取在明天上午时签完合同办完所有手续。”

  助理呆滞了片刻，脸皱成了苦瓜道：“祁总，不多留几天吗，巴黎这几天天气多好，也可以放松一下你因为谈判而紧绷的心情嘛。”

  “我看是你想放松一下自己愉悦的心情吧。”祁谨直接戳穿道，随即走进了会议室，跟品牌的高管接着谈判。

  “女人心，海底针啊……”助理嘟囔道，叹了口气，任命般地开始定明天下午的返程机票。

  ……

  这边苏棠冰终于知道了饮料的来源，在心中感叹祁谨的段位之高，这样一来，不管之后是副导演还是那个什么前同事来做妖，自己赖在剧组的行为都是受大家认可的。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嘛！这娱乐圈最是讲情分二字，即使是一杯饮料的小情分也是多赚取些别人的好感的。

  苏棠冰在心中暗暗记下来，准备以后让小纭时不时就往剧组送点好处来。

  她处理完这事，正准备去片场看封舒曼的表演，迎面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容，那是自己最近在这个影视基地碰上的小群演。之前的一面之缘也是有些交情了，想到这里，苏棠冰走上前去拍拍她的肩膀。

  孟景先是吓了一跳，等一回头发现是苏棠冰时，眼里也浮起了惊喜：“饼饼！”

  “我就在这里学习，你怎么也来这儿啦。”苏棠冰笑道。

  “我们群演都不会固定在一个剧组的，都是几个剧组来回跑，这样才能吃饱饭。我看见这边新开了个剧组，便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却群众演员的角色。”

  “欸，我记得今天早上剧组已经招了一波了？”苏棠冰想起来早上封舒曼在化妆间时，隔壁的群演化妆间已经有很多人了，听工作人员说正是今天早上新招的。

  听到这里，孟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我今天早上有事耽搁了，没来得及过来。一般早上没来今天应该就没有剩下的角色了，不过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想过来看看能不能捡个漏。”

  苏棠冰突然想起来，上午有人在自己旁边说的剧组缺演员的事，心中一动，就问孟景：“你的演技怎么样？”

  话题转的太快，孟景也是一愣一愣的，但她很快就答道：“我在这里当了群演三年，几乎每天都在演戏，可以说只要是跟我上合适的妆容，就算是男角，我也是能演的。虽然这样说感觉自己好不谦虚啊……”

  说到后面，孟景又颇为羞愧地缩了缩脖子，没有自信的模样。

  “那正好！我这里有一个机会可以给你，但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了。”苏棠冰朝着孟景微笑着。

  随后她就带着孟景去找了一个工作人员问现在那个角色的情况。

  只见工作人员提起这个就是生气起来：“你说她？角色还空着呢，都不知道找谁来演！而且她那角色还在很前面，最近就要拍了，档期都定了，上哪去找演员啊！我非得告的她把家底都输光不可！”

  “是哪个角色，我想先了解一下，我这里有个人选可以推荐。”苏棠冰朝孟景眨眨眼睛，示意就快要套到消息了。

  “叫什么应晚洲，你先让她准备一下吧，到时候可以联系千导安排面试，不过我得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千导看人的眼光很准，只会让适合这个角色的人来演。总之加油吧，这事儿可太让人头疼了！”工作人员说到最后又是义愤填膺起来。

  正如他所说，剧组招不到人的最后一个原因就是千导对角色要求很高，选人的标准也是很严格。之前在《声色》选角和邀约上前前后后就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也是电影界的独一份了。

  苏棠冰道过谢后，就带着孟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拿出剧本跟她一起研究起来。

  应晚洲是学校里一位革命积极分子，在五四运动后，也是她带头将学校的学生们带上街头，参加各式爱国运动。在她的鼓励下，秋月也参加了革命运动，一点点地向外界敞开心扉。

  之后秋月参共也是因为应晚洲的影响，可惜在国共关系破裂后，应晚洲是第一批被国民党迫害的学生革命分子。这件事使秋月迅速成熟了起来，并在革命立场上更加坚定。

  总结来说，应晚洲是全剧本中最正直的正面角色，一身傲骨和革命热情，坚贞不屈，既是秋月的启蒙导师，又是她一生最敬爱怀念的人，更是整个为国牺牲的革命烈士们的缩影。

  在看到最后应晚洲以身殉国时，孟景的眼眶湿润了，她看向苏棠冰，坚定道：“我可以演这个角色，而且我很欣赏她。”

  “那你好好记下台词，等封舒曼拍完回来了她还能指导一下你。”苏棠冰心里也高兴。

  等封舒曼演戏回来了，就径直过来找苏棠冰，普天盖脸地就质问苏棠冰道：“下午人去哪儿了？怎么不来学习？你的戏份看的怎么样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我不重要，师傅你先看看她吧。”苏棠冰讪笑着，就把孟景推上前去。

  这还是孟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见封舒曼，激动地连话也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道：“封……前辈好，我是这个影视基地的群众演员孟景……”

  封舒曼眼睛眯了眯，向苏棠冰抛去个疑惑的眼神：“什么意思？”

  “最近演应晚洲的演员突然跑路了，孟景是我最近认识的新朋友，我觉得她可以胜任这个角色，就想让你指导一下她演技，看之后能不能通过千导的选拔。”苏棠冰接着道。

  封舒曼的眼神还是透露着古怪，她虽然没有明说，但苏棠冰也知道，毕竟应晚洲这个角色正派又吸睛，再怎么不济也会找个在娱乐圈已经有知名度的人演，怎么会找群众演员呢？

  “封姐，那些大演员也不就是从小配角甚至群众演员一点点努力过来的吗，她只是缺少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而且最后能不能过也还得看千导，给她一个机会试一试，能不能抓住就看她自己了。”苏棠冰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据理力争着，她从心里就亲近孟景，也相信她说的话，愿意给她这次机会。

  孟景听到这话，眼睛又是湿润了起来，暗叫道：“苏前辈……”

  封舒曼看了苏棠冰片刻，这才道：“那好吧，我就帮你这一次，但是我不会在千导面前帮你们说任何一句话，也不会主动教你们东西，一切就靠你们自己，当然，有不会的可以来问我。”

  “谢谢师傅！”苏棠冰叫道，转而看向孟景，“没事，相信你自己，上去演给封影后看看吧。”

  一个下午的时间已经足够孟景消化本就不多的戏份了。往常她做群演时总是速记剧情，有时候短时间内要分饰几角，比这个还要困难些。

  她在两人面前站定，就在这一刻，身上羞涩害怕的情绪全都消失不见了，开始演戏的她就像破茧的蝶，一下子翩翩起舞起来，所有的不自信、和别人地位上的差距都在这个角色身上消失不见了。

  此刻，她就是应晚洲，那个一心报国的女学生。

  孟景演的是第一幕戏，在短短一个下午，她将应晚洲的整篇演讲稿都背了下来，当着两人的面，像是真的在学校升旗台下做着演讲似的，时而愤慨激昂时而痛苦惋惜。除了剧本中的动作以外，她还根据演讲的内容自编了许多符合意境的动作。

  封舒曼听到她的这段演出，也终于抬头，将复杂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没见过任何一个演员真正的完整背下来剧本中的演讲稿。因为在影视作品中，往往这些演讲都是后来配音的，连镜头也是剪得零零散散。所以有些演员都是随便配上个口型，拍几个特写就了事了。

  而她……封舒曼眼中闪过一丝惊叹，就从她的记忆能力和态度来看，这孩子以后就不会差到哪去，或许真的只是缺少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