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丽子回头看着她：“所以呢？”

  宋婷婷愣住了：“你不害怕吗？”

  田丽子耸了耸肩：“我为什么要害怕？现在是法制社会，一切都要讲究法律！难不成他们家能只手遮天，罔顾法律的存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能杀人灭口？”

  “当然不可能！”宋婷婷说，“你到底要说什么？”

  “既然不可能只手遮天，那我就选择相信法律，”田丽子一摊手，“法律保护所有人的利益，我和陆晋云是合法夫妻，我不信他们家能拿我怎么办！”

  宋婷婷张了张嘴，田丽子继续说：“还是你想说，陆晋云宁可站在法律和人民的对立面，也要把不合他们心意的人抹杀掉？那他们是什么？当世的黑社会吗？那你就是他们的帮凶！”

  她的帽子越扣越大，宋婷婷慌了：“我没有！我没这么说！”

  她看向田丽子身后，脸色一变：“陆晋云……”

  田丽子回头，见原本已经下楼的陆晋云又回了菜馆，正站在包间门口看着她们，不知道听了多久。

  “这么半天也不见你下楼，我就回来看看。”陆晋云走到田丽子身边，“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走吧。”

  田丽子点点头。

  自始至终，陆晋云都没有看宋婷婷一眼。

  宋婷婷有些不甘心：“陆晋云！我……”

  陆晋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宋婷婷，刚才你说的话，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次。”

  他的眼神锋利无比，宛如一把尖锐的刺刀，直直地插入宋婷婷的心脏。

  宋婷婷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田丽子跟着陆晋云下楼，楼下只有苏爽一个人在，其他人都走了。

  “宋婷婷呢？”苏爽问，她看了一眼陆晋云的脸色，突然恍然大悟，脸上的笑容消失，脸色也有几分难看。

  “她还是这样。”苏爽皱眉抱怨。

  陆晋云微微颔首：“师姐，以后这种聚餐，如果还有宋婷婷的话，就不用通知我了。”

  苏爽点头：“我明白，今天……是个意外。”

  他们身后，紧随着陆晋云和田丽子出来的宋婷婷听见陆晋云的话，脸色惨白，身子也跟着晃了晃。

  苏爽看陆晋云转身要走，犹豫了一下还是喊住了他。

  陆晋云停下脚步。

  “盛华他们说的那件事……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陆晋云点点头。

  苏爽看着田丽子：“丽子，你是要和晋云一起回纺织厂吗？”

  田丽子回过神来，摇摇头：“不，我到了下班时间了，我得去……”

  田丽子指了指那家堆满垃圾的裁缝铺：“我得去拿货。”

  她转身走到裁缝铺门口，苏爽和陆晋云都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没多久，田丽子推着一辆三轮推车，上面放着几匹包好的布料，还有一台……缝纫机，朝他们走来。

  “你这是……”苏爽不太明白。

  “这是我新买的缝纫机，”田丽子说，“我准备做高级时装定制。”

  “高级时装定制？”苏爽对这个新鲜名词感到很好奇。

  田丽子点点头：“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还没有开始落实，先从准备工具开始吧。”

  苏爽显然对这个很感兴趣：“你打算怎么做？”

  其实具体的规划，田丽子也没有做，她只是有一个初步的构思：“我准备先从给自己设计衣服开始，先把自己的名声打出去，然后开始设计大众都可以接受的服装，把启动资金赚出来，手头有了一部分资金之后，就开始主做设计，生产交出去，找人来做，扩大产业规模。”

  从苏爽的眼神里，田丽子能够感觉到她的欣赏。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苏爽说，“你对于丝巾的设计就很有自己的风格，相信你的服装设计应该也不会差，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做你的第一个客户。”

  田丽子眼睛一亮：“当然可以！”

  她这生意还没正式投入呢，居然就已经开张了。

  不过田丽子非常愿意给苏爽设计衣服，苏爽作为海市的商会主席，如果她能帮自己把名声打出去，那么自己可以省掉非常多的麻烦。

  甚至可以说自己一开始，就抱上了一条大腿。

  苏爽点点头：“离过年还有一周的时间，你能帮我做一件和你身上一样款式的羊毛呢大衣吗？里面的套装你可以随意设计搭配。布料我可以给你提供。”

  提供布料可就太好了！

  原本苏爽的设计要求，还让田丽子有点纠结布料的选择，既然她肯提供布料，那对田丽子来说，就是极大的便利。

  田丽子越想越兴奋：“如果今天可以弄到布料的话，那我回家就可以做出设计图，今晚就可以开始连夜赶工，差不多两三天左右，就能做出来。”

  苏爽点点头：“可以。”

  田丽子没想到，自己的第一单生意就这么做出去了。

  苏爽的办事效率很高，让田丽子看到了她作为一个商会主席的工作能力。

  田丽子前脚刚到家，后脚需要的布料就已经送到了。

  田丽子坐在桌前，给苏爽画了一套设计图。

  是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裙，长度在膝盖以上，虽然是宽松的设计，但是在腰间却搭配了一条细腰链，可以修饰出腰线，外面是一件藏蓝色的羊毛呢牛角扣大衣，比里面的毛衣裙略长，大衣是西装领的设计，非常凸显气质。

  光是看设计图，苏爽已经觉得非常满意了。

  “没想到，你在服装设计上也很有天赋。”苏爽说，“难怪你会有做自己的服装品牌的想法，在纺织厂工作，真的是屈才了。”

  “光是看到设计图我就已经很满意了，很难想象等到成品出来，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惊艳。”

  苏爽站起来：“这身衣服，你开个价吧。”

  田丽子想了想：“苏主席是我的第一个客户，又给我提供了这些布料，又是陆晋云的师姐，这么多层关系在这里摆着，我不可能狮子大开口，一百元。”

  这是田丽子深思熟虑后给出的一个价格。

  苏爽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但是她从钱包里拿出来的，却不止一百元钱。

  “这身衣服做出来之后，不知道我能不能，买下你的这份设计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