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
作者:青丝叹      更新:2022-02-24 01:07      字数:7134
  “放肆!”

  皇帝怒喝一声,上前走了两步一脚对着小太监的心口窝踹了过去:“胡言乱语,宫里哪儿来的鬼?”

  那小太监疼的蜷缩着身子在地上滚了两圈,依旧是满脸惊慌:“皇上,是……是真的……奴才亲眼所见,后湖中心幽幽的泛着蓝光……”

  小太监说着,身子还打了个哆嗦:“肯……肯定是有……有鬼……”

  众人见小太监撑着皇帝的怒火,依旧坚持说有鬼,就很是让人半信半疑的了。

  屋里一时寂静,不知是谁突然说了句:“今儿个是中元节,本就是鬼节,说不准还真是……”有鬼。

  话音尚未落地,皇帝骤然打断:“放肆,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上哪儿来的鬼?若说装神弄鬼倒是可能。朕倒是要瞧瞧,究竟是谁在捣鬼!”

  “传傅恒。”

  …………

  后湖,傅恒带着一队御前侍卫乘船往后湖上泛着蓝光的地方靠近。

  一个侍卫看着他们离蓝光越来越近,心里莫名有些害怕:“大人,不是真的有鬼吧?”

  傅恒一个冷眼绕过去:“闭嘴,一个大男人,就算真的是鬼,也只有鬼怕你的份儿,哪儿有你怕鬼的道理?”

  那侍卫不情愿的闭嘴,心里嘟嘟囔囔,牛气什么?要不是他是皇后娘娘的嫡亲弟弟,这侍卫统领的位置是不是他的还两说呢。说的好听,还让鬼怕他?他要是有这能耐,早就把傅恒给踩下去了。

  甭管他心里怎么不服气,面上依旧是讨好的笑:“是是是,大人说的对。”

  算了,谁让他没个当皇后的姐姐呢。

  靠近蓝光后,傅恒一声令下:“去几个人,把这东西给打捞上来。”

  傅恒身后的几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拿着东西往下打捞,没一会儿,就把发光的东西给打捞上来了。

  几个侍卫看着他们打捞上来的东西,面面相觑:“大人,这……明明是一具尸体,怎么会发光呢?”

  这会儿,几个侍卫压根儿就没想到后湖里为什么会有尸体,反而把关注点放在了尸体会发光上面。

  傅恒一阵无语。

  尸体是一具女尸,身上的衣裳被泡的皱巴巴的,脏乱极了,但这并不妨碍人看出这衣裳的精致,并不是普通人可以穿的,在这宫里,除了能穿着精致的女人,除了宫女,就只有皇帝的嫔妃了。

  傅恒骤然想到这一点,忙蹲下身子拨开了尸体脸上厚重的头发,一张清秀又扭曲的面容便浮现在傅恒眼中,他猛然一惊:“高贵人——”

  他常在御前行走,后宫嫔妃也认识个七七八八,高贵人有一段日子得宠异常,他自然记得高贵人的模样,可是,高贵人怎么会被人给害了,还扔在了后湖?

  还有,高贵人身上的蓝光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个谜团在傅恒的脑子里环绕,挥之不去。

  夜上中天,本来聚在四宜书屋的众人早就回了自己宫里,皇帝也回了九州清晏。

  苏缇春晓,柳清菡在之卉的屋子里,看着之卉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背部,突然有些心酸:“是本宫连累你了。”

  之卉疼的哎呀咧嘴,但还是安慰道:“娘娘可千万别这么说,都是奴婢自愿的,奴婢又没说谎,自然不怕用刑,况且,吴总管也算是照顾奴婢了。奴婢这伤看着严重,实则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奴婢就又能回去伺候您了。”

  她这话说的是真的,宫里的打板子也是有门道的,有些人看着打的重,皮开肉绽的,实际上压根儿就没伤到根骨,养几天就完事儿,有些看着一点都不严重,实则内里都是被打烂的了,那种才是最要命的。而之卉的伤,看着就是第一种,吓人是吓人了点儿,但真不严重。

  柳清菡瞪了之卉一眼:“什么伺候本宫,本宫又不是那恶毒的主子,要你带伤伺候,你要好好养伤,等身体彻底养好了再回来。”

  之卉心里一暖,又想起一事,悄声道:“奴婢知道了,娘娘,其实和敬公主的那个宫女伤的比奴婢还重,回去后若是没有药,也不知还能不能活下来。”

  吴书来那眼睛可是毒着呢,她们两个谁说了慌,谁不心虚,吴书来看的一清二楚的,心里自然会有计较,所以那个宫女才是吴书来的主要审问对象。

  柳清菡眉眼稍动:“和敬公主的奴婢,自然要看和敬公主的心思。”

  照她看,和敬公主今晚吃了这么大的亏,心情肯定不好,那宫女是什么下场,她也能预料得到,只是她也不能做什么,就是能,她也不想做。

  虽然皇帝训斥了和敬公主,但也仅仅是训斥而已,明面上什么惩罚都没有,众人看着皇帝是偏心她,可实际上和敬公主到底是皇帝的女儿,皇帝也不是全然不顾她的面子的。

  柳清菡轻嗤,还没完呢,等她找到了合适的时机,看她准备怎么给和敬公主上眼药。

  回了自己的正殿,紫罗服侍着她更衣后,给她仔细的按摩着头:“娘娘才落水受凉,头发也湿了许久,奴婢给您按一按,也不会头疼。”

  柳清菡颔首:“也好,你的手艺,便是之卉也比不过。等明日,你记得去太医院拿一些上好的金疮药给之卉送去,她到底是为了本宫才受伤的。”

  “奴婢记住了。”紫罗低垂着眉眼,想起自己听到的消息,低声问道:“娘娘,后湖上有鬼那事儿,您怎么看?”

  柳清菡睁开眼看着她:“你觉得呢?”

  紫罗想了想道:“奴婢觉得,好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她的心一直在跳,就没停下来过。

  “说说看。”

  紫罗手中动作不停,一直在穴位上按压揉捏:“中元节原本在宫里,是没有要放河灯这一说的,这次的放河灯,还是皇后娘娘主动提起施恩的,奴婢感觉,这事儿应该同皇后娘娘有关。可是奴婢又觉得说不通,皇后娘娘掌管后宫,若是后宫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势必会影响到自己,皇后娘娘没理由在中元节闹出这样的动静。除非,皇后娘娘在谋算什么。”

  柳清菡看着紫罗的眼神渐渐有了变化,她不动声色的抿唇:“你怎么会这样想?”

  紫罗停下动作,然后跪在柳清菡面前:“奴婢对娘娘有所隐瞒,还请娘娘责罚。”

  她必须要赌一把,这一把赌赢了,她在娘娘身边的地位就无可撼动,甚至可以隐隐超过之卉,成为娘娘身边的第一人。

  柳清菡眸色幽深,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说罢,你都知道什么,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做的一切事情,并非无迹可寻,若是有心,是可以窥见一二的,但紫罗未免太过有心,只不过,这种有心,只要在不背叛她的前提下,她也不反感就是了。

  紫罗稳了稳心神,将自己知道的一一道来:“您收服了魏答应,与魏答应合作,迷惑皇后娘娘,赏花宴上又激怒皇后娘娘,您做事一向有分寸,奴婢猜想,您一定是故意的,想引起皇后娘娘做些什么。后来您让奴婢和之卉姐姐每日都清点殿里的东西,尤其是您的首饰和贴身物品,奴婢就知道您早有准备了,所以奴婢猜想,后湖有鬼这一出,应该是皇后娘娘对着您来的。”

  一通解释下来,柳清菡终于正视了这个容貌平凡,心思缜密的宫女:“你说的很对,一点都没错,往日都是本宫小看你,让你服侍本宫,竟有些大材小用了。”

  有这脑子,要是个男人,准是个做官的料子。

  紫罗有些摸不准柳清菡究竟是夸奖她,还是讥讽她,一时竟不敢吭声,面色还有些紧张。

  柳清菡目光灼灼的盯着紫罗,见她虽然紧张,但是没有一丝心虚,不由得满意了几分:“你起来吧,你说的没错,又一心忠于本宫,本宫自然会对你多几分看重。”

  之前她重用之卉,是因为之卉听话,不够聪明,可也不蠢,有了紫罗的聪明劲儿衬托着,之卉就显得有些蠢笨了,她日日按照自己的吩咐办事,也没有紫罗看的清楚。看来,她做的事儿,还是瞒不过身边亲近的人。

  紫罗一喜,忙从地上爬起来,又继续给柳清菡按摩:“那娘娘,您可有对策?皇上已经让富察侍卫亲自去后湖查看了,而富察侍卫是皇后娘娘的亲弟弟,奴婢担心……”

  “你是担心傅恒会和皇后一起对付本宫?”柳清菡眉眼一挑,毫不担心。

  紫罗一看柳清菡着神色,就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娘娘睿智,奴婢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柳清菡轻笑:“你说的也没错,所以本宫也要准备点儿什么才是。”

  青葱般的手指点着唇瓣,思考了许久,她吩咐:“去给本宫打着冰水来洗漱。”

  紫罗拧眉:“奴婢不知娘娘要做什么,可是这冰寒气甚重,对女子而言,若是寒气入体,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后宫嫔妃,都以子嗣为重,偏偏娘娘服侍皇上多年,除了当年小产的那个小主子,竟再无身孕,若是再用了冰,还能不能再……

  柳清菡安慰道:“你放心,本宫没事。”

  她也不是白白就糟蹋自己的身子,谁逼的她糟蹋自己的身子,她可是会从那人身上十倍百倍的讨回来的。

  ——————

  第二日,柳清菡刚起身梳妆完,李玉就来了,他打了个千儿,一如既往的恭敬,只是神色带了几分复杂:“奴才给柔嫔娘娘请安,皇上请您去一趟九州清晏。”

  注意到李玉的不正常,柳清菡并未表露出任何异样:“皇上这会儿就让本宫去吗?”

  李玉点头:“正是。”

  柳清菡纠结道:“可是本宫还不曾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这……”

  “柔嫔娘娘放心,皇后娘娘免了后宫主子们的请安,已经派人去各宫告知了,只是奴才正好要来您这儿,便顺道儿了。”

  李玉一边解释,一边悄悄打量着柳清菡精致柔美的脸,这瞧着,也不像是个狠毒的,怎么就……

  他都这么说了,柳清菡心里也了然了,皇后也在九州清晏,那皇帝叫她去就是兴师问罪的。

  柳清菡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和善道:“如此,那咱们就走吧,莫要让皇上久等了。”

  九州清晏,一人高的冰山置于殿中央,帝后二人分别坐在炕桌两旁,皇后脸上神情既愤怒,又带着严肃。

  皇帝面无表情的拨弄着手中的十八子,速度越来越快,皇后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皇帝的神色,许久后,她张口:“皇上……”

  皇帝抬手阻止了皇后接下来的话:“不必多言,等柔嫔来了再说其他。”

  念着柔嫔伺候他的情分,虽然证据确凿,但他还是愿意给柔嫔一次辩解的机会。

  皇后看出皇帝的那一分留情,恨恨的咬牙:“是。”

  不多时,柳清菡就到了九州清晏,紫罗留在了外面,她独自一人进去,首先看到的就是皇后难看的脸色,她心中惊讶,难道皇后没如愿把脏水泼在她身上?

  她神情自若的上前行礼:“臣妾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往常的话,皇帝会很快的就叫起,可这次,他盯着眼前的人许久,都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他不愿意相信,在他面前一直柔柔弱弱的女子,竟是个心如蛇蝎的毒妇。

  可看着柔嫔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身子单薄的摇摇欲坠的模样,他竟难得的心软了:“起来吧。”

  柳清菡还没站稳身子,皇帝就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高贵人死了。”

  虽然她知道高贵人活不成了,可听到这一消息时,她还是控制不住的震惊:“怎么会?”

  皇帝目不转睛的看着柳清菡的神色,没从她震惊的神情中看出一丝虚假,眉头瞬间松了一些:“昨日后湖上出现鬼火,朕命傅恒前去查看,却从后湖中打捞出了高贵人的尸体,而那鬼火,就是从尸体上发出的。”

  柳清菡忙问:“皇上,那高贵人是如何死的?查到凶手了吗?”

  至于那鬼火之说,她却是知道,不过区区磷粉而已。

  皇后见柳清菡装模作样,冷哼道:“太医查看过高贵人的尸体,是溺水而亡,至于凶手是谁?柔嫔,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柳清菡皱起眉毛,有些不悦:“皇后娘娘,高贵人之死,臣妾很是遗憾,可凶手一事,臣妾真的不知,不知您此言何意?”

  “不知?”皇后一巴掌拍在了炕桌上,没顾上皇帝在场,直接把上面的东西扫落在地上:“柔嫔的恶毒,本宫简直闻所未闻,你若是不认,不如自己瞧瞧这些东西,这可是从高贵人身上找出来的。”

  柳清菡一惊,蹲下身子瞧了瞧已经被摔得粉碎的东西,惊诧道:“这……这不是皇上赏赐给臣妾的白羽莲花镯吗,怎么会在这里?”

  皇后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你认得就好,柔嫔,你可以好好同皇上和本宫解释一下,这镯子,为何会在高贵人的手中。”

  到了这会儿,柳清菡似是才反应过来,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眼里带着惊慌:“皇后娘娘是怀疑,高贵人的死与臣妾有关?”

  她猛然跪下,倔强的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皇上,臣妾与高贵人无冤无仇,怎么会害她呢,定是有人陷害臣妾。”

  看着柔嫔狼狈,皇后眼中带着快意:“不是本宫怀疑,而是证据确凿,你虽然与高贵人并无仇怨,可有时候,恶念就在一瞬之间,说不准是高贵人哪句话得罪了你,就被你记在心里了呢。”

  一滴泪凄美的从眼角滑落,她期盼的看着皇帝,企图皇帝能替她说一句话,可惜她没等到,所以她扭过头不去看他,自己抬手擦了眼角的泪水,咬唇道:“臣妾有话要说。”

  皇后勾了勾唇:“柔嫔有话,不如留着去慎刑司说罢。”

  她抬了抬手,就要喊人进来,皇帝就在这时开口了:“你说吧,朕给你机会,莫要让朕失望。”

  “是。”柳清菡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回皇上的话,这只镯子,臣妾早在一个多月前便丢了,所以臣妾也不知为何,这只镯子会出现在这里,甚至……甚至……会在高贵人身上发现。”

  她有些哽咽:“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去查内务府的记档,臣妾宫里每丢的一件东西,在内务府都是有记录的。”

  皇帝听罢,微微颔首,叫了吴书来亲自去查记档。

  皇后倏然紧握拳头,没想到柔嫔丢了东西还会去内务府报备,好在她也没指望就靠这一只镯子扳倒柔嫔,还留了后手。

  吴书来很快就回来了,还带着那本记档,上面明确的标注了这只镯子丢失的时间,有迹可循。

  皇帝神色松缓了许多,皇后一瞧,忙抢在皇帝前面道:“好,就算这只镯子是你丢的,你不清楚这只镯子的去处,那你不如再解释一下,高贵人身上的蓝火是怎么回事?”

  柳清菡的声音带着哭腔:“臣妾不知,臣妾没有做害高贵人的事,又怎么会知道?还是说,皇后娘娘巴不得要把高贵人的死安在臣妾身上?”

  吴书来咂舌,也不知柔嫔娘娘今儿个这一关好不好过,若是她过了这一关,日后……

  皇后气道:“胡说八道,本宫说话,自然是有证据的,高贵人身上的蓝火,是因为磷粉的缘故,而太医院有记录,只有你宫里的人去领过磷粉,你又作何解释?”

  地上的那本册子,正是太医院柔嫔宫里奴才领取磷粉的记录。

  柳清菡看也没看那本册子,反唇相讥:“臣妾不知道磷粉为何物,又怎么会让宫人去领?况且,那宫人说是臣妾宫里的人,他就是了吗?万一是旁人要陷害臣妾,特意做下的手脚呢?皇后娘娘就算想给臣妾安罪名,也要靠谱一点的,别像这样,听着就好笑。”

  “你……”这个旁人,也就是皇后一噎,脸色被气的通红,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柔嫔竟然还能稳住心神和她辩驳。

  皇帝冷冷的看着皇后:“够了,皇后,你身为六宫之主,说话要讲究证据。”

  他转头看向柳清菡:“柔嫔,此事真相不明,你便先禁足苏缇春晓,待查明真相,若非你所为,朕自会还你清白。”

  皇帝觉得,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柔嫔考虑,可惜柔嫔猛然摇头,哭的不能自已:“皇上,您真的信臣妾吗?若是臣妾被禁足,那不是明摆着告诉满宫的人,高贵人就是臣妾所害,届时,臣妾还有何清白可言?在这后宫,臣妾孤身一人,没有家世,只靠着您的恩宠度日,您若是真的不信臣妾,倒不如……倒不如臣妾给高贵人偿命,一了百了的好。”

  柳清菡心里极其不满,不满极了,要是不把她身上的脏水给洗干净,留着等她禁足了由着皇后在皇帝面前添油加醋,然后再悄无声息的弄死她吗?

  皇帝被柳清菡偿命这句话给气的脸色铁青:“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朕没说是你做的,谁敢把罪名往你头上扣?还要死要活的,朕看你是愈发出息了。”

  讲真的,高贵人他并不在意,若不是为了高家,或许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宠幸高贵人,但如今高贵人死了,他也要给高家一个交代,所以才动手清查,只是没想到柔嫔也牵扯其中,在柔嫔没来之前,他确实很气愤,自己宠爱的枕边人也会做这么恶毒的事,可是柔嫔来之后,看着她哭的楚楚可怜,又有理有据的模样,心里就有了动摇,而皇后的行为,他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怀疑了起来,为何皇后这么针对柔嫔?还那么确信高贵人六就是被柔嫔所害呢?

  而傅恒,是皇后的弟弟。

  皇帝只这么一想,心里就对皇后的行为和这证据的真实性有了怀疑,要知道,皇后素来不喜柔嫔的,若是做出这等陷害之事,也不是不可能……

  没由来的,皇帝的心已经偏向了弱者,柔嫔只有他可以依靠,而皇后身后,却有整个家族。

  柳清菡抿了抿嘴,不服气道:“可是皇后娘娘一直都在说高贵人的死与臣妾有关,臣妾无能,不能自证清白,唯一想到的办法便是以死明志了。”

  皇后一脸愣怔的看着皇帝,有些不敢相信,柔嫔只一句偿命,就让皇上变了态度,仿佛她费尽心思准备的所谓的证据,都是一场笑话。

  “皇上,臣妾知道您宠爱柔嫔,可这件事关乎人命,您不能这么偏袒她,证据摆在眼前,若是……”

  “皇后说的证据,是这个镯子么?柔嫔不是说丢了?有内务府记档为证,皇后在怀疑什么?至于磷粉,朕觉得柔嫔说的也有道理,她一个女人,又如何得知磷粉的作用?依朕看,这件事还需仔细查。”

  皇后气的脸色扭曲,柳清菡心里高兴,但还是道:“皇上,既然皇后娘娘一口咬定是臣妾宫里的人领了磷粉,那不如叫太医院的人去臣妾宫里认一认人,看看是哪个宫人领的,如此,皇后娘娘总不会再有话说了。”

  皇帝点头,吴书来立刻就去办了,磷粉本就不是柳清菡宫里的人去领的,而是皇后命人领了之后又转交的,太医院的人自然是无功而返。

  这一消息从吴书来口中说出时,柳清菡眼珠子一转,气游若丝的说了句:“皇后娘娘,臣妾可能证明清白了?”

  这句话说完后,人就晕了过去。

  皇帝一惊,忙抱了人往寝殿去,把皇后扔在一旁:“传太医。”

  吴书来楞楞的看着皇帝抱着柔嫔,脑子里浮现出一个问号,就这?

  想了想,吴书来顿悟了,原来皇上的偏心才是最大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