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
作者:青丝叹      更新:2022-02-24 01:06      字数:6670
  皇后得了方子,心急如焚的回了长春宫,当即就命谷翠亲自去太医院请了陈太医。

  自避子汤事件后,陈太医被皇帝疑心,却因为高贵妃的缘故,一直留着他到现在。听闻皇后传召,陈太医片刻也不敢耽搁就来了。

  皇后屏退了一屋子伺候的奴婢,把从高贵妃处得来的方子递给陈太医:“陈太医,你仔细看一看,这方子,可有助孕的功效?”

  陈太医浑浊的双眼落在这张纸上,唇周边的胡子微微抖动,良久,他忍住惊骇,冲皇后拱手:“回皇后娘娘,这方子,却有助孕之效,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此方药效过于霸道,虽见效极快,可是对人的身子……”

  陈太医犹犹豫豫,皇后心里却松了一口气,高氏没骗她就好:“若本宫说,本宫要用这个方子,可行?”

  闻言,陈太医猛然磕了个头:“还请皇后娘娘三思,您的身子因为前几年病过一场,至今尚未复原,怕是承受不住这药的药效。”

  皇后微微握紧拳头,指甲抠在手心里,虽陈太医的话是为了她好,可她想要一个嫡子的愿望,已经成为了她的执念,哪怕有一丝希望,她也不想放过:“陈太医,这方子,本宫一定要用,你现在要想的,不是如何劝说本宫,而是想着,要怎么把这方子对本宫的伤害,降到最低,这才是你身为医者该做的事情。”

  什么是身为医者该做的事情?陈太医心里对这个概念早已不甚清楚了,身在后宫,许多时候许多事情,已经由不得他们太医说了算的。

  陈太医暗自叹了口气:“臣明白了,若皇后娘娘执意要用,臣会先给您开些方子调理身体,直到调理到最适合的状态,再用这方子,便会好许多。”

  皇后满意的点头,嘱咐谷翠赏了陈太医一百两银票:“如此,本宫的身体,就有劳陈太医了。”

  送走了陈太医,谷翠返回来,看着皇后脸上露出她许久都不曾见过的真切笑容,也跟着笑了:“有了这方子,不久后,娘娘的心愿就可以达成了。”

  皇后心里也是落下了一块儿大石头:“是啊,只有有嫡子的皇后,地位才足够稳固,再者说了,皇上重嫡庶,只要本宫生下嫡子,不论是大阿哥还是四阿哥,都要为本宫的嫡子铺路。”

  谷翠又笑着说了几句皇后爱听的话,然后话锋一转:“只是娘娘,您真的决定要帮高贵妃,除去高贵人?”

  “为何不帮?”皇后反问,“本宫素来说话算话,若是这方子当真能助本宫有孕,那本宫自然会履行承诺,让高氏得偿所愿。”

  高贵人没了,那高家在后宫就彻底消失了,于她也是有益。

  “可高贵人到底也是小主,若是高贵人出了事,难保不会牵连到您。”这才是谷翠心里担忧的。

  皇后淡然道:“无妨,又不是咱们动手,本宫在魏答应身上费了那么多心思,也该是魏答应回报本宫的时候了。”

  晚上,皇帝来了长春宫,与皇后说的头一句话便是:“今儿你去看了高氏,见她如何?”

  皇后脸上带了忧愁道:“皇上是知道高氏病重的,曾经那么一个鲜活的人,如今因为病痛折磨,看着没有一丝生气,臣妾见了,心里也莫名的难受。”

  她不经意打量了皇帝几眼,试探道:“皇上既然这么担心贵妃,为何不亲自前去探望,贵妃定然欢喜。”

  皇帝摇头拒绝:“不必了,贵妃的病,最忌大喜大悲,朕若去了,许是会加重贵妃的病情,就这样吧,只要贵妃还在,什么都不重要了。”

  琦玉端了铜盆跪在皇帝身边,把铜盆高举过头顶,好让皇帝方便净手。

  皇帝将手浸在温水里,水上漂浮着的花瓣又几瓣粘在皇帝的手上,皇后忙伸手替皇帝拂去,就听皇帝唔了一声:“今儿下午,高斌还在朕面前提起贵妃,瞧着高斌一片慈父之心,朕也甚为感动。”

  皇后手指一顿,应的坦然:“父女之情乃是天性,臣妾理解,还请皇上放心,臣妾会照看好钟粹宫的。”

  “如此,就有劳皇后了。”

  皇后拿了干净的巾帛替皇帝擦干手上的水珠,莞尔一笑:“皇上言重了,这都是臣妾分内之事。”

  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好,见皇后明白,皇帝也没过多的说。

  自这日起,皇后往日喝的补药便换成了陈太医开的大补药方,企图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皇后虚弱的底子给填补上来。

  柳清菡每每来长春宫请安的时候,总是能闻到似有似无的药味儿,比之以往的味道,多了一分酸涩。

  她心下诧异,皇后又换方子了?

  这日请安过后,柳清菡带着魏答应回永寿宫,走在长街上,她淡淡道:“近几日魏答应怎么不留在长春宫服侍皇后娘娘了?”

  刚侍寝后的那几日,魏答应每次请安过后都会留在长春宫服侍,直到傍晚才回永寿宫,这几日倒是有些反常,仔细一想,可不就是从她发现皇后的药味儿不对之后开始的么。

  魏答应咬唇,也有些不解皇后为何突然不让她服侍了,她勉强笑道:“许是皇后娘娘觉得臣妾服侍的不合心意,又或许是皇后娘娘连着几日都看见臣妾,腻了臣妾也是有的。”

  “腻了?”柳清菡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似的,“魏答应,皇后娘娘腻了你,那只有一种可能,便是皇上看腻了你,可这几日你也侍寝过一两次,要说皇后娘娘腻了你,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魏答应是新人,到底是有几分新鲜感的。哪怕皇帝说的再好,再三保证不喜欢魏答应,可在皇帝眼里心里,性和爱都是分开的,他是不喜欢魏答应,可这并不妨碍他传魏答应侍寝。

  好在柳清菡压根儿就不信皇帝的话,对此她当着皇帝的面儿各种吃醋在乎,背过皇帝却什么事儿也没有。

  柳清菡美眸稍稍往后瞥了魏答应一眼,语气故意带了几分不屑:“别是皇后没拿你当自己人,有什么秘密要背着你来也说不定。”

  魏答应心里一突,瞧着柔嫔娇娇媚媚,眼含不屑的样子,心里就突然就不是滋味儿了。经柔嫔这么一说,她才发现,这几日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柳清菡见魏答应陷入了沉思,也没打扰她,径自带着宫女走了,只留魏答应一个人站在原地。

  魏答应想了想,眼神带了一丝坚定,她突然转了身,原路返回,贴身宫女暖春眼底带着精光:“小主,咱们这是做什么去?”

  “自然是回去服侍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要我服侍,定然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要真是如此,我也是要同皇后娘娘请罪的。”

  魏答应说的坚决,她侍寝虽然不是在皇后那里过了明路的,但皇后到底没证据证明是她私自爬床,所以皇后面儿上待她还是好的,况且她现在只是个答应,宫里逢人位份便比她高,只好牢牢的靠着皇后,寻求庇护,不然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暖春仔细扶着魏答应,试探道:“小主,难道您真的信了柔嫔娘娘的话?奴婢觉得,柔嫔娘娘就是再挑唆您和皇后娘娘的关系。”

  魏答应猛然停住脚步:“你想说什么?”

  她眯着眼睛打量着暖春,暖春感受着一旁炽热的视线,没有丝毫心慌:“小主您想啊,您与柔嫔娘娘都是宫女出身,柔嫔娘娘的家世还不如您,却能靠着皇后娘娘坐上了嫔位,这得是多大的恩宠啊。可是这个时候您却出现了,柔嫔娘娘自然会担心您夺了她的宠爱,所以柔嫔娘娘就故意挑唆您和皇后娘娘,想让您对皇后娘娘心生嫌隙,这样柔嫔娘娘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

  暖春一番话分析的头头是道,甚至连坐收渔翁之利这样的话都能毫无困难的说出口,不得不让人心存疑虑,暖春,看起来不是个简单的宫女。

  魏答应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其实也没有信柔嫔的话,只不过是皇后娘娘对我冷淡的态度,让我心里觉得不安罢了。”

  她欣慰的拍了拍暖春的手:“还好有你在我身边,才能时时提点我。”

  暖春低头微微一笑:“小主可千万别这么说,奴婢是您的贴身宫女,自然盼着您好,只有您好了,奴婢才能好。只是小主,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相比起您日日在长春宫服侍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可能更希望您得宠,只要您有了皇上的宠爱,难道害怕皇后娘娘不看重您吗?”

  魏答应抬头,正好看见愉嫔带了五阿哥进了长春宫,她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可是我住在永寿宫,皇上每次来永寿宫,都是去正殿看柔嫔娘娘,柔嫔娘娘各种严防死守,我连私底下见皇上的机会都没有,我……”

  她每次侍寝,皇上宠幸过她后,都是按照规矩让人把她抬去围房,连听她说两句话的功夫都不给她,她能有什么办法?

  暖春悄然道:“小主,您糊涂了?机会都是自己争取的,柔嫔娘娘不让您接触皇上,无非是怕您抢了皇上的宠爱,可她能管得住您,却管不住皇上啊,只要皇上愿意去您屋里,难道柔嫔娘娘还敢拦着皇上不成?”

  暖春说的兴奋,丝毫没注意到魏答应眼里的冷意,她到底是在帮她,还是在害她?

  只是面上魏答应不曾表露分毫,她顺着暖春的话,低声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您可以这样……”暖春附在魏答应耳畔低语了几句,然后就见魏答应犹豫了下,随即点头。

  长春宫里,皇后方才喝了药,愉嫔就带着五阿哥进来了:“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五阿哥也跟在愉嫔身后跪下,用糯糯的小奶音道:“儿臣请皇额娘安。”

  皇后笑着叫了起:“起来吧,来永琪,让皇额娘看看,又胖了些呢。”

  愉嫔起身,把五阿哥轻轻推到了皇后跟前,可五阿哥虽然经常被愉嫔带着来给皇后请安,但小孩子最是能感受到人的情绪好坏,他觉得皇后对他不似表面上那般高兴,所以就有些抗拒,愉嫔暗中微微一用力,推了一把五阿哥,就把五阿哥推到了皇后面前,为了防止皇后多想,愉嫔赔笑解释道:

  “皇后娘娘见谅,在来给您请安之前,臣妾曾告诫过永琪,说您身子不适,这孩子就记在了心里,生怕冲撞了您呢。”

  皇后没搭理愉嫔,只原本准备取下的护甲就那么戴在了手指上,明晃晃的,显得格外渗人,她忽略五阿哥眼睛里的惧怕,捏了捏五阿哥白胖的小脸:“真乖,皇额娘这里有蜜饯,永琪要不要尝一尝?”

  五阿哥忍住要哭的冲动,吸了吸鼻子:“多谢皇额娘,永琪最喜欢吃皇额娘这儿的蜜饯了。”

  五阿哥生于乾隆六年二月,今年生辰刚过不久,虚岁也四岁了,所以心里也明白许多事情,愉嫔告诉过他,只有让皇额娘高兴了,他们才有好日子过,所以纵然每次来皇额娘这里他都不开心,但是为了不让额娘失望,他还是会听额娘的话。

  皇后捏了一个蜜饯递给五阿哥,五阿哥塞进嘴里,还不忘冲着皇后挤出一抹笑。

  愉嫔看的心酸,可她却无可奈何,但凡她有一半柔嫔的得宠,她也不至于要这么卑微的讨好皇后。愉嫔搂过五阿哥,不欲再让皇后把视线放在五阿哥身上,故而开口转移了话题:“臣妾方才进来时,在长春宫外瞧见了魏答应,只是不知为何,魏答应却没进来。”

  皇后笑了笑,捏起一个蜜饯放进嘴里:“是么?”

  皇后这段时间有些反常,就连愉嫔也有些摸不准皇后的心思,她赔笑道:“说来也不知怎么回事,魏答应前几日还侍奉娘娘侍奉的周全,这几日却不怎么来了,难不成魏答应得了几次宠,心就大了?”

  愉嫔搂着五阿哥的手微微收紧,看似在笑,实则不肯放过皇后脸上一丝细微的神情。

  皇后满不在意的道:“是本宫不许她来伺候的,身为嫔妃,最主要的职责是要伺候好皇上,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本宫这儿,倒不如去想法子讨好皇上,只要皇上开心了,那就比什么都好。”

  这话有些意有所指,愉嫔的脸色顿时有些许僵硬,很快便反应过来,奉承了皇后一句:“皇后娘娘仁慈,是臣妾们的福气。”

  皇后摆了摆手:“本宫这些日子身子不适,请了太医看诊,永琪年纪还小,为了防止本宫把病气染给永琪,日后你便少带永琪来长春宫吧。”

  她以前喜欢愉嫔带五阿哥来,是因为她自觉生育无望,又见愉嫔巴结讨好,而五阿哥也确实是所有阿哥里最合适的一个,便默许了愉嫔的行为,只是表面上一直不曾松口。但现在,她马上就要有自己的嫡子了,旁人的孩子也就没用了。

  话中隐含之意,愉嫔听的明白,她有些不甘心,皇后怎么突然之间就改变了注意,难道皇后选了大阿哥?

  还是……

  愉嫔的视线隐晦的落在皇后的小腹上,见小腹平平,心里的那抹怀疑怎么也消不去。

  愉嫔走后,谷翠呸了一声道:“娘娘,愉嫔的心可是愈发大了。”

  皇后坐的久了,身子有些疲累,她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了走:“是大了,所以本宫也该冷冷她了。下次愉嫔再来,把她打发了。”

  “是,”谷翠打开炕桌上的小香炉,拿了香料往里面加了一小勺,“这内务府新送来的白芷香,味道极好闻呢。”

  皇后瞥了一眼,淡淡道:“味道是不错,只是也不知对本宫的身子有没有害处,还是先熄了吧,等下次陈太医来,让陈太医瞧瞧,没问题了再燃。”

  也不能怪皇后如此小心,实在是香料是极易动手脚的东西,她就用这东西害过旁人,所以心里对这些东西总是有防备心的。

  谷翠忙把皇后喝剩下的茶倒在了香炉里:“是,再过两日,娘娘的药方就又该换了,等您再喝一段日子的药,身子就调理的差不多了。”

  皇后叹了口气,语气里难掩希冀:“本宫从未觉得等待日子是这么的难熬,谷翠,你知道么,本宫恨不得赶紧调理好身子,本宫很想再看着自己的肚子再鼓起来一回,只有这样,皇上许是对本宫之间的隔阂才会消失,富察家也会因为有了阿哥,而心定。而本宫,就能更稳的坐着这后位,再也不用日夜忧心了。”

  说到底,身为皇后,一个嫡子带给皇后的底气是巨大的,而这底气,是和敬公主无法带来的。

  谷翠听着皇后的话,面上很是动容:“奴婢知道娘娘这几年过得苦,但咱们这不是快要苦尽甘来了么,以后还有好日子等着您呢。”

  “但愿如此。”

  初夏的夜,微凉且燥,黑黢黢的天空中,点点星子闪着微弱的光芒,它们用自己微不足道的亮光,企图给大地带来光辉,可到底只是徒劳而已,星子再亮,也比不得明月的光辉。

  柳清菡临窗而坐,望着天空中的明月渐渐剥开乌云,显露出来,皎洁的月光照射在大地上,突然心生感慨:“米粒之光,又怎可与皓月争辉?”

  之卉虽然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也能听出话中透着的凄凉,她小心翼翼道:“娘娘可是心情不好?”

  她在脑海中想了又想,没觉得这几日娘娘有哪里不顺心了。

  柳清菡微微一笑:“没有,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罢了。”

  历史上的富察皇后,可是生育了两子一女,算算日子,七阿哥也就是在这两年里出生的,等七阿哥出生后,皇后才算是真正的扬眉吐气,而在这众多子嗣中,皇帝的眼中也只会有七阿哥,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不在这几年里怀孕的原因。

  她稍顿了一下,问道:“今儿个是谁侍寝?”

  之卉想了想,说:“是嘉妃娘娘。”

  柳清菡拍了拍脸颊,感受到脸上微凉的冷意,便让之卉关了窗子:“本宫记得,四阿哥今年也到了该上上书房的年纪了。”

  上书房是阿哥们满六岁读书的地方,一旦阿哥们年满六岁,就意味着要搬去阿哥所住,不得再与生母同住一宫了。

  “娘娘记得不错,乾东五所里的东四所,内务府早早的就命人开始收拾了,如今已经拾掇的差不多了,只是据说嘉妃娘娘舍不得四阿哥,所以一直拖着没让四阿哥搬。”

  柳清菡起身走到寝殿,伸开手由着之卉给她更衣。

  “再拖着又能如何,若不是皇后这些日子心思都在自己身上,没工夫搭理嘉妃,嘉妃哪儿还敢这么推着时间。”

  柳清菡接着之卉的话说了两句就不再提起嘉妃,待换了一身寝衣,又拆了头发,她拿了一把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一头青丝:“本宫让你们盯着魏答应和她身边的宫女,可有什么异常吗?”

  当初她封贵人时,皇后可是给了她一个素苒,如今落到魏答应,却没给人,怎么都不符合皇后的个性,柳清菡也不会信,虽然是放在魏答应身边的钉子,可也是在永寿宫,她不得不防。

  之卉将柳清菡换下的衣裳整理好放在一旁,准备明日送去辛者库,闻言,立马就道:“有,双福整日都在盯着魏答应,今儿下午见魏答应身边的暖春借着提晚膳的由头,偷偷的见了长春宫的人,至于具体说了什么,双福就无从得知了。”

  柳清菡冷哼:“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说早上本宫是如何挑唆皇后娘娘和魏答应的关系罢了。”

  听柳清菡这么一说,之卉瞬间明白了自家娘娘早上为何同魏答应多费口舌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一时间,之卉对柳清菡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她低头恭敬道:“娘娘远虑,奴婢敬服。”

  柳清菡轻哼一声:“行了,不必拍马屁,从明儿个开始,让魏答应一日三次的到本宫这儿来立规矩,不论是服侍本宫洗漱也好,还是服侍本宫用膳,一律都由魏答应来做,你和紫罗只管看着便是。”

  “这……”之卉不理解,“恕奴婢多嘴,您这又是为何,虽说偏位嫔妃服侍一宫主位乃是常事,可您不喜魏答应,又何必要她来您眼前碍眼呢?”

  况且,魏答应抢了她和紫罗的差事,那她和紫罗要做什么?

  柳清菡勾了勾唇角,划出一抹优美的弧度:“自然是——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