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公司我除了陆离，没有别人认识。”宋余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笔尖一顿，开始飞快地写道：“我想起来还有一个人，叫沈旭。”

  沈旭啊，虞梅倒是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前几天还登过报纸呢，似乎是当红男模。

  “那昨天他在里面吗？”

  宋余生下笔的时候顿了一下，才开始写：“在。”

  虞梅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你刚才犹豫了一下，能说一下原因吗？”

  “我觉得不是他。”

  “哦？是什么理由让你觉得不是他。”

  “他当时跟几个我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坐在最里面，如果是他的话，按照我的速度，他应该来不及坐下，甚至还跟我打了一个招呼。”

  不过那个招呼并不是那么礼貌就是了。

  宋余生的思路很清楚，说话也有条理性，看得出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来到她这里。

  虞梅决定转移宋余生的注意力。

  “那你再回忆一下，坐在沈旭身边的都有几个人，分别是什么样子的。”

  宋余生的眉心开始皱起来，当时他只注意到沈旭，其他人都没怎么注意看。

  他摇摇头，“其他人记不起来了。”

  记不起来是正常的，记全了才奇怪。

  虞梅也没太放在心上，换了个问题。

  “那除了沈旭所在的休息室，你刚刚说有两个休息室对吧，另外一个休息室你进去看过么？”

  “去看过，有个人躺在沙发上睡觉。”

  “那个人的样子还记得起来吗？”

  “他的脸用衣服盖着，没看到。不过我记得他穿着的鞋子，前几天时宋跟我介绍过，是耐克的限量版。我见他睡着，就退了出来。”

  虞梅抓住了宋余生话中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他睡着了？”

  一般人在那种状态下应该都会觉得在睡觉吧？

  宋余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手握着笔踌躇不定。

  “哈，我也就是随便问问。”

  真的很随便呢０.ｏ。

  虞梅在自己的笔记中记了几点下来，继续问：“两个休息室是并排的还是连着的？”

  “并排着。”

  “沈旭的休息室在你左手边还是右手边。”

  “左手边。”

  “你当时先进的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

  问完宋余生这些问题，虞梅不得不佩服宋余生逻辑思维的强大，虽然看着有点老实，还是个哑巴，不过思路超出了她的想象，十分冷静，是她见过的患者中最配合的一个了。

  哦现在还不能下定论，宋余生不一定有心理上的问题。

  宋余生坐在位子上，看着虞梅在她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沉默地等着。

  “这段时间睡得怎么样？”

  每天睡前一杯牛奶，一觉睡到自然醒，并没有什么不同。

  “睡得很好。”

  “做梦了么？”

  “没。”

  “醒来会觉得身上哪里不舒服么？”

  宋余生摇摇头。

  虞梅啧了一声，照她现在所了解的东西，宋余生完全正常，至于“出现幻觉”也可能是事实，并不是幻觉。

  如果这是真的，虞梅觉得宋余生要看的地方就不是她这里了。

  虞梅认为事情可能比她想象的要棘手的多。

  “虞医生，你觉得我是真的出现幻觉了吗？”

  看着宋余生写在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虞梅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话说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