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他怎么样了？”

  陆离见两位大小姐都懒散地坐在一边的长椅上，只好上前问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一边摘手套，一边对陆离说：“病人都是皮肉伤，没什么大碍，就是手臂上的刀伤发炎了比较严重，还有就是……”

  医生顿了顿，表情有些古怪。

  陆离见医生这模样，忍不住问：“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病人的后脑勺遭受了重击，有轻微的脑震荡，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那严重吗？”

  医生笑了笑。

  “问题不大，多休养几天就好了。”

  陆离将医生送走，虞梅和时宋已经跟着护士进了普通病房。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在这照顾他一晚上吧？”

  虞梅双手环胸，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宋余生。

  普通病房里的白炽灯打的很亮，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挂点滴的声音再无其他。

  宋余生躺在病床上，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用绷带包扎好，脑袋上也系了一圈，日光灯映在脸上更显得脸色苍白。

  时宋看了一会，转过身，不咸不淡地开口。

  “让他自生自灭吧。”

  说完时宋便没再看宋余生一眼，抬脚离开了病房。

  “……”

  虞梅看了看床上的宋余生，又看了眼离开的时宋，嘟囔了几句，最后还是跟护士叮嘱了几句，才离开医院。

  ……

  宋余生是被伤口上的麻醉剂疼醒的，入眼就是白茫茫的一片。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连日光灯也是白色的。

  宋余生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身旁有个温柔的声音在对他说：“你醒了？”

  宋余生抬头看去，见到一个护士打扮的女孩子在对他微微笑着，他愣愣地点点头。

  “这里是医院。”

  见到宋余生茫然的模样，护士小姐好心地提醒他。

  “昨天是两个漂亮小姐把你送过来的，不过事后我就没见过她们，是你的家人吗？”

  家人？

  呵，他唯一的家人已经死了。

  宋余生想起昨晚在小巷里见到的那个女人，微微垂下眼。

  双手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指尖微微泛白。

  “哎你别用力啊，还挂着点滴呢！”

  护士小姐慌慌张张地给宋余生收拾手上挂着的盐水。

  护士小姐见宋余生阴沉着一张脸，半天不吭声，也不敢再主动上去搭话，检查了一下宋余生的基本体征便离开了。

  等护士小姐离开后，宋余生便从床上艰难地坐起身，拔了手上的针管，慢吞吞地下地，目光瞥见放在一边柜子上的干净的衣物。

  宋余生的眼神一颤，身子几乎站不稳跪倒在地上。

  是那个女人留下的……

  宋余生忍住身上的疼痛感，麻醉剂的后遗症显而易见，步履维艰。

  宋余生取了那套干净的衣物走到洗手间里换上，脱掉病服的时候，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赤/裸的上身多是淤青，手臂上的绷带还隐隐渗着血。

  但他不能在医院多待下去了，他没有钱，也不想欠别人。

  视线落在那套干净的衣物上，宋余生想，他最后还是欠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