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去洋平去一趟

  这是温寒从陈冲家里出来想到的第一件事。

  稍晚的时候和乔佳木联系，一歌的事情都是他在忙碌，前不久才知道他把一歌的户口从福利院迁出来了，就挂在他们乔家名下。

  这是什么含义，变相地承认了一歌是他们乔家人。

  “一歌放假了没，好久没见了。”

  乔佳木不知道正在忙什么，身边还有狗叫声传来，低沉着嗓音对她说道，“来郊区别墅这边吧，我们两个都在家。”

  温寒先回家一趟，手机上显是有个快递需要签收，从快递柜拿出来拆开才发现是邮过来的户口本。

  就晚了一天，要是昨天邮过来，她现在就已经是个已婚妇女了。

  这下，又得拖上几个月。

  下午开车去乔佳木住的别墅，之前她来过一回，顺着导航找过来也不难，在路上花了近一个小时。

  “你来了。”

  让她吃惊的是，乔佳木正坐在轮椅上守着大门等她。

  “你这是怎么——了？”

  他头上戴着棉帽子，在夏天身上还穿着长袖长裤，膝盖上盖着毛毯，闷死人的装扮。

  “旧病复发，不碍事。”

  前段时间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谁知道第二次发病就这么来了，猝不及防。

  “好好养着。”

  温寒把拿着的包递给他，然后站在轮椅后推着他慢慢往里走。

  “一歌呢，怎么没看到她？”

  “在二楼上课呢，不愿意去学校，专门请了家教老师过来。”

  倒是任性，温寒无奈地摇了摇头。

  “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本来是她自己的事情，结果连累了乔佳木。

  “挺好，这样也能常常看到你。”

  要是没有一歌在其中作为桥梁，温寒应该再也不会主动联系他了吧，所以，这也不算是负担。

  温寒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可现在她和闻执感情稳定，过去的也回不来，“我推你去那边逛逛。”

  既然一歌还在上课，他们两个还是在外面走走，免得打扰孩子，况且他们两个共处一室，总是有点尴尬。

  “汪汪。”

  乔佳木弯腰，一只大型金毛从草地上飞奔过来，跑到他们面前，伸出舌头舔了舔乔佳木手掌心，然后就腻在温寒腿边蹭来蹭去。

  “你养的？”

  温寒蹲下来看着狗狗，他们家里的饭团那么小一只，和这个汪汪比起来，简直是个小孩子。

  “嗯，八年了。”

  “这么久？”

  温寒诧异，那时候他们两个还在一起呢吧，不过倒是没听他说过。

  乔佳木看着她笑得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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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我们要买个有落地窗的房子，不用太大，但是阳光一定要充沛，每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一拉开窗帘，屋子瞬间被点亮。”

  “还有别的要求没有？”

  男孩子揉着倒在自己怀里女生的长发，看她依偎着自己，畅想未来生活的感觉真好，好像说得每件事都会变成现实，他们也一直会在一起，成长成熟，再慢慢变老，牵着手站在落地窗前晒太阳。

  “可以养一只狗狗吗，需要你照顾的那种，你也知道我连自己都照顾不明白......”

  越说越羞赧，女孩子干脆用书本把脸盖住继续说，“最好是大型犬，金毛，拉布拉多，不过二哈就算了，怕它拆家，到时候给你增加工作量。”

  倒是还知道为他考虑一下，男生轻轻地捏了她鼓鼓的脸蛋，这是混着胶原蛋白的青春。

  只可惜，她现在不在他身边，她也抛弃金毛喜欢上了萨摩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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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收拾得不错，赏心悦目。”

  逛完一圈，温寒没发现有专门的园丁，但是不论草坪还是花坛都修剪的整整齐齐，绿草娇花争奇斗艳，还有一小片人工湖，里面稀稀疏疏地游着几只小鱼。

  “我自己收拾的。”

  乔佳木语气里充满了骄傲，像是等待大人夸奖的小孩子。

  温寒也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你什么时候还学了这种技能？感觉全能啊。”

  “生病之后闲得无聊，喜欢自己钻研。”

  只有这样才能打发掉漫长的、痛苦的、没有你的时光。

  “佳木哥哥。”

  一歌刚下课，她从二楼窗子就看到了他们二人在楼下漫步，后半堂课什么都没听进去。

  “怎么不打招呼？”

  乔佳木责备一歌，看到温寒了也没有叫人，没礼貌。

  “温寒姐姐。”

  “刚下课，学得怎么样？”

  温寒也不知道应该问点什么，不过既然是学生，就聊点学习，虽然她知道百分之九十的孩子都不希望谈论这个话题。

  “还行。”

  果然，一歌的兴致不高，忙着逗金毛玩。

  温寒也感觉出来一歌似乎不太欢迎自己，无奈地对着乔佳木耸了耸肩。

  “走吧，外面冷了。”

  温寒把轮椅掉了个方向，推着他慢慢往门口走去。

  一歌还留在原地，怀里抱着半个她一样大小的金毛，用力揉搓着它的脑袋，看着两个人离开，越走越远。

  “你可不能和她亲近，要是连你也背叛我，我就，我就.......”

  想要说的狠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一歌颓丧地牵着金毛也回了房间。

  “在这儿吃？”

  “好啊，你打算亲自动手？”

  温寒本来也没想着回去，她这一天除了早饭都是在外面解决的。

  “可以，想吃什么？”

  乔佳木轻易就答应了她的请求，还是这么毫无条件。

  一歌抱着金毛在沙发上，低着头不语。

  “红烧排骨可以吗？”

  温寒随便想了道硬菜。

  “走，去厨房。”

  乔佳木点点头同意了，除了这道菜别的都交给家里的做饭阿姨了。

  “能用烤箱吗？”

  温寒也跟着来了厨房，发现里面各种厨具一应俱全，她之前在江展那里学过几道简单的甜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给他们露一手。

  “能，还需要什么让阿姨帮你找。”

  厨房面积不小，就算三个人待在里面忙碌也不显得拥挤。

  温寒把蛋白打发，加入面粉，大量白糖，还找到了奶油，水果干也有。

  “你还会做甜品？”

  “我会的多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们两个不都是这样吗，在分别的时光里，都在努力地生活着，在那些孤寂荒凉的时间里，学着怎么变得更加优秀。

  从烤箱里拿出来晾凉，加入装饰品，最后撒上糖霜，温寒独创的口味小蛋糕也还挺像样子的。

  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