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卖自夸的话逗乐了她。

  “还热情呢，我不在你给谁热情去？”姑娘话锋一转，话语亲昵像渗了糖。

  蔺白喜欢现在的氛围，他们像一对寻常情侣，在电话里互诉思念：“先给你存着，年年，我想你了。”

  “呵呵，我不想你，挂了。”她说着又要挂电话。

  “别挂。”他忙打断她。

  刘年年说：“我手机快没电了，明天左大嫂要来，我要早点休息。”

  “左鹤岩夫妻？”

  “没有，就大嫂和她朋友，等到了夏宫珠宝展那边再谈吧，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你乖一点别作妖行不行。”她的烦躁，顺着信号传达过来，尾音含在嘴里，咕噜噜的没有往日干脆利落。

  烦，为了李迩突然要结婚吗，蔺白绷紧了声线，沉沉缓缓的问：“那就更要和我说话了，我长得好看，声音好听，最适合给年年消遣了。”

  “哟，蔺总好大方咧，拿自己给我消遣。”他身段够低，确实取悦了刘年年，她把电话搁茶几上，人转身瘫在躺椅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今天发生的事情。

  中间，刘年年吃着煎饺，还催蔺白去倒时差，男人说陪她聊天就是在倒时差了，她忍不住夸他一句好体力。

  事实证明，蔺白在不正经的话上，从来就没正经儿的可能，体力好三个字，他能解读出一篇万字小作文来，当然不是正儿八经的八股，是让人看了、听了就脸红挖地洞藏起来的浮想联翩。

  两小时后，手机发烫着表示，今天蔺白和它必须挂一个，刘年年无奈选择了后者。

  自然，蔺白没少黏黏糊糊一阵，她仿佛听到了浑身鸡皮疙瘩的惨叫。

  隔天。

  李迩和刘年年去接人，左大嫂和她朋友虞老师一起下的飞机。

  虞老师刘年年见过，温柔到骨子里的男人，一个画室的小老板，也是幼儿园的美术老师，偶尔会办画展或者摄影展，出资人一般都是左大哥和大嫂。

  “李迩，你不用工作吗。”左大嫂打趣道。

  “我又不是工作狂。”李迩说。

  “年年，有一段时间不见，你好像瘦了。”大嫂不信他的，转而怜惜的捧着刘年年的脸，好似为了印证自己的话，还施力揉了揉，“真的，李迩，你那地方果然不适合养人，能把人养瘦了去。”

  其实，刘年年是胖了两斤，不过没长在脸上，她觉得是长在腿上了，但蔺白说不是，他觉得再长两斤更好，话到这儿就不能往下说了，否则刘年年脸皮再厚也会红。

  姑娘乖乖站着，任左大嫂端看，她的脸在大嫂手里如面团似的搓扁捏圆，还好李迩善解人意，把她救了出来，男人说：“你再揉也增不上二两肉，先把年年放开。”

  “啧，就你会心疼人是吧。”左大嫂嫌弃着，不着痕迹把刘年年拉回她这边来。

  四个人在利马特的行程很散，除了吃饭，左大嫂用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和虞老师泡在艺术馆和画廊沙龙里。

  艺术细胞细菌尽数枯竭的刘年年，听天书一般跟在旁边，幸亏还有一个大鹅陪着，否则作为差生的刘年年就要走向毁灭了。

  她不做艺术行的生意，不对庄不对口的，价值几何，怎么盘货全然是门外汉，大鹅涉猎不多，但比幼儿园文凭好，起码人家是学士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