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是，为了日进斗金的工作，小曾师兄妹斗志昂扬，坏消息是，云逸苒那边的四位拳击手，是小曾二人无法企及的金字塔顶端。

  女人是砸了血本来打通人脉，势在必得了。

  揉了揉眉心的人，沉了一口气问：“你俩从来没有和他们交过手？”

  “人家是顶流，我们还不入流。”小曾很诚实。

  “也就是说你们还在起跑线上发力，人家已经一骑绝尘，你们是车尾灯也看不到？”她这般理解，小曾默然点头，刘年年猜的不错，心理压力骤然变大不少。

  她要想想词儿，待会儿给自己找补找补。

  免得小曾师兄妹输的太惨，刘年年面子上挂不住。

  一行人就近包了一家拳击馆，花生瓜子小汽水摆上，吃瓜群众三件套奢华版一应俱全，姑娘感慨的同时，忽然发现曾佬三人看到拳台眼神都有点怵，如此表情，不是好事儿啊，心里咯噔一下的刘年年，眉头高挑，疑惑的拉过小曾问：“你们在害怕？”

  “不是，圈子里讲运气的，我们来过这儿，但场场都输。”正在给手缠医用绷带的女人解释道，小曾熬了多年，从少年组一直努力爬到成年组，依旧是默默无闻，落得三餐不济的下场。

  眼前的擂台上承载得最多的，就是小曾失败的记忆，再见到刘年年，她心里触动如同地动山摇，或许奸滑的姑娘不记得了，但小曾一直把年年的话记在心里，近几年更是每日在脑海里回想。

  刘年年说过——遇上付出无法得到回报的情况，撞一次南墙是坚韧，撞两次南墙是固执，撞三次真是蠢了。

  普通人的转圜空间本就逼仄，再执迷不悟下去就是害人害己。

  所以，实在熬不住的她抓住了一闪而过的机会，不愿意一辈子剩下一个穷字，小曾想挣扎一下，走另一条路。

  那位戴着头纱的夫人，一出手就是小曾不敢接的数。

  世界上恐怕找不到第二个如此好爽的雇主了。

  女人心思电转，思忖间，夫人已经和云小姐的人说完了话走到小曾跟前，她脖子上，手上的贵重首饰晃得小曾眼花。

  夫人和他们说了两句鼓励的话，遂压低声和她道：“我很看好你，但现在是我丈夫做主，我喜欢也没用，你知道要怎么办，对吗。”

  “知道。”小曾心头一凌，刚沉淀下去的心思顿时复杂起来。

  她带着心里负担上擂台，一开始猛攻就给对手看出了破绽，小曾挨了一击重重的勾拳，踉踉跄跄靠在了围绳上。

  小曾看到了夫人失望的脸，还有旁人轻蔑的神情，她心底有火，几乎燃烧了每一滴血，小曾再次发起攻击，依旧惨败收场。

  父亲喊了停，师兄跳上擂台来为她查看伤情，小曾猛吸了一口水，转头望着台下的刘年年，当年她们俩也在武馆空地上打了一架。

  十几岁的刘年年，初生牛犊不怕虎，赢得十二分难看，也将小曾打倒在地。

  现在，小曾想知道，当年她面对强敌是怎么想的：“嘿，你当年打了我，又打了大师兄，你不会怕的吗。”

  “哈？”姑娘好似反应不过来。

  她又问了一次，当年刘年年到底在想什么，时隔多年，姑娘笑说：“不服就干，生死看淡，打你俩我可没有思想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