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上的人猛扎进水里，迅速往礁石方向游，刘年年焦急等着结果，过了五分钟，那边回应说被发现的是李闲，人昏过去了还有气。

  “另外一个呢。”刘年年问。

  拖着李闲的人回道：“没看到，我们先带他去镇上找诊所。”

  “谢谢你们了。”李闲找到了，刘年年松了一口气，不过她显然不太担心蔺白的安危，让一旁的贾宁频频侧目。

  “你男朋友没有一个助理重要？”贾宁问道，看刘年年的眼神透着审视。

  “人命分亲疏贵贱吗。”这个问题刘年年不想回答，她目光落在水面上，面无表情道：“找人吧。”

  送李闲去就医的快艇离开了，刘年年和贾宁加上开船的大哥三人留下来继续找。

  “报警吧，如果我们今晚找不到，明天只能让镇上的人过来帮忙。”开船的大哥言外之意就是明天再找就不会是活人。

  “镇上警署就三个人，而且镇上放假，大多数人喝得半醉不醉的，你现在报也没用。”贾宁让船往岸边慢慢靠，发动机熄火后，她用强光手电筒上下目测两个人掉下来的高度。

  以刘年年看来悬崖已经超过三十米了，找到活着的李闲已经是幸运。

  她记得蔺白应该是独子，真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才能给蔺家一个交代：“先我们自己找，人就在湖里。”

  是啊，人就在湖里，只是生死不知道罢了。

  蔺白从上面摔下来后，整个人昏昏沉沉，他在湖水里沉沉浮浮，好几次努力浮上水面时，男人听到了呼喊声，应该是有人过来找他了。

  蔺白也想回应，告诉年年自己在这儿，但他全部的力气都用在对抗水流上，在水里他找不到任何支撑点，如果不奋力踩水，人就会往水底沉。

  “蔺白，蔺白，你听到了吗。”是年年的声音。

  “蔺先生，蔺先生。”

  低速马达的突突声在靠近，蔺白一手攀着湿滑的石头极力对抗把他往水底拖的力量，他能感觉到水正迅速漫过自己的头顶，快没有力气了，蔺白第一次知道水能这样消耗人的体力。

  “快没油了，必须先回去。”声音粗哑的男人道。

  贾宁用电筒在湖面又晃了一次，没发现人后就说：“我赞同先回去，加了油再过来。”

  “好，没有油我们也得漂在湖里。”刘年年扫了一眼四周，手电筒也快没电了，他们也不可能干耗着，就算自己想再找一找，也不能不顾其他人的意见。

  她没想过会发生意外，心里大半都还是懵的，刘年年对生死看得级重，自己就是从鬼门关偷着溜回来的人，有一丝希望她也不会轻言放弃。

  “等等。”在船舵转向之前，刘年年按住了贾宁的胳膊，她眯着眼睛看向一片有点怪异的水面问：“湖里有水草吗。”

  “……”

  哗啦啦，贾宁和男队员合力把水里的人拉了起来，蔺白失去了意识情况不太好，三个人驱车赶往镇上诊所时，蔺白一直在发抖。

  好在人已经迷迷糊糊睁开眼，他看到她后就死死拽着不放，弄得刘年年也不知道要拿人如何，想他刚经历生死关头，姑娘也就任蔺白搂着自己了。

  “年年。”蔺白揪着她，涣散的眼看向刘年年像在夜里寻找光亮一样无助。

  “嗯，很快就到诊所了。”刘年年裹紧了男人身上的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