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老板你开门做生意，那有赶客人的道理。”刘年年偏不离开，她小赚一笔的好心情全给人败光了，一个两个皆不想让自己好过，凭什么她要主动退让。

  她直接回绝老板，随后单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对人道：“老太太，继续哭啊，我看看是你眼泪先哭干，还是你养的畜生给老天爷一并收了。”

  “小姑娘，留点口德吧。”老板皱眉。

  “老板，我很文明了，这老太婆也不是第一天颠倒黑白，她一准不敢告诉大家，当年她儿子儿媳一对畜生是怎么把亲生女儿丢河里淹死的，结果十六年后盼来的孙子需要换骨髓，这家人找啊找，发现老天爷没把女儿收走，就千方百计把我骗去医院。”拿自己伤痛放在众目睽睽下任人品评，不是刘年年的风格，可来人无耻下作，自己也和善不起来。

  她徐徐道来：“老妖婆，你们逼死我养母的劲儿怎么不见了，做了还怕人说吗，我就是针对裴盛祖，针对裴孝礼夫妻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不过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你胡说八道，我裴家行得正坐的端。”裴老太太急忙反驳。

  “是吗，老太太，你孙子无照驾驶撞人逃逸，花了两百万让目击证人改口供，案子现在重新调查了，你要不要去警署喊冤，你裴家多正值的人啊，做不出淹死亲生女儿，逼死女儿养母的丑事，你孙子也没开车撞人，更没有仗着有钱无恶不作。”刘年年似笑非笑揶揄着，冷眼相看老太太继续做戏，她陪着就是了，你方唱罢我登场。

  不就是揭人短，讨人嫌吗，她刘年年会。

  粤菜馆食客的议论纷纷扬扬，裴老太太脸色不佳，在粤菜馆老板面前仍是哭哭啼啼的嘴脸，老东西年纪大了，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也只能仗着老皮老脸买卖惨：“刘年年，你就是撒谎成性，坏事做尽还想污蔑自己亲爹妈，亲弟弟，我老了，还有几年能活，你怕是要我死都不安心。”

  “别左一句撒谎，又一句要死得，你我都是空口无凭，别仗着自己老不死就硬说我撒谎啊。”漫不经心的刘年年不忘喝水润润喉，她一派自然，半滴眼泪没有：“别哭了，你这养尊处优一辈子还用眼泪赚人同情，难怪上行下效，裴家三代废物一出事就满地打滚，你不要脸给人当猴看，我还是要脸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亲奶奶。”老太婆哭得更大声了。

  “亲奶奶，老太太别乱攀亲戚，我不是架子上的洋娃娃，你想要的时候就拽手里，不想要就丢垃圾桶，你们裴家养得女儿不值钱，但我可是我妈的心肝宝贝。”刘年年拿出手机准备报警，但她刚才坐下来把小背包搁右手边，下意识用左手过去掏，结果石膏直接磕在椅子扶手上。

  尴尬了，她感觉节奏有点乱，不顺滑了。

  刘年年冷不防停顿了几秒，脑子梗着了，一时半会儿顺畅不起来。

  她这样一停，也就是停着了。

  但落在暗处观察的蔺白眼里，就是她因裴老太太的出现气结，转过身的时候撞到了受伤的手，姑娘表情一空，男人心头跟着一紧，身子先于大脑反应豁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