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她突然惊慌防备的脸，男人后退半步主动拉开距离，他知道自己突然出现很吓人，可蔺白没办法不跟着刘年年：“我是路过。”

  “一个城市这么大，你骗谁呢。偶遇也麻烦你讲点概率，你当概率学的棺材板不存在嘛。”姑娘双唇有点干，挤兑他时表情十分犹豫的看着冰可乐。

  见她纠结是再买，还是无视他摸过的事实喝下去，蔺白失笑道：“你以前都说牛顿的棺材板的。”

  “你又派人去查我了？”刘年年一脸你果真死性难改的看着人。

  “我确实查了。”蔺白迎着她的目光，毫无隐瞒的回道。

  “你想被驱逐出境？”她反问，含着警告的意味。

  男人叹气，他从皮夹克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的照片，八年前两个人的合照：“年年，我刚知道你做过脑外科手术，所以才会忘记我们的事，你看，这是你给裴盛祖换骨髓时拍的照片，在医院的那段时间是我陪的你。”

  “你看，这是我们认识的证据，我们以前是相互喜欢的。”

  私家侦探效率很高，有了明确的人名后，很快就把部分资料传真给蔺白，他看着厚厚的医疗记录，一时竟无语凝噎，年年受过的苦，成了不带情感的文字记录在白纸上，医院曾经给她下过两次病危通知书，两次！

  蔺白面对白纸黑字喘不过气来，他迫不及待想见到活生生的刘年年，唯有见到人蔺白才能重新呼吸，他跟着她时，每每想靠近又害怕吓到人，借着给拧开可乐瓶盖的契机出现在年年面前时，男人心底险些压抑不住拥抱她的冲动。

  蔺白想和年年说对不起，他欠她太多了，多得自己无从谈起。

  “姜汁撞奶，加一碗绿豆沙。”唐人街也有糖水铺，就是不知道是否地道，蔺白央求来的机会，他鞍前马后给姑娘拉开椅子，同时与服务员道。

  他也落座后，与卡座对面保持警惕的姑娘笑了笑，蔺白想尽量不让她紧张的，奈何他之前太过分，年年不可能轻易相信他：“我喝绿豆沙。”

  “我没问你喝什么。”她面无表情。

  “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年年，你看看照片好不好。”男人再度把照片递过去，万分期待等着刘年年看过后说些话。

  然，刘年年对他再度跟踪自己，还拿一张照片相认态度十分冷漠，她捏着照片一角看了半分钟，上面的姑娘约莫十六七岁，穿着病号服靠在青年怀里，是自己没错，一脸傻气。

  “你要想用这张照片，给自己所作所为洗白，蔺先生是太低估人了吧，照片里的是我又如何，我们八年前认识又怎样，能忘记说明你这个人不重要。”她看照片时脑子里空荡荡，一点涟漪也不曾有，刘年年可怜的浪漫细胞全交代在医院里了，早八百年前成了医疗废物，所以她无法和过去的自己共情。

  她把照片还给蔺白，拒绝给男人狡辩的机会。

  蔺白不接照片，他煞白了脸面，在听到自己说他不重要后，刘年年恍然想起此人精神不太稳定，不免有点担心，不过转念一想，大白天男人也不敢拿她如何。

  “重要的，年年，重要的。”他伤怀的低喃道。

  “我觉得不重要就够了。”刘年年无情打断他，这时候糖水从后厨拿了出来，店里客人不少，所以上餐时间有点慢，男人失神坐着，服务员等着人付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