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闻声而来
作者:香梨      更新:2022-05-05 02:02      字数:2252
  魏东流来的时候是傍晚。

  也不是陆相府的事情传了出去,而是因为魏七给魏东流递了信。

  “殿下来得比我想的要快。”陆语晴见到魏东流的时候并不觉得惊讶,还请魏东流在石桌旁坐下,给他倒了杯茶水,“看来殿下送到我身边的暗卫确实是极有本事的。”

  “孤自然不会送差的给你。”

  魏东流听罢陆语晴的话之后神色就略显怪异。

  他瞧了陆语晴一眼,见其言笑晏晏,就将心中的那一份异样压了下去。

  “殿下对这件事情如何看?”陆语晴看魏东流如此便也笑笑,“魏七应当已经将事情尽数禀告给殿下了。”

  “陆倾言所为不会滴水不漏。”

  魏东流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神色淡淡。

  陆语晴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有这样的想法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无所获,没法将陆倾言揪出来?

  不管怎么着,陆倾言都是陆宪臣的女儿,且还是最得他心意的女儿,无论如何,陆宪臣都不会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对陆倾言做什么。

  便是迫于陆语晴的缘故而责罚陆倾言,回头只要陆倾言逮到机会在陆宪臣跟前卖惨,陆宪臣便会心疼,进而对柳氏厌恶。

  那并非陆语晴所想要看见的。

  “殿下有法子?”陆语晴迟疑着开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魏东流。

  魏东流不语,只似笑非笑地瞧了眼陆语晴。

  “此前孤倒是不见你如此积极。”他的话明摆着带有戏谑,也让陆语晴的面色顿时微变。见状,魏东流也歇了戏耍的心思,只道:“从蛊虫的身上入手,总有蛛丝马迹。”

  听得这话,陆语晴神色顿时一僵。

  过了许久才见她极为尴尬地开口道:“蛊虫已经没了。”

  魏东流皱眉,似乎不解陆语晴为何这样说。

  “就这柄长剑,把它们处理干净的。”

  陆语晴摸了摸鼻子,想到那时候猎杀蛊虫的情景,就不免觉得恶寒,忍不住微微打战。

  这幅样子被魏东流收于眼底,不免觉得陆语晴是被这长剑上的血迹吓到。

  “怕就放下,不要拿着。”

  魏东流语气生硬,让陆语晴顿时一愣。在意识到魏东流是什么意思之后,陆语晴的神色陡然变得不自然起来。

  她张了张嘴,欲要解释什么,但什么都没说出口。

  “好。”

  到最后,也只是一个‘好’字从陆语晴的嘴中说出。

  魏东流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见了陆语晴这般后就移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陆语晴坐下,魏东流才放下茶杯,道:“近日西域人入京,蛊虫便是西域人用的伎俩,你可以让魏七去查西域人。”

  陆语晴倒是不知道这一茬儿,想来也是西域人入境极为低调,这才没有露出一丁点儿的风声。

  也亏得魏东流手下能用之人不少,否则也不一定能知晓此事。

  “如果你人手不够,我也可以帮你一把。”魏东流说着微微勾唇,“国师大人觉着孤这法子如何?”

  魏东流似笑非笑,似乎有意提醒什么。

  陆语晴见状眉头微挑,倏儿意识到魏东流的意思。

  如今的陆语晴不仅是陆记医馆的老板,也不仅是陆相府新上位的嫡女,更是东晋国的国师!

  身为国师,知道某些事情,要查某些事情,压根不需要什么证据不证据的,随意的一个猜测,随意的一个借口,不都可以?

  “多谢殿下提点。”陆语晴笑眯眯地谢过魏东流,猛然之间豁然开朗,“殿下英明神武,语晴拜服。”

  这话明晃晃的是恭维之语,不仅让陆语晴感到一阵油腻,也让魏东流嘴角抽了抽。

  但饶是如此,魏东流还是端着架子。

  虽说今日陆语晴不愿与他一道入宫求一道名正言顺的圣旨让魏东流恼怒十分,但此时此刻他的气也早就消了。

  只是碍着脸面,多多少少地做做样子。

  “今日之事是语晴不懂事,殿下莫要计较。”陆语晴笑嘻嘻的说着,让魏东流顿时没绷住,“殿下?”

  “有事便说。”

  魏东流将微微翘起的嘴角压下去,睨了陆语晴一眼。

  陆语晴丝毫不惧,直接坐到了魏东流身侧的石凳上。两人距离极近,不消吹风就能让魏东流闻到陆语晴发间的香味。

  顿时,魏东流的耳尖略微泛红。

  “殿下不舒服?”陆语晴不知缘由,见着魏东流耳尖泛红,双颊也隐隐有绯红之色便生出几分担忧,“若是不舒服,我可为殿下诊治。”

  “太热了而已。”

  魏东流面色平静,瞧不出任何异常。

  陆语晴半信半疑,见魏东流如此笃定和平静便也信了他的说辞。

  不过陆语晴依旧不忘叮魏东流几句。

  “若是殿下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定要与我说。”

  “虽说起死回生有些困难,但小病小痛我还是能够根治的。”

  “孤无事。”

  许是被陆语晴的絮絮叨叨念得有些烦躁,魏东流将茶杯放下后就站起身来。他负手而立,俯视着坐在石凳上的陆语晴。

  “既然你知道了孤的意思,就赶紧去着手处理。”魏东流语气淡淡,眼神平静,“西域人在三日前入京,入京住在城郊的一处客栈,做东晋人模样打扮。”

  “照着咱们打扮也没用,一眼就能看出来区别。”陆语晴皱眉,“所以为何西域人入京之后没有一点风声?”

  “朝堂的水很深,你往后注意些。”魏东流并未回答陆语晴的话,而是说了这么句瞧着没多少关联的话语,“以免被拖下水后无法脱身。”

  陆语晴眨眨眼,道:“殿下的意思是有西域人,或者说是叛徒混在皇宫之中?甚至于在官员之中也有?”

  “否则谁能有本事将这事儿压着?只要查出是谁将西域人藏着掖着,便能知晓这照片又是谁的杰作。”

  陆语晴自言自语,但其模样与声音依旧被魏东流看得一清二楚。

  他好整以暇地瞧着陆语晴,见陆语晴抬头看向自己后,便不轻不重的道了句:“说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