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柔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这位大丧尸，她更熟悉生前的刘敏知。一直以来，都是浮尘充当交流媒介。

  “你去杀敌了？”柔柔问。没想过对方回答。

  大丧尸抬头，拿出一直窝在怀里的手，露出手掌的东西：几个小东西突破黑暗，闪着比黑暗高几度的光芒。

  晶核。

  柔柔盯着晶核，揣测，“你不吃，是想留着给浮尘？”

  大丧尸没说话。这表明是默认。

  “给她赔罪？”继续揣测。

  大丧尸抬头，眼珠子对着她。

  柔柔盯着这空荡荡的白眼珠子，默默接受信息。想了半天，按照丧尸的思维去揣测。

  她感觉她可能懂点：他不知道什么是赔罪，只是下意识得这么做，想挽回浮尘。

  柔柔叹气，这位已经知道如何去做父亲了。

  不知道是不是孕妇的情绪波动，柔柔感觉有些悲伤。

  她孩子的爸爸是个畜生。

  是人又如何？

  做爸爸这块，比不上这位丧尸。

  不自觉就坐在大丧尸旁边，询问养儿经验，“你一般怎么带浮尘？她之前和你闹过脾气吗？”

  大丧尸不自觉别过脑袋，大眼珠子对着偏右方，但又没有对着柔柔。

  这个动作维持了很久。

  空气里都是虚无。

  “不记得。”柔柔解答。

  大丧尸点头。

  柔柔叹气，“你都这到这个地步了，还能与孩子闹崩。”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我做妈妈，也不知道会如何……”

  大丧尸跟着看向她的大肚子，大白眼珠子不动弹。

  柔柔好奇，这个大丧尸一直对大肚子感兴趣，试探一句，“要不要摸一摸？她/他在肚子里会动哦。”

  大丧尸真就伸出左手，摸着肚子挺起来的衣服。

  柔柔想也未想，掀起上衣下摆，直接露出大肚皮，给大丧尸去摸。

  一只大手覆盖在上面，左右移动着。

  这是一只干枯的大手，粗糙的皮肤带来的摩擦带来一股细密的疙瘩。

  甚至上面还沾染了不少血迹，留下一层黏糊的小东西。

  手忽然聚拢成爪子，抓着肚脐眼的肉。

  柔柔立马抓着那只手，告诫道，“不可以哟。皮肉是很脆弱的。很容易就被刺破的。”

  大丧尸偏头，白眼珠子对着柔柔。

  这种动作柔柔已经能自动翻译了：不解。

  柔柔解释，“你的爪子抓破一点皮，我就会死，变成丧尸。就没有小宝宝了。”

  大丧尸还是白眼珠子对着柔柔。

  还是不懂。

  柔柔笑了，“总之，不要这么做。”

  还好。

  大丧尸似乎知道自己不懂，愿意听懂的人的话，爪子慢慢伸展，平坦舒展，顺时间揉着柔柔的肚皮。

  “呵呵呵呵。”柔柔笑道，“我不是吃饱了。”不需要顺时针按摩。

  但是不得不说，这种接触很舒服。

  柔柔不自觉向后躺下，伸展身体，露出自己的大肚皮。

  大丧尸没有停，一直按着肚子。

  柔柔舒服地眯起眼，彻底躺下了。

  肚子上的手明明没有温度，经过摩擦，肚皮也感受到了温暖。

  力度很轻柔，一点不觉着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柔柔迷迷瞪瞪轻轻睡去。

  大丧尸突发奇想，拿出一颗小晶核，放在凹陷的肚脐眼上，继续顺时针揉。

  “嗷。”柔柔轻声一句，微微抬头，但并没有非要看的意思。

  大丧尸拿起晶核，放在牙齿上咬，咬成渣渣，放到肚脐眼上，继续揉。

  柔柔察觉没有疼痛，又躺回去了。舒服的感觉中，伴随着一股温润的水意，好似从肚脐眼顺着进入体内。

  肚子的胀痛感立即减轻了不少。

  肚子上的揉搓一直没停。柔柔闭上眼，终于沉沉睡去。

  直到太阳晒眼睛，柔柔才猛然起身。

  左右查看，看见旁边坐着的大丧尸。

  人对丧尸的恐惧占据上风，柔柔没有二话，从空间里拿出房车就跑。

  大丧尸盯着车子离开。

  坐在驾驶上，回想起昨天的情景，越想越后怕，身体如从水中逐渐起身，带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痒意，顺着脊梁骨蔓延到前胸。

  她怎么会那么做？

  说那样的话？

  让一个丧尸摸自己的肚子？

  傻了吗？

  柔柔真的感觉自己一孕傻三年。

  忽然，柔柔停下车。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肚子。

  刚刚，好像胎动了。

  “呵呵。哈哈哈。”柔柔笑了，眼泪从眼里划过。

  快半年了，都没有动静。

  一点也没有。

  柔柔都怀疑是不是个死胎。

  但是现在，居然动了？！

  柔柔疑惑，自己尝试着揉肚子。自己品味，好像没有那个感觉。

  努力回想，中间好像有别的感觉。

  柔柔仔细盯着自己的肚子，肚脐眼周围的小毛毛上，挂着一丝丝黑色的粘液。

  这是被揉搓开的血液。

  眼睛仔细瞅，感觉肚脐眼上好像有东西。

  扒开肚脐眼层叠的皮肤，里面好像夹着一点东西。

  柔柔左右移动视线，果然在阳光发现折射出的细光。

  如果不是这个光芒，都发现不了。

  柔柔努力弯腰凑近了看，心中怀疑：不会是晶核吧？

  思绪陷入持续怀疑中。

  对这个结果，有惊讶，也能接受。

  他手里有现成的晶核。

  他也是刘敏知。

  有丧尸存在的年代，刘敏知这个名字无人不知。他在一切未发生前，就预见了结果。现在更有了解决方法——浮尘就是证明。

  他又为什么不可以找到别的方法呢？

  柔柔思绪良久，自己把自己说服了。想着该去猎杀丧尸获取晶核了。

  盯着自己的肚子，不自觉想着：要不，再找他揉揉。为了孩子，冒点险怎么了？

  街道的另一头，男孩远远盯着丧尸王。

  却不敢靠太近。

  他观察着丧尸王的行为。

  太阳升起，丧尸王便出去寻找有异能的丧尸。

  当丧尸王察觉到他的存在，他便跑。

  过了许久，才重新摸回去，看着他经过的路上多了一具脑子空了的丧尸。

  一直杀敌。

  却没有感觉到明显的升级。

  男孩仔细盯着。

  街角处，太阳的方位，男孩感觉有亮光晃眼。

  仔细去看，视线一寸寸在对方的身体寻找。当看到对方的右手一直握着一把晶核时，男孩心动了。